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的老爹朱貴現在正坐在竹林下的搖椅上,胖胖的臉上溝壑密布,那是過往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的印跡【福寶第二章朱老爹(一)章節】。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拌的,嘴裏不停的嘟囔著,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眼裏滿含著憤懣、不甘和自責。


    他的女兒正坐在離他不遠的的秋千架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單衣,外罩著一件薄薄的淡紫色的輕紗,手扶著秋千的吊繩,寬大的衣袖自然的滑到手肘,露出白嫩的手臂,玉指纖長光滑細膩,輕輕地抓住吊繩。一頭青絲隨意地挽在頭上,用一個木釵綰起來,不施脂粉的臉上清麗脫俗,精致的五官露出無害的微笑。在翠綠青竹下,襯著她絕世的容顏,渾身好似散發淡淡的光暈,仿如一個誤入人間的精靈。


    這樣一個天仙般的美人,竟然沒有一個冰人館願意為她做媒,怎不讓他這個做爹的愁腸百結,。


    今年五十九歲的朱貴,出生在雲州城外五十裏外一個叫做朱家溝的小山村的地方。村裏清一色的都是朱姓。這裏的男人靠山打獵、耕地,女人紡織、養育小孩。雖不寬裕,倒也能勉強度日。朱貴是家中的獨子,爹娘對他極是疼受,八歲那年爹去山中打獵再也沒有回來,大家心裏都明白,肯定是遇難了,在這茫茫的大山中,甚至連屍骨都找不到。母親就靠幫人縫補貼補家用,母子倆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一年後,因一場大病丟下九歲的朱貴找他爹團聚去了。九歲的朱貴就徹底成了一個孤兒,開始村裏的人都還幫忙照顧一下,可是家家都不寬裕,朱貴不想連累鄉親。


    在一個大雪天,朱貴離開了生活九年的山村,一路前行,來到了五十裏外雲州城。雲州城屬邑國管轄,但離邑國卻很遠,反倒是與陳國邊城洪關接壤,是一個邊境城鎮。當時的陳國和邑國交好,因而兩國的邊境貿易活躍,雲州城內商鋪繁多。茶樓酒肆、金店玉鋪、青樓勾院比比皆是。看的朱貴瞠目接舌,腹中饑渴的朱貴望著吃得酒足飯飽從飯館裏走出來的客人,直咽口水。啪一個銅錢飛到了他的腳下,朱貴正吃驚,天上怎會下銅錢呢?啪啪又飛來幾個銅錢,“拿著吧,去買個燒餅”一個穿絳色綿襖的大娘看著朱貴憐憫的說。朱貴這才看到自己衣衫襤褸,跟個叫花子也沒什麽兩樣了,他有些害羞,卻也無耐的拿起這幾個銅錢,因為沒有什麽比填飽肚子更重要的了。


    填飯飽了肚子的朱貴,漫無目的行走在雲州的大街上,九歲的朱貴不想成為一個叫花子,他不想讓在天上看著他的爹娘失望,讓他們的的心肝寶貝成為一個街頭的乞兒。那時村裏也有人去到城裏當學徒的,他現在想成為一個學徒,雖然聽他們說做學徒很苦,要在師傅家裏做很多的事,而且還要遭到師傅的打罵。但轉頭一想,這樣至少會有一個地方遮風避雨,不用再沿街乞討。娘曾對他說過,一個人不殘不疾,隻要一雙手勤勞,是怎麽也不會讓自己餓死的。


    想到這裏,朱貴到河邊把自己的臉洗幹淨,頭發也洗了一下,襤褸的衣衫因為太爛不能再洗了。洗幹淨的朱貴倒長得周正,朱貴也有了點自信,他再次來到城裏,沒有了當初的惶惶。從城東頭開始一家一家的店鋪去找,看有沒有一家店鋪需要學徒的,綢緞鋪還沒等他挨近,就把他趕得遠遠的,酒樓不缺夥計,鐵鋪要的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從早上找到太陽落山,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又冷又餓,當初的自信仿佛又被從身上抽離,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在城西的街邊,木木的看著街上的行人來來去去,心裏無比酸楚。這天大地大,卻沒有一片瓦是遮在他的頭上,沒有一寸土讓他立足。


    正當傷心之時,突然傳來一聲嬌呼:“小子,幫我看一下鋪,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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