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韓易身上跑出了熱氣,這會他正慢慢走著,沒有再跑,而韓小野也推著車子在他身旁走著。


    “哥,那個小混混似乎挺怕你的?”韓小野好奇問道,大眼睛眨啊眨的,感覺有些看不透自己老哥,住校的時候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啊,有過矛盾,讓我收拾過!”韓易點點頭,也沒有隱瞞,將李大成,李漫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他早就告訴了爺爺,再跟韓小野說一遍也沒什麽,都是他最親的人,也沒什麽秘密。


    “這樣啊,大哥你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嘍!”韓小野調皮說著,“那李漫姐姐有沒有以身相許啊?”


    “那裏來的那麽多亂七八糟想法!”韓易彈了韓小野一個腦瓜崩,然後繼續跑步。


    自從綁了十公斤重的綁腿鉛塊,韓易的速度就下降了一大截,體力的消耗也迅速增加,前些日子他跑出去十裏地才見汗,現在一半的距離就熱氣蒸騰了。


    消耗更多的體力,慢慢身體達到極限,韓易的目的就是如此,而他也完全不需要害怕身體透支被掏空,回家吃了飯,休息一會,就站站樁,慢慢養氣,或者練五行拳,練轉七星。


    內家拳,尤其是韓易學的形意拳,他是以形練氣,氣足了身體素質就強了,韓易能感到各方麵都有提高。


    韓易,韓小野兩人到了家,天色真的昏暗下去了。


    到了家才發現一輛警車停在家門口,兩人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吳勝利又來了。


    “有幾個月不見了,這吳哥的傷勢應該好了吧?”


    韓易想著進了屋子,發現吳勝利正在跟爺爺下象棋,整個人盤腿坐在火炕上,腰板挺得筆直,銳利如劍,正皺著眉頭緊盯著棋盤,看見韓易推門起來,才猛然一驚,看了眼外麵天色,他這才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竟然跟老前輩下棋下到天黑,真是不應該,小易都放學了!”


    韓易叫了聲吳哥,吳勝利笑著點點頭。爺爺磕著煙袋說道:“沒事,你也有車,天晚了就在這吃了飯再回去!”


    “那晚輩打擾了。”吳勝利也不客氣,點點頭就留了下來。


    飯菜爺爺早就準備好了,不過吳勝利來的突然,就半道放下了,韓小野接著做下來,不一會就飯熟了。


    吳勝利吃了飯,從車上後備箱拎出來一大堆東西,然後就開車走了。


    送走吳勝利,韓易進屋把東西放在大衣櫃上,就要幫韓小野收拾碗筷,韓小野反而嫌他礙手礙腳,給他推到了一邊,韓易就幫爺爺裝煙袋,同時問道:“爺,吳哥來幹什麽了?”


    煙袋裝好了,韓易給爺爺點上,老爺子抽了一口,才說道:“上次不是頂替你的功勞,得了個二等功,他二叔又運作了一下,這小子進了市局,聽說做了什麽副隊長,不大不小個官吧!”


    “還有就是過來跟我請教一下暗勁方麵的事情,看見棋盤了嗎?”爺爺又那大煙槍指點著他剛剛跟吳勝利下的象棋盤,“這小子倒是有點悟性,這幾個月下來,已經摸到了暗勁的門檻了!”


    韓易將象棋盤拿到手看著,籠屜大小的木製棋盤上,有很多象棋磕砸出來的印字,但獨有兩塊似是新近印上去的,韓易手指上去按了按,有圓珠筆芯那麽深,他又拿了象棋,往上一放,竟然正好鑲嵌下去,難道竟然是用象棋整個的按下去的不成?


    果然,暗勁,柔勁,至柔之道啊!


    韓易感歎著,現在他也是剛摸到明勁的門檻,還沒跨過去,除了感歎一番,卻也激起了他奮發圖強的鬥誌。


    這夜,韓易練了五行拳就要睡了,剛躺下就看家韓小野躺在另一邊,兩個眼睛像是發光的小星星看著他,韓易納悶就問道:“幹嘛,這麽晚你還不睡,明天不想上學?”


    卻看韓小野從枕頭下麵拿出一個信封,扔給了韓易。


    韓易拿起來一看,黃色信封上麵寫著他的名字,沒想到竟然是謝梵今天寫給他的信,被韓小野搶去了,這時候又還給他,莫非這小丫頭有事求我,這麽好心?


    韓易懷疑的掃了眼小丫頭,卻見那小丫頭自己跑到韓易這邊來了,搬著小枕頭,屁股一扭一頂,就占了韓易半個被子。


    “快打開情書看看!”這丫頭一臉的期待。


    韓易也是無語,又不是給你寫的······撕拉一聲,韓易撕開了信封,往外一倒,一張照片飄了出來,在然後信封裏麵什麽也沒有。


    “就是個照片啊······”韓小野嘀咕著,不是傳說中肉麻的書信,她明顯沒有了興趣,壓著韓易胳膊閉上了眼睛。


    韓易將照片舉在身前,這時候屋子裏橘黃色的燈光很暖,韓易看著照片,上麵正是他自己,韓易想起了那天,他抽著煙,嘴角掛笑,但心裏苦澀,那時候他剛剛打破學校百米記錄。


    拍的還不錯,韓易將照片翻了過來,後麵也什麽都沒寫,隻有一個日期,一個名字,謝梵。


    韓易將相片裝進信封中,扔到一旁,一手去夠燈光的開關,這一動才發現胳膊上壓著一個小腦袋,他一看,到了十二月天氣明顯冷了,這個丫頭也不穿個衣服,光溜溜的擠在他懷裏,韓易拉過來被子,將兩人蓋在裏麵。


    睡了。


    早上。


    韓易起來,推門出來就看見漫天的白色,老黃狗慢悠悠的跑過來,蹭他的腿,天空上微微發亮,但沒有星星跟月亮,隻有天地間銀白色反出來的光。


    第一場雪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來,可惜在一片寂靜中,韓易沒有聽見書中描寫雪花落下來的簌簌聲。


    他照常去雞冠山祠堂前麵空地上練拳,天地寂靜,隻有自己走路踏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韓易想起他六月末學拳到現在,竟然也已經半年了。


    從最開始的咬牙忍耐,到以後的平靜堅持,其中辛苦不說,至如今漫天大雪中漫步獨行去祖宗祠堂練拳,竟也生出樂在其中的味道。


    等到韓易上了祠堂,站在空地上遠望看去,天地一片素白,千裏冰封,萬裏雪飄,他情不自禁地長嘯一聲,吼······


    嘭!


    一道堆積在鬆樹上的積雪震落下來。


    “誰!”


    韓易眼光倏的一閃,瞥到一道黑影,他三體式瞬間就成了,渾身上下警惕起來。


    人影果然向他撲來,幾個閃爍竟然就在地麵上犁出風雷聲,“殺!”


    一個殺字當空炸裂,韓易頓時如墜煉獄!


    天地素裹,寒風朔朔,韓易竟然感到了熔爐一樣的酷烈殺意,像是一輪大日突然跳出天地間,毀滅一切腐朽舊事物一樣。


    被這麽殺意一刺激,韓易瞬間就像是熱水燒開了一樣,整個人像是水壺在爐子上發出嗡嗡聲,他的脊椎從頭到尾,一下子就震顫起來,像是過電一樣的有電流劈啪流過,寒毛炸,頭發根根立起,驚了!


    吼!


    韓易又一嘯,地炮翻天一樣崩了出去。


    近在咫尺,炮拳轟炸打出,寒毛炸,脊椎催,啪!


    一拳明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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