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醒來


    【我,是誰?】少年迷茫的從床上爬起,陌生的牆壁,陌生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單上印著血紅的十字。


    【醫院?】少年的腦中出現了這樣的名詞,卻讓他陷入了更深的混亂——【醫院是什麽?我為什麽會知道?】


    “嗚……”劇烈的頭痛襲來,腦內本就混亂的思緒開始瘋狂的旋轉【好痛,好痛,究竟是怎麽回事?】


    “104號病人還沒有清醒麽?”


    【是誰在說話?是誰!】


    “誰說不是呢!受到那樣的打擊,就算傻掉也是正常的吧?畢竟眼睜睜的看到……”


    【是誰,究竟是誰再說話?】


    “不過因禍得福成了覺醒者了呢!”


    【覺醒者?那是什麽?似乎很熟悉?】


    “覺醒者也要能醒的過來才行啊,不然就隻是個【嗶——】液供給裝置罷了……”


    似乎是兩個女人在房門外交談,雖然很小聲,但卻絲毫不落的傳入了少年的耳中,這使得少年本就痛苦的腦袋疼的更加劇烈了。


    “啊!”少年再也忍受不住腦中的劇痛,瘋狂的大叫起來。


    “有情況!”幾乎是聲音傳出的瞬間,門被猛然打開,兩個穿著護士裝的年輕女性衝了進來,看樣子,之前說話的兩人就是他們了。


    “104號床位發生狂躁反應!”年齡稍大的護士用對講機說了兩句,而年齡稍小的則用力的將少年按在床上。


    “不行,按不住了,鎮定劑!”稍小的護士感受著身下病人的掙紮,轉頭向同伴說道。


    “恩!”年齡稍大的護士拿出一個小巧的桶狀裝置,貼在了少年的手腕上,隨著“嗤——”的一聲,大約五毫升左右的液體從透明的桶狀裝置中消失,少年也隨之安靜了下來。那大約是個無針注射器吧。


    “什麽情況?”一個男聲從病房外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高瘦男子,看樣子是個醫生。


    “病人忽然發生狂躁反應,沒有次元偏移。”小護士看了一眼監控設備,回答道。


    “沒有偏移就好。”醫生似乎鬆了口氣,拿出一個類似於聽診器的裝置放在了少年的腦門上,大約兩分鍾後才直起了腰,“沒事,覺醒後的正常反應,畢竟病人之前受了太大的刺激,醒了就是好事,不過你們倆時刻關注,隻要沒有次元偏移就沒問題。”


    交代完這些,一聲就轉身離去了,他走的很快,似乎在這房間中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兩個護士互相對望一眼,無奈的坐在了旁邊的床上,醫生可以逃跑,但是她倆不行啊!


    在這一刻,兩人忽然有些後悔來這家醫院了,雖然工資很高,但背不住危險係數高啊!天知道前一刻還是覺醒者的家夥下一刻會不會變成墮落者!


    此時此刻,病床上的少年卻是睜大著眼睛,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但沒人知道他腦海中正在進行著怎樣錯綜複雜的融合……


    ……


    【我這是,穿越了?】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無神的眼中出現了些許光澤,這是他記憶分出了主次的征兆。


    【喵了個咪的!玩個格鬥遊戲也會穿越?】少年的內心很複雜,記憶更複雜——


    他的名字叫做馮雪,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至極的宅男,正在玩一款名為《少年jump大亂鬥》的格鬥遊戲,並非官方的那個,而是民間製作的mugen格鬥遊戲,亂鬥的也不是角色,而是職業,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才剛選完職業,就被電腦屏幕吸了進來,然後就穿了。


    而此刻,他的腦中不止有他那個倒黴前身的記憶,還有一個名為蒼都的家夥的記憶。


    【這個蒼都的記憶,難道就是所謂的覺醒?】馮雪忽然想到了之前兩個護士的談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蒼都,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啊……】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開始吸收記憶的馮雪心裏越發的慶幸起來,作為靈魂的他的記憶擁有最高的順位,保留了完整的生命烙印,換句話說,這回是他穿越了,而非別人把他給吸收了。


    而作為肉體的那個同樣叫做馮雪的前身則由於是肉體的主人的緣故,保留了全部的記憶,但生命烙印卻已經粉碎,至於那個叫蒼都的倒黴鬼,就隻留下了一份叫做滅卻師的“職業教程”,連自己的記憶都丟掉了。


    等等,滅卻師?


    馮雪忽然一愣,自己他喵的不會穿越到幾千年後的死神世界了吧?還帶覺醒星十字騎士團記憶的?前身難道是那個鋼鐵蒼都的後代?


    不過隨著他繼續吸收前身的記憶,終於還是理清了這個“覺醒”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事情要從一千年前說起。


    沒錯,你沒有看錯,就是一千年前!馮雪他喵的居然穿越到了一千年之後!


    根據這個時代的曆史記載,在公元2031年11月11日,發生了一個史稱為“次元吞並”的大事件,地球上無故出現了無數的“次元門”,大量來自二次元的生命從中走出,其中有人類,有野獸,有鬼怪,有妖魔,甚至還有喪屍。


    最初人類非常恐懼,擔心出現末日中那樣的結局,但這種恐懼很快便消失了,因為他們發現,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間的壁障並沒有消失,對於三次元的人類來說,二次元居民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對於二次元來客也是同樣的道理,就好像二次元中毀天滅地的攻擊也無法突破屏幕,而三次元即使撕毀漫畫也不會傷到二次元分毫一樣,人類雖然能夠和二次元的生命交談、互動,但卻無法真正觸摸對方。


    於是,人類的生活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能夠天天看著各種不同位麵的二次元生物互相戰鬥的超真實3d電影,也許上街時就能看到孫悟空三打金閃閃,征服王大戰秦始皇什麽的,但是無論他們如何戰鬥,如何毀天滅地,都無法傷害到三次元分毫(大概就像是全息投影一樣)。


    更加有趣的是,每個二次元角色都不止一個,似乎是由於平行世界交疊的緣故,不斷有新的次元融入地球,據說在鼎盛時期,曾經有二百八十多個阿爾托莉亞同時存在的情況。


    人類甚至通過交流獲得了些許真實係的科技,但二次元的黑科技卻無法研究,隻因為地球上沒有二次元所特有的物質,比如叛逆的魯路修世界的科技仰仗著一種名為櫻石的常溫超導體,但地球上顯然是沒有這種東西的,所以即使獲得了魯路修世界的科技,地球人也造不出機甲來。


    至於那些個武功、魔法、仙術什麽的,更是無法觸及,隻因為三次元既沒有靈氣,也沒有魔力。


    後來,人類發現,那些帶來二次元生物的“次元門”聯通著一個個小世界,便派遣軍隊進入,但人們失望的發現,哪個世界的一切都和二次元住民一般,可遠觀,而無法觸及,人類即使進入那個世界,也什麽也帶不走,什麽也留不下(就好像看3d電影一樣,雖然好像進入了其中,但是吃的不能吃,喝的不能喝,除了交談外沒有其他互動辦法)。


    時間就這麽和諧的流逝著,災難卻悄然發生了。


    在2200年1月14日,發生了史稱“大災變”的惡性·事件,在這次事件中,人類在一個月之內便喪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口,大量國家滅亡,人類一度陷入苟延殘喘的境地,而一切的根源,卻來自於數個源自型月世界觀,名為聖杯戰爭的平行世界——


    在無數二次元住民通過“次元門”來到三次元的時候,一個名為“聖杯”的概念也悄悄到來。


    聖杯本身隻是高純度魔力的聚合體,為了觸摸“根源”與達成第三法“天之杯”而構築的體係,擁有通過消耗純粹的魔力幹涉現實,從而有限的達成願望的機製。但在劇情之中卻混入了不該混入的雜質——一個名為安哥拉·曼紐的靈魂。


    安哥拉·曼紐本身並非英靈,卻被當做英靈參與了聖杯戰爭,在戰敗時按照英靈的死亡規則被歸入聖杯,而聖杯的設定卻是——實現第一個接觸聖杯的人類的願望。


    於是,作為英靈進入聖杯,卻有著人類之實的安哥拉·曼紐,被實現了潛意識中那個所謂的願望——願以此身承擔世上一切之惡。


    這本來隻是輪回劇情的一部分而已,就和龍珠gt世界用黑星龍珠許願之後龍珠會毀滅許願時所在的星球一樣,根本無法幹涉到現實世界,然而,黑化的聖杯卻伴隨著愛麗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伊利亞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間桐櫻等聖杯、黑聖杯的載體一同進入了三次元世界。


    而後,黑聖杯遵從安哥拉紐曼的願望聚集此世之惡,悲劇也由此誕生。


    因為黑聖杯不止凝聚了型月世界的“惡”,連同現實世界,三次元人類的“惡”也一並吸取了。


    在經過了秘境的循環(秘境是一個奇特的,遵循著所謂劇情循環的世界,二次元生物可以離開秘境進入三次元,但秘境世界仍舊會按照劇情慣性運轉,直到劇情結束便會再次回到劇情的原點,重新輪回,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實世界才會出現大量的“同位體”)與醞釀,在數百年後,黑聖杯便成了打破三次元與二次元之間壁障的萬惡之源。


    汙濁熾熱的黑泥從聖杯中湧出,汙染了第一批二次元生物。


    被汙染的二次元生物被名為“此世之惡”的絕強惡念所侵蝕,變成了隻知道殺戮與破壞的野獸,隻有少部分強者能夠以極致的“器量”容納這數百億份的罪惡,保持理智,但即便如此,也不可避免的產生了“黑化”的傾向,而這些被黑化的二次元生物,便被人類稱之為扭曲者,其意為——被惡念扭曲之人。


    更可怕的是,這些被此世之惡汙染的扭曲者能夠打破次元的壁壘!(因為這時候的此世之惡中本就包含了三次元的惡念,所以二次元生物也可以說是被三次元汙染了,隻要在攻擊時灌注三次元的惡念,就能夠觸及三次元)


    猛然遭受了襲擊的城市來不及反應便被毀滅了大半,剩下沒有“型月世界”秘境的城市在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開始了防衛,然而情況並不樂觀。


    但人類的武器完全無法對這些二次元的生命體產生作用!


    反倒是那些未被汙染的二次元來客擔負起了拯救人類的重任,這並非是為了三次元的人類,而是因為他們不想被汙染。生存,才是反抗的原因。


    而這些未被汙染的二次元生物,就被稱之為自由者。


    然而,此世之惡的威力著實巨大,隻需要一份黑泥,就能夠將原本站在三次元這邊的二次元生物黑化。


    被逼無奈下,甚至有人試著通過接觸黑泥獲得攻擊二次元生物的力量,然而,凡是這樣做的人都被黑泥所汙染,變成了同樣以滅絕人類為己任的“墮落者”。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大災變發生的一個月後,人類迎來了轉機。


    被後世稱之為無雙武庫的絕世強者,此時隻是普通人的莊浪青在此刻遇到了他的機緣——被稱之為英雄王的傳說級強者:吉爾加美什!


    作為聖杯世界劇情中被黑泥汙染的角色,這個吉爾加美什第一時間成為了扭曲者,並帶領大軍襲擊了燕京市,就在王之財寶瘋狂的掃射下,莊浪青被一件寶具擊中。


    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莊浪青不僅沒有被這一擊殺死,反而化作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將黑化的吉爾加美什直接吸入了體內。


    當漩渦再次還原,莊浪青已經擁有了吉爾加美什的寶具——王之財寶,而莊浪青,也在王之財寶的強大偉力之下,守住了燕京市。


    知道此時,人們才忽然意識到,莊浪青居然能夠攻擊到扭曲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同樣的例子越來越多,世界各地都出現了吸收扭曲者的強者,他們被稱之為——覺醒者。


    覺醒者的力量卻遠不止如此,在他們擊殺了與自身相性相近的扭曲者後,還能夠獲得對方所擁有的力量,從而不斷地變強!莊浪青後世被稱之為無雙武庫,也正是因為他身上同時匯聚了王之財寶、剛達魯夫、無窮之武煉、十強武道、玄武真功等多種絕學。


    人類便是在覺醒者的帶領下,保住了最後的立錐之地,建立了八大基地市,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今天也隻剩下了四個(分別是歐洲的倫敦市,北美洲的紐約市,亞洲的燕京市和長安市,沒錯,由於天朝人多,覺醒者也多,所以亞洲有兩個基地市,至於被毀滅的那些……莫斯科基地市毀於亡靈天災,數十個巫妖王互相吞噬融合在這裏,豎起了冰封王座;東京基地市毀於黑胡子海賊團,日本四島陸沉,此刻成了一片汪洋;雅典基地市毀於聖鬥士軍團,現在成了雅典娜的聖域;開羅基地市毀於木乃伊軍團,現在那裏被各種法老王占領,似乎很流行黑暗決鬥)。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叫做李悠誠的覺醒者與一個自由者(在曆史中沒有記載她的名字)結合,並生下了後代——被後世稱之為劍神的混血兒:李青峰。


    人類驚訝的發現,這個同時有著覺醒者與自由者血脈的孩子出生便是覺醒者,能夠使用李悠誠的覺醒技能——先天無形破體劍氣的同時,還能夠同時接觸到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物質,一時之間,人類的社會格局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甚至企圖立法要求每一個覺醒者至少和一個自由者結合!但由於不想把自由者逼向對立麵,才由強製轉為了鼓勵,甚至為此取消了一夫一妻的限製(就是說隻要你老婆或者老公有一個是自由者並生下孩子,那麽你娶多少老公老婆都無所謂)。


    然而,那種人人都是覺醒者的情況卻沒有發生,隻是擁有自由者血脈的孩子更容易覺醒而已,不過混有自由者血脈的人類仍舊對三次元世界造成了極大的改變,因為這些擁有自由者血統的人,能夠接觸到二次元!


    靠著這些混血兒,人類開始開采秘境中屬於二次元獨有的物質,在由混血兒組成的科學家團隊的努力下,一項項黑科技誕生,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因為混有二次元物質而能夠傷害到扭曲者的武器。


    人類開始了反攻!以四大基地市為原點,開始慢慢向外擴張,收複失地,同時,最強的那一批覺醒者開始試著突襲型月位麵,試圖通過毀滅/淨化黑聖杯來結束這次浩劫。


    然而,黑聖杯的載體們似乎早有考慮,它們開始慢慢遷移,最後在非洲達成會師,融合成了一個巨大的聖杯,向著整個星球播撒惡之波動,弱小的二次元生物(比如二次元的昆蟲之類的東西)僅僅是在地球上活動就會被汙染,而沒有到達幻想級的生物,無論二次元還是三次元,隻要踏上非洲大陸,便會被黑化。


    不止如此,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百來個型月位麵也發生了變化,每隔十年便會湧出黑泥,經過了慘痛的教訓,人類發現隻要在時間到來的時候派遣覺醒者參加所謂的聖杯戰爭,並在勝利後破壞聖杯,便能夠阻止這次災難。


    至此,人類、扭曲者和自由者進入了相對平衡的社會結構。


    而覺醒者的秘密,也漸漸被發現——


    首先,扭曲者的誕生是因為被三次元的此世之惡所汙染,當一個三次元的人類的惡念正好在某個扭曲者體內,而這個扭曲者的實體攻擊(無論遠程還是近戰)也正好觸及到這個三次元人類,並且這攻擊中恰好包含了那一絲屬於這個人類的惡念的時候(扭曲者要想攻擊到三次元,就必須在攻擊中注入一絲此世之惡),扭曲者就會被吸入三次元人類的生命烙印之中。


    接下來,會發生三種情況——


    其中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扭曲者的生命烙印會隨之粉碎,然後由人類獲得被融合的扭曲者的記憶、技能、血統、功法、天賦等等任意一項或者幾項,從而由普通人類化為覺醒者,而混血兒之所以更容易覺醒,隻是因為他的惡念更容易被聖杯吸納而已。


    第二種情況占了百分之九,那是由於覺醒者無法完全承擔扭曲者的記憶而造成人格錯亂,從而產生次元偏移,甚至是生命烙印融合,遇上這種情況,會被監禁在特殊監獄,直至次元偏移結束,能夠判定他到底是變成覺醒者還是墮落者為止,而無論是哪種,這個人都不再是原來那個他了(因為生命烙印代表了一個人的存在,如果扭曲者和覺醒者的生命烙印融合,生命烙印就會發生變化,從而導致無論是性格還是記憶都會發生不可逆的改變)。


    至於那隻占了百分之一幾率的第三種,則是人類的精神受到了巨大刺激的情況下,無法接納被融合的力量,最終導致雙方的生命烙印同時粉碎,最終變成傻子甚至是植物人,如果倒黴遇上這種事情,那麽這個倒黴蛋的下場就會比較淒慘,男的還好點,隻是成為【嗶——】液提供者,而女性則會淒慘的成為生育機器,被人工受孕然後產下可能成為覺醒者的混血兒。雖然這種做法已經遭受過無數次的抗議,但卻還是被保持了下來,隻因為這有助於整個人類族群的延續。


    而馮雪的前身本來會是倒黴的第三種,但由於馮雪靈魂的亂入,這個身體重新獲得了生命烙印,從而強行變成了第一種,但因為扭曲者的生命烙印隨著前身一起粉碎掉了的關係,馮雪隻得到了一部分記憶,至於血統、獨有技能之類的東西,卻絲毫沒有得到。


    不過馮雪此時卻沒有為此感到煩惱。


    “有了滅卻師職業的全部修煉方法,還愁沒有技能?”馮雪如是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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