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看,老子陳虎,手上沾了九條人命,要殺要剮隨便來,要是老子哼一聲,就不是好漢,要是有本事,就給老子來個痛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哈哈哈....”


    不知什麽時候,那被綁壯漢把嘴裏的布團吐了出來,麵對這麽多人,不僅絲毫不懼,還一臉挑釁地說。


    “這家夥是誰,這麽囂張的?”


    “好大的口氣。”


    “就是,真不怕死啊。”


    其中有一個老兵不屑地說:“九條命算什麽,我都砍了過百敵首,不然憑啥從一個小兵晉升到伍長,幼稚。”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更多人看著那個囚犯,交頭接耳,誰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夜裏集中,更不明白為什麽弄了一個囚犯來這裏,看樣子,這個囚犯是死囚,好像心理素質不錯,麵對眾人,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挑釁了起來,膽子還真不小。


    “這人不是屠戶嗎?好像膽子不小呢。”劉遠一臉好奇地問道。


    剛才趙福說過,此人是一個屠戶,因口角把對方滅門,還滅絕人性把對方一家九口剁碎,極度殘忍,怎麽聽他的話,還像一條漢子呢。


    趙福小聲說道:“據說這個人拜過一個遊俠兒為師,練過幾年些武,想參加些武舉,但囊中羞澀最後沒有去成,迫於生計當了屠戶,據說把他抓到官衙後,態度還很囂張,當地衙門把大刑都給他上遍了,沒想到他倒硬氣,哼都沒哼一聲,當時那刑部交接的人還說,此人是個硬骨頭。”


    “窩裏橫有什麽用,有本事就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這方是大丈夫所為,對自己同胞如此殘忍還死不悔改,這種人,死不足惜。”劉遠一臉不屑地說。


    華夏人最擅長就是內鬥,這一點劉遠最深惡痛絕,若不是內鬥,那華夏的地域將會更廣闊、民族更強盛,曆史也就更輝煌。


    “是,是,將軍說得對。”趙福連忙附和道,作為一個好下屬,他的立場是,堅決跟上級站在同一個立場。


    這時錢偉強走上去,二話不說打了死囚二巴,然後把布團重新塞回那死囚的嘴巴,揚揚手,示意眾人靜下,這才大聲地說:“我們揚威軍,立誌成為大唐最精銳的軍隊,精銳的部隊,自然不能和普通軍隊那樣,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劉將軍說了,我們揚威軍要做到呼之即來,來即能戰,戰即能勝,我們的目標比普通軍隊更高,成長當然也得比普通人更快。”


    “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了有勇氣和武力,技巧也非常重要,為什麽老兵、精兵比新兵更具侵略性,那是因為他們久經戰陣,除了武藝術更精湛外,那戰鬥的技巧也比新兵好,例如殺敵,新兵可能要揮幾十刀才能斃一敵,而有經驗的老兵,通常幾招甚至一刀就能取敵首級,這就是差別,不僅減力傷亡、節省體力,還可以多立戰功。”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錢偉強稍稍喘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今晚,你們有福了,劉將軍花了少花力,請到出自玄甲軍中的高手傳授他的經驗和技巧,這位高手,可以說是高中手中高手,有請荊前輩。”


    在眾人的掌聲中,荊一慢慢走到那死囚身邊,向眾人擺擺手,待眾人靜下來後,荊一很幹脆的地說:“什麽技巧,說穿了其實就是兩個字,殺人,怎樣更有快地殺人。”


    此話一出,眾人都楞了一下,誰也沒有想到他說得這麽直白。


    荊一不管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你們別以為殺人很簡單,其實的這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有效而致命的一擊,比你胡亂攻擊幾十下還要奏效,有的地方,一擊中敵人就馬上致命,有的地方,即使刺中,敵人還能保持戰鬥力,有的地方,一擊就暈厥,而有的地方,即使打中了,隻痛不傷,現在,都看清楚,我把人體脆弱的地方先是一一解釋給你們知道,先知道弱處,然後才是實體操作。”


    不少人聞言心中一楞:這是,拿死囚來練手?太瘋狂了吧,扭頭看看,隻見劉遠和趙福站在邊上,沒有什麽表示,一時間,眾人心裏都有一絲沉重,不過沉重中也帶有興奮:朝廷這麽重視揚威軍,連死囚也提供,看得出,皇上對此寄以厚望,傳說中,隻有皇上親率的玄甲軍才有這樣的待遇。


    相傳玄甲兵經常拿死囚和不服降的戰俘練手,即是一個普通的玄甲軍士兵,也得殺夠百人才能正式披上那黝黑的玄甲戰衣,以至玄甲軍一到戰場上,就漠視生命,漠視敵人的生命,也漠視自己的生命,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沒想到,揚威軍也有這樣的待遇。


    荊一把那死囚的陳虎嘴裏布團拿出來,作勢撕他身上的囚衣,那陳虎一可以說話,馬上挑釁道:“哼,你這老家夥,說那麽多幹什麽,有本事就殺了我,那麽羅嗦幹什麽?”


    “嘶....”荊一不管他,那套囚衣在他手中,好像是紙糊的一樣,幾下就它撕掉,那死囚就赤身**暴露在眾人麵前。


    “這個老兔子,要幹什麽,沒看過是不,老子就讓你看看,有什麽招隻管使出來吧,爺皺一下眉頭就算你羸,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雖說不怕死,可是當著這麽多人赤身露體,陳虎感到非常羞恥,一邊掙紮一邊衝著荊一大聲罵道。


    荊一臉上出現一絲不悅,淡淡地說明:“你太吵了,動來動去,影響我授業,給我安靜一點吧。”


    說完,那右手快如閃電,一下子就伸到那陳虎前麵,陳虎還沒反應過來,那下巴己經讓荊一捏住,隻見他輕輕一扳,“卡嚓”的一聲,那下巴就聳了下來,剛才還在瘋狂叫嚷的陳虎,一下子說不出來,口水直流,嘴裏“嗚嗚”地叫著,估計是想罵,可是罵不出口。


    就是那麽輕輕一扳,死囚陳虎的下巴己經被他卸掉,手法極其幹脆,整個過程,估計幾秒鍾的時間,看得也,他的手法極為幹練,也不知練了多久。


    “卡嚓”“卡嚓”


    “卡嚓”“卡嚓”


    黑夜中,那骨頭錯開的脆響聽起來讓人感到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聽到身體也為之一僵:那荊一也許覺得他的話多之餘,那麽身體扭來扭去也不利於他的計解,好像玩玩具一樣,抓住關節處,輕輕一扭,那關節就應聲而鬆,四聲脆響,那死囚陳虎的四肢的關節己經全部卸開,就像一堆肉泥一樣被梆著,一動也不能動了。


    不僅眾將士看呆了,劉遠也倒吸一口冷氣:這個這夥,對人體極其了解,手法極其幹脆利索,看得出,他的經驗非常豐富,估計也不和拿多少人練了手,血刀的介紹沒錯,這個號稱人間凶器的家夥,對人體的致命弱點了解得非常清楚。


    最令人劉遠感到心寒的是,那荊一做這些的時候,那神情非常專注、認真,好像他弄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藝術品一般,無論這個怎麽反應,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一樣。


    “不錯,挺有骨氣”荊一有些興奮的說:“上次有人被我割了一千三百八十二刀才死,希望你可以打破這個記錄。”


    那陳虎看著荊一那若無其事而眼中又有一絲興奮的樣子,好像看到一頭怪物一樣,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懼色。


    荊一好像沒有看到一樣,讓人拿來朱筆,就開始他在身上畫了起來,劉遠看得清楚,他標的地方,都是人體非常脆弱、很容易致命和受傷地方,他的神情很專注,他的標注很詳細、準確,就是偏了一點點,也擦掉重新畫過,顯得一絲不苟。


    大約一刻鍾,終於標完了,荊一把朱筆放好,也不看眾人的目光,自顧開始說了起來:“人體共實並不複雜,說得簡單一點,一個正常的人,除了頭部、胸部是致命處,而身體裏一共有二百零六根骨頭,每一根骨頭,都有不同的作用,隻要找到了地方,同樣致命,現在我開始主進,你們聽清楚一點,因為,我隻說一遍。”


    看看眾人,估計所有人都被他那手卸骨的些手法給震住了,一千多人的校場,寂靜無聲,要不是火燒木柴發出“啪啪”的聲音,估計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


    荊一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繼續講解道:“致命處很多,可以分為頭部和軀體兩大部分,就頭部而言,有耳、太陽穴、眼睛、鼻、上唇、下巴、喉結、咽喉、頸外側、頸後部十個位置;而軀體中有鎖骨、腋窩、腹、襠、脊椎及心、肺、脾、胃、腎等要害部位,現在我一一介紹一下各處位置的擊打方法和效果。”


    “兩手成杯狀;同時拍擊雙耳,輕則擊穿耳膜或耳內出血,重則致腦震蕩或死亡”


    “用掌外側、拳、肘等擊打太陽穴,如敵倒地則用足尖,輕則腦震蕩,重則死亡。‘


    ‘用食指,中指猛刺敵雙眼,這叫雙龍搶珠,可造成敵人雙目失明,失去戰鬥力。”


    .......


    “肋部最理想是擊打右肋部,因肝髒位於右肋下部,此處骨頭也最細脆,容易折斷。折斷的肋骨很容易刺破內髒,可導致其死亡”


    “脊椎是人體支柱,受到擊打,極易脫位,最易脫位部位腰部上方二寸至三寸半處,一擊得手,輕則癱瘓重則喪命”


    “腋窩,在戰鬥時,很少有人想到擊打這個部位,這裏又軟又**,很不經打,用力擊打,可造成劇痛或短暫的局部癱瘓。


    ........


    荊一一邊說,一邊指著其部位,對著眾將士娓娓而談,好像專家中的專家,把眾人都聽得呆了。


    劉遠聽得也暗暗吃驚,這個荊一,簡直就是後世的人體學專家一般,對人體極為了解,回想他種種表現,如寫完字後仔細把筆擱好、認真把手擦幹,卸骨時的興奮、標記時那認真而專注的樣子,很明顯,眼前這個人是一個偏執狂,想幹什麽事,就會非常認真地去做,不顧一切的去做,古代沒有解剖術,他卻能數出人體有二百零六塊骨頭。


    一想到這裏,劉遠心裏升起一股寒氣:這個荊一,除了武藝高強,還是一個心理扭曲之人,喜歡研究人體,把處理人體視作成一種類似藝術的東西,也許,他喜歡當小兵,就是在戰場上更好的接觸他眼中的藝術品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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