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
清脆的骨折聲過後，大老頭子的身體向後彎成了v字型，化為數據碎片，消散在嗆人的硝煙之中。
——玩家“大老頭子”已被玩家“逆流”擊殺！
看到擊殺提示出現，林遲長出一口氣，低頭凝視著輪椅附近的草地，尋找對方死亡時可能掉落的道具。
隨著大老頭子的死亡，林遲的積分也達到了七點，距離勝利差不多隻有一步之遙了。
但是，隨著無人機投入戰鬥，這座城市中的人質基本都被殺光了，戰略地點也全部被炸平，也就是說，可以奪取的物資更是不可能保存下來。
換句話說，要想獲得最後的一點積分，贏下比賽勝利的話，隻能選擇pvp的手段了。
看到草地上閃過的一抹紫色光芒，林遲艱難的從輪椅上站起來，彎下腰用還能動的左手，拾取了地上的那個金屬圓筒。
接著，他眼前立刻彈出了物品介紹：
“寶礦之力”軍用興奮劑：
消耗品。
物品等級：史詩。
使用該興奮劑，可以使玩家的力量、敏捷、耐力全部提高15點，持續二十分鍾，獲得新技能戰鬥續行，在受到致命傷時依然可以繼續戰鬥五分鍾。
該物品可以對隨從使用，令隨從獲得屬性加成與戰鬥續行能力。但冷卻時間將會共用，在玩家本人使用該物品的十二小時內，或是隨從使用該物品的十二小時內，無法再次使用該物品。
“這種軍用興奮劑來自pmc聯合會的秘密工作室，效果比過去的‘赤紅公牛’更強，據說還有解毒的功效，現在購買三件便可以享受折扣優惠。”
看著手中灰色的金屬圓筒，以及圓筒前端伸出的細長噴口，林遲把那東西揣進背包，然後再次坐回輪椅上。
看起來，皇家鎧甲那名隨從之所以會如此耐打，正是注射了軍用興奮劑的結果。而“大老頭子”麾下的那名老兵，在下午的時候可能也使用了興奮劑。
正是因為還在冷卻中，大老頭子才沒能使用這東西進行最後一搏。不過，對於沒有使用過這東西的林遲來說，隨時都可以給自己打上一針。
林遲笑了一聲，使用左手操縱輪椅控製台上的搖杆，移向梅森所在的位置。
既然大老頭子已經死去，那名老兵應該也離開了。梅森那邊的“敘舊”，想必也已經結束了。
輪椅緩緩駛入小樹林，林遲看到梅森的輪椅就停在林地中，那個腿部受傷的士兵，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像是正在思索什麽的樣子。
“好了嗎？”林遲問道。
“啊……”
聽到指揮官的話語，梅森像是剛睡醒似的，猛地扭頭和林遲對視，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隻不過是幻覺……”梅森說。
“啊？”林遲皺起眉看著自己的隨從。
“當初我和雷澤諾夫一起逃出了沃爾庫塔勞改營，他最後開車引開了蘇聯士兵，把逃生的機會讓給了我。”梅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在那之後，我像是被洗腦了似的，經常看到一些幻覺，仿佛雷澤諾夫還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戰鬥……”
說到這裏，梅森抬起頭凝視著被煙霧遮蔽的天空，繼續道：“但我後來也明白了，那不過是幻覺罷了。雷澤諾夫早就死了，死在了勞改營外麵的荒地中，當時有蘇聯的軍車和直升機堵住了他，他是不可能逃脫的……”
“不，剛才那並不是幻象。”林遲搖頭。
——看樣子，梅森是把玩家死亡時隨從跟著消失的情景，當成自己的幻覺了。雖然林遲說的是事實，但梅森還是歎了口氣，笑聲中帶著些許苦澀：
“哈，別安慰我了，指揮官。都這麽多年了，我也該從那夢中醒過來了……”
“好吧。”林遲把輪椅開到梅森身邊，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跟我走吧，該結束這場戰爭了。”
現在，本局比賽中殘存的玩家隻剩三人，除了林遲自己，還活著的“燃魔”和“教練”，應該都在地圖的南側。
既然如此，該去哪裏獲得剩下的最後一點積分，也已經很明顯了。
雖說要和那兩個狂人戰鬥，好像非常困難的樣子。不過，在目前的局勢下，也並非是毫無辦法。
念及於此，林遲也是駕駛著電動輪椅從公園西南角離開，剛剛從“幻覺”中回過神來的梅森，也立刻跟了過來。
在經過公園外側空地的時候，他們聽到了惡狼的慘叫聲，以及一個男人瘋狂的咆哮：“為了我的女主人，你們這些野獸都得死！”
砰！
一頭惡狼的屍體劃出弧線飛出公園外，砸在街道上摔成了廢鐵。回頭看了看公園內部慘烈的戰況，林遲歎了口氣，繼續朝著地圖南側存放著幹擾器的遊泳館進發。
由於玩家隻剩三人，這局遊戲中的掃描也終於啟動，每隔十分鍾便會在地圖上顯示剩下的所有玩家的位置。在上一次掃描中，林遲已經看到了燃魔和教練都在地圖南側，而且距離並不遠，應該是在進行對峙，或是已經開戰了。
此時，那兩名玩家的積分都是六點，比林遲還要少一點，但就算如此，林遲也不可能掉以輕心，隻是駕駛著電動輪椅，從被麻雀無人機控製的街道上駛過。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徹底的廢墟。
本來還能勉強看出城市輪廓的卡亞蘭德城區，終於被徹底毀滅了。
此時，pmc聯合會的傭兵們早已逃跑，城中剩下的劫匪和人質什麽的也都被無人機屠殺殆盡，這座城市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完全崩潰掉了。
在經過pmc聯合會大樓所在位置的時候，林遲看到本來還很堅挺的那棟大樓，此時也已經被炸塌了一半，樓內看不到任何燈光，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而樓前方空地上的薩德反導係統，早已變成了燃燒的鋼鐵殘骸。
——城市的護盾，已經徹底消失了。接下來抵達這座城市的，將會是美國人從軍艦上發射的巡航導彈，或是轟炸機投下的大威力炸彈。
“這座城全完了。”梅森低聲說。
身為美軍特種部隊成員的他，也很清楚反導係統被毀，對這座城市究竟意味著什麽。雖然是第一次來pmc聯合會的總部，但梅森之前還是從無線電對話中聽到了事情的始末，和其他人一樣，他也同樣抱著強烈的疑問：
“美國為什麽要攻擊這裏？”梅森凝視大樓的殘骸：“這座城市不像是恐怖分子居住的地方，好像也沒有什麽威脅……”
“可能是因為這裏觸及到了美國的利益。”林遲笑了笑：“美國究竟為什麽挑起戰爭，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說到這個話題，梅森也有些沒轍，歎息道：“還是別說了。”
即使是sog的士兵，也想不出什麽理由來粉飾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他們不過是遵循指揮部的命令，侵入越南執行任務罷了，至於任務的正義性之類的東西，完全不是士兵需要考慮的。
特種作戰司令部需要的不是感情豐富的正義使者，而是無情的殺戮機器，sog這隻經常幹髒活的隊伍，無疑是很符合需求的棋子。
不過，就算是這些執行黑色行動的士兵，也並非是完全不考慮這些問題。至少現在，梅森已經開始對林遲提出疑問了：
“指揮官，我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攻擊這裏。”
“我也不明白，不過，我想做的便是結束這場戰鬥。”林遲輕聲笑道。
當這局比賽結束，卡亞蘭德城區中的血戰，或許也會暫時落下帷幕，直到下一批抵達此地的“指揮官”進入這座戰場為止。
接下來要做的，隻有拿下勝利而已。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等到拿下勝利之後再說。
在林遲駕駛輪椅離開聯合會大樓之前，十分鍾一次的掃描再次開始，標記了剩下的三名玩家所在的位置。
林遲注意到，燃魔和教練還在遊泳館那邊，而且好像並沒有進行大幅度的移動。
“他們到底在幹嘛？”林遲微微皺眉。
按理說，在卡亞蘭德這種戰場上，是不可能出現古代戰爭中常見的“兩軍對峙”之類的景象的，特種部隊之間的交火，打了十分鍾也差不多該分出勝負了。
奇怪的是，那兩個家夥好像是停在原地等待著什麽，從地圖上的光點來看，他們之間的戰鬥不像是現代戰爭，更像是西部牛仔的左輪對決。
——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好像隻有親眼目睹之後才能得到答案。
“走吧。”林遲對梅森說道。
二人的電動輪椅再次啟動，就在這時，林遲眼前亮起了兩行提示：
玩家“燃魔”麾下的特種部隊已經全部陣亡，摧毀了這支部隊的玩家“教練”獲得一點積分。
玩家“教練”麾下的特種部隊已經全部陣亡，摧毀了這支部隊的玩家“燃魔”獲得一點積分。
“哈，這兩個混球是真的在決鬥嗎？”林遲感慨了一句。
由於二人同時殲滅了對方麾下的部隊，他們的積分在經過加一和減一之後，也都繼續維持在六分沒有變化。
對遊泳館中的戰況很在意的林遲，在比較平整的路麵上加快了車速，兩台電動輪椅一前一後帶出兩道銀光，載著兩名戰士奔赴最後的戰場。
當他們進入卡亞蘭德市區南側的時候，立刻便發現這邊的情況不大對勁。
這裏的麻雀無人機，比城市另一邊的要活躍得多，不停的在附近飛來飛去，時不時的打出幾枚炮彈或是導彈，攻擊並沒有人的建築廢墟。
“怎麽回事？”
盡管身上攜帶的幹擾器可以令無人機不攻擊附近的區域，但這種異常情況依然令林遲提高了警覺：遊泳館附近的無人機，像是狂暴了一樣，正在不停的到處亂飛。
“指揮官，情況好像很糟糕……”
梅森的話剛說出口，就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蓋了過去。
幾十架無人機正在使用機炮對前方的一棟建築進行大規模轟炸，閃耀的火光映亮了方圓一公裏的夜空，火光和硝煙從建築廢墟中騰空而起，映亮了下方的那片殘骸。
“那就是遊泳館嗎？”
看著一公裏外正在經受狂轟濫炸的那片區域，林遲沾滿血汙的麵孔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在這種規模的轟擊之下，裏麵的人應該全都死光了才對。但死亡提示並未出現，代表他們兩個都還活著。
從上次掃描時光點的位置來看，那二人應該是來不及從遊泳館中逃離的。如果他們都還在遊泳館裏的話，情況就有些微妙了……
坐在輪椅上凝視著正在被攻擊的那棟建築，林遲眉頭緊鎖的思索了幾秒，回憶起在北極圈的冰天雪地中，教練曾經解釋過他那個技能的原理。
作為史上第一個進入腦內成像式遊戲的玩家，教練在《戰爭天堂》中獲得的特殊技能，是可以任意轉化自己的屬性，把屬性點數分配到需要的項目上。這樣說來，教練能在爆炸中活下來的理由，好像也可以解釋了。
“不會吧……”
想到某個出人意料的可能性，林遲用左手摸了摸輪椅的扶手，感歎道：“他們真是有興致啊。”
“指揮官，你在說什麽？”梅森的聲音很是困惑，顯然是完全聽不懂林遲在說什麽。
“沒事，我懷疑那兩個瘋子正在裏麵‘抽獎’。”林遲笑了笑，駕駛著輪椅躲到街角一棟樓房的殘骸旁邊：“我們還是先在這邊避避風頭，現在進去會被炸死的。”
“你確定那裏麵還能有活人嗎？”梅森的語調裏帶著明顯的質疑。
看那些麻雀無人機轟炸的幅度，遊泳館裏怕是連個蒼蠅都活不了。不過，若是兩個幸運值爆表的“歐皇”在裏麵的話，能活下來也並非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你應該知道吧？有些家夥生來就非常幸運，比如當年曾經有一個人，連續經曆了廣島和長崎的兩次核爆還能活下來，而且還活了很久。”林遲說。
“這應該是倒黴吧？被原子彈炸了兩次。”梅森質疑道。
“管他呢。”林遲繼續凝視那棟建築：“反正你隻要知道，幸運兒可以在這種轟炸中活下來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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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大老頭子”已被玩家“逆流”擊殺！
看到擊殺提示出現，林遲長出一口氣，低頭凝視著輪椅附近的草地，尋找對方死亡時可能掉落的道具。
隨著大老頭子的死亡，林遲的積分也達到了七點，距離勝利差不多隻有一步之遙了。
但是，隨著無人機投入戰鬥，這座城市中的人質基本都被殺光了，戰略地點也全部被炸平，也就是說，可以奪取的物資更是不可能保存下來。
換句話說，要想獲得最後的一點積分，贏下比賽勝利的話，隻能選擇pvp的手段了。
看到草地上閃過的一抹紫色光芒，林遲艱難的從輪椅上站起來，彎下腰用還能動的左手，拾取了地上的那個金屬圓筒。
接著，他眼前立刻彈出了物品介紹：
“寶礦之力”軍用興奮劑：
消耗品。
物品等級：史詩。
使用該興奮劑，可以使玩家的力量、敏捷、耐力全部提高15點，持續二十分鍾，獲得新技能戰鬥續行，在受到致命傷時依然可以繼續戰鬥五分鍾。
該物品可以對隨從使用，令隨從獲得屬性加成與戰鬥續行能力。但冷卻時間將會共用，在玩家本人使用該物品的十二小時內，或是隨從使用該物品的十二小時內，無法再次使用該物品。
“這種軍用興奮劑來自pmc聯合會的秘密工作室，效果比過去的‘赤紅公牛’更強，據說還有解毒的功效，現在購買三件便可以享受折扣優惠。”
看著手中灰色的金屬圓筒，以及圓筒前端伸出的細長噴口，林遲把那東西揣進背包，然後再次坐回輪椅上。
看起來，皇家鎧甲那名隨從之所以會如此耐打，正是注射了軍用興奮劑的結果。而“大老頭子”麾下的那名老兵，在下午的時候可能也使用了興奮劑。
正是因為還在冷卻中，大老頭子才沒能使用這東西進行最後一搏。不過，對於沒有使用過這東西的林遲來說，隨時都可以給自己打上一針。
林遲笑了一聲，使用左手操縱輪椅控製台上的搖杆，移向梅森所在的位置。
既然大老頭子已經死去，那名老兵應該也離開了。梅森那邊的“敘舊”，想必也已經結束了。
輪椅緩緩駛入小樹林，林遲看到梅森的輪椅就停在林地中，那個腿部受傷的士兵，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像是正在思索什麽的樣子。
“好了嗎？”林遲問道。
“啊……”
聽到指揮官的話語，梅森像是剛睡醒似的，猛地扭頭和林遲對視，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隻不過是幻覺……”梅森說。
“啊？”林遲皺起眉看著自己的隨從。
“當初我和雷澤諾夫一起逃出了沃爾庫塔勞改營，他最後開車引開了蘇聯士兵，把逃生的機會讓給了我。”梅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在那之後，我像是被洗腦了似的，經常看到一些幻覺，仿佛雷澤諾夫還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戰鬥……”
說到這裏，梅森抬起頭凝視著被煙霧遮蔽的天空，繼續道：“但我後來也明白了，那不過是幻覺罷了。雷澤諾夫早就死了，死在了勞改營外麵的荒地中，當時有蘇聯的軍車和直升機堵住了他，他是不可能逃脫的……”
“不，剛才那並不是幻象。”林遲搖頭。
——看樣子，梅森是把玩家死亡時隨從跟著消失的情景，當成自己的幻覺了。雖然林遲說的是事實，但梅森還是歎了口氣，笑聲中帶著些許苦澀：
“哈，別安慰我了，指揮官。都這麽多年了，我也該從那夢中醒過來了……”
“好吧。”林遲把輪椅開到梅森身邊，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跟我走吧，該結束這場戰爭了。”
現在，本局比賽中殘存的玩家隻剩三人，除了林遲自己，還活著的“燃魔”和“教練”，應該都在地圖的南側。
既然如此，該去哪裏獲得剩下的最後一點積分，也已經很明顯了。
雖說要和那兩個狂人戰鬥，好像非常困難的樣子。不過，在目前的局勢下，也並非是毫無辦法。
念及於此，林遲也是駕駛著電動輪椅從公園西南角離開，剛剛從“幻覺”中回過神來的梅森，也立刻跟了過來。
在經過公園外側空地的時候，他們聽到了惡狼的慘叫聲，以及一個男人瘋狂的咆哮：“為了我的女主人，你們這些野獸都得死！”
砰！
一頭惡狼的屍體劃出弧線飛出公園外，砸在街道上摔成了廢鐵。回頭看了看公園內部慘烈的戰況，林遲歎了口氣，繼續朝著地圖南側存放著幹擾器的遊泳館進發。
由於玩家隻剩三人，這局遊戲中的掃描也終於啟動，每隔十分鍾便會在地圖上顯示剩下的所有玩家的位置。在上一次掃描中，林遲已經看到了燃魔和教練都在地圖南側，而且距離並不遠，應該是在進行對峙，或是已經開戰了。
此時，那兩名玩家的積分都是六點，比林遲還要少一點，但就算如此，林遲也不可能掉以輕心，隻是駕駛著電動輪椅，從被麻雀無人機控製的街道上駛過。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徹底的廢墟。
本來還能勉強看出城市輪廓的卡亞蘭德城區，終於被徹底毀滅了。
此時，pmc聯合會的傭兵們早已逃跑，城中剩下的劫匪和人質什麽的也都被無人機屠殺殆盡，這座城市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完全崩潰掉了。
在經過pmc聯合會大樓所在位置的時候，林遲看到本來還很堅挺的那棟大樓，此時也已經被炸塌了一半，樓內看不到任何燈光，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而樓前方空地上的薩德反導係統，早已變成了燃燒的鋼鐵殘骸。
——城市的護盾，已經徹底消失了。接下來抵達這座城市的，將會是美國人從軍艦上發射的巡航導彈，或是轟炸機投下的大威力炸彈。
“這座城全完了。”梅森低聲說。
身為美軍特種部隊成員的他，也很清楚反導係統被毀，對這座城市究竟意味著什麽。雖然是第一次來pmc聯合會的總部，但梅森之前還是從無線電對話中聽到了事情的始末，和其他人一樣，他也同樣抱著強烈的疑問：
“美國為什麽要攻擊這裏？”梅森凝視大樓的殘骸：“這座城市不像是恐怖分子居住的地方，好像也沒有什麽威脅……”
“可能是因為這裏觸及到了美國的利益。”林遲笑了笑：“美國究竟為什麽挑起戰爭，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說到這個話題，梅森也有些沒轍，歎息道：“還是別說了。”
即使是sog的士兵，也想不出什麽理由來粉飾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他們不過是遵循指揮部的命令，侵入越南執行任務罷了，至於任務的正義性之類的東西，完全不是士兵需要考慮的。
特種作戰司令部需要的不是感情豐富的正義使者，而是無情的殺戮機器，sog這隻經常幹髒活的隊伍，無疑是很符合需求的棋子。
不過，就算是這些執行黑色行動的士兵，也並非是完全不考慮這些問題。至少現在，梅森已經開始對林遲提出疑問了：
“指揮官，我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攻擊這裏。”
“我也不明白，不過，我想做的便是結束這場戰鬥。”林遲輕聲笑道。
當這局比賽結束，卡亞蘭德城區中的血戰，或許也會暫時落下帷幕，直到下一批抵達此地的“指揮官”進入這座戰場為止。
接下來要做的，隻有拿下勝利而已。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等到拿下勝利之後再說。
在林遲駕駛輪椅離開聯合會大樓之前，十分鍾一次的掃描再次開始，標記了剩下的三名玩家所在的位置。
林遲注意到，燃魔和教練還在遊泳館那邊，而且好像並沒有進行大幅度的移動。
“他們到底在幹嘛？”林遲微微皺眉。
按理說，在卡亞蘭德這種戰場上，是不可能出現古代戰爭中常見的“兩軍對峙”之類的景象的，特種部隊之間的交火，打了十分鍾也差不多該分出勝負了。
奇怪的是，那兩個家夥好像是停在原地等待著什麽，從地圖上的光點來看，他們之間的戰鬥不像是現代戰爭，更像是西部牛仔的左輪對決。
——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好像隻有親眼目睹之後才能得到答案。
“走吧。”林遲對梅森說道。
二人的電動輪椅再次啟動，就在這時，林遲眼前亮起了兩行提示：
玩家“燃魔”麾下的特種部隊已經全部陣亡，摧毀了這支部隊的玩家“教練”獲得一點積分。
玩家“教練”麾下的特種部隊已經全部陣亡，摧毀了這支部隊的玩家“燃魔”獲得一點積分。
“哈，這兩個混球是真的在決鬥嗎？”林遲感慨了一句。
由於二人同時殲滅了對方麾下的部隊，他們的積分在經過加一和減一之後，也都繼續維持在六分沒有變化。
對遊泳館中的戰況很在意的林遲，在比較平整的路麵上加快了車速，兩台電動輪椅一前一後帶出兩道銀光，載著兩名戰士奔赴最後的戰場。
當他們進入卡亞蘭德市區南側的時候，立刻便發現這邊的情況不大對勁。
這裏的麻雀無人機，比城市另一邊的要活躍得多，不停的在附近飛來飛去，時不時的打出幾枚炮彈或是導彈，攻擊並沒有人的建築廢墟。
“怎麽回事？”
盡管身上攜帶的幹擾器可以令無人機不攻擊附近的區域，但這種異常情況依然令林遲提高了警覺：遊泳館附近的無人機，像是狂暴了一樣，正在不停的到處亂飛。
“指揮官，情況好像很糟糕……”
梅森的話剛說出口，就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蓋了過去。
幾十架無人機正在使用機炮對前方的一棟建築進行大規模轟炸，閃耀的火光映亮了方圓一公裏的夜空，火光和硝煙從建築廢墟中騰空而起，映亮了下方的那片殘骸。
“那就是遊泳館嗎？”
看著一公裏外正在經受狂轟濫炸的那片區域，林遲沾滿血汙的麵孔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在這種規模的轟擊之下，裏麵的人應該全都死光了才對。但死亡提示並未出現，代表他們兩個都還活著。
從上次掃描時光點的位置來看，那二人應該是來不及從遊泳館中逃離的。如果他們都還在遊泳館裏的話，情況就有些微妙了……
坐在輪椅上凝視著正在被攻擊的那棟建築，林遲眉頭緊鎖的思索了幾秒，回憶起在北極圈的冰天雪地中，教練曾經解釋過他那個技能的原理。
作為史上第一個進入腦內成像式遊戲的玩家，教練在《戰爭天堂》中獲得的特殊技能，是可以任意轉化自己的屬性，把屬性點數分配到需要的項目上。這樣說來，教練能在爆炸中活下來的理由，好像也可以解釋了。
“不會吧……”
想到某個出人意料的可能性，林遲用左手摸了摸輪椅的扶手，感歎道：“他們真是有興致啊。”
“指揮官，你在說什麽？”梅森的聲音很是困惑，顯然是完全聽不懂林遲在說什麽。
“沒事，我懷疑那兩個瘋子正在裏麵‘抽獎’。”林遲笑了笑，駕駛著輪椅躲到街角一棟樓房的殘骸旁邊：“我們還是先在這邊避避風頭，現在進去會被炸死的。”
“你確定那裏麵還能有活人嗎？”梅森的語調裏帶著明顯的質疑。
看那些麻雀無人機轟炸的幅度，遊泳館裏怕是連個蒼蠅都活不了。不過，若是兩個幸運值爆表的“歐皇”在裏麵的話，能活下來也並非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你應該知道吧？有些家夥生來就非常幸運，比如當年曾經有一個人，連續經曆了廣島和長崎的兩次核爆還能活下來，而且還活了很久。”林遲說。
“這應該是倒黴吧？被原子彈炸了兩次。”梅森質疑道。
“管他呢。”林遲繼續凝視那棟建築：“反正你隻要知道，幸運兒可以在這種轟炸中活下來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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