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了,上元節的花燈看完了,話餘飯後間,也平添了幾段才子佳人的美談,熱鬧喜慶了半個月的長安城己恢複了昔日的平靜,老百姓的日子,該怎麽過還得怎麽過,雖然聽說吐蕃犯境,但老百姓也不擔心。


    大唐的國力蒸蒸日上,國富民強,兵多將廣,李二還有一眾名將還在當打之年,所以他們也不放在心上,茶餘話後老百姓討論最多的是,吐蕃那些家夥是不是瘋了,那鬆讚幹布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個小國的讚普竟然打大唐公主的主意,吃不上,竟然還擰了起來,還有些“大舌頭”的老百姓猜測說,今年比往年冷,雪太大,吐蕃那些番子樹皮都沒得啃了,這才衝進大唐要飯,根本不用打,扔幾車窩窩頭就能退兵雲雲,說得有鼻子有眼,說者口沫橫飛,聽者津津有味。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氣。


    但是當權者卻不同,前線有什麽情況,都會第一時間用快馬傳回長安供李二參閱,以供李二及朝廷能第一時間對大局作出一個準確的判斷,從而可以下達準確的指令。


    今天,退朝後,長孫無忌、崔尚、蕭禹等都沒有散去,而是跟隨李二到了他的禦書房,君臣雖說有說有笑,一邊聊著家常,一邊討論著政務,但眾人都有點心有不焉,似在等待。


    “報,皇上,候將軍送來戰報。”


    禦書房內眾人聞言精神一振:等的就是這一刻,淞州戰事,二天一報,而候君集離京後,三天一報,像長孫無忌和崔尚,天天都守著這戰報的到來,長孫無忌放心不上兒子,而崔尚和崔敬,則是好向崔夢瑤還有老太太有所交待。


    “傳!”李二一下子正坐自己的龍椅之上,大聲地說。


    “是,皇上。”


    很快,候君集所撰寫的戰報就呈到李二的手上,李二很小心檢查火漆無誤後,這才把信拆開。


    “哈哈哈,我就知道,帶上那小子有驚喜,有此神器,候愛卿更是如魚得水了。”李世民看完,哈哈大笑,總算看到一件喜事了。


    李二看完,順手遞給一旁的長孫無忌,那幾個大臣也忍不住站長孫無忌身後看了起來。


    “崔尚書,恭喜恭喜,令婿還沒上戰場,就先立了一大功,可喜可賀。”蕭禹笑著對崔敬祝賀道。


    崔敬心裏高興,不可有點疑惑地說:“不敢,不敢,隻是,千裏目,那麽像神話中的千裏眼,這,可信嗎?”


    李二高興地說:“放心,要是換成別人,我還不信,可是劉遠那小子,朕信,真不知他怎麽做到的,不時給你一個驚喜,崔才人那首飾,那樣都能讓他修好,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再說這是候愛卿的筆跡,還有他的私印,斷斷不會有錯,以候愛的穩妥,亦不敢欺騙朕,沒想到啊,傳說中的千裏目,竟然還真的出現。”


    長孫無忌心裏高興,畢竟越有把握,長孫衝的就越沒生命危險,聞言笑著說:“那孩子不錯,衝兒也提過他,這是上天給皇上送來的人才,天佑我大唐啊。”


    蕭禹一臉好奇地說:“候將軍在信裏說得這麽神奇,老臣真想跑到岷州,一睹為快了。


    李二搖了搖頭說:“難也,這是候愛卿進吐蕃前最後一封書信,下次要再收到他的書信,估計要等到他們凱旋歸來了,對了,國舅,怎麽看到這個消息,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有什麽擔心的?”


    長孫無忌有點擔心地說:“微臣擔心的是,衝兒還有劉遠,他們沒有去吐蕃訓練過,就怕他們不適應........”


    那五千精兵就在岷州與吐番交界處訓練,可說是訓練有成,程懷亮也逗留了二個月,隻有劉遠和長孫衝沒有那個經驗,現在直插不入之地,說是不擔心那絕對是假的,畢竟,以前那可是有名的詛咒之地。


    “放心吧”李二安慰他道:“訓練這麽有效,劉遠的那些法子,也會有效的,要是有什麽意外,候愛卿也會做出相應之策,我們還是安心等他們的好消息吧。”


    “也隻以這樣了。”長孫無忌倒也放得到,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崔敬手裏還揣著那封信,心裏還是挺高興的,不僅收到安全的消息,還看到劉到還沒上戰場,己經拿到了一個大功,真是太給自己長臉了,有了此功,別的不說,隻要活著活來,升官那是板上釘釘之事,現在希望的,就是他能平安歸來吧,這樣也好,崔夢瑤聽到劉遠立大功的消息,肯定高興得蹦起,就是不知道,劉遠他們在幹什麽,或許,己經和吐蕃衝突了吧.........


    就在李二一幹人正在看信之時,候君集正帶著精兵在雪裏艱難地前進。


    候君集想這一行會不容易的,沒想到現在實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困難,路途遙遠,山勢崎嶇路滑,天上還漂著雪花,地上的積雪有半尺之厚,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很浪費體力,所有的馬蹄都包了厚布,一來防滑,二來也把動靜弄得最低,畢竟現在人有五千,馬匹有上萬,動靜不會小,用候君集的話來說:越晚讓吐蕃人發現,就越能從容進入它的腹地,出奇不意地給它沉重的迎頭一擊。


    事實上,進入積石山的當天,長孫衝就病倒了,臉氣有點紅,身體有些發燒,幸好隊伍中有專職郎中,在這方麵也有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候君集就下令讓其後撤休養,除了他的私人護衛,還額外撥了十名熟路的戰士等著他,若是他在短期內全愈,即可趕上部隊,若不然,正好這位戰場上的“拖油瓶”留在大唐境內。


    一行人選擇的路線是積石山!


    這是多次討論後敲定的路線,首要的原因是,相於吐番高地,動輒高達海撥三四千米來說,積石山相對海撥較低,低的地方隻有一千多米,有一個緩衝的過程,這也給唐軍一個適應的過程;第二個原因是,這裏防禦相對來說是一個薄弱環節,防禦的兵力不是很多,突破了瑪沁的吐蕃重鎮,接下去就是一馬平川,在吐蕃的腹內肆意來回突襲了。


    劉遠伏在候君集分給自己的青花驄上,就按著血刀在入山時教自己的那一套吐納之法默默的吐納著,這是自己磨了很久得來的戰果,當時自己是想向他詢問有什麽絕世武功心法,以一個人的血肉之軀去揮動那把幾十斤重的大刀,沒點秘技是駕禦不了的,沒想到把他問得他一楞一楞的,最後想了半天,教了他一套吐納之法。


    用血刀的話來說,雖說沒劉遠說的那麽神奇,但也有強身健脾之效,這一點,劉遠深以為然。


    當然,也不是白教的,除了“哥”叫得甜,劉遠除了答應親手給他打造一件首飾贈與他妻子之外,另外給他送上美名美豔的胡姬,不過,這一切都是值的。


    今天己經進入吐蕃的第四天,除了當天有點臉色有點蒼白,呼吸有點急促,至少沒想長孫衝那樣病倒,特別是根據血刀所教的那套吐納之法,劉遠也不像剛進吐蕃那樣難受,偶爾還有心情看看風景了。


    “荒狼大哥,把槊交給我背吧。”剛剛進入吐蕃之時,劉遠麵色變得蒼白,呼吸也變得粗重,吐番高原之地和大唐的富氧環境有所差別,海撥高,空氣中的氧氣含量少,提供心肺的氧氣輸送量一下子減少很多,這就是高原反應的一個重要誘因,當時荒狼主動替劉遠把那杆槊背在自己的身上,算是替劉遠減輕負荷。


    “你能行嗎?”荒狼關心地問道。


    血刀在一旁淡淡地說:“讓他背吧,此時不鍛煉,何時鍛煉?”


    “那好,要是不舒服,吩咐一聲即可。”荒狼不再矯情,把槊拋給了劉遠。


    背起槊後,劉遠看看到時都是冰天雪地,有些懸崖上,還掛著長長的冰棱,好像一支的箭一樣懸在半空,讓人看到都目瞪口呆,不能不感歎大自然的的神奇力是,在這高原地帶,氣溫很低,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裏就是後世所說的三江源所在的地區,長江和黃河的源頭就在這裏形成,號稱華夏天然水庫,不少地方終年冰封,是有名陸上冰川。


    劉遠看了看,然後有點鬱悶地自言自語地說:“這鳥不拉屎地方,怎麽走了幾天,還是一個人也沒有的?還真夠大膽的,兵不設防呢?”


    走了三天,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碰到,還真是邪門了。


    荒狼解釋道:“也就是冬天如此,一來行動不便,無論士兵還是吐蕃人,都抱成一團過冬;二來這裏除了雪還是雪,根本就無物可守,第三就這裏一直非常安全,一直以來都沒發生什麽問題,所以防禦是鬆一些,據地圖所示,大約還有一天的路程,就到瑪沁,那是吐蕃的一個重鎮。”


    這時和劉遠一起走的伍長高興地說:“嘿嘿,就那麽一點補給,三天己消耗了不少,正好補充一下。”


    以戰養戰,對唐軍來說,每遇到的每一個吐蕃的聚居點,都是難得補給之地,雖說對老百姓來說有點殘忍,但是對提兵犯境的鬆讚幹布來說,大唐的的百姓、村落、重鎮同樣是他的補給之地,而從全民皆兵的吐蕃來說,每一個人,隻要能揮刀、能控弦,都是它的戰士,這幾年間,吐蕃在大唐邊境犯下的血案,己數不勝數。


    用候君集的話來說,以牙還牙之時到了。


    “劉兄,,劉兄,等等我。”正在行軍間,劉遠突然聽到有人呼著自己的名字,扭頭一看,臉上出現了驚訝之色。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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