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兒臣不敢。”李愔連忙分辯道。


    李二吼道:“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的,三天前的深夜,你有沒有派人,到劉將軍家搶女眷?”


    果然是這件事,李愔內心一定,心中早就有應對之策,馬上娓娓而談地說道:“父王,此事確是兒臣考慮不周。“


    “什麽,真是你幹的?”李二的臉一下子就得漲紅,怒不可恕的吼道:“果然是你你這畜生幹的?”


    李愔冷靜地說:“父王,請讓兒臣把話說完,你再處置兒臣也不遲。”


    “你說!”


    “最近喜聞迭報,我大唐之雄兵在邊境揚威四方,當天晚上兒臣一時貪杯,就多喝了幾杯,無意中看到兒臣府中的車會長唉短歎,似有憂愁之感,兒臣覺得他平日盡忠職守,忠心可勉,趁著醉意問他所為何事心煩,車夫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從,他年過三十,尚無娶妻,眼看一天天渺茫,心中難受,當時兒臣喝多了,一時衝動,就向他許諾,他喜歡哪個,我就替他做這個媒人,結是他說喜歡劉將軍家的那個黛綺絲”


    “此事兒臣肯點為難,不過一想到這也算是一樁良緣,於是沒說什麽,也就同意了,當場差人攜禮去提親,看在劉將軍的份上,屬下令上奉上價值千兩聘禮,此事的確是我不對,還請劉將軍大人有大量,如果是那聘禮不夠,說個數,我願再雙手奉上。”


    什麽?


    這是下聘禮娶人,不是強行搶人?


    在場之人一個個都楞了一下,一個皇子下聘禮娶人,一下子就是過千兩之多,而目標僅是一名小小的胡姬,一千兩,可以購買幾十人年青貌美的胡姬了,二話不說就出了一千兩,的確非常大方,別說是一個小小胡姬,就是良家女子,也能娶了,很多見錢眼開的之人,看在一千兩的份上,都雙手把女兒奉上了。


    難不成,這劉將軍嫌錢少,故意大搞陣仗,持功自傲,想要勒索更多的錢銀?


    一時間,剛才完全站在劉遠這個的將士還有百姓,一個個信心都有一點動搖了:蜀王酒後失德,胡亂許願給車夫,這事儼然不對,但是一個普通的胡姬,收了過千兩銀子的聘禮,現在還借故滋事,那倒顯得劉遠有點貪財了。


    而蜀王李愔則顯得非常大氣,在這麽多人麵前,公然讓劉遠提條件,雖則有錯,但是也知錯就改,還盡顯了皇家的風範,這讓他拿了不少印象分。


    劉遠心中一征,沒想到這個家夥會這麽痛快地認下,還大方地讓自己多索補償,雖說有錯,但是經他這樣說道,再加上那強行留下的價值過千兩的聘禮,一時間,倒是讓他硬是顛倒黑白,把形勢翻了過來,倒顯得自己小氣,為了多得一些財貨,聚眾鬧事,欺騙將士們的感情,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口才倒是不錯,以自己對他的了解,肯定有高人在後麵支招,要不然,他不會處理得這麽老到。


    李二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劉遠,開口問道:“劉愛卿,蜀王願意再送聘禮和解,不知你意下如何?”


    知子莫若兒,雖說蜀王李愔的話裏有不少漏洞,但在皇家的名望麵前,李二選擇暫時相信兒子。


    劉遠倒真是讓他給氣怒了,他知李二想和解的心思,免得再影響不好,但是劉遠卻拒接這個提議,財貨再多,自己的女人都救不回來,那又有什麽用,再說自己根本就不缺銀子,不僅黛綺絲很重要,除了漂亮之外,還是自己商業帝國一個重要的拚圖,決不能讓她出什麽意外,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自己接受了蜀王李愔的提議,那就是間接承認自己隻是為了貪圖錢銀,把將士們都利用了。


    不能,絕不妥協,反正自己蜀王李愔一早就勢成水火,以他的性格,絕非可以效忠的明主,反正都得罪夠了,這口氣說什麽都要爭。


    一想到躺在病**的小娘,還有生死未卜的黛綺絲,劉遠心中就騰起一股無名火。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你不是很好口才嗎?你以為隻手可以遮天嗎?你以為錢財可以通神嗎?


    好,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鬥鬥法。


    劉遠淡淡地說:“長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到深夜,城門、坊門全部關閉,就是皇子,也不能輕易犯禁,需要找雍州長史索要特別通行行條吧,蜀王說是喝醉了向車夫許願的,難道皇子有未卜先知的能,一早卜算到自己會喝醉,自己會胡亂許諾,一早就提前把特別通行條準備好了?”


    “這......這個,隻是巧合”蜀王李愔狡辯道:“巧合吧,剛好看到長孫長史率人巡夜,也就請他開了一張箕持別通行條。”


    堂堂雍州長史,竟然有空率人巡夜?


    雖說有點勉強,不過倒也說得過去。


    撕破了臉皮,劉遠也不在乎了,冷冷地說:“蜀王殿下,你的意思是,我府上之人,就是貪圖那過千兩的財貨,從而許了這樁姻緣,對吧?”


    “一千兩對一名卑微的胡姬來說,的確不少了,對吧?”李愔微笑著說。


    他沒答對或否,但他說一千兩不少,其實含意就是劉遠府上的人見錢眼開,同意這樁所謂的婚事。


    劉遠走上去,一下子從兩個禁軍手上搶出被綁住,嘴裏還塞了布條黛綺絲,小心地把她身上的繩索解開,嘴裏的布條拿開,而此時黛綺絲,早己淚洗滿臉。


    “少爺”黛綺絲一下子撲進劉遠的懷裏。


    “好了,好了,沒事了”劉遠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有少爺在,你不會有事的。”


    從劉遠搶人到解開繩索,眾人都是看著,包括李二和長孫皇後,也並沒有出言阻止,而長孫皇後看到黛綺絲,還小聲對李二說:“皇上,這女娃子長得倒也精致。”


    李二心中有事,聞言隻是點點頭,並沒說話。


    劉遠把黛綺絲拉到李二等眾人麵前,指著黛綺絲說:“皇上,皇後,趙國公、諸位大人、兄弟,大家請看,這就是我的婢女黛綺絲,蜀王殿下說給她千兩的聘禮,諸們也許覺得,這個胡姬也就三五十兩銀子,一千兩極多,很難拒絕這個價錢,我不想說什麽,大夥請看”。


    說完,劉遠從黛綺絲的頭上撥下二支頭釵、又讓她把腰上佩戴的一塊上好古石還有頸間一條項鏈拿出來,一一擺在桌麵上,然後解釋說:“諸位請看,這裏一共有三件首飾,二支頭釵、一條項鏈還有一塊古玉,先說那兩支頭釵,用赤金打底,白銀包裹,上麵鑲以寶石,每權上都是一朵蓮花,這叫花開並連,大約每支價值二百三十兩,兩支就得四百六十兩”


    “這條項鏈喚作七星伴月,用七顆不同色彩的定石,圍著中間極為漂亮的藍寶石一顆,價值三百八十兩,而這塊古玉不同,是老王爺所賜,價值不下千兩,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婢女,但她身上之物己經價值近二千兩,真是貪圖錢銀,為了一千兩,而把身上佩有近二千兩的侍女送出去?”


    眾人聞言一片嘩聲,誰也不想到,劉府這個小小的侍女身上,竟然有價值近二千兩的財物,這簡直就是,富得流油,再看這個女子,長得國色天香,難怪劉遠賞她這麽多財貨,為了她,甚至不惜與皇子交惡。


    蜀王李愔一時語塞,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女的,身上竟然這麽富貴,身上竟然佩戴這麽值錢的首飾.......


    “這,這是我.....”


    劉遠打斷他的話,沉聲地說:“蜀王殿下,你不會說這些首飾是你送的吧,劉某給黛綺絲打造的首飾,每一件都是唯一的,上麵還有我的秘密記號,很容易查出,至於這塊是古玉,則是老王爺所賞與我的彩頭,需要找人來當麵對證嗎?”


    “我,這......”蜀王李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不過他的腦子還算靈活,馬上找到了借口:“劉將軍,既然黛綺絲我府上車夫章鐵是真心相愛,俗話說寧拆一座廟,莫拆一樁婚,你身邊己美女如雲,何不成全一對苦命的鴛鴦呢?”


    “成全?”劉遠冷笑地說:“蜀王殿下,是成全你吧?我記得你數次向我索黛綺絲,都被我拒絕,我就不信,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車夫,蜀王殿下竟然置律法不顧,隨所欲為?”


    “胡說,你莫要誣陷本王,你不信,可以喚我府上的車夫章鐵來詢問”


    二人你來我往,好像把這裏當成公堂了,李二一直在旁邊聽著,聞言點點說:“來人,傳章鐵,今朕就在這裏公審,絕不偏袒。”


    李二一聲令下,很快,蜀王府的車夫章鐵,就被帶到李二麵前。


    那章鐵有點膽小,緊張得直捏衣角,走近來後,還和蜀王李愔相望一眼,李愔給他打了一個眼色。


    一番跪地磕頭,行過禮後,審訊開始了。


    “章鐵,三天前,蜀王說酒後答應幫你娶個妻子,可有此事?”


    “是的,皇上,蜀王一向優待下屬,小人就是那麽一說,沒想到蜀王這麽大義,真是是讓小人受寵若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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