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劉遠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沒想到,這種鄉村荒野的路邊小食攤,那熬出來的羊肉湯味道還真不錯,又鮮又香,那中年老板說那肉是新鮮的,果然是誠不欺人。


    其實古人比較實誠,沒後世那般狡詐,短斤少兩不說,弄不好,連肉也有假的,不過想想也對,如果沒有開黑店的實力,的確要誠實可靠,就這麽一對夫妻,在這荒郊野外,要是價錢高而那菜還有問題,估計那得被人揍了,到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自討苦吃。


    荒狼點點頭說:“嗯,這味還挺地道。”


    一行七人,分了二桌坐下,劉遠、荒狼還有血刀坐一桌,而另外四個私衛坐一桌,眾人一邊喝湯納涼,一邊四處看著,而那對中年夫妻洗菜切肉,準備接待這一行人。


    “篤”


    “篤篤”


    就在眾人等待之際,又一隊人來了,浩浩蕩蕩地由遠及近,看清楚一點,這是由馬車和單騎組成的一個隊伍,大約有二十人,也是一臉風塵仆仆樣子,顯然是在趕路,那輛豪華的馬車上,寫著一個鬥大的“盧”字,不用說,是範陽盧氏的人的在趕路,看他又有婢女又有私衛,一看派頭就不小。


    “走,走開,這裏我們要了。”劉遠正在歇息,兩個佩著橫刀的豪奴最先跑過來,二話不說就要轟人。


    血刀沒有出聲,荒狼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強忍怒氣,笑了笑說:“二位,旁邊還有位子呢。”


    其中那個一臉橫肉的豪奴不耐煩地說:“楞什麽,這裏位置好,是你能坐的嗎?快點,我家少爺來了,小心找打。”


    說話間,那個瘦一點的豪奴手把都搭在刀把上了。


    這裏一共五張桌子,劉遠自然挑最陰涼、最舒服的位置,而這二個豪奴倒是很識相,最後下馬車的那個範陽盧氏的公子還沒開口,他們兩個己經率先替他挑最好的位置,估計這樣的事,平時也沒少幹。


    “算了,反正都是坐哪都是坐。”劉遠按著荒狼想撥刀的手,倒是心平氣和地把這張桌子讓了出去。


    並不是害怕範陽盧氏,而是不想節外生枝,現在心情大好,也懶得和這種紈絝子弟計較,老實說,和崔敬等人相處多了,劉遠也知道像這種鬥好勇鬥狠、隻為了占一時口舌之利,實在小幼稚了,再說了,以劉遠從五品的的身份,也嚇唬不了多少人,每次都要從清河崔氏借勢,劉遠感到也有一些別扭。


    不就是一個位置嗎?讓給他又如何?


    “擠擠,一起坐。”劉遠攜著荒狼和血刀和那四個私衛坐在一起,那邊二十多人,這裏一共才五張桌子,不用說,他們肯定要四張的,省得他們趕來趕去,自己先自覺起來。


    出身底層的劉遠,非錦衣才能穿、也非玉食才能咽,隨和得很,很自然就坐下了,沒有一點的扭擰,劉遠沒事,而那四個私衛一時不太習慣,一個個有點惶恐不安,一個個斜簽著坐著,隻有半個屁股挨在馬紮上。


    “少爺,區區範陽盧氏,怕他作甚至,隻要你也一開口,小的馬上替你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一個私衛小聲地說。


    另外三個私衛也相著劉遠,隻要劉遠一點頭,他們馬上就替自家少爺找回場子。


    那蜀王和柴府的柴令武都不怕,還怕這些小魚小蝦?範陽盧氏,那級別還比不上太原王氏呢。


    劉遠把碗裏的羊肉湯一飲而盡,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說:“算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讓一下他們好了。”


    “是,少爺。”


    眾人看到劉遠有心息事寧人,也就算了,作為主子的劉遠都忍了,自己這些下人,還有什麽不能忍的,也就讓一張桌子而己,其實也沒多大的事。


    “三少爺,小的己經擦幹淨了,請坐。”


    “少爺,奴婢給你扇風。”


    “三少爺,你想吃點什麽?”


    劉遠剛坐下不久,背後就響起了一片獻媚討好之聲,聽他們的話,這個家夥是範陽盧府的三少爺,觀看他的衣著、看那私衛的數量,估計是正房所出的少爺,從他的作派來說,估計又是一個敗家的主。


    “有什麽好的,都上吧。”這個有點陰柔的聲音,劉遠不用轉過身,也猜到那是所謂的盧家三少爺了。


    “是,是,少爺。”那個隨從連忙應著,然後衝著那個上前送水的女人說:“聽到沒,有什麽好的,趕緊拿出來,做得好了,我家少爺有賞。”


    那婦人有點老實,也不知是不是被這幫人嚇著了,有點結結巴巴地說:“是.....是,請稍等,做完那位公子的,馬上給這位公子做。”


    “砰”一個隨從不耐煩拍著桌子說:“瞎了你的狗眼,你知眼前這位公子是誰嗎?範陽盧府的盧三少爺,現在是要到京城聽候重用,誤了正事,你負得起嗎?管他什麽狗屁公子,快,先給三少爺先做,敢說半個不字,馬上把你這裏給拆了。”


    這時那切肉的中年漢子看到出了事,馬出把刀放下,小跑出來,點頭哈腰地說:“盧少爺好,賤內是鄉下拙婦,有眼不識泰山,小的給你賠個不是,這裏有新鮮的羊肉和和獐子肉,小的馬上給盧少爺作,請盧少爺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


    一個私衛看到劉遠有點興趣的樣子,小聲地說:“少爺,此人名曉陽,雖說是偏房所出,卻是範陽盧氏族長最寵愛的兒子,在世家中是有名紈絝子弟,據說他老子給他謀了一個肥缺,估計上京聽候調任吧。”


    劉遠點點頭,上次以清河崔氏為首的士族獲勝,作為安撫,李二讓人崔敬舉薦幾人重用,出力也甚多的範陽盧氏,也分得好處,這個範曉陽,估計就是來領這份“好處”的。


    “算了,快點做吧,本少爺還要趕路呢。”盧曉陽淡淡地說。


    而對這些平頭百姓,他心中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是,是,小的馬上去。”


    那中年漢子退下後,經過劉遠那桌時,有點抱歉地說:“這位公子,你的那份估計要稍稍晚一些了,到時小的多切一盤熟羊肉贈上,還望公見諒。”


    “好說,掌櫃的,你先做盧公子那份吧。”劉遠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出門在外,與人方便,也就是與己方便,這對夫婦看起來也挺辛苦的,既然忍讓他了,就是晚上一會,也沒什麽損失。


    那中年漢子一再表示感謝,這才急急忙忙準備去了。


    現在己是午時三刻,日當空,那陽光好像要把大地都烤熟一般,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刻,人走在太陽下行走,要是體質差的人,估計不用半個時辰就昏倒,那些過往的商客,此時應在樹蔭下納涼吧,官道上來往的人不多,多是一些驛站送信的人員,跑得很急,一路絕塵地過去。


    “篤”


    “篤篤”


    突然,遠處又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很大,需二匹馬來拉,旁邊還有四個大漢騎著馬在前後護著,顯然,坐在馬車裏的又一個大人物。


    “籲”


    果然,天氣太熱了,那馬車經過小食攤時,還是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女子坐的馬車,劉遠一看到那個粉色的車窗,腦時馬上出現一個念頭,和所有的男性一樣,很想看看那坐馬車的女子,是什麽模樣,姿色如何等等,於是饒有興趣地盯著馬車的車門處,看看有什麽驚喜沒有,而另外那幾台的私衛隨從,一個個也伸長脖子看著。


    那車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拉起馬車的布簾,很快,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馬車裏走了出來。


    咦,還不錯呢,從馬車上的女子,穿著素色抹胸長裙,紮著兩個雲髻,鵝蛋圓臉,身材微豐,那粉樸樸的臉蛋白裏透紅,非常可愛,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微微一笑,嘴邊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給人一種特別的美感,雖說不是絕色,但也是難得美女,有二個盧曉陽的手下,有些輕挑的吹起口哨來了。


    “小姐,你慢點。”那個小酒窩美女站在馬車旁邊,突然恭敬地說。


    什麽?


    這個美女,竟然隻是一個婢女?不光劉遠,就是在場不少人都驚住了。


    “嗯,知道了。”車廂裏轉出一句軟軟的、如涓涓流水般悅耳,又如天籟之音般動聽的聲音,光是聽這聲音,劉遠一下子給吸引往了。


    “啪”的一聲,當那車廂中的女子現身時,有人手中的碗都摔在地上,摔碎了也渾然不覺,一個個目瞪口呆,嘴巴半天都沒合上。


    美女,絕色的美女,禍水級美女。


    發如烏絲、麵似冠玉,眉如柳梢、那大而漂亮的眼睛,仿佛鑲了兩顆寶石一般,鼻梁高而挺,櫻桃小嘴紅豔圓潤,猶如蜜桃一般讓人看到都想咬上一口,五官己經很完美了,可是當五官很融洽、很完美地出現在那張傾倒芸芸眾生的俏臉是,魅力倍增,氣質高雅、身材高挑,一身恰到好處的紅色繡花長裙把她襯托得如花一般動人,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難以形容的完美。


    她,是一個燦爛如朝霞,高貴如皇後,綽約如仙女般的美麗女人。


    沒想到,在這個荒郊野外,竟然出現如斯美女,如果不是光天化日,劉遠都覺得這是狐仙現世,迷惑眾生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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