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隻有死亡,才會賜予一雙翅膀,讓我自由去飛翔。


    ——題記


    趙錦繡聽聞有人救走李錦等人,心裏一塊大石落下,不由得暗喜,麵上卻是驚怒萬分,厲聲:“這王府守衛森嚴,地形複雜,何況獄中,鮮少人知,竟會有這等事?”


    那來稟告的衛戍戰戰兢兢,低垂著腦袋,道:“回稟王妃,押送那三人剛到牢獄門口,屬下們就被打暈了,醒來就——”


    趙錦繡一抬手,冷冷地說:“好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第幾路衛戍是負責這牢獄的?”


    “回稟王妃,第三路衛戍,屬下是衛戍隊長張池。”有一個年輕衛戍走上前,對著趙錦繡行禮。


    趙錦繡瞧了他一眼,道:“三名刺客被救,不予追緝,免得留下蛛絲馬跡,讓人揣測王府內的情況。你們隻需調查刺客如何被救走,包括對方的撤退線路,找出府邸內的安全隱患,從而加強防禦即可。”


    張池得令下去,趙錦繡又問道:“哪一路負責王府門禁?”


    旁邊一襲鐵衣的男子,持劍入鞘,對著趙錦繡一拱手,道:“第十七路衛戍,屬下是第十七路隊長桑林。”


    趙錦繡聽聞這名字,不由得抬眸看,這人姓桑,如果不是桑家的人,那麽就是賜予桑這個姓氏的,也算是牛人了。


    不過,此刻不是追求這些的時候,趙錦繡招手讓他上前來,低聲說:“今晚在門禁處發生的事,你要竭力調查清楚。那青衣人、黑衣人,以及最後拿著弓弩的人,如能查出其來路,自然是好。如果查不出,至少要在天明之前,搞清楚那幾人如何脫身,還有那燭台的來路,扔燭台的位置,都給我查清楚。”


    桑林點頭領命,並再三保證在天明之前會跟趙錦繡回稟。


    其實這些調查本是可有可無的。但趙錦繡布置下去了,除了自己想知道外,也是為了衛戍著想。


    今晚,王府衛戍表現一團糟糕,並且讓桑駿受傷,又讓刺客被人救走。當然,這些不僅僅是衛戍的問題,但依照桑駿處事的方式,隻看結果,不問原因,不知這衛戍又要死多少人。


    所以,趙錦繡讓這些衛戍多做一些事,將王府打理好一些,待桑駿醒來,若要懲罰他們,自己就算是求情也好說一些。


    不過,桑駿會聽自己的麽?趙錦繡低頭看著軟床上的人,交握著的手,有了暖意,手心裏也有細細的汗。


    “走吧。”趙錦繡吩咐道。一行人往西苑去。


    雲娘早一步去了西苑,將容先生要的器具都準備好,待將桑駿一安頓在西苑臥房,容先生立馬開始處理桑駿的傷勢。


    進行傷口的清理,敷藥,包紮。這些看似簡單的工序,其實非常複雜,為了怕傷口感染,又要用刀子過一遍,刮幹淨一些肉,倒上藥水衝洗,又敷上黑乎乎的藥,最後才將煮過的白布替桑駿纏好。


    這整個過程中,桑駿極其痛苦,眉頭糾結,緊緊抓住趙錦繡的手,簡直就是要將她的手完完全全捏碎。


    幾次喊“月華,不許走”,趙錦繡在一旁,立馬輕柔回答:“我不走,我不走。”


    這樣又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容先生也是一臉疲憊,對趙錦繡說:“殿下身子曆來不錯,現在情況比我預想的好,隻要小心看護,不出意外,最多下午就可醒來。”


    趙錦繡聽聞,長長鬆一口氣,對著容先生點頭致謝,道:“多謝容先生。”


    容先生意味深長地看趙錦繡一眼,道:“殿下——,就全靠王妃了。”


    趙錦繡略一笑,容先生收拾器具走出去。


    趙錦繡極端疲憊,渾身像是散架一樣,想去睡覺,掰了掰桑駿的手,卻是掰不開,也隻得靠著床頭,守著他。


    明雲歡端著一些糕點跨進來,小聲嘟囔,埋怨趙錦繡不該擅作主張,私自涉險。


    趙錦繡無可奈何地聳聳肩,牽扯得脖子痛,這才記起來,自己脖頸受了傷,便對明雲歡說:“歡歡,我知曉讓你擔心了,你且去打些水來,我脖子疼。”


    明雲歡這會兒移過來燭台,尖叫一聲:“我還道小姐您這沾的是殿下的血,你自己受傷怎麽都不處理?”


    明雲歡一驚一乍,跳腳跑出去,喊:“容先生留步,快給我家小姐看看,她脖子傷了。”


    雲娘趕忙進屋來一看,也是帶著略略的責備說:“王妃,適才你就該讓容先生稍微給你處理一下,如今風寒露重,這傷口受了寒,可是會要人命的。”


    趙錦繡對著雲娘一笑,搖搖頭,說:“方才容先生要專心為殿下治療,我豈可打擾?再說,也忘了。”


    是啊,忘了。趙錦繡之前一直擔心著李錦他們的安危,爾後,又擔心著桑駿的生死。再之後,由於李清音與齊眉的事太過於震撼,自己是全然忘記脖頸受傷的事。


    雲娘眉頭一蹙,也不說什麽,隻是在一旁低頭想事。


    趙錦繡沒精力去分析,巴不得合上眼長長睡一覺。


    明雲歡卻是拽著容先生的胳膊到趙錦繡跟前,嘰嘰喳喳地說:“容先生,看看這傷口。”


    容先生為救桑駿,施針、傳藥,忙碌了許久,早就疲累不堪,被明雲歡這麽一拉,也是氣喘籲籲,問:“王妃脖頸受傷了?”


    趙錦繡點點頭,爾後瞟一眼明雲歡,責備道:“沒大沒小的,容先生這麽累了,你這般拖著成何體統?再說了,殿下在休息,你吵吵嚷嚷的做啥?”


    明雲歡扁扁嘴,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小聲說:“人家也是擔心。”


    容先生一擺手,道:“這丫頭率真,少有的,王妃不用責備。丫頭掌燈。”


    明雲歡立馬扶著燭台走過來,雲娘也扶著一盞燭台走過來。容先生檢查一陣,眉頭一蹙,“咦”一聲,道:“王妃,你這傷口也不淺,竟是不早些說。”


    “怎了?”明雲歡一下子著急起來,最先沉不住氣。


    容先生一擺手,安慰道:“丫頭不用緊張,王妃這傷用藥敷一敷。老夫隻是佩服王妃竟能撐這麽久,沒吭聲。”


    此話一出,明雲歡又黑著一張責備的臉,瞧著趙錦繡碎碎念。


    趙錦繡伸手摸摸明雲歡的頭,一臉笑意。


    容先生為趙錦繡清理脖頸的傷,敷上藥,又開了內服的藥單,讓明雲歡即可去熬藥。屋內便隻剩下雲娘和趙錦繡二人。


    趙錦繡閉著眼靠在床邊打盹。


    “王妃,您上床去躺一會兒吧。”雲娘不由得建議。


    趙錦繡緩緩睜開眼,搖頭道:“不礙事,我不累,待一會兒殿下醒了,換你來守著,我再去西廂房休息。”


    雲娘顯然不苟同這說法,不滿地說:“殿下的傷很深,這一會兒,王妃,你這話——”


    趙錦繡也是撲哧一笑,道:“好吧,我試試。”


    自然不是試著上床去與桑駿同床共枕。此刻的趙錦繡一想到桑駿,心裏就亂,竟是躺在他身邊,都會覺得沒來由的慌。


    她這下是要試試能不能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因為從門口回來到現在,試過十來次,卻都是被桑駿握得更緊。


    趙錦繡這下還不死心,將他的指頭一個個掰開,這次卻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桑駿沒有再握住。趙錦繡有些不敢相信,被桑駿握了一夜的手,就這樣輕易被放開。


    驀然回過神,趙錦繡心內大喜,怕桑駿這廝一會兒又將自己抓住,便顧不得身子疲憊,一閃身到桌邊,慌忙中,膝蓋撞到椅子,疼得趙錦繡抱著膝蓋,齜牙咧嘴地蹦跳著。


    雲娘關切地詢問,趙錦繡搖頭說沒事,很輕鬆地說:“雲娘,殿下就麻煩你了。我有些乏了,去西廂房休息一下,殿下一醒,你馬上來通知我。”


    雲娘臉上滿是笑意,道:“王妃放心,殿下一醒就來通知你。”


    趙錦繡忽略掉雲娘的喜上眉梢,跨步走出去。此刻,晨光熹微,園內的大片霧氣都已散去。


    不知不覺竟是折騰了一夜,趙錦繡負手站在廊簷下,看著滿園隱隱約約的桃花,心裏五味雜陳。不由得暗歎:桑駿,我該拿你怎麽辦?為何我們不是在正確的地方遇見彼此?


    心裏不由得湧起一種宿命的哀傷。在那廊簷下,站了半晌,這才甩甩頭,往西廂房走去,吩咐丫鬟準備熱水,鋪床。


    慢慢褪去衣衫,跨進熱氣彌散的浴桶,看著氤氳的霧氣發呆,昨夜的種種已讓趙錦繡清楚認識到:桑駿這樣的男子,若想要逃開,除非自己死。


    是啊,除非自己死。這是自己離開他的唯一道路。


    趙錦繡頹然閉上眼,卻聽得衣袂飄飛,攪動空氣的聲息。


    有人來,趙錦繡驀然睜開眼,果然見得屏風後有一人影。


    趙錦繡將桶邊架子上的袍子一拉,猛然跨出浴桶,將袍子裹身,沉聲低問:“誰?”


    那人並沒有答話,而是人影一晃,倏然不見。


    趙錦繡心裏更是沒底,繞過屏風,哪裏還有什麽鬼影子。趙錦繡始終覺得不放心,於是又在房間四處查看,均沒發現。


    也許是睡眠不足導致的幻視吧。趙錦繡最終如此認知,裹緊浴袍往房間裏走,準備換衣服休息一下。


    剛進房間將門掩上,一轉身走兩步,便有人從背後,將趙錦繡一下子抱住。


    (唉,不知為何,沒有修改成功,鬱悶,我看完一部電影來,看到還是這樣子,才發現沒有修改成功,令狐實在感到慚愧,萬分抱歉!害得有些朋友一直等著。另外,令狐舉爪求粉紅票,求書評。大家有啥意見,要吱個聲哈,不然令狐這位船長可能迷路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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