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的主道上笙歌鼎沸,熱鬧非凡。


    有一個黝黑的孩子蹲在章魚燒攤子不遠處,清澈的眼睛注視著攤子上剛澆上醬料的棉章魚燒,垂涎欲滴;每當攤子主人瞧向孩子時,孩子都會露出靦腆的笑容,但換回來的卻是攤子主人嫌棄的甩手。


    “去去去,沒錢就不要在這礙事。”


    水戶走到了章魚燒攤子前,要了一小盒章魚燒。


    她走到孩子麵前,躬身把章魚燒遞到孩子的麵前,笑道:“請你吃。”


    孩子趕緊起身,顯然是有點驚慌失措,猶豫了好一會,總算是接過了小盒,但卻沒有迫不及待的去吃,而是怯生生地注視著眼前臉容溫柔的女子,問道:“大姐姐,我能拿回去給我媽媽吃嗎?”


    “去吧。”水戶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神情柔和。


    “大姐姐,你真漂亮,和我媽媽一樣!”


    孩子說出了自認為是最好的讚美和感謝,靦腆一笑,然後撒腿就跑。


    水戶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臉上始終溫柔。


    直至那道瘦削的身影消失,水戶才側目瞥向一邊,道:“綱手,你還要看多久?還是說打算在那裏藏上一輩子?”


    “我這不是不放心奶奶你嘛。”綱手笑嘻嘻的從屋簷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看了看孩子消失的方向,不以為然道:“奶奶,你還不如給他一百兩呢,省點花能吃飽很久了。”


    嗯,具體能吃多久,習慣大手大腳的她可算不出來。


    水戶斜了前者一眼,道:“那你倒是把你跟宇智波那小女娃子借的錢拿出來啊?”


    綱手訕訕一笑,無辜攤手道:“沒了”


    水戶瞪了眼綱手,但卻無可奈何。


    這一點,綱手顯然隨了她祖父,但她祖父也不至於十賭九輸啊!


    水戶收的目光,再次看向孩子消失的方向,語重心長道:“綱手,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能像你這樣,無論多大的福氣都能接得住,對於很多人而言,天大的好事,可不見得就是好事。”


    “禍福相依?”綱手下道。


    水戶微微一怔,笑道:“你倒是總結得不錯。”


    福禍相依,有得有失,強如柱間和宇智波斑,不也沒能把一切都摟進懷裏麽?


    “都是聽別人說回來的。”綱手也沒拿來邀功。


    聞言,水戶神色古怪,“旗木臨也?”


    綱手微微點頭,這詞她確實是從旗木臨也口中聽來的,雖然旗木臨也也說這是他從別處聽回來的,但綱手此前卻沒見有誰把福氣和禍事的關係總結得如此簡潔、明了。


    綱手文:“對了,奶奶,臨也那小子還算聽話吧?”


    水戶斜了綱手一眼,沒好氣道:“你當時不就在隔壁看著麽。”


    綱手尷尬地笑了笑,事實上在水戶單獨離開時,她就已經輸光錢回來了,隻是見旗木臨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她也就藏在了一邊,後來水戶和旗木臨也的對話,她自然也在水戶默許的情況下聽得一清二楚。


    那時綱手可替旗木臨也抹了把汗。


    水戶的那一番話,就表麵上來看,固然有著試探、敲打的嫌疑,但未嚐不是關愛。要知道,戰爭不會止步於風之國大名之死,這是絕大部分木葉高層的共識,作為三代目火影的三個得意徒弟之一,綱手自然具備這點政治嗅覺。


    戰爭,隻會持續下去。


    直至膨脹的忍者勢力打出一個平衡點為止。


    那麽,在這種大環境下,旗木臨也向「失去木葉、乃至於宇智波明麵庇護」的宇智波海鬥複仇一事,就變得微不足道了起來。


    旗木臨也真正要麵對的危機,是接下來注定要爆發的第二次忍界大戰!


    在上一次忍界大戰當中,火影死了,水影死了,土影死了,雷影也死了,至於其他上忍、中忍、下忍,更是不計其數,可見其慘烈程度;但不可否認的是,提升實力,才是讓自身從那種大戰中存活下來的唯一途徑。


    綱手可知道,這次的外出,水戶其實存了兩層意思。


    其一,盡快將自己治好。


    其二,親自指導自己與第九班。


    而且這事還得趕在水戶真正脫不開身前辦完。


    屆時戰爭全麵爆發,水戶這尊定海神針哪能隨意離開?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旗木臨也當時或許不清楚,但綱手可知道,隻要旗木臨也選擇了立刻複仇,宇智波海鬥將必死無疑,也算是木葉給旗木一族一個交代,但少年也將失去水戶的指導,失去結下半個師徒之緣的機會。


    別少看這一點,在戰爭中,這往往可能成為保命符。


    想到這裏,綱手忽地站直了身體,朝著水戶微微鞠躬,道:“奶奶,這是我替臨也那小子感謝你的。”


    水戶道:“你倒是愛護你的徒弟,但什麽時候才懂得孝順奶奶呢,比如趕緊結婚。”


    綱手訕訕一笑,不留痕跡地別開視線。


    嗯,結婚什麽的,不存在的。


    木葉的絕大部分適齡男生,連臨也那小子都比不上,她又怎可能看得上眼?


    ……


    度過愉快的一夜後,即日天明,第九班一行人便在三條河流匯聚而成的江河處乘船南下。


    乘坐的船隻有三層,其中底層和中層皆時貨物,第三層才是住人的地方,多是商人旅人,也有腰間佩刀的武士;登船時甚至還碰上了兩名小國忍者,自來熟的右京甚至湊上去與其暢談一番。


    對方也不知道是看在木葉護額的份上還是看在右京可愛的份上,給予了極大的善意,基本上右京問什麽就回答什麽。


    當然,右京也沒有問什麽敏感的話題就是,畢竟忍者出門在外,幾乎都是有任務在身,有些問題是外人不方便谘詢與插手的,也是忍界的潛規則之一。


    甲板上,烈日下,旗木臨也正一板一眼的打著八極拳,揮汗如雨。


    從係統處得到的技能,絕非是固定不變的,而是能通過深入了解,掌握,甚至進一步開發而變得更強,而所謂的喂種火加經驗提升等級,正是加快這個過程的作弊手段。


    就像八極拳,每次等級提升,旗木臨也對其的了解便更加入木三分。


    然而,旗木臨也卻有種淡淡的違和感,總覺得隻是單純的依靠種火來提升等級的話,他將局限在係統給出的最高等級當中,永遠無法進一步突破。


    這就好比那局「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種火能讓本應付出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極大的縮減,但卻沒法讓人具備「百分之一的靈感」。


    老實說,旗木臨也不清楚係統是否存在這種致命的缺憾,但自己平時也努力修行不讓身心變得怠惰,其實也是件好事,畢竟修行也是修心,一個人的強大,不是隻是一拳打敗多少個敵人,更是一顆矢誌不渝的強者之心。


    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無法被打敗的人。


    如果有,隻能說你暫時還是爽文中的主角。


    就在旗木臨也打完第十套八極拳時,綱手來到了旗木臨也的身邊,背倚欄杆。


    微風令金色的長發飄動,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真名她為什麽非得要你來一趟嗎?”


    旗木臨也拿起搭在一旁的毛巾擦拭汗水,神情古怪地盯著綱手,問:“我說綱手老師,我們也認識了有一年了吧?怎麽就沒見你被曬黑?”


    他雖說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表,但對於自己那常年暴曬而黝黑的皮膚還是頗為在意。


    說好的穿越者瀟灑英俊,顏如美玉呢?


    “天生麗質,你這個小黑頭羨慕不來的。”綱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旋即反應過來又生氣地瞪了旗木臨也一眼,佯裝生氣道:“問你問題呢,別岔開話題。”


    旗木臨也歎氣道:“當然想知道,不過我這不是不敢問嘛。”


    水戶可不是綱手。


    那溫婉的外表下,可是曾一度支撐起整個木葉的女強人。


    老實說,該如何與其相處,如何才不會觸動其底線,旗木臨也還沒能摸準。


    況且和綱手的豪爽好強不拘小節不同,天曉得自己會不會不知不覺觸犯水戶的忌諱?


    畢竟水戶是老老老一代的前輩了,當時的風俗習慣,與當下截然不同。


    綱手卻投去懷疑與譏諷的目光,“這世間還有你旗木臨也不敢的事情?”


    旗木臨也頓時無語,“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種膽大包天的貨色嗎?”


    “難道不是嗎?”綱手不禁想起交換身體的那段時日,頓時有點羞赧。


    可不是嘛,最起碼也叫色膽包天。


    旗木臨也也是有點尷尬,麵對美色他自問還辦不到坐懷不亂,不然與日向千鶴那瘋狂的一晚也就不會發生了,畢竟,那時候與其說是喝醉了酒,還不如說是沒能把持住自己的下半身。


    旗木臨也並不想在這方麵詳談,便問道:“那麽真名大人她是什麽意思?”


    被旗木臨也這般打岔一番,綱手也沒了賣關子的心情,直接道:“關於仙人模式,雖然不是什麽辛秘,但也不是什麽人都知道的,不過既然你曾經問過有關仙人模式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有去了解過吧?”


    旗木臨也微微點頭。


    事實上,仙人模式因為其門檻之高,向來流傳不廣。


    而令其名震忍界的,正是初代目火影。


    這些事情,在木葉蒙學的教科書上,都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綱手好奇問:“那關於濕骨林的仙人模式,你有了解過嗎?”


    旗木臨也白眼道:“隻知道名字算不算了解?”


    綱手笑道:“我還以為你生而知之呢。”


    “知道的不多不少,不過該知道的總歸還是知道的。”旗木臨也瞄了眼衣著清涼的綱手。


    綱手頓時惱羞成怒,一個爆栗落在了前者的腦殼上,“毛都沒長出來的家夥還嘚瑟起來了!你還懂不懂什麽叫尊師重道了?!”


    旗木臨也倒吸了口涼氣,倒是沒有去反駁,隻是摸了摸變強後令人震驚的沒有禿掉的腦袋,心裏默念:我知道你毛發茂盛啦!


    綱手自然是不願在這等黑曆史上扯談,她假正經地咳嗽了一下,回到原來的話題道:“事實上這次帶上你們,準確的來說是帶上你,正是因為濕骨林的仙人模式,想必你也心中有數了吧?”


    旗木臨也默認了綱手的猜測。


    他的腦袋又不是隻長肌肉,自然是從最初就明白了水戶的意思。


    他好奇的是,難不成水戶還打算把仙人模式傳授給他?


    老實說,旗木臨也能感受到水戶對自己的戒備,也能理解水戶的戒備。


    畢竟他心中藏著的秘密態度,即便努力去隱藏,在一些老狐狸眼中,難免會有露出端倪的時候,在這種敏感的時段裏,會因此而遭到戒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些,都不會因為當事人覺得自己不會危害木葉,自己問心無愧而改變的。


    當然,這份戒備或許會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加而減淡,乃至於消失,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那真名大人非要帶上我,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旗木臨也問。


    綱手變得表情古怪,也不知道是否是太陽太猛,臉頰有點微紅,神情略微有點尷尬,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道:“臨也,你覺得我的天賦如何?”


    旗木臨也嚴肅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呸,就你嘴貧!”綱手又賞了前者一個爆栗。


    旗木臨也委屈地捂著頭,道:“我是說真的,雖然說不上理由,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比起爺爺,我可差遠了。”綱手無奈歎息,臉色有失落一閃而過,但立刻就被掩飾了過去,她再次看向旗木臨也,問:“那你覺得,我為什麽不進行仙術修行?”


    “天賦不行?”


    綱手橫了臨也一眼,“剛才誰說我天賦前無古人來著?”


    旗木臨也咧嘴一笑,沒回這茬;事實上他也好奇,原著的綱手為什麽不會仙人模式。


    綱手歎息一聲,道:“因為我家祖傳的仙人模式,和妙木山、龍地洞的不同,濕骨林的仙術,是兩個人的事情。”


    “兩個人?”旗木臨也有點懵圈。


    綱手無奈道:“沒錯。”


    事實上,水戶一直催婚,和這個也不無關係。


    眼看大戰在即,隻要訂下婚來,水戶就會立刻讓綱手與其未婚夫進行仙術修行。


    如此一來,於大戰中好歹也多了份保命的手段。


    可惜的是,綱手的倔強程度出乎水戶的預料,最終竟然選擇了旗木臨也,也瞧不上木葉各忍族中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倔不過綱手的水戶隻好無奈答應。


    這也是水戶對旗木臨也更加嚴格的緣由之一。


    可現在的旗木臨也又怎麽可能考慮到這些問題。


    他現在滿腦子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兩個人能幹嘛?


    雙修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火影之聖杯係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墟七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墟七花並收藏火影之聖杯係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