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一月後,過得飛快。


    元旦,臘八,小年,除夕……大大小小的假期不斷,而工作任務卻絲毫沒有減輕。


    每家公司都忙於年度財政結算,年度項目總結,年度工作匯報,還要準備新年的企劃案等等等等。


    rk集團更是忙得熱火朝天。


    陳昱珩進入工作狂模式。


    大小會議不斷,就連節假日也要接受各種電視台訪談,有時顧安寶在總裁辦公室坐上一整天,也未必能見到他的人影。


    不但如此,即使到了除夕夜那天,陳昱珩也沒辦法回家過年。因為他必須和rk技術骨幹一起奔赴國家航空航天科研基地,與火箭升空的負責人共同參加電視直播。


    ……


    距離除夕夜前一周,為升空而研發的特殊智能魚缸,在經過最後一次測試後,確認完成。


    成品推進艾斯的研究室裏,進行最後調試。


    顧安寶也帶來了家裏的金魚。


    在一群技術員好奇的圍觀中,顧安寶有條不紊的把準備好的水草泥放入魚缸,再用一層極細不鏽鋼鐵絲網加固,防止水草泥將來在魚缸晃動中散開。


    “我在水草泥裏埋了矮珍珠的種子,矮珍珠是一種產氧率極高的匍匐生長的水草,長成後高度不到1cm,雖然生長很慢,但是可以長得很濃密,感覺就像水底草坪一般,會很漂亮……間隔五公分左右的地方加一麵鑽孔亞克力玻璃板,這樣一來,既可以讓金魚享受到水草的福利,也不必擔心金魚吃掉水草,破壞缸內的氧氣平衡。”


    有技術員好奇的問:“可是我們已經為金魚準備了飼料,它還會吃水草嗎?”


    “會的。”顧安寶笑著說道,“金魚的祖先是鯽魚,鯽魚是吃水草的。”


    大家恍然,又有人問:“那我們怎麽確保水草一直保持產氧狀態?呃……就是怎麽讓它不死?”


    “水質硬度在2-12dgh範圍內,ph6.0-7.2,水溫5-28c,光照度2000-2500lux,隻要這些檢測數據保持不變,水草這部分不會有問題。”


    幾個技術員急忙調出魚缸的各項監控數據,顧安寶已經開始往缸內注水,監控數據也隨之開始發生變化。


    大家的感覺都很新奇,“沒想到養魚也有這麽多學問。”


    顧安寶笑,“其實沒有想象中的複雜,有時候,路邊一個死水池子也能形成自淨係統,隻要平衡構成,就可以長年不換水,隻需要定時補充蒸發掉的水。”


    缸內注滿水,因為有水草泥的緣故,水變得渾濁。


    顧安寶也不著急,打開過濾器,讓水自行過濾,然後走到顯示屏那裏,跟技術員一起看上麵顯示的各項數據。


    她一邊看,一邊喃喃道:“過濾器ok,加熱棒ok,氧氣泵ok,自動喂食器ok,蛋白質分離ok……ats藻過濾ok……”


    全部看完,顧安寶笑眯眯的衝大家點點頭,“很棒,接下來等2小時左右就可以放魚啦。”


    “噢噢噢!完成咯!!!”


    “噢耶!小金魚可以去火星啦!”


    “太好了!終於完成了!”


    “金魚可以去火星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鼓掌歡呼。


    艾斯乍舌不已的圍著這一款大型智能魚缸走了一圈。


    其實魚活動的缸體部分,並不算太大,但是延伸出來的各種設備卻是魚缸體積的兩倍還不止。


    “這個硝酸鹽消除器是幹嘛的?”艾斯指著一處問道,“硝酸鹽呐,我怎麽覺得會把金魚給腐蝕掉……”


    顧安寶噗嗤噗嗤直笑,解釋道:“這個是為了消除缸內的營養過剩。因為每次投喂的食物肯定會有殘留,加上金魚的排泄物,日積月累,缸內的水質會慢慢變得營養過剩,雖然魚缸內的微生物菌群會分解一部分,但是營養還是會慢慢積累。”


    艾斯覺得好不適應,從萌妹子嘴裏說出這麽具有學術性的言論,還什麽排泄物……太違和了。


    顧安寶繼續說道:“一般來說,消除缸內營養過剩有兩個方法,一個呢比較簡單,就是物理方式,定期換水,第二個呢比較高級,用ats藻過濾、硝酸鹽消除器,這個屬於生化方式,不用換水就能消除過剩營養,火星上不是不方便換水嗎?”


    艾斯聽得腦仁疼,搖著頭感歎道:“乖乖嘞,我忽然覺得,送熊貓去火星更簡單點也說不定……”


    有技術員樂嗬道:“老大,你覺得火箭上帶熊貓吃三年的竹子方便,還是帶金魚吃三年的魚飼料方便啊?再說熊貓偶爾還要開葷呢,一直吃竹子據說會營養不良,偶爾還要吃肉滴!”


    艾斯吃了一驚,“哈?熊貓還吃肉?”


    “畢竟是熊嘛,哈哈哈哈……”


    眾人哄笑。


    艾斯揮手攆他們,“行了行了,你們都去忙吧,不是還有兩小時嗎?我和阮阮在這兒盯著就行了。”


    技術員們笑著陸續離開研究室。


    顧安寶得了清閑,轉身坐下,拿起桌上自己還沒喝完的一杯珍珠奶茶,吸溜吸溜喝起來。


    兩條金魚在充氧的塑料水袋裏傻乎乎的遊著,等待著搬進新家。


    艾斯掂起裝金魚的塑料水袋,左看,右看,怎麽看都看不明白,這兩條醜貨就是傳說中的稀世珍品?


    再說,不是叫朝天龍嗎?龍呢?


    你倒是龍一個給我看啊?


    顧安寶似乎看出艾斯眼中的不屑,在旁邊一邊喝奶茶,一邊抿著唇笑。


    艾斯訕訕的放下金魚,解釋道:“可能是還沒長大……長大了應該會變漂亮吧?”


    顧安寶笑眯眯的點點頭,“嗯,會變漂亮的,不過肯定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嗬嗬……”艾斯幹笑。


    好吧,金魚什麽的,他是欣賞不來了。


    顧安寶嘴裏咬著吸管,想了想,說:“除夕那天上直播,你是rk的首席技術官,說不定記者會問到你,你還是應該準備幾句話才行。”


    “啊?說什麽?”艾斯茫然狀,“隻談技術話題不行麽?”


    顧安寶點點頭,細聲細氣的道:“挺好的,說得專業些,顯得唬人。”


    艾斯一愣,隨機捉狹的笑道:“哎喲喲……阮阮啊阮阮,你這樣可不好,被陳昱珩帶壞了!不老實了啊!”


    顧安寶靦腆的笑,“不過關於金魚的話題,你也不能一句話不說,這樣吧,我教你一句話,你記一下。”


    艾斯問:“什麽話?別太長啊,如果是什麽硝酸鹽我肯定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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