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舟傷的還真挺嚴重,隊醫給葉小舟簡單包紮之後,打電話叫來車,堅持要將葉小舟送到醫院接受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


    葉小舟無奈服從了醫生的安排,陪著陶歡返回辦公室收拾好那些散落的協議,跟陶歡握手告別。


    有城管大隊的隊醫和兩名城管隊員陪著葉小舟,陶歡自然不會再堅持送葉小舟去醫院,說了兩句關心的話之後騎車離開了城管大隊。


    到郵局詢問了一番,辦個ems要花二十多塊錢,陶歡心疼花這麽多錢,隻辦了一個掛號信就把簽約協議寄了出去。


    從郵局出來,陶歡騎著自行車拐了個彎來到勝利街盤下的那家小飯店,遠遠就看到大姐和大姐夫兩個人正在往下摘招牌,陶歡急忙猛踩了幾下,人還沒下車就已經衝著在底下接招牌的陶燕喊了起來:“大姐你歇會兒,我來。”


    陶歡匆匆支好自行車雙手托住了招牌,招牌是用實木打的,還挺沉,陶燕本來接著就有些吃力,如今有了陶歡幫手就輕鬆多了,不過陶燕還是一臉不喜的望著陶歡問道:“你不在家裏寫小說跑這兒來幹啥。”


    陶歡笑嗬嗬的說道:“剛才到郵局去寄合同了,對了大姐夫,我把葉小舟墊的那錢還給他了。”


    站在梯子上正拿著鉗子拆鐵絲的王立本嗯了一聲,像詢問小孩子一樣問道:“謝了人家沒有?”


    陶歡仰頭望著王立本說道:“謝了,不過葉小舟讓小販拿秤砣砸了一下,受傷了。”


    王立本停住手裏的活,低頭皺著眉望著陶歡關切的問道:“傷得嚴重不嚴重?”


    王立本不認識葉小舟,但是人家畢竟幫過自己家,這是份人情,得記下。


    陶歡仰頭望著王立本咧著嘴說道:“肩膀上腫了一個大包,流血了。”


    王立本搖了搖頭:“秤砣是個鐵疙瘩,砸到肉上還好,要是砸到骨頭……算了,等會兒大姐夫給你錢,等回頭你代表咱家去探望人家一下,給人家買點水果。”


    陶歡急忙說道:“不用,我這兒還有點錢。”


    王立本歎了口氣,重新在梯子上站好,又去拿鉗子剪鐵絲,嘴裏叮囑下麵接著招牌的陶歡和陶燕:“你們倆小心著點,老王這招牌做的實在,都是實木的,拆下來別弄壞了,回頭我刷刷漆找人給咱重新寫招牌。”


    鐵絲剪斷,三個人小心的將沉重的招牌拆下來。


    老百姓過日子就是這樣,能用的東西絕不會浪費掉,重新做一個招牌要花好幾百塊錢,這個舊招牌刷上新漆再重新寫過也照樣跟新的一樣。


    招牌拆下來了,陶歡跟王立本兩個人把招牌抬進了店裏,王立本笑嗬嗬的望著陶歡問道:“你大姐說咱家的店要想個好名字,咱家裏就你最有學問,你琢磨琢磨,咱家店應該叫啥名比較好一點。”


    陶歡咧著嘴說道:“大姐夫,我哪會起名字,你自己跟我大姐商量著辦就行。”


    陶燕拿來濕毛巾拉起陶歡的手給陶歡擦手,王立本哭笑不得的望著陶燕說道:“小歡今年都二十三了,你還把他當成孩子,讓他自己來就行。”


    陶燕咯咯笑著說道:“他八十不結婚在我眼裏都是孩子,你是不是吃醋了,要不我也給你擦擦?”


    王立本嗬嗬笑著說道:“我可不敢勞您大駕,對了,你們姐倆快琢磨個店名,我好到工商所去把營業執照改了去。”


    叫啥名字好呢?


    陶燕又開始頭疼了。


    從昨天晚上兩口子就在這兒收拾了一宿,也琢磨了一宿的名字,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合適。


    陶燕頭疼的望著陶歡說道:“小歡,你給飯店想個名字,我跟你大姐夫憋了一宿都沒憋出一個像樣的來。”


    陶歡開玩笑的說道:“起個名費啥勁呀,大姐夫是從國棉二食堂出來的,咱家飯店的名字幹脆就叫國棉二食堂得了。”


    陶歡也就是這麽隨口一說,他這也是得益於昨天給自己起筆名試了幾十個都沒通過,幹脆就按照自己的實際情況胡亂填了個‘老三家老三’,沒想到竟然一下就注冊成功了,如今他隨口說出的這個‘國棉二食堂’跟他的筆名‘老三家老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陶燕聽出陶歡是在開玩笑,她沒好氣的打了陶歡一下,嗔道:“沒正經。”


    沒想到王立本在聽到這個店名之後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竟然慎重的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店名不錯,就是不知道工商所能不能批準。不過國棉廠已經倒閉這麽多年了,我想找找人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陶歡吃驚的望著王立本說道:“不會吧大姐夫,你還真打算用這個名字?”


    王立本點了點頭:“這個名字有什麽不好?念舊。這個地段不算太好,飯店的生意不太好做,咱們把這個牌子掛出去,也許會吸引一些國棉廠的老工友過來捧場。”


    陶燕的眼睛也亮了一下,望著王立本說道:“咱國棉廠三千多號人呢,要是真能引來一些老工友捧場那就好了。”


    王立本點了點頭:“我這就到工商所去問問,對了,你一會兒給小歡拿點錢,讓他買點東西去看看人家葉小舟,我先走了。”


    說著話,王立本拍了陶歡的胳膊一下,大步向門口走去。


    王立本現在已經從農機廠辭職了,沒有了經濟收入來源,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小飯店搞起來開門營業,做事情自然是爭分奪秒。


    陶歡追著王立本說不用給他錢的事兒,王立本衝著陶歡揮了揮手騎上車走了。


    現在倒好,陶歡辭職了,王立本也算是被他連累的辭職了,大姐幫人撿茶葉是計件工資,如果他們三個人算是一家三口的話,等於他們一家三口現在都沒有穩定的經濟收入來源,算是架在火上了,隻有向前一條路好走。


    錢這個東西呀,遇到坎上真的能要人命。


    就像陶歡,現在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投入到送給大姐夫的這個飯店裏去了,自己口袋裏隻剩下不到四百塊錢,連這個月是否能挺過去都是一個問題。


    真應了那句話了,難道下半個月要靠吃土過活?


    當然,有大姐大姐夫在,陶歡絕不會淪落到吃土的地步。


    王立本走了,陶燕從口袋裏摸出幾十塊錢硬塞給陶歡,催著陶歡趕快回家去寫小說,自己則抓了一塊抹布爬上了梯子開始擦玻璃。


    一宿沒睡,一直忙活到現在,陶燕竟然還沒感到一絲困乏,畢竟有了這個小飯店在,生活也就有了奔頭,陶燕還興奮著呢。


    陶歡本來打算留下來給大姐幫下忙的,結果大姐衝著陶歡拉下了臉,陶歡無奈,隻得推上了自己的自行車回家碼字,不過在他臨走前,他又把大姐給的那幾十塊錢偷偷的放回到櫃台抽屜裏。


    錢是個好東西,可是陶歡卻不願在大姐大姐夫身上吸血,他們的每一分錢都是用一滴滴的汗水換回來的。


    他們的錢,是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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