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大營就駐紮在離幽城不到三十裏地的山坳裏,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領軍的元帥是西涼的北院大王,此時,他正在自己的帥營裏與下屬幾個將軍吃著烤羊肉,喝著燒酒。


    大錦援軍到達的消息他們早就知道了,南院大王在情報方麵向來是最準確的,最及時的,那個簡親王府的殘疾小子竟然也來今兵上戰了,北院大王想想就好笑,伸手割了一塊羊肉,沾上醬汁,放在口裏大嚼著,邊吃邊對一旁的中年將軍道:“聽說領兵的那小子長得比女人還嬌美呢,阿拉圖,明兒你給本帥將他活捉了來,讓本帥償償他的滋味,會不會比娘兒們更**啊,哈哈哈。”


    那叫阿拉圖的將軍聽了也是兩眼冒狼光,諂媚的給北院大斟滿了酒,又割了塊最好的羊腿肉遞給北院大王,奸笑道:“大王放心,大錦人便軟骨頭,就會吟詩作畫,能上戰場的沒有幾個,都他媽長得像娘們,明兒屬下便去叫戰,必定將那小子給您活捉來,隻是,您嚐完了,可得賞屬下也試試滋味就是,聽說那小子可是大錦的第一美男子呢,一個眼神就能讓男女全都丟魂,哎呀呀,想想就**啊。”


    餘坐的那些大將軍們聽了一齊哈哈大笑了起來,北院大王卻是正色的說道:“明日還不能去,從南邊來的消息隻說那小子沒打過仗,但兵書是讀過不少了,麵且,他們這一次又來了十萬大軍,大錦的能將不少,隻是敢拚命的不多,但據說他們的新皇很注重武力,這一次帶來的兵可能要比過去的強一些,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那名為阿拉圖的將軍聽了立即低頭應是,但眼裏的不屑卻是毫不掩飾,坐上也有將軍小聲道:“大錦人,就算是再崇武又如何,他們貪安慣了,衣食豐足的生活過久了,就會少了危機感,就會疏餘練習,他們的兵,都是些軟蛋,孬種,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大帥大哥不必憂心,末將敢誇下海口,再過一個月,幽城就能被我們拿下。”


    北院大王聽了眉頭微皺道:“那個孫老頭可不是個軟骨頭,咱們也啃了好幾個月了,他總是要死不活的死撐著,如今他可是總算等到了援軍了。


    一個月,幽城一個月之內很難拿下,但不拿下也得拿下了,咱們,耗不起了啊,雖說以戰養戰,但國內的物資太過潰乏,咱們搶來的大部份東西全都支援國內了。


    這一次,真沒想到大錦這麽快就籌集好了糧草和人馬,他們的商隊不是沒有回來麽?哪來的錢呢?他們,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賺錢的基地?若是如此,咱們可真隻能速戰速決了,再拖下去,我們會必敗無疑的。”


    北院大王的話讓眾將領陷入了深思,其中一名所輕些的軍官道:“大錦朝庭的國庫早就被咱們的南院大王給搬空了,但是,聽說,簡親王府真的又想了個賺錢的好法子,說是製造出了一種洗衣和洗澡都很好用的肥皂,不僅在大錦暢銷,還銷到了東臨等幾個國家,賺了好多銀子呢,這次大軍的軍餉和糧草聽說全是簡親王府私贈的。”


    一說到肥皂,將領們便議論了起來,有的曾經用過一兩塊,說是很舒服,肥皂在西涼還很少見,隻是偶爾有商人去了東臨,帶回一些,很多貴族一用便喜歡上了,比以前的胰子不知要強多少倍,隻是,真不知道是怎麽做出來的。


    “真是可惜啊,老二在南方潛藏了那麽多年,除了銀子,真正有用的東西一點也沒有弄回來,就是最近那一次的擄殺行動也失敗了,不然,將那簡親王府的媳婦拿回咱們西涼,也造幾種稀罕東西出來,與別國作生意,咱們西涼也不至於如此窮困了。”北院大王歎息了一聲道。


    一群人正在吃肉喝酒,談天說地,誰也不知道,大營外,正悄悄的潛進一支特殊的隊伍,他們走路悄無聲息,行動確敏捷如電,每人手裏拿著一支小弩,一把小刀,還有一個小型投彈,一進山坳,便無聲無息的射殺了哨兵,接著便如鬼魅一般的將各個帳營潛去,有的人手裏提著一桶黑油,一接近帳蓬,便將桶裏那黑呼呼的油往帳蓬裏澆,澆完後便很快撤退,幾百人的隊伍,很快便將西涼大營的周圍幾個帳蓬上全澆上了油,完事後,又全都退了出去。


    整個過程不到幾刻鍾的時間,西涼軍隊裏根本就無人發現,北院大王仍與大將們商議著明日叫陣時的作戰細則,突然便聽到一聲暴炸聲,北院大王聽得一震,有軍官立即拿起了長刀,準備衝出帳去,但見外麵火光衝天,緊接著慘號聲大作,大營裏一時鬼哭狼嚎,刀兵鏗鏘作響,亂成一氣。


    北院大王臉色劇變,大呼道:“敵人襲營了,快快出帳上馬作戰。”


    說著,自己率先走出了大帳,卻見外麵火光衝天,整個西涼人有大營亂作一團,不少軍士身上著火,邊叫邊跑著逃命,有的就地打滾,不停的撲打著身上的火苗,還有人幹脆脫了身上的衣服,光著身子亂跑。


    北院大王看了氣得暴跳如雷,如此寒冷的天氣,火是怎麽燒起來的,又如何一下子便燒得這麽旺,那守營巡查的官兵是死人麽?再怎麽也不可能在傾刻之間燒著了十幾個營帳之多啊。


    他翻身上馬,指揮著人馬搬撲火,但風助火勢,很快他自己住的營帳也燒著了起來,有兵士找來水龍滅火,但那火卻是怪了,越燒水,澆得更旺,火在水上燒,水流之處又將另外的營帳也燒著了起來,一時焦臭難聞,不少將士死於煙薰之火撩之下,北院大王今生還是頭一回遇到如此詭異之事,不由心中大駭,眼看著幾萬先頭軍隊便要葬身火海,隻能命將士棄營回城,回到先前搶來的城堡裏去。


    兩萬人的西涼先鋒兵,在大火下被燒死一半之多,餘下逃出生天的都去騎馬,準備跟著軍官逃回城去,但是馬棚裏的馬因著火勢,受了情,逃的逃,死的死,發瘋一樣往外逃,如此又踩踏死了不少兵士,北院大王最後帶出山坳的人馬不足八千了。


    就是這麽一點人,在出山坳的口子上,又遇到了伏擊。


    月黑風高,鬼影憧憧,山的兩旁根本就不見人跡,西涼人不知道走過多少次這條山路,但就是這樣一條熟悉的路上,也給他們帶來莫名的恐慌,北院大王騎在馬上,既疲累又憤怒,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遭遇如此詭異和慘痛的失敗。


    逃出來的西涼人有的有馬,有的失了馬,便跟在隊伍後麵跑著,因此上,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突然,隊伍裏傳來一陣爆炸聲,立即便有幾名西涼軍士被炸得飛起,立即血肉橫飛,場麵慘不忍睹,邊上的軍士還沒有回過神來時,立即又有一個炸彈在隊伍裏爆炸開來,隊伍立即亂作一團,騎馬的便不管不顧的往前逃,步行的又有不少被踩踏到。


    好好的隊伍又亂作了一團,北院大王大喊著不許亂,保持隊形,但哪還有人理他,將士們被這空如其來的爆炸聲嚇破了膽,大多數都向兩邊亂竄去。


    但此時那炸彈卻像長了眼睛,專往人多的地方爆,立即又有很多西涼兵死於爆炸,北院大王還想要回頭維持秩序,他身邊隨行的將軍卻擋住他道:“大王,咱們中了埋伏了,您還是快逃吧。”說著,一鞭子抽在北院大王的馬上,北院大王被馬砣著向山路前奔去。


    他身後還跟著幾名貼身的護衛,正要衝出山口時,對麵卻有一人一騎攔在了路口上,閃動的火把耀出紅光,照在那個俊美無儔的臉上,豔麗奪目,北院大王極度驚恐之中乍見如此美豔不可方物的人出現在眼前,晃然間以為天神降臨,嘴巴不由得微微張開,眼睛膩在那人身上便錯不開視線,一動不動的看著那人,忘了自己仍是在逃命途中。


    那神仙般俊美少年卻是開了口:“本將便是大錦冷華庭,你不是想要見本將一麵麽?”


    北院大王這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陣發緊,但看冷華庭隻是孤身前來,不由又鬆了一口氣,原本的粗豪之氣又漫了上來,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有幾分手段,不過,你也太過自大了吧,隻身一人前來,以為本王等都是吃素的麽?你既是自動送上門,本王也就不客氣了,哎呀呀,果然名不虛傳,真的比最美豔的娘們還要嬌上幾分呢。”


    說著,手一揮,他身後跟著的將士便蜂擁而上,向冷華庭攻了過去。


    出人意料的,冷華庭不迎卻退,隨手一個手投彈扔向那奔湧過來的將士,炸彈在人群裏開了花,立即人嚎馬嘶,死傷了好幾個,北院大王氣急,沒想到冷華庭如此陰險狡詐,按江湖慣例,如此隻身擋道自然是挑戰自己,以力搏名,哪知他不戰竟而退不說,竟然施暗手,半點也不光明磊落。


    心中一恨,便哇哇大叫著向冷華庭衝去,也不顧他是否還有手投彈再扔出來,西涼人都有這股子狠勁和血性,兩人對恃之時,隻進不退,不死有休。


    冷華庭這下子卻不動了,含笑看著北院大王向自己逼近,手腕一翻,一支細弩出現上手上,在北院大王逼近自己不到幾丈遠時,拉弓搭箭,嗖嗖嗖三支羽箭齊發,北院大王早有防備,揮動長刀將那羽箭一一擊落,卻誰知,那羽箭不過是個晃子,真正的殺招卻是冷華庭另一隻手裏甩出的錢鏢,一枚便擊在了北院大王坐騎的眼睛上,那馬兒受驚,立即厥起蹄子,驟然將北院大王掀下馬來。


    冷華庭再不遲疑,連發數枚暗器,將北院大王幾處大穴一一封住,躍馬過來,彎身一撈,便如撈條死狗似的將北院大王撈起,打橫放在馬背之上,揚長而去。


    而那些跟隨北院大王的將士們這才想起要去營救北院大王,但一陣羽箭如雨一樣向他們射來,這路口,哪裏隻有冷華庭一個人,分明就還埋伏了不少大錦的軍士,北院大王在馬上看到自己的部下一個一個倒在羽前之下,心中大罵冷華庭的卑鄙無恥。


    冷華庭騎著馬邊跑邊哈哈大笑道:“我娘子說過,不許我與人單打獨鬥,說那不過是呈個人英雄主義而已,我可是最聽娘子的話的。”


    話語間,一點也覺得自己聽女人的話而感到羞恥,反倒興高采烈得很。


    一支兩千人的軍隊,趁夜伏擊,卻是將西涼人近兩萬先鋒軍隊幾乎全殲,並活捉了北院大王,這個消息令大錦官軍人人心中振奮,士氣空前高漲了起來。


    西涼人自然不敢再輕易到幽城城下來叫陣了,西涼大帥氣得在另一坐搶去的城池裏大罵大錦人卑鄙無恥,作戰不講章法,卻是再也不敢小覷大錦人了。


    幾天過後,冷華庭親率大軍在西涼人城下叫陣,但西涼人卻死也不肯出城應戰,冷華庭便用投石機扔炸彈,轟開了城門,戰爭便再一次打響,他所帶的一萬人馬正是從西山大營裏撥出來,經過了特殊訓練,並特殊裝備過的,作戰驍勇,戰法靈活多變,與冷華庭一樣,一點也不克板,以機動為主,根本不講究什麽陣法之類,但求能贏,什麽法子都用上了。


    西涼人仍是強悍得很,那一場大戰持續了好幾天,打得既艱苦又慘烈,不過,最終還是奪回了被西涼人搶占的城池。


    冷華庭在與西涼人作戰的同時,白晟羽和冷謙帶著忠林叔早就越過封鎖線進入了西涼境內,開始了他們的奸商之旅。


    西涼的冬季果然物資潰發的很,西涼不產棉花,棉衣都得從大錦或東臨那邊過來,但如今戰事緊張,大錦的好棉布就很難過得境來,白晟羽當然也不敢名目張膽的在西涼上京銷售大錦的東西,去了不久,他便在忠林叔的幫助下,勾搭上了一名西涼富商,那富商皇室也有些瓜曷,所以,生意做得也很大。


    白晟羽向來便會說,請了那富商到一家酒店座裏坐好後,便說自己是西涼人,知道國內缺棉布,便走了路子到大錦那邊進得貨來,隻是能力有限,身無大背景,不敢在上京城裏銷售,特地找一位有本事,有北景之人合作等等等等。


    那富商早就想要大錦的好東西,正愁找不到貨源,見有人送上門來,自然是喜不自勝,再加上商人本就重利,有得錢賺,哪顧那些政治目的什麽什麽的,當然一口應承,生怕生意被他人搶了去。


    當然他做生意也謹慎,親自驗過貨物之後,又隻付了一半的錢,將全部的貨物拉走,言說銷完後再付另一半物錢。


    白晟羽也不介意,便當直按他的意思辦了,真的隻收了他一半的錢,讓他全將貨物拉走。


    那貨商在一月之內便很快就將幾百匹上好的棉布全都銷售一空,賺得盆滿缽滿,原想著與白晟羽是一錘子買賣,想占白晟羽一半貨錢的便宜,但手中之貨全部出盡之後,又抑不住還想再賺,貪心一起,主動找上白晟羽,要求再進貨,那另一半的貨錢自然是老實的付盡了的。


    白晟羽但笑不語,這時,另一名富商也來了,他是銷售肥皂貨商,情形與前一名也很相似,隻付一半貨錢便走了,一個多月之後才又主動再次找上白晟羽。


    一時間,兩名貨商坐到一起才知道白晟羽不止是銷售一樣好東西,手裏還有著另一個最暢銷的貨源,競爭之心立起,爭著與白晟羽談起條件來,隻想將另一同行給擠兌出局。


    於是白晟羽便坐地起價,談的,當然不會隻是貨物價錢問題,提出了不少利於自己的銷售條件,一條在西涼秘密銷售大錦棉布與肥皂的商業鏈條便慢慢形成,一年之後,西涼人再不穿自己所織的麻布,自己所硝的獸皮,以穿大錦棉布為體麵,而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都愛上的肥皂,那種東西,既便宜又好使,還不傷手,比起胰子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因為前線的戰事順利,商隊的貨物進出也方便通暢了起來,運送到西涼的大錦物資源源不斷,白晟羽不止是隻做棉布與肥皂這兩種生意,大錦民間的好瓷好茶絲織物品也一並往西涼傾銷起來。


    西涼皇室為前線戰事而焦頭爛額,無心顧及國內經濟,卻不知,在不知不覺之中,西涼人已經很依賴大錦的商品,國內手工業小作坊之內的產業漸漸蕭條。


    原本種麻的農民也改種了別的作物,西涼土地原本就貧瘠,種麻產量還高一點,種別的更加不行,麥子玉米之類的又隻是一季作物,就是種出來的水果也比不大錦和東臨的可口,好在西涼有好礦,很好的鐵礦,白晟羽賺了錢後便大肆便宜進購西涼的鐵礦,礦石有了好的銷路,大多數農民便改而去挖礦起來。


    於是,大錦的棉布茶葉肥皂還有絲綢源源不斷的銷往西涼,而西涼的礦產也源源不斷的流入大錦。


    大錦原本缺乏的礦產資源一下子得到了補充,兵器,戰備也得到了改善,新皇又生武,花大力氣在練兵之上,有了軍備的武裝,軍隊的底氣也大了許多,大錦的軍隊也由原來的軟弱可欺變得強大了起來。


    不過,所謂的經濟侵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最後成效如何,也得三五年之後才能看出來。


    不過,因著白晟羽與西涼的生意做大,大量的白銀也拉回了大錦,冷華庭賺了個盆滿缽滿的同時,當然也將大頭獻給了朝庭,大錦朝庭從此不再隻依賴海上那一支商隊,與東臨等小國的經商仍在繼續,商業營利,又讓朝庭有了充足的錢糧來補充戰爭消耗,與西涼的戰事不僅是在軍事上取得了優勢,更有了強大的經濟後援,戰爭局勢一下便逆轉了過來,對大錦是越發的有利了。


    而北院大王被活捉,搶來的城池接連又失去,西涼皇室裏也鬧開了,西涼人與大錦多年戰爭,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大的虧,皇帝龍顏大怒,將戰事失利的原因大多歸罪於自大錦回歸的南院大王身上,怪他沒有掌握準確和軍事情報與信息,導致北院大王被擒,戰事失利。


    南院大王冷二本名赫連容城,是皇帝的第九子,但因著母親隻是一個小宮女,自小便被人看不起,所以,少年時便立誌要作出一番大事業來,為自己和母親爭口氣,在大錦隱伏二十餘年,給西涼送回大量的金錢之外還建立了一條強大的情報體係,為西涼侵略大錦提供了準確的情報信息,這才便得西涼能年年在與大錦戰事立於不敗之地,如今陡然敗得太慘,皇帝責怪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他豈能甘心,這一次明明探得冷華庭不過是帶了大錦七拚八湊才組織起來的十萬人馬,開赴的前線,但真沒想到,那軍隊裏竟然有一支奇特的隊伍,那裝備也是他從來沒有看到的,以前隻聽說冷華庭建了一支私兵,但那私兵訓練太過秘密,他的人根本就無法打入隊伍之內,更無法探聽到消息。


    最讓他憤怒的是,冷華庭竟然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裏,便將大錦西山大營裏的一萬人也訓練成另一支強大的隊伍,至今赫連容城也不明白,冷華庭是如何辦到的,能將一支孱弱如綿羊的軍隊訓練成如猛虎一般凶猛悍勇,這簡直就是軍士奇跡,而冷華庭還是那個自己曾經非常熟悉的殘廢小子嗎?就算殘腿治好了,又怎麽可能有如此治軍天份?


    但再不甘心,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他不信,就在西涼皇帝大發雷霆之時,冷華庭與孫大老爺乘勢追擊,奪回原本屬於大錦的城池之後,一改百年來,大錦隻守不攻的舊習,又將戰事拉到西涼境內,西涼邊塞烏龍鎮首當其衝,不過十日功夫便被大錦占領,戰火由大錦國土,直接燒到了西涼本土之上。


    西涼人再次震驚起來,這不是大錦人一慣的作派,以前大錦與西涼作戰各有勝負,但大錦向來隻是將前來侵略的西涼人趕回國境便停戰,不再繼續,所以,西涼人才會有恃無恐,每天的戰事不管勝改反正不會太傷本國百姓,勝了,搶到的財物便多,敗了也隻是折損些人馬,仍能搶到不少財物,對西涼人來說,敗仗也無關痛癢,明年再來便是。


    但如今不同了,他們的國土雖然廣袤,真正肥沃一些的土地還是靠近大錦的幾個鎮子,而且,那幾個鎮子因著與大錦通商,經濟也是最為活躍的,如今那些重鎮已然落在大錦的威協之下,叫西涼皇室如何不驚,如何不憂?一時間,朝庭內鬧開了花。


    皇帝召集大臣商議對策,不少人驚慌失措間便提出要求和,說大錦向來喜歡以天朝上國自居,喜歡聽好話,又好偏安,戰爭向來為大錦人不喜,以前西涼從未主動求和過,這一自動求和,大錦人必然會欣然應允。


    此議一出,得到很多大臣的附議,基本上無人反對,而且,朝庭裏便開始商議求和條件,所提的,當然是有利於西涼的,皇帝隻想快些停戰,早些讓大錦人退回就好,自然應允了。


    但是西涼大使到了幽城,高傲的將本國的求和協議遞交給孫大將軍,孫大將軍看完後,唇邊勾起一絲冷笑,遞給一旁的冷華庭看,冷華庭看完後二話不說,手一揮,招來刀斧手,大喝一聲道:“壓下去斬了。”


    那使者聽了嚇得渾身一抖大聲道:“兩國來交戰不斬來使,你們大錦向來以禮儀之邦為自居,怎麽如此不講道理。”


    冷華庭譏笑道:“對你們這等無恥之使無須講道理。”


    西涼大使被人拖也去砍了,冷華庭使人將來使的人頭掛到了烏龍鎮的城牆之上,烏龍鎮的百姓見了心中的震憾可想而知,大錦以前所未有的強悍之態出現在西涼人麵前。


    西涼皇室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一些有熱血的便立主與大錦決一死戰,大錦軍隊再強也比不上西涼軍,也有主和的大臣說求和條款提得太不合理,要求改條款,如此一來,主戰和主和兩派便鬧將了起來,皇上被大臣們吵得焦頭爛額,氣得甩袖走了,留下一幹大臣繼續大吵大鬧。


    但是,事情還沒完,西涼人的架還沒吵完,冷遜便帶領三萬精兵三日之內再下一城,震動整個西涼朝庭,打了個如此大的敗仗,主戰派再也難說得起話,沒有了底氣,主和派便一力要求修改求和協議,但求和議定之後,卻再也無人敢做那求和大使,皇上問過好幾個大臣,那些大臣都是想法百計的推托,各找各的理由,不肯當那送死的出使大臣,皇上氣得差背過氣去,當堂便暈過去了。


    好在大錦軍隊終於止住了征討的步伐,送來了停戰協議,條件之一便是交出西涼南院大王赫連容城,否則,大錦便要攻向上京城,直搗西涼皇宮。其他條款自然是讓西涼割地賠款,每年向大錦進貢歲貢,若幹等等。


    此議一出,皇上鬆了一口氣,大錦所攻占的城池暫時難以搶奪回來,那也隻能忍痛先割舍了,如今不是寸土隻城的問題,而是會亡國滅朝的問題了,想要將王朝繼續下去,不得不向大錦妥協,皇上再一想到赫連容城,心裏便堵了一口鬱氣。


    這個兒子這些年雖然也為西涼出了些力,但是,必然是將大錦人得罪得太過,所以,向來溫的大錦人便動了真氣,非要拿住他才肯罷休,現在也別無他法,隻能將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交出去,換朝庭和國家的安寧了,誰讓他如此不爭氣,打不贏大錦人呢。


    皇上如今隻求安定,再也不念赫連容城曾經為朝庭和皇室所受的苦,所作的貢獻,朝議結果出來後,便下詔將赫連容城看押住,怕他伺機跑了,但是赫邊容城在大錦使者到來時,便偷偷溜走了,他的父皇他太清楚了,皇室裏沒有親情,隻有利益,如今西涼短時間內想要打敗大錦根本就不可能,而冷華庭有多麽恨自己他更是清楚,所以,他聞風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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