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三人在城中閑逛,隻見那城牆之上,布滿了各種城防器械,說每一個士兵都武裝到牙齒也不為過,在這些執勤的軍士中,還各自配備了諸葛神弩等暗器。


    想起佘龍所說的那些流民匪寇,佐助心道, 果然,武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人能保證它的流向。


    佐助來到城中的市場,對比天鬥坊市間的情形,星羅的市場要冷清得多,產品種類, 也頗為單調。


    “星羅皇室為了支撐軍備,掌控著國家一切資源, 普通的民眾都隻能保留最基本的生存物資,其他的都是要上繳的。”朱竹清解釋道。


    正在佐助四下觀察時,一個麵容精瘦的男子走了過來作揖道:“這位大人,來看一下,上好的貨色。”


    佐助聞言,朝那男子身後看去,隻見鋪滿了綢緞的木箱中躺著一個個昏睡的小孩,個個洗刷得很幹淨,身上都隻裹了一層細紗,在他們的脖子上,無一例外地套著一個圓環狀的魂導器。


    朱竹清見狀,身子一僵,魂力不自覺地將指甲延長。


    佐助問道:“為何都昏睡不醒?”


    那瘦長男子指了指“幾位看著麵生,像是從天鬥來的。他們那脖子上的魂導器可以抑製他們的神經,讓他們乖乖睡覺聽話,這樣就不需要用到鐵鏈繩索這樣會傷到肉體的手段了!保證每一個產品都是完好無損的!”


    “這些都是哪來的?”佐助又問道。


    那瘦長男子點頭哈腰道:“大人見諒, 行有行規, 不問來處。”


    佐助轉過頭看向朱竹清, 發現朱竹清情緒有些波瀾, 她也曾這樣被對待過,因此才能與這些被當做商品孩子售賣共情吧。


    佐助眉眼一沉道:“白茶,給錢吧。”


    “大人想要哪一個?”那瘦長男子眯眼道。


    “全部。”佐助說道。


    那瘦長男子並未麵露喜色,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佐助一眼,說道:“大人,這裏可有四十來個童男童女。”


    “那又怎樣?”佐助皺眉道。


    那瘦長男子道:“大人想要一次性帶這麽多人穿越邊境線的話,恐怕有些難度,星羅對於人口外流,可是把控得很嚴格的。”


    “你話太多了。”佐助接過白茶遞來的金票,砸在了那男子的臉上。


    那男子滿臉堆笑,將金票一張一張地撿起,說道:“大人,我見過的人,多的很,看得出來,你不一樣。但是有些事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最後沒有辦法妥善安置這些貨物,讓他們又流回我這裏,可要再付一次錢。他們找不到父母和家人,長得好的,才被挑挑揀揀收回來,洗刷幹淨賣到好人家,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了,總比餓死在街頭強。皇室都不管這些沒有戶籍的東西,誰在乎呢?”


    朱竹清在那男子身邊一閃而過,來到了木箱旁邊。


    “嘭”


    朱竹清掰斷了一個孩子脖子上的抑製器,說道:“誰在乎?這個在乎。”


    “嘭”


    朱竹清又掰斷了一個抑製器,說道:“這個也在乎,還有這個,這個,就算全世界都不在乎,他們自己也在乎!”


    那瘦長男子見狀,賠了個笑臉,遞過一張表格道:“那就,祝各位好運了,我會安排車馬將貨物送到府上,請在這裏填下地址吧。”


    朱竹清接過表格,填了個地址,扔了過去。


    隨後朱竹清對佐助道:“我在城東外三裏處,有一處房產,就送到那裏吧。”


    佐助離開市場後,放開神識,掃描了一下全城,說道:“星羅似乎沒有多少封號鬥羅。”


    朱竹清點了點頭,說道:“因為星羅的環境,本地宗門很難成長起來,除非外地的宗門遷入。但是星羅的軍隊整體水平真的很高,你們也看到了,在星羅,如果不是人群中的強者,就隻能充當生產的工具,過著規定好的生活。更淒慘的,可能就像剛才那些孩子一樣了,那些孩子生了一副好皮囊,還能拿來售賣,在星羅,隻有貴族大家才出得起這個價格,平民隻能堪堪填飽肚子而已。”


    白茶思考了一下說道:“星羅這樣集中的皇權,想要像在天鬥那樣逐個擊破是不可能了。”


    佐助說道:“天鬥的小國,人少地少,奪權後容易控製,按照竹清所說,這貴族皇室沒一個省油的燈,加上國土麵積又如此之廣,確實難以破局。”


    朱竹清麵露憂慮,說道:“最重要的是,一旦發生戰爭,又會有無數人要戰死。星羅的皇權,完全就是靠軍隊用生命填起來的。再強的封號鬥羅,在悍不畏死的軍隊麵前,也顯得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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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邊聊著各自的想法,一邊來到了朱竹清所說的房子。


    走過林間的大路,一棟極有年代感的石質四層建築印入眼簾,在這棟建築的周圍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和各色的鮮花。


    “我離開的那年在後院隨手撒了些種子,這麽多年過去,它們倒成了這房子的主人了。”


    朱竹清推開房門,厚厚的塵土味兒撲麵而來,整個房子灰蒙蒙的一片,諸多家具已經看不出原形。


    朱竹清咳了一下,佐助走上前,力場籠罩了整棟房子,下一秒,所有的累積的灰塵都懸在了空中隨後匯在了一起,如一道灰色的風一般,從窗口飄了出如。


    再看時,整個房子已經亮潔如新,佐助彈出一抹火焰,點燃了桌上的燭台和屋內壁爐,整個房子瞬間變得溫馨起來。


    佐助清理了房子後,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卻發現朱竹清和白茶都呆呆地立在原地看著自己。


    “怎麽了?”佐助開口問道。


    朱竹清和白茶醒了過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朱竹清心道,這房子要是有這樣一位男主人的話,也不錯。


    “就讓那些孩子先住在這裏吧,等一切都解決了,就都送到武魂殿去。”佐助說完,突發奇想,問道:“你們說,等統一了大陸,把武魂殿改成救濟站怎麽樣?”


    朱竹清和白茶聞言,都不知如何作答,把武魂殿改成救助站,這種話也隻有佐助說得出來了吧。


    武魂殿在人們心中那可敬可畏的印象,還是根深蒂固。


    正當朱竹清為佐助和白茶端上茶水時,在屋外幾百米的地方,一隊軍隊截住了數輛車架。


    那軍隊的帶隊之人一頭長著長長的金發,身材罪魁,麵容硬朗,眼神頗為銳利,充滿了野性。


    隻見那車隊裏跳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來到了那金發男子的馬五體投地,說道:“參見皇子殿下!”


    那金發男子,正是星羅帝國的大皇子,戴維斯,此刻,他領著一隊人馬正要進駐這離天鬥最近的城池。


    戴維斯問道:“你這車裏裝的是什麽?”


    隻見那男子頭也不抬,跪趴在地上回話道:“回皇子殿下的話,這車裏裝的都是奴隸。”


    戴維斯側頭看了一眼車隊,皺眉道:“八車奴隸?好大的手比啊。隻是,這種時候,這麽大批量的人員移動,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時局緊迫嗎?”


    那男子聽得戴維斯逼問,四肢發抖道:“皇子殿下息怒!小的也隻是奉命行事!東家都是正經做生意的,您知道的。”


    戴維斯眯了眯眼睛,能夠在星羅帝國不參與勞作從商的,基本都是貴族的旁支,能夠經營人口買賣的,後台應該也是硬得很。戴維斯招了招手,說道:“這種時候,最應該防備敵國的奸細刺客,去搜查一番吧。”


    幾個士兵領命,立刻上前揭開了車上的箱子,隻見那些巨大的木箱中,裝滿了童男童女,個個麵露驚恐。


    那些士兵將所有的木箱搜查了一番後,衝著戴維斯搖了搖頭。


    就在戴維斯準備放行之時,一個男孩從木箱中一躍而起,在他的雙腳上,還散發著黃色的魂力。


    隻見那男孩一個猛子紮進了旁邊的小河中,潛了下去。


    戴維斯輕蔑一笑,身上魂環亮起。


    “白虎切割線!”


    隻見戴維斯自口中吐出一束光線,沿著狹窄的河麵一掃而過。


    過了一小會,兩節白皙的身體浮上了水麵,鮮血從那切麵流出,染紅了河麵。


    戴維斯沒有去看那河麵上斷成兩節的男孩,而是嗬斥那幾個搜查的士兵道:“特殊時期,寧殺錯,不放過!下次再這樣,脫了盔甲回去種田吧!”


    “哥哥!我哥哥去哪了?”


    那木箱中又探出一個小女孩來,剛剛被嗬斥過的士兵瞬間按住了她的腦袋。那小女孩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看到同車的哥哥已經不見了蹤影,急得都要哭出聲來。此刻她的頭被士兵大力地按在箱子的邊緣,目光正對著那條河流。


    看到各種那隨著水流漂遠的軀體,似乎明白了什麽,淚水流了滿麵,放聲大哭起來。


    “吵死了!”戴維斯不耐煩道,“既然這樣,全部帶回去審過!”


    此言一出,兩路士兵圍上了上去,將車駕的馬夫轟了下來,將馬車調轉車頭,就要向城中趕去。


    那些工人哪裏敢跟戴維斯討價還價,個個伏倒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戴維斯甩了之下手中韁繩,驅馬前行,前方的奴隸車隊卻又紛紛停了下來。


    “何事?”戴維斯皺眉道。


    “回稟殿下,有人截住了去路!”


    “哦?”戴維斯聞言,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車,身上的魂環已經亮起。在星羅帝國,敢攔截軍隊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隻見在那車隊的正前方,正站著一個身著披風的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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