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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夏雨沒到二中讀書之前,夏老道總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氣死,有時候甚至還會後悔自己當年怎麽就一時豬油蒙了心,心軟撿回來那個吃貨。
但是當夏雨突然離開了幾天之後,老道士頓時就覺得很不適應了。
十幾年相依為命,一把屎一把尿把夏雨拉扯大,不知不覺間爺孫兩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在這十幾年當中,爺孫兩幾乎天天晚上都住在一起,即使偶爾有人晚上不回來,也不過一個晚上,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晚上。
過去的這五天,是兩人從生活在一起之後分開最長的一次。夏雨由於還是個孩子,加上對外麵的世界感覺挺新鮮,每天還能接觸不同的新鮮事物,所以並不覺得如何難過。不過,老道士卻覺得這五天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以前覺得很有趣的電視節目,少了個在旁邊和他頂嘴的小混蛋,老道士看得索然無味,每天早早就的上床睡覺。然而上床睡覺也不是個事,老年人睡眠本來就比較少,老道士還是個修練有成的修道之人,隻需要很少的睡眠時間,就可以精神抖擻,夠他一天的折騰了。所以,失眠和煩躁就在所難免了,經常會半夜睡不著,爬起來在道觀內外走來走去。
老道士從來沒有一刻這麽想念過那個小王八蛋,真希望他下一刻就出現在他的麵前,笑嘻嘻的叫他爺爺。
今天是周五,老道士早早的就起床,把搖椅搬到大榕樹底下,躺在搖椅上望著上山的路。
甚至大山裏麵朱家坳村的一位住戶上山來請老道士去他家幫做場法事,老道士也找了個借口往後推延了幾天,這可是幾十年來的頭一次。朱家坳的那戶住戶倒沒有多說什麽,也不敢有意見,老道士在這方圓幾十裏可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不要說往後推幾天了,就算推十幾天,他也不敢多說一句。
太陽升起,又落下,老道士的心情也隨著太陽的移動越來越熱切,甚至,當太陽落山之後,他的心情還開始變得忐忑起來,擔心夏雨今天會不會不回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老道士的心情也由最開始的熱切,到忐忑,變成了失望。當時間推移到晚上九點鍾之後,更是變得失落。
現在的老道士,其實和一個留守的孤寡老人沒什麽兩樣,當他以為夏雨今天不會再回來的時候,他搬搖椅往道觀裏走的身影顯得是那麽的落寞和蕭索。
把搖椅放好,老道士走進夏雨的房間,愣愣的望著裏麵的擺設,半天都沒有動彈。
“爺爺,我回來了。”
在老道士發呆的時候,道觀外麵突然傳來夏雨的聲音,老道士身體一個激靈,就驚醒了過來,心頭大喜,臉上都笑出一朵花來了。
老道士轉身快走兩步,正想迎出去,卻突然想起了什麽,身體一僵,立刻就定住了身型,然後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快速的往被窩裏一鑽,假裝睡覺。
“爺爺,爺爺,我回來了。”夏雨邊往道觀裏走邊喊。
“回來就回來唄,又不是沒回來過。”老道士裝出一副沒好氣的模樣,氣咻咻的怒罵。“嚎喪啊,叫那麽大聲,老道我正睡得香呢,吵醒我的好夢。”
夏雨打開老道士房間裏的電燈,從門外架個腦袋進來,問道:“爺爺,有吃的嗎?我餓死了。”
按說西山觀遠離人煙,周圍方圓十裏都沒有住戶,整個山上也就一座道觀,是不可能拉電線的,燕山鎮本來就窮,可沒奢侈到這個地步。不過,政斧不幫忙拉電線,老道士也有辦法。正好山上有小溪從道觀經過流往山下,老道士就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一台小型水利發電機,再買些電線回來,讓附近的村民幫忙安裝和布線。
雖然這種小型發電機發電量不多,但是一家一戶用,也足夠了。大山裏麵很多無法從外麵拉電線的山寨,也是用這種方式來發電的,每家每戶都有一台小型發電機。
“沒有。”老道士背對著門,哼哼兩聲,道:“想吃自己去弄去。”
“好吧。”夏雨撇撇嘴,沒有在意老道士的態度,他和老道士生活了十幾年,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並沒有發現老道士今天有什麽不對勁。
把包丟回房間之後,夏雨正想去煮點麵條,想了想,又轉回老道士的房間問了一句,“爺爺,我去下麵條,你要不要起來吃點夜宵?要的話我就多煮一點。”
“行,幫我也下一碗,我正好也有點餓了。”老道士很滿意夏雨的態度,順勢爬了起來,走出房間,在放在道觀大堂裏的搖椅上麵坐下,邊慢慢搖晃邊等夏雨的麵條。
“吃麵了,爺爺。”煮麵不用太長時間,十幾分鍾就搞定了。夏雨端著兩個大碗進來,放到三清像前麵的供桌上,先上了三炷香拜了拜,這才招呼眯著眼睛假裝睡覺,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觀看他的老道士吃麵。
老道士幹咳了兩聲,然後才繃著個臉慢悠悠的向供桌走來,拜了拜後拿起另一碗麵,走到離供桌不遠的餐桌邊坐下,吃了兩口後,用很隨意的語氣問道:“怎麽這麽晚了還回來,不會等到明天再回來嗎?”
“我想爺爺了,就想著早點回來看爺爺。”夏雨笑著說道。
老道士的眼睛瞬間就有了點濕潤的感覺,心裏暖烘烘的。然而,他心裏雖然極為感動,卻不想讓夏雨知曉,眨了眨眼睛,忍著淚花,老氣橫秋的說道:“有什麽好想的,老道我還死不了,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過得不知道多開心,沒人跟我搶電視看,也沒人再跟我頂嘴。”
“行,既然爺爺你過得這麽開心。”夏雨鬱悶了,賭氣似的說道:“那麽我以後就少回來點,省得你看到我心煩。”
老道士心裏頓時糾結了,心裏暗道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這小混蛋以後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回來少了,那自己不是更加寂寞了。
不過老道士不愧是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這點小場麵他還能輕鬆應付,不屑的說道:“門都沒有,你不回來跟我去幫人抓鬼做法事賺錢,我哪來的錢供你繼續上學,以後必須每個周五就回來,周末跟我幹活。”
“爺爺,我現在可不用你供我上學了。我現在上學是免費的,學校給了我一個助學金的名額,免了我的學費。”夏雨忍不住吐槽道:“二中的學費實在是太貴了,一個學期就要一千七百多,你給我去報名的錢遠遠不夠,我差點就退學回燕山讀書了,這麽高的學費我可讀不起,你也供不起。”
“這麽高?”夏老道忍不住愣了一下。
現在讀書的花銷越來越高,記得當年夏雨剛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學費也不過是十塊錢,讀二年級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幾塊錢,等夏雨讀六年級的時候,學費已經漲到了九十多塊了。老道士在夏雨去二中報道的時候給了他六百塊錢,這已經是他們這兩年的一半積蓄了。
老道士想著二中是縣城裏的中學,學費肯定要比燕山中學高,所以給夏雨多預備了點,但是他也沒想到會高這麽多。若真按照這個學費來計算的話,不算吃飯,一年光學雜費就要三千多塊錢,這筆錢在農村可是一筆大數目了,以他的收入,他還真的供不起。
“就是這麽高。”夏雨笑道:“不過好在學校免了我的學費,所以呀,現在你不用操心我的學費了。”
“就算不要學費,吃飯不要錢的啊?”老道士用筷子敲了一下夏雨的腦門,怒道:“想逃單,門都沒有,以後每個周末乖乖回來當你的金童小道士。”
“我又沒說不回來。”夏雨摸了摸腦門,不滿的嘟囔。
“對了,爺爺,我在我們學校碰到了隻膽小鬼,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就把她給帶回來了。”夏雨扒拉完碗裏的麵條,把湯水也哧溜哧溜的灌進肚子之後,就把丁鈴的事跟老道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然後把丁鈴寄身的陰玉拿了出來,遞給老道士,問道:“爺爺,這事該怎麽處理?”
老道士拿起夏雨遞過來的陰玉愣愣的看了好長時間,然後邊輕輕撫摸著那塊陰玉邊有些感慨的歎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塊玉佩。”
“爺爺,你見過這塊玉佩?”夏雨疑惑的問道。
“見過,那是一百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年輕……”
“咳咳……”夏雨差點沒被老道士的話給噎死,猛烈的咳嗽了好長一陣,才憋紅著臉問道:“爺爺,你剛才說多少年?”
“一百二十年多年,有什麽不對嗎?”
“太不對了。”夏雨鄙視的看著老道士,道:“爺爺,你說謊話也要有個限度啊,還一百二十年呢,看看你,怎麽也不像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怪物啊,頂多不過六十多歲。”
“我們是修道之人,命活得長久一點不是很正常嗎?不然修什麽道?”
“就算命長,也沒有一百二十多歲吧。”
“確切的說是一百五十二歲,你爺爺我今年已經活了一百五十二歲了。”
夏雨鄙夷的看著老道,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說謊不打草稿的白癡。
“怎麽?不信?”老道士也鄙夷的看著夏雨,就像看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土冒,道:“少見多怪,你現在已經入道了,就算你的修為從此停滯不前,隻停留在煉精化氣的境界,隻要沒出什麽意外,活個一百歲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理論上來說,達到練氣還神境,壽命還能再加個五十年,到了煉神返虛,活兩百歲很正常。若是踏入煉虛合道境,理論上可以活三百歲。如果成功結丹,壽命可達五百歲,至於元嬰修士,活多久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低於八百歲。”
“難道修道真的像書上說的那樣可以長生不老?”夏雨看老道士說得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心裏有些震撼,不可置信。
“能不能長生不老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那些傳說中長生不老的人。不過……”老道士頓了頓,似是回憶的感慨道:“武當的張真人,我師父,也就是你的師公卻是真的見過,那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若是按照張真人當時的年齡來記算,他當時已經超過七百多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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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夏雨突然離開了幾天之後,老道士頓時就覺得很不適應了。
十幾年相依為命,一把屎一把尿把夏雨拉扯大,不知不覺間爺孫兩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在這十幾年當中,爺孫兩幾乎天天晚上都住在一起,即使偶爾有人晚上不回來,也不過一個晚上,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晚上。
過去的這五天,是兩人從生活在一起之後分開最長的一次。夏雨由於還是個孩子,加上對外麵的世界感覺挺新鮮,每天還能接觸不同的新鮮事物,所以並不覺得如何難過。不過,老道士卻覺得這五天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以前覺得很有趣的電視節目,少了個在旁邊和他頂嘴的小混蛋,老道士看得索然無味,每天早早就的上床睡覺。然而上床睡覺也不是個事,老年人睡眠本來就比較少,老道士還是個修練有成的修道之人,隻需要很少的睡眠時間,就可以精神抖擻,夠他一天的折騰了。所以,失眠和煩躁就在所難免了,經常會半夜睡不著,爬起來在道觀內外走來走去。
老道士從來沒有一刻這麽想念過那個小王八蛋,真希望他下一刻就出現在他的麵前,笑嘻嘻的叫他爺爺。
今天是周五,老道士早早的就起床,把搖椅搬到大榕樹底下,躺在搖椅上望著上山的路。
甚至大山裏麵朱家坳村的一位住戶上山來請老道士去他家幫做場法事,老道士也找了個借口往後推延了幾天,這可是幾十年來的頭一次。朱家坳的那戶住戶倒沒有多說什麽,也不敢有意見,老道士在這方圓幾十裏可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不要說往後推幾天了,就算推十幾天,他也不敢多說一句。
太陽升起,又落下,老道士的心情也隨著太陽的移動越來越熱切,甚至,當太陽落山之後,他的心情還開始變得忐忑起來,擔心夏雨今天會不會不回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老道士的心情也由最開始的熱切,到忐忑,變成了失望。當時間推移到晚上九點鍾之後,更是變得失落。
現在的老道士,其實和一個留守的孤寡老人沒什麽兩樣,當他以為夏雨今天不會再回來的時候,他搬搖椅往道觀裏走的身影顯得是那麽的落寞和蕭索。
把搖椅放好,老道士走進夏雨的房間,愣愣的望著裏麵的擺設,半天都沒有動彈。
“爺爺,我回來了。”
在老道士發呆的時候,道觀外麵突然傳來夏雨的聲音,老道士身體一個激靈,就驚醒了過來,心頭大喜,臉上都笑出一朵花來了。
老道士轉身快走兩步,正想迎出去,卻突然想起了什麽,身體一僵,立刻就定住了身型,然後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快速的往被窩裏一鑽,假裝睡覺。
“爺爺,爺爺,我回來了。”夏雨邊往道觀裏走邊喊。
“回來就回來唄,又不是沒回來過。”老道士裝出一副沒好氣的模樣,氣咻咻的怒罵。“嚎喪啊,叫那麽大聲,老道我正睡得香呢,吵醒我的好夢。”
夏雨打開老道士房間裏的電燈,從門外架個腦袋進來,問道:“爺爺,有吃的嗎?我餓死了。”
按說西山觀遠離人煙,周圍方圓十裏都沒有住戶,整個山上也就一座道觀,是不可能拉電線的,燕山鎮本來就窮,可沒奢侈到這個地步。不過,政斧不幫忙拉電線,老道士也有辦法。正好山上有小溪從道觀經過流往山下,老道士就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一台小型水利發電機,再買些電線回來,讓附近的村民幫忙安裝和布線。
雖然這種小型發電機發電量不多,但是一家一戶用,也足夠了。大山裏麵很多無法從外麵拉電線的山寨,也是用這種方式來發電的,每家每戶都有一台小型發電機。
“沒有。”老道士背對著門,哼哼兩聲,道:“想吃自己去弄去。”
“好吧。”夏雨撇撇嘴,沒有在意老道士的態度,他和老道士生活了十幾年,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並沒有發現老道士今天有什麽不對勁。
把包丟回房間之後,夏雨正想去煮點麵條,想了想,又轉回老道士的房間問了一句,“爺爺,我去下麵條,你要不要起來吃點夜宵?要的話我就多煮一點。”
“行,幫我也下一碗,我正好也有點餓了。”老道士很滿意夏雨的態度,順勢爬了起來,走出房間,在放在道觀大堂裏的搖椅上麵坐下,邊慢慢搖晃邊等夏雨的麵條。
“吃麵了,爺爺。”煮麵不用太長時間,十幾分鍾就搞定了。夏雨端著兩個大碗進來,放到三清像前麵的供桌上,先上了三炷香拜了拜,這才招呼眯著眼睛假裝睡覺,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觀看他的老道士吃麵。
老道士幹咳了兩聲,然後才繃著個臉慢悠悠的向供桌走來,拜了拜後拿起另一碗麵,走到離供桌不遠的餐桌邊坐下,吃了兩口後,用很隨意的語氣問道:“怎麽這麽晚了還回來,不會等到明天再回來嗎?”
“我想爺爺了,就想著早點回來看爺爺。”夏雨笑著說道。
老道士的眼睛瞬間就有了點濕潤的感覺,心裏暖烘烘的。然而,他心裏雖然極為感動,卻不想讓夏雨知曉,眨了眨眼睛,忍著淚花,老氣橫秋的說道:“有什麽好想的,老道我還死不了,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過得不知道多開心,沒人跟我搶電視看,也沒人再跟我頂嘴。”
“行,既然爺爺你過得這麽開心。”夏雨鬱悶了,賭氣似的說道:“那麽我以後就少回來點,省得你看到我心煩。”
老道士心裏頓時糾結了,心裏暗道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這小混蛋以後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回來少了,那自己不是更加寂寞了。
不過老道士不愧是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這點小場麵他還能輕鬆應付,不屑的說道:“門都沒有,你不回來跟我去幫人抓鬼做法事賺錢,我哪來的錢供你繼續上學,以後必須每個周五就回來,周末跟我幹活。”
“爺爺,我現在可不用你供我上學了。我現在上學是免費的,學校給了我一個助學金的名額,免了我的學費。”夏雨忍不住吐槽道:“二中的學費實在是太貴了,一個學期就要一千七百多,你給我去報名的錢遠遠不夠,我差點就退學回燕山讀書了,這麽高的學費我可讀不起,你也供不起。”
“這麽高?”夏老道忍不住愣了一下。
現在讀書的花銷越來越高,記得當年夏雨剛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學費也不過是十塊錢,讀二年級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幾塊錢,等夏雨讀六年級的時候,學費已經漲到了九十多塊了。老道士在夏雨去二中報道的時候給了他六百塊錢,這已經是他們這兩年的一半積蓄了。
老道士想著二中是縣城裏的中學,學費肯定要比燕山中學高,所以給夏雨多預備了點,但是他也沒想到會高這麽多。若真按照這個學費來計算的話,不算吃飯,一年光學雜費就要三千多塊錢,這筆錢在農村可是一筆大數目了,以他的收入,他還真的供不起。
“就是這麽高。”夏雨笑道:“不過好在學校免了我的學費,所以呀,現在你不用操心我的學費了。”
“就算不要學費,吃飯不要錢的啊?”老道士用筷子敲了一下夏雨的腦門,怒道:“想逃單,門都沒有,以後每個周末乖乖回來當你的金童小道士。”
“我又沒說不回來。”夏雨摸了摸腦門,不滿的嘟囔。
“對了,爺爺,我在我們學校碰到了隻膽小鬼,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就把她給帶回來了。”夏雨扒拉完碗裏的麵條,把湯水也哧溜哧溜的灌進肚子之後,就把丁鈴的事跟老道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然後把丁鈴寄身的陰玉拿了出來,遞給老道士,問道:“爺爺,這事該怎麽處理?”
老道士拿起夏雨遞過來的陰玉愣愣的看了好長時間,然後邊輕輕撫摸著那塊陰玉邊有些感慨的歎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塊玉佩。”
“爺爺,你見過這塊玉佩?”夏雨疑惑的問道。
“見過,那是一百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年輕……”
“咳咳……”夏雨差點沒被老道士的話給噎死,猛烈的咳嗽了好長一陣,才憋紅著臉問道:“爺爺,你剛才說多少年?”
“一百二十年多年,有什麽不對嗎?”
“太不對了。”夏雨鄙視的看著老道士,道:“爺爺,你說謊話也要有個限度啊,還一百二十年呢,看看你,怎麽也不像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怪物啊,頂多不過六十多歲。”
“我們是修道之人,命活得長久一點不是很正常嗎?不然修什麽道?”
“就算命長,也沒有一百二十多歲吧。”
“確切的說是一百五十二歲,你爺爺我今年已經活了一百五十二歲了。”
夏雨鄙夷的看著老道,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說謊不打草稿的白癡。
“怎麽?不信?”老道士也鄙夷的看著夏雨,就像看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土冒,道:“少見多怪,你現在已經入道了,就算你的修為從此停滯不前,隻停留在煉精化氣的境界,隻要沒出什麽意外,活個一百歲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理論上來說,達到練氣還神境,壽命還能再加個五十年,到了煉神返虛,活兩百歲很正常。若是踏入煉虛合道境,理論上可以活三百歲。如果成功結丹,壽命可達五百歲,至於元嬰修士,活多久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低於八百歲。”
“難道修道真的像書上說的那樣可以長生不老?”夏雨看老道士說得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心裏有些震撼,不可置信。
“能不能長生不老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那些傳說中長生不老的人。不過……”老道士頓了頓,似是回憶的感慨道:“武當的張真人,我師父,也就是你的師公卻是真的見過,那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若是按照張真人當時的年齡來記算,他當時已經超過七百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