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他本來也沒打算去。


    妖王佯裝自責了一番,隻說自己無用幫不上忙。


    應子珩出聲安慰他道:“無妨的三哥,雖然你沒什麽用,但就衝著你待我的情義,你就永遠是我三哥!”


    聽得這話,妖王眼眸閃了閃,一臉鄭重的看著他道:“你可千萬要記好幾天的話啊!”


    應子珩點頭:“自然。”


    兩人簡單話別之後,應子珩便騎馬離開了,待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妖王這才大搖大擺的進了城主府。


    去的時候,蕭寂寒和顏姝正坐在那與黎中天喝茶,商議著,待到蟒王死了之後,該如何分化蟒王那些剩下的部隊。


    妖王看了一眼,他們各種標注的地圖,出聲道:“現在討論這些,也太早了吧?萬一……“


    “沒有萬一。”蕭寂寒冷聲打斷他道:“我們所做的事情,必須沒有萬一。”


    “好吧。”妖王也知道這關係到眾人的生死存亡,當即點頭道:“你們當我什麽都沒說,接著商量。”


    蟒王手下有四員大將,他們自封為四大天王。


    可即便是四大天王,也有親疏遠近之分,其中南天王和北天王最得蟒王信任,東天王和西天王稍欠缺。


    聽得這東南西北四大天王封號,顏姝和蕭寂寒下意識的互看了一眼。


    顏姝輕咳了一聲:“南天王肯定是這四人之中最厲害的吧?”


    黎中天搖了搖頭:“恰恰相反,南天王是四大天王之中最弱的,無論是帶兵打仗還是本身的武藝,都是最弱的那個。”


    顏姝:……


    一點都不給南邊爭氣!


    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蕭寂寒連忙隱下笑意,輕咳了一聲岔開話題道:“那他為何最得蟒王信任?”


    “因為他最擅揣摩蟒王的心思,可謂是最懂蟒王的人。”黎中天解釋道:“蟒王每每有決策,通常都是由他之口說出的。”


    擅於揣摩人心,也算的上是一種本事。


    顏姝開口問道:“那依黎城主之間,四人之中,誰最容易被扇動策反?”


    黎中天聞言想了想道:“應當還是那南天王。”


    蕭寂寒問道:“何出此言?”


    “原因有二。”


    黎中天看向蕭寂寒和顏姝道:“其一,南天王本不是靠著一身的武藝坐上如今的位置,可偏偏四人之中他最得寵信,四大天王嘴上不說,心頭必然不滿。”


    “其二,南天王用兵一般,蟒王征戰依軍攻封賞,雖然蟒王對南天王不薄,可那些私下封賞都落入了南天王的囊中,跟著他的將士所能分得的有限,心生不滿的人很多。若不是蟒王積威在,他底下的將士另投旁人的必然很多。“


    顏姝聞言總結道:“也就是說,他身旁豺狼環伺,又無能力禦下,根基不穩,蟒王一死,最危險也最害怕的人就是他。”


    黎中天給了顏姝一個讚賞的眼神,點頭道:“顏姑娘所言甚是!”


    “那就他吧。”蕭寂寒拍板道:“蟒王死後,將此人扶持上位,他忙著穩固地位,其餘幾人定然心有不服,如此一來,他們便會陷入內鬥之中,要比逐個擊破容易許多。”


    顏姝點了點頭:“最重要的是,那南天王想要穩固地位,要麽威逼要麽利誘,若是威逼,他在軍中威信不夠跟隨的人必然不多,我們便可派人相助,成為他的助力。”


    “若是利誘,那他就更要求著我們了。”


    畢竟城是城,山頭是山頭,再厲害的一群土匪,也不可能有一座城池來的富裕。


    計謀就這般定下,如今隻等應子珩的消息了。


    顏姝、蕭寂寒和妖王,雖然嘴上說著,讓白虎一個人去送,成不成都是他的命。


    可事實上,他們四人畢竟是四大神獸,億萬年的交情談不上,但也是同生共死過的,再者,這般重要的事情,就交給應子珩一個人,這何嚐不是一種信任。


    對黎中天來說,這其實是一場豪賭。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就那般信任麵前的這兩人。


    尤其是蕭寂寒,分明不過是個外鄉人,不曾相處過,甚至連底細都不知道,可黎中天卻莫名的信任的他。


    相信他口中的屠城是真,相信他說的天降隕火也是真。


    甚至,就因為他提出了取蟒王首級,這麽冒險的計劃,他說了,自己連最壞的後果都沒想好安排好,就點頭同意了。


    應子珩離去的時候,已經是天黑,如今更是夜深人靜,黎中天、妖王、顏姝和蕭寂寒坐在屋內,誰都沒有去休息。


    今夜,是決定生死之夜。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應子珩還沒有回來。


    妖王最先坐不住了,他走出屋外,來外間焦急的來回踱步。


    黎中天心頭也焦急,可身為城主的沉穩,還讓他靜坐如鬆。


    屋內的氣氛很是凝重訝異,外間傳來的打更聲,一晃已到寅時。


    黎中天覺得,再不說說些什麽打個岔,他可能就坐不住了,於是他開口道:“兩位之前所言,樹妖有預感,隕火會降落天罡城,將天罡城劃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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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寂寒點了點頭:“卻有此事,而且我信它所言非虛。”


    黎中天有些好奇道:“為何兩位會如此信任一個妖說的話,恕我直言,妖在我們眼中,並不是一個好的存在。”


    外間的妖王聽得這話,頓時就不幹了,跑進屋內來道:“妖怎麽了?吃你家大米了?我……妖也分好壞,絕大部分開了神智的妖,雖然不一定一心向善,但也不會妄造殺孽。”


    “這世間有因果你知道麽?妖本身比人就多了幾分磨難,若是有殺孽,必定會遭反噬,劃不來的!”


    黎中天被他這一通搶白,弄的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輕咳了一聲道:“是麽?”


    “是。”蕭寂寒看著黎中天道:“在黎城主看來,鳳凰、龍算不算是妖?”


    “自然不算!”黎中天想都沒想,直言道:“他們都是神獸,會給天地帶來福澤。”


    蕭寂寒聞言問道:“可他們本質上都是動物化人,不過是上界才有,僅僅因為它們鮮少在下界現身,所以便不是妖了麽?”


    聽得這話,黎中天頓時啞然了。


    蕭寂寒正色道:“所以,這天地之間,人也好妖也罷,好壞隻在心,而非其它。”


    黎中天點了點頭,朝蕭寂寒、顏姝和妖王抱了抱拳:“黎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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