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擅長幻術和咒術的還能有誰?


    這個問題已經可以納入小學生的常識課,類似於“黃加藍變綠”這麽簡單明了。


    ——答案自然是宇智波斑。


    那麽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宇智波斑暗中勾結土之國,企圖襲擊火之國,目的是在這出自導自演的戲碼中,削弱大名對千手一族的評價,鞏固自己的地位,以此增加自己上位的機會。


    ——宇智波斑和土之國合作,在土之國進攻火之國時趁亂消滅千手一族的有生力量,借此讓宇智波力壓千手一頭,並借機控製大名,以邁出其吞並五大國野心的第一步。


    總之——版本很多,全看吃瓜群眾的腦洞大小。


    雖然這些腦洞乍看很蠢,經不起推敲,但不談邏輯,確實能夠滿足吃瓜群眾們喜聞樂見的陰謀論,也確實隻有宇智波斑一人有能耐擔下這些蘇爽雷腦洞的男主角。


    柚樹不住點頭——是了,在斑大爺羽化登仙的海報上還可以添上“顛覆世界的第一步——男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這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啊!!痛——


    柚樹的腦袋被大力往右擰去,不得不與一張黑如鍋底的臉來了個落枕般心酸的對視——


    “怎麽……你也認為是我做的?”


    宇智波斑的表情貼心地告訴柚樹——如果敢點頭,那他這輩子大概就隻能維持落枕的姿勢,長眠異鄉。


    “……”


    柚樹笑著摸了摸斑的手腕,“我認識的宇智波斑要麽不玩這些花裏胡哨的陰謀,要麽就玩的無懈可擊,巧妙地把自己摘出去。”


    “哦……你怎麽不說我不屑使用這些手段?”


    “因為——若是需要,你絕不猶豫——宇智波斑就是這麽一個男人。”


    ——如果有一個隻能由他完成的任務需要他忍辱負重,這個本性高傲的男人大概也會眼都不眨地去執行吧。


    “若是需要……絕不猶豫?”


    宇智波斑笑著鬆開了手,“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小子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了。”


    柚樹樂滋滋地拍拍胸膛,攤開雙手道:“想借用我的胸膛或者肩膀嗎?”


    “等你哪天沒用了,我倒是不介意一口氣把它們‘用幹淨’。”


    “是嗎?”柚樹忍不住開了黃腔,“我可有用了!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就憑你那牙簽大小的東西?”


    “……”


    ——啊咧?!!


    柚樹有種三觀重塑的震驚——這感覺就像你用下流笑話調戲一個姑娘,結果人家姑娘講了個更下流的笑話一拳粉碎了你對於清純少女的妄想。


    ——等等!!這個比喻不對!!


    應該是——就像某天發現自己迷戀的冷豔女王的海報貼在了租小黃碟的地方。


    ……好像也不對。


    “……你在那呆站著做什麽?”


    宇智波斑眼神冷冷地瞪著不知在意淫什麽的柚樹,嘖了一聲,麵露嫌棄地走遠了。


    ……說起來自己揩油揩的明目張膽,也從沒掩飾過那點心思。斑這句意味不明的調侃是算發現了還是沒發現?


    不過也沒什麽好深究的——直男間的問候絕大多數都是這個套路。


    男人嘛,猥瑣起來也是會湊在一起比大小比射程,就連宇智波斑這種把禁欲的邪火發泄在打架上的瘋子也是男人嘛——改用直男思維的柚樹豁然開朗。


    柚樹拍拍臉,往前踏了一步——


    隻一瞬,觸電般的失重感如海水般壓迫著自己,暈頭轉向的嘔吐欲,也讓他頭腦空白一片。


    肢體麻木的柚樹向前倒去,掀翻了腳邊的一疊“記憶片段”——揚起的“記憶片段”像飛舞的黑白雪花——光影交錯,雜亂無章的記憶影像如同失控的洪水,湧入腦中——


    處於莫妮卡精神世界的兩人一同承受了仿佛爆炸一樣的記憶衝擊。


    回過神來,那個書店一樣整整齊齊的精神空間早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大大小小堆積如山的“電視機”。


    這裏就像個生產舊式電視機的廢棄工廠,漫山遍野地堆棄著花屏的電視。


    “……你做了什麽?”


    宇智波斑捂著疼痛的腦袋,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


    “好像是被對方發現了……”


    柚樹承受著精神衝擊帶來的痛苦,肌肉緊繃地趴在地上,“所以我臨時更改了空間形態,這麽一來也方便我們尋找……”


    無論是最初那個錄像店一樣的精神空間,還是現在這個堆滿電視機的奇怪工廠——都是柚樹以自己的精神構架出來的異空間。


    他以自己的精神力構建通道,把三者的精神世界融合在一起,這便是他“打破界限”的力量,不過作為這個異空間的建築基礎,若是有人對莫妮卡使用精神攻擊,柚樹所分攤的傷害也是最大的。


    現在的狀況就像把小心翼翼的手術改成了簡單粗暴的解剖,方便尋找問題的同時也加劇消耗了柚樹和莫妮卡的精神力。


    斑能夠感受到柚樹緊繃的精神狀態,他皺著眉頭,奔跑在這個不大的工廠中,快速過濾周圍的信息。


    突然,他停了下來——


    那是一架貼著特殊封條的電視機——斑一眼就認出了封條上刻畫的符咒。


    “就是它了……”


    ——隱藏在暗處,給莫妮卡設下符咒的人,應該正是那個不依不饒甩自己黑鍋的混蛋。


    這種設置在腦中的符咒需要一個和施術者相關的載體,而這個載體正好是受術者對施術者的所有記憶。


    宇智波斑的周身泛起藍光,一個拎著劍的巨大骨架瞬間罩在他身上,藍色查克拉構成的巨劍用力一揮,刻畫符咒的封條便泛起火光,轉瞬便被燒化,而黑屏的“電視機”閃了兩下,一陣刺耳的雜音後,漸漸出現了影像——


    就像播放年代久遠的監控錄像,不僅畫麵模糊,記錄也被大量刪除,僅剩不到一分鍾的卡屏片段——


    黑影閃過,一個長發男人似乎坐在莫妮卡的視線對麵,他的五官模糊,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隻有那閃電一樣的頭路,和染成紅色的豆豆眉。


    這時,整個空間都被染上黑色的火舌,像是銷毀毒|品一樣,被火吞沒的“記憶片段”化作滾滾濃煙——那是會導致精神汙染的可怕詛咒。


    ——不好!!必須馬上把斑帶出去!


    慌忙捂住口鼻的柚樹,咬破舌頭,逼出一份清醒的意識,往斑的方向跑去,同一時間,斑用須佐能乎抓住了柚樹——


    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握著柚樹的手,而那個將要毀於一旦的精神世界仿佛錯覺般煙消雲散。


    柚樹是被冷水潑醒的,混沌的意識察覺不出自己昏睡了多久。等適應了光線,才發現月亮已經亮的刺眼。


    “醒了嗎?”


    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極近的距離響起,柚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宇智波斑抱在懷裏,呼吸間全是對方身上溫暖而醇厚的氣息。


    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柚樹,呆滯兩秒,重新閉上了雙眼。


    “……還難受?”


    “沒事,你容我先賴個床……”


    隻聽宇智波斑“嗬嗬”兩聲,柚樹便感到頭皮發麻——字麵意義的那種。


    對方似乎打算揪著自己的頭發,像提兔子耳朵那樣拎起自己,為了防止年紀輕輕就變成地中海,柚樹不得不睜開眼睛,無奈道——


    “……我還認為你會直接把我扔到地上。”


    “怎麽?辜負了你的期待很失望嗎?”


    “……痛並快樂著。”


    斑輕笑一聲,難得沒有用暴力調|教柚樹的油腔滑調,反而耐心地伸出手攙扶柚樹站起來。


    對於斑美好的仿佛曇花一現的溫柔,柚樹也意外的沒有調笑的心情,他盯著斑的眼睛,認真道:


    “對了……斑,你的身體沒問題吧?”


    雖然柚樹代為承受了大部分的精神攻擊,但一般人在那種環境下都免不了頭暈惡心,甚至產生一過性黑蒙。


    “我的寫輪眼有免疫精神攻擊的能力,這種程度還難不住我,”斑抱臂挑眉道,“——倒是你,還記得我們是來幹什麽的嗎?”


    “啊,我想想……”柚樹捂著下巴,認真思索起來,“我攜手嬌妻進行蜜月旅行,在賭場賺的盆滿缽滿的時候,還被一個女流氓相中調戲,最後被堵在巷子裏……”


    斑噗嗤一聲笑了,他在柚樹的腦袋“咚咚咚”敲了三下,挑眉道:“還能耍流氓,看來是無大礙了。”


    柚樹捂著腦袋,含淚蹲下——這三下可不輕,次次都是砸碎西瓜的力道,所幸他腦殼堅硬,不然都可以直接看清這腦袋瓜是紅瓢還是白瓢了。


    蹲下的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躺倒在一旁,連呼吸起伏都失去了的女人。


    ——她是個好女人,可惜了。


    這是柚樹的第一感想。


    ——不過我沒有救她的理由,更沒有救她的打算。


    這是柚樹的真實感想。


    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奉行集團正義的一天——柚樹自嘲而認命地聳聳肩。


    “我睡了多久?”


    “不到五分鍾。”


    “唉,”柚樹歎口氣,邊捶肩膀,邊站起來道,“看來你這輩子都沒有低調的命了。”


    斑睜開自己的萬花筒,一邊放出黑色的火焰毀屍滅跡,一邊回答道:


    “至少今天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夠我們低調了。”


    “然後你打算怎麽辦?”


    “別急,坐著等待獵手上門,再借機捕食——這才是優秀的狩獵者該幹的事。”


    土之國的旅店不多,口碑尚可的隻有兩家,和火之國鱗次櫛比的新建旅店相比,這區區兩家旅店簡陋的像是二十年前的裝潢。好在還算幹淨,每天還會提供免費洗澡用水。


    那個據說被嚇得屁滾尿流,不知躲哪裏哭泣的良介,一回到旅店,就吩咐店家送兩桶洗澡水上樓。


    住在同一家旅店的賭友見到這位茶餘飯後的“談資”,無不幸災樂禍,那個見過他落跑身影的絡腮胡子笑的最大聲:“喲!老夥計——你找到廁所了嗎?在見老婆之前還是趕緊洗掉身上的屎尿味——!”


    此話一出,周圍一陣哄堂大笑。


    良介猶如驚弓之鳥,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連滾帶爬地跑上樓。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隻黑貓舔著爪子,甩著尾巴端坐在床的場麵。它眯著眼睛,用舔幹淨的肉球蹭著自己的胡須,毛茸茸的臉埋在毛茸茸的爪子下,還不時發出心滿意足的嗚嗚聲——柚樹按耐不住如電擊一樣被萌到的心情,餓虎撲食般,撲倒了床上的黑貓。


    黑貓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擁抱鬧得有些迷糊,它喵喵叫了兩聲,聲音不解還泛著委屈。


    終於,黑貓千呼萬喚的主人那天籟般的嗓音在窗邊響起——


    “你在幹什麽?那是我的通靈獸……”


    “我知道——我知道!”


    徹底淪為貓控的柚樹依舊把臉埋在那團毛球中,心滿意足地蹭來蹭去。


    剛從窗戶跳進來的斑頗為無奈地看著那個抱著貓撒嬌的小鬼。


    “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柚樹一邊擺弄著貓尾巴,一邊側頭看著斑道:“你是想讓我寵著你一點嗎?”


    “……你被點破了小心思之後連小命都不想要了嗎?”


    ——誒?!!


    大吃一驚的柚樹不自覺地捏緊了貓尾巴,吃痛的貓尖叫一聲,給他的下巴來了一爪子——


    ……等等,也就是說這個人看出來了?!


    啊不不不……一般人不都會認為那種玩笑一樣的黃段子是哥們間的調侃嗎?


    ……還是說自己表現的太過饑渴??


    該不會……


    柚樹的腦中忽然閃過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之間曖昧不明的兄弟情——一種可怕的臆想在腦海中乍現又消失。


    他不自覺咽咽口水——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的。


    斑饒有興趣地看著柚樹忽明忽暗的表情變化,最終被喵喵亂叫的黑貓喚回注意力,出手救下了自家的通靈獸。


    懲處了戲耍民喵的惡棍後,斑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而柚樹則捂著青紫的眼圈,跪坐在斑的麵前。


    斑撫弄著懷裏的貓,緩緩道:“那個豆豆眉的男人,我有印象。”


    “又是挑釁結的仇家?”


    “這回相反,是對方先找的茬。大概是十四年前,那時我剛接任族長之位。正好那一年,竹取一族有個同齡人,一個名叫竹取一郎的瘋子殺了族長後叛逃。在聽說我繼任族長之位後,特意跑到宇智波來挑事,想逼我和他決鬥。”


    “然後……”


    “我應戰了,他不敵我,最後狼狽逃跑……之後此人便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就完了?”


    “不然你還想怎樣?”


    “……”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來個“大戰三百回合,打的是昏天黑地,風雲變色”之類的段子嗎?


    “他倒是揚言要回來報仇,不過那麽多年杳無音訊……也多虧了那個難看的眉毛,不然我早忘了還有這號人物。”


    ……也就是說你印象深刻的隻有那個眉毛而已?


    “說起來……”


    柚樹皺眉道:“上次在森林裏襲擊我的人也是竹取一族……若這次事件真是那個竹取一郎的計劃,他臥薪嚐膽這麽多年,想必籌備了不少陰招。”


    “無妨,”


    斑斜倚在茶幾上,漫不經心地給躺在自己腿上的黑貓撓下巴,嗜血而期待地笑道:


    “——我倒要看看那群除了殺人就大腦空空的烏合之眾能拿出怎樣的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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