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也太用錢了吧。


    當劉遠跟著崔府的三管家走進一套三進三出的宅子,看著裝潢一新、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的宅子、成群結隊的婢女下人,不由心中暗暗感歎道。


    不過老太太出身太原王氏,嫁給崔氏的當家人,不用說她未出嫁時,在太原王氏的地位就不低,出嫁時也肯定有一筆極為可觀的嫁妝和體己錢,那是她的私人財產,當家作主後,每年收到的孝敬數不勝數,那財貨隻進不出或多進少出,這樣長年累積下來,那她私人調配的錢財越來越多,這一套三進三出的宅子,隻能算是九牛一毛。


    從吐蕃歸來,斬獲甚多,劉遠沒少孝敬這位老太太,現在老太太以這種方式還給了劉遠,好像說:我老太婆也不占你一個年輕人的便宜。


    “好了,這是你們的新主人,快來行禮吧。”崔三管家扭頭對那些有點忐忑不安的下人說。


    “少爺好。”那些下人一起向劉遠下人道。


    劉遠扭頭問崔三管家道:“這......”


    “這宅子大,沒個下人使喚也不行,老太太就給它配齊了,對了,這是地契還有這些下人的賣身契,姑爺你收好,老太太還說了,要是還差些什麽、短些什麽,就到崔府拿就行了。”


    “老太太真是太客氣了。”劉遠有些感激地接了過來,順便讓那些下人免禮。


    崔三管家又說了幾句,讓劉遠好好休息,然後就行禮要告辭,劉遠見不到崔夢瑤,心裏有惆悵和失望,把自己替崔夢瑤精心準備的禮物拿出來,托他帶回去給崔夢瑤,而崔三管家自然滿口答應,當然,像劉遠那麽大方的人,也不會讓他空手而歸的,把禮物交給他時,崔三管家的手裏己多了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還有一支的精致的金釵,這是劉遠的賞賜,他高興得連聲感謝。


    姑爺越來越大方了。


    等崔三管家走後,劉遠看著這宅子,心中不由感概道,好吧,自己在揚州有金玉世家首飾店二間、瘦西湖邊有豪華大宅一幢、墨韻書齋、陳家窯一處、在長安的金玉世家分號、墨韻書齋分號、長安報館、連住的宅子還有從崔敬那老小子手裏搶來的宅子合共二套,再加上清河墨韻書齋分號和崔老太太剛贈送的這套宅子,算起來,竟然有十一處產業之多,都快成一個小地主了。


    這放在以前是難以想像的,有權有錢有美女,這日子過得越來越有滋潤。


    “少爺,一路辛苦,你是準備先沐浴還是先用飯?”一個管家模樣人走近來,一臉小心地詢問道。


    看看自己還有幾個侍衛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再加上在驛站也用過飯不久,也不是很餓,劉遠吩咐道:“先沐浴吧,去備水,對了,我帶的那幾個,也安排他們沐浴休息,好生招待,不能怠慢。”


    “是,少爺。”


    對一個長途撥涉的人來說,一桶熱水、一碗熱飯、一張舒服幹淨的大床,那就是最好的選擇,劉遠泡完一個熱水澡,那疲勞好像隨身上的塵土被熱水洗去一樣,一下子有一種容光煥發、神彩弈弈的感覺。


    年輕真好,少年人,氣血旺盛,恢複得快,再加劉遠每天勤練血刀所傳授的納氣吐息法,一路過並沒多少疲勞,哪像崔敬,一來年歲大了,二來風流好色,掏空了身子,雖說適時進補,但是身體還是不行,在馬車上顛得七暈八素,大叫吃不消。


    “少爺,飯菜己經熱好,請用飯。”劉遠一出浴室,那個中年的管家馬上恭敬地說。


    剛才不是很餓,不過泡完一個澡,劉遠感到肚子有一些餓了,不由點點頭說:“好,對了,我的帶來的人,安排飯菜了沒有?”


    “少爺放心,己經安排好了。”


    “對了,那領頭的兩個,也就是跟在我身邊的那兩個,一定要好生侍候,不能怠慢,他們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明白嗎?”


    “是,少爺,小的明白。”


    劉遠點點頭,一邊向前走一邊隨口問道:“對了,管家,你叫什麽?”


    “小的和少爺是本家,也姓劉,名全,祖籍也在揚州,不過小的不敢和少爺比。”


    “劉全,嗯,這名字不錯。”


    本來以前他會姓崔呢,沒想到,那老太太辦事非常周到,沒安排自己人,免得劉遠以為是監視他,幹脆從揚州買了個奴隸頂上,真是太細心了,細心到劉遠都有些感動。


    劉遠一邊走,一邊問劉全最近的情況,據劉全所言,這幾天到清河親朋戚友己有幾百人之多,特別是那些世家望族的子弟,提前來到前河,廣交友朋,擴展自己的見識和人脈,據說上一次就有不少女子也來到清河碰運氣,乘機找如意郎君,一來二去,沒想到有二對看對了眼,結成了二段姻緣,這樣一來,這一次,更多世家女子、望族子弟也前來湊熱鬧。


    暈啊,把自己的婚宴當成是相親宴了,劉遠笑著搖搖頭,怎麽來說,這也算是二樁事。


    說話間,己到了大堂,劉遠一看,那案幾上己經擺了八菜一湯,有葷有素,搭配得很不錯,案幾上還擺了一壺美酒,此外還有一些像饅頭、胡餅等東西,可以說非常豐盛,一個人吃都有點奢侈。


    自己是主人,再加上肚子也餓了,劉遠自然不客氣,坐下來就吃了起來,嚐了一下,嗯,味道還不錯。


    “劉全,揚州刺史這次有回來嗎?”吃著吃著,劉遠突然開口問道。


    揚州,自己成長和發跡的地方,有些日子沒有回去,離開了這麽久,還真有一些懷念了,細想起來,雖說那揚州刺史崔雄,接近自己帶有一定的功利性,實際上,他算得上自己的一個貴人,別的不說,若不是他帶著崔夢瑤到金玉世家,那有自己的一連串奇遇?在揚州之時,也是他的援手,劉遠順利吞並了玉滿樓,為擴展踏出了最堅強的一步。


    欠他不少情呢,去年他有回來祝賀,隻是,現在也不知他回不回來。


    劉全恭敬地說:“回少爺的話,崔刺史己經回來的了,初九回到的,主動請纓,整天忙著接待賓客,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這個崔雄,果然很有上進心,早早就回來幫忙,接待賓客看起來是個苦差,但是清河崔氏的客人,一個個非富則貴,又有哪個是簡單?這是一個擴展自己的人脈的絕好機會,他當然牢牢抓住,嗯,如果有機會,拉他一把也好,花花轎子人人抬,也算是投桃報李。


    “少爺,門外一位自稱是崔敬的人求見。”正在吃飯間,一個下人走進來稟報道。


    崔雄來了?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自己剛剛回來,熱飯還沒有吃上幾口,那崔雄己經主動來訪了,這消息夠靈通的。


    “快,有請,不,等一下,還是我親自去迎吧。”劉遠說完,馬上站了進來,快步走了出去。


    論官職,他比自己高、論輩份,比自己大、就是論交情,還是自己的恩人、貴人,雖說現在劉遠的前程比他光明,但做人不能忘本,劉遠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隻是想想,劉遠馬上就決定親自跑去迎接。


    “吱”的一聲,劉府的大門中開,劉遠一見崔雄,馬上行禮道:“刺史大人大駕光臨,劉遠有失遠迎。”


    “別”崔敬馬上把劉遠扶起,一邊扶一邊說:“不敢當,不敢當,你與夢瑤成親,也就是一家人,這裏沒外人,這些虛名、這些虛禮就免了,如果不嫌崔某粗鄙,我們就以平輩之交吧,你看,崔某也不和你客套,上門還是空著雙手呢。”


    劉遠點點頭說:“平輩不敢當,你是夢瑤的族叔,我還是稱你一聲叔吧。”


    “嗬嗬,也好,也就是一個稱號。”


    兩人相付一笑,然後一起往回去走。


    都是聰明人,自然不必客套太多。


    其實,劉遠也奇怪過,崔夢瑤喊崔敬為叔,而崔雄又喚崔敬等人為叔,好像輩份很亂,不過劉遠悄悄詢問過崔夢瑤,這才明白其緣由,其是也就是豪門那些齷齪事,崔雄本來和崔夢瑤堂兄妹關係,不過他母親長得很豔麗,他父親在一次旅程中,被賊子謀了財害了命,最後改嫁給崔氏的一個長輩,這樣關係就弄亂了,弄得跟崔尚等人同輩,不過崔雄也是一個機靈的主,不敢跟崔敬等人平起平坐,還是執叔侄之禮。


    難些他不太受崔敬待見還能坐上揚州刺史,原來背後還是有大靠山的。


    崔敬一臉感概地說:“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話用在你身上,正是最合適不過,崔某每一次見你,都有長足的進步,奇遇之多、升遷之快,令人咋舌,其實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不會隻做一個普通人,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成長到這麽快,佩服啊。”


    誰想到,一年多前,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學徒,轉身一變,好像施了仙法一樣,不僅要娶清河崔氏的小姐,還是五品遊擊將軍,傳聞不是年紀太輕、經驗閱曆太淺,四品早就跑不掉了。


    劉遠點點頭說:“其實,劉某也一直覺得,像是在做夢呢,嗬嗬。”


    話雖是這麽說,但劉遠知道,自己所得的這一切,不全是靠運氣,自己付了出多少,有幾個人知道?幾次差點掛在戰場,又有多少人看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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