袁二哥笑了,看著他問道:“這些都是你在雁翅翎的時候學的?我記著神機營應該沒有這些吧?”


    袁紹笑著搖頭:“二哥,你要是以為神機營和你帶的軍隊一樣?陣前殺敵光明磊落?那就錯了,神機營是皇上的衛隊,說起來和錦衣衛、雁翅翎沒什麽區別家有財妻!錦衣衛之所以大名鼎鼎,是因為有個詔獄!關進去過不少的一品、二品大員!我們雁翅翎還有其他的幾個禁衛營沒有詔獄,不過也不是說,我們就沒有手段!”


    袁二哥深沉的笑了。


    袁瑜蓉的其中一個擔心,在轉天的時候就由一個人的到來放了心。這人是野豬林轄區衙門的衙差,來是專門回稟袁侍郎交代的護送任務的,說衙門的人已經把曲二爺和他的護衛安全的送了過去,看著進了山東界,這才回來的家有財妻。


    袁瑜蓉這才大大的放了心,她心中一直有個很嚴重的擔心沒敢表露出來,她總覺著曲瀚文走了,自己的心緒不寧是預示著要發生什麽事情,她很害怕是曲瀚文會出事……雖然她努力不往那方麵想,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現在得到這個好消息,應該能放下大半的心了,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蔣大人給袁夫人送了那文書過去,就等著袁家的回音,袁家要是置若不離,他便一次為由,上書朝廷,提請內閣動議。其實內閣的人同不同意,基本上沒有什麽阻礙,因為他已經打聽的很確切了,袁侍郎與現在的秉筆大太監表麵上雖然過得去,實際很有嫌隙。


    不出蔣大人的所料,袁侍郎收到那禮部的行文之後,竟然置之不理。很不屑一顧的樣子,這樣子自然也是招致蔣大人意料之中的怒火,在他的禮部發了一次大火之後,叫自己的助手動筆寫了一條折子,折子就是參奏袁侍郎。其身不正,將自己的妹妹嫁給生意人為妻,禮部尚書親自行文關注,並領他改正錯誤。袁侍郎竟然置之不理,實在是目無法紀。囂張至極!


    聲情並茂的寫了這個折子,令所有禮部的各級官員都在上麵簽上名字,蔣大人不管下麵的人愁眉苦臉,拿到那折子得意洋洋。第二天就上奏內閣動議,很快的,袁侍郎的妹妹下嫁一個商人,禮部堂官義正言辭叫她和離這件事,就在京城傳開了。


    袁瑜蓉聽說京城的傳言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傳了好幾天了。初聽了,袁瑜蓉驚愕之極。


    她一直都沒有把禮部發文這件事放在心裏,因為她很清楚,那個什麽蔣大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針對的是自己的二哥。而且二哥也說過,這件事他能處理了。但是現在外麵起了傳言。她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這一天早朝過了沒多久,袁二哥就回來了,前後腳,小哥也回來了。兩人一回來就去了書房。


    袁瑜蓉馬上過來了,不管二哥有什麽打算,她也不能叫傳言這樣散播下去,宣城離京城是很遠,但若是傳個閑話什麽的,天下再大也沒什麽用處,傳言還是會以很快的速度傳回去的。


    袁二哥聽見丫鬟回稟,就知道是為了傳言的事情,急忙的迎出來:“小妹?”


    袁瑜蓉笑著道:“二哥,我有些事想問問。”


    “進來吧。”袁二哥側身讓她進去,袁紹也在屋裏,看到她進來,同樣的喊了一聲:“妹妹。”


    袁瑜蓉進屋坐下,沒等她開口,袁二哥進來笑著道:“你是來問關於這幾天那傳言的事情吧?”


    袁瑜蓉點了點頭,有些疑惑:“二哥,這事……到底怎麽回事?”


    袁二哥歎口氣道:“這事都怪我……”


    小哥性子急,一聽這話急忙對袁瑜蓉道:“這件事也不能怪二哥!妹妹,你不要著急,很快就會沒事的。”


    袁瑜蓉點點頭:“我知道,但是畢竟有了事關我的傳言,雖說宣城離這裏遠,可也不能保證瀚文聽不到,若是聽到了有什麽誤會,那就不好……”她看二哥和小哥沉默的樣子,問道:“有什麽事能跟明說麽?我心裏也要有個數。”


    袁二哥頓了頓,小哥已經道:“二哥,就跟妹妹說吧!都是自家人,也沒事的,最重要是妹妹能安心!何況還要小心這件事傳到了母親那裏,到時候能叫妹妹替咱們說說。


    袁二哥點點頭:“嗯……”


    剛發了一個音,小哥已經對袁瑜蓉說道:“這些其實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我們也有辦法反製,但是現在朝局有些微妙,我們要等合適的機會-在機會到來之前,我們還要裝成是被他製住,二哥明天就要‘被迫’去找蔣大人,那時候會和他攤牌,明麵上表示不屈從,但是卻沒有辦法,不歡而散……你懂嗎?妹妹?”


    袁瑜蓉眨了兩下眼睛,點點頭:“懂,現在表現出因為這件事和蔣大人翻了臉,訂單式對於官大一級的蔣大人沒有辦法,被蔣大人製住。”


    袁二哥和小哥全都點頭,袁二哥道:“不過你可能要受些委屈,,謠言還會更大的散播……我‘沒有’辦法,蔣大人那裏會更加的咄咄逼人,我步步後退,他步步緊逼……可能到最後,會傳出各種的說法,咱們袁家被逼答應了要與妹夫和離,甚至-更離譜的。”


    袁瑜蓉思忖了一下,朝廷的事情,確實是步步艱險,一步錯可能就會粉身碎骨屍骨無存,關係重大,想來,若不是因為傳言是傳自己的話,二哥和小哥都不會跟自己說-這和相不相信沒有關係,少一個人知道,對誰都好。


    她隻能點點頭:“我明白了。”


    “瀚文那裏,應該傳不回去。”小哥道:“天下哪有那麽小!京城傳點閑話,宣城都能知道!你放心好了。”


    “嗯,”袁瑜蓉有些心事重重的點點頭。


    袁二哥歎口氣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這都是二哥連累的你。”


    “別這麽說二哥,沒有我這件事,蔣大人想陷害你也不容易,咱們是一家人。別說這麽見外的話。”


    小哥重重的點頭:“就是!別說這麽見外的話!”


    袁二哥也點點頭道:“你既然知道了,母親那裏你就要多周旋,最好不要叫母親知道,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得委屈。”


    “嗯,知道了。”袁瑜蓉遲疑的問道:“這事……二哥你有多大把握?”


    袁二哥露齒一笑:“十足把握家有財妻!”


    袁瑜蓉心頭一鬆,扭頭看小哥,小哥也是一臉肯定燦爛的笑。她心中的疑惑全都消失了,輕鬆的笑道:“隻要二哥能安然無恙。收拾了那個沒事找事的閑官,我聽點閑話根本不算什麽!”


    兄妹三人全都笑了。


    這事家裏的人除了袁瑜蓉知道之外,最早知道的,倒是袁瑜蓉的三嫂楚氏。


    楚氏懷了近四個月的身孕了,她這兩個月孕吐的厲害,她的母親隔三差五的就要來看一趟。這些天來了之後,都是臉色陰沉,看著似乎有什麽心事一般。


    楚氏料定她是為了自己小姑子的事,自己的兩個外甥女從學堂回去了。能不說筱玥的事嗎?母親極看重身份的,對這樣的事情恐怕是忍無可忍。她也不想為了小姑子多說,於是就裝成是沒發覺的樣子,而楚夫人為了女兒的身子,也強行忍了。沒有說這些叫她不痛快的事。


    可是在聽到了外麵的傳言之後,楚夫人終於忍不住。打點了兩樣女兒愛吃的東西,馬上就過來了。


    進了門看到女兒斜倚在涼塌上麵,看到她急忙的欠身,楚夫人急忙上去按住:“躺著躺著!這些天還有沒有吐了?”


    楚氏笑著道:“好多了。三爺給我找了一種酸酸的果子,叫檸檬果,泡水喝最好了,常喝這種果子水,竟然胃口也好了,也不常吐了。”


    楚夫人聽了,放心的點了點頭:“這就好!那是什麽果子?孕婦吃了沒事麽?”


    “沒事,還說吃了好多好處呢!”楚氏麵上笑著,仔細的看了看母親的臉色,母親臉上帶著不虞,眉頭都是微微皺著,她心中沉了沉。


    “還算姑爺上心。”楚夫人聲音中帶著些欲說不說的口氣。


    楚氏很聰明的沒有接話,笑著問道:“父親身體可還好?”


    楚夫人點點頭:“還好。”到底是為了那件事來的,不說出來心中總是放不下,女兒不問,隻能自己說了:“你的那個小姑子……現在都有了她的傳言了!你可知道?”


    楚氏頓了頓,歎口氣道:“母親,這事何苦你來說?有什麽就當不知道好了。”


    楚夫人激動的站了起來,盯著她說了一句:“怎麽能當成不知道!”激動的來回走了兩步:“我聽兩個孫女兒回來跟我說的,我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你小姑子夫家是什麽人呐!教出來的女兒怎麽那麽……市儈!功利!滿身的銅臭!在學堂裏大言不慚的……”


    “母親!”楚氏低低的喝了一聲:“您不要這樣說筱玥!筱玥那孩子住在這裏兩個月,成天在我眼前轉,是怎麽樣的孩子我很清楚!”


    “……”楚夫人被頂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這麽說,你還覺著她做得對?!”


    “那件事筱玥沒什麽錯,蔣三姑娘確實……”良好的教育叫楚氏說不出來難聽的,頓了頓道:“母親,這事您看不清嗎?蔣家那兩位姑娘實在是嬌蠻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拿筱玥作伐,顯示她們的嬌貴,實在是麵目可憎。”


    “可那筱玥在課堂上大肆言講生意人怎樣怎樣,還又是銀錢又是丫鬟的說了好些混話!”


    楚氏輕聲道:“這是混話?娘,您怎麽也這樣說,生意人怎麽了?”


    “生意人怎麽了?!”楚夫人的聲音突然的高了一倍:“你怎麽能說這話?難道你小姑子嫁了個生意人,你就分不清楚好歹了?!”


    楚氏聽得失笑:“好歹?咱們就是好的,生意人就是歹的?這就是分清好歹?既如此,母親今後萬萬莫要和那些歹人打交道,莫要買絲綢布料,莫要買胭脂水粉,莫要買吃的喝的!”


    楚夫人聽她話語極是不善,不由的驚異至極,過來盯著她問:“女兒啊,你怎麽變了?生意人向來就是下九流!為了做成生意,坑蒙拐騙,無所不用!”


    楚氏皺眉輕聲道:“母親,您說的坑蒙拐騙,那是騙子,不是生意人。生意人中很多都是好的……算了,不要再說這個了。”她說的有些氣喘,也不想和母親說這些話不投機的話,違心附和她,楚氏覺著說不出來,聽著母親有些過分的話,她有些氣憤,但是終究又不願意頂撞母親。


    楚夫人更驚異氣憤,盯著女兒吃驚的道:“女兒,你怎麽變了那麽多?!”


    楚氏被楚夫人很誇張的驚詫弄得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輕聲道:“母親,我知道您說的意思,女兒是翰林學士的女兒,從小端莊賢淑,形容舉止不會有半點的有違婦德?”


    楚夫人點了點頭。


    “女兒不過就是替生意人說了兩句話,這也是變了……是違拗了母親的意思?”楚氏脫口而出,然後就有些後悔這樣說,咬住了嘴唇。


    楚夫人也怔了,有些怔然的看著她。


    楚氏歎口氣道:“母親,女兒嫁到袁家,行為舉止沒有半點的疏漏,全都是從小學的禮儀規矩,但是在婆婆麵前,卻總是得不到歡心,這您也知道,您說是婆婆的挑剔……這些也就算了,等女兒懷了荃哥兒,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就應該給相公納妾,那時候您又說且等著,看看婆婆的意思,我厚著臉皮裝著,一直裝了十個月,生下來了兒子,也沒有給相公身邊放一個伺候的人,身邊的兩個陪嫁丫鬟,那時候都……按照大戶人家的說法,我這就已經是違了婦德,犯了‘妒’字!可婆婆依然是什麽都沒說,相公更是什麽都沒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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