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老到、人多勢作,再加上占了地利,雖說受了一些挫折,但程老魔王從沒減少自己必勝的信心。


    他相信,戰場上,講求的還是實力,一力降十會,沒有實力,小打小鬧,不過是像個跳梁小醜上竄下跳罷了,就以之前再三受到戲弄為例,雖說劉遠一再得逞,但自己損失的,不過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損失,並沒有造成過多的傷害,相反,如果劉遠手中也有三千兵力,那麽剛才就可以直接和自己一決勝負了。


    可惜他太自大了,當然,如果劉遠不是人數太少,程老魔王也不會如此漫不經心,不過,被劉遠再三戲弄,一再挑動程老魔王那條容易暴怒的神經,也讓他一再在李二麵前丟臉,程老魔王的臉色,終於變得認真,不再像之前那般好像玩了似的。


    程老魔王不否認人多勢從的自己就像一隻貓,而隻有區區八百人的劉遠就像一隻老鼠,老鼠的實力自然不如貓,但當一再抓不到老鼠時,貓也會抓狂的,例如,等程老魔王整合隊伍後,再次失去劉部的蹤跡。


    “老鼠”躲起來了。


    “將軍,我們現在怎麽辦?”趙梓颯雙眼通紅地問道。


    身穿特製的明光鎧、手執名匠打造精鐵長槊、腰掛寒鐵打造的鑲金橫刀、背挎一張家傳的象牙雕花寶弓,濃眉大眼,作為先鋒校尉的趙梓颯可謂威風八麵,氣勢不凡,可惜座下隻是一匹普通的白馬,那是他的紫電驄折斷腳,被他自己忍痛親手殺了後,從心腹哪裏拿過來用的,而他的心腹,一時沒有備用的馬,都騎上驢子了,一看到那驢子,趙梓颯心裏就別扭,一想自己的紫電驄,心裏就冒火。


    “整合隊伍,分成兩隊,同時搜索,斥候加倍,追蹤他們的下落,一口一口把他們吃掉!”程老魔王咬牙切齒地說。


    他的眼時也有火。


    趕得太急了,早知先把峽穀圍起來再攻擊好了。


    趙梓颯大聲應道:“是,將軍。”


    於是,趙梓颯和程老魔王各率一隊,一左一右同進開始搜,兩者相隔隻有二三裏,可以互為照應,而程部的探馬,傾巢而出,全力搜索劉部的下落。


    飛來峰上,李二點點頭,心想這混世魔王終於開始認識了,不由扭頭詢問候君集道:“候愛卿,依你之見,劉遠會怎麽應付這次危機,那混世魔王己經開始認真了。”


    候君集點點頭說:“一次成功是偶然,但是多次成功,那就是實力,劉將軍孤軍進入吐蕃,高達十七次的完美上獲,就足以證明的他的實力,其實程老將軍一開始就不應輕視,在他眼中,吐蕃一行,殺的多是吐蕃的平民、老弱病殘,其是吐蕃全民皆兵,孤軍深入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哪有這般容易?其實有一件事估計皇上不知道,鎮蕃軍兵分四路,其餘三路,包括微臣,日子都過得很艱苦,雖說在哪裏隻待了幾個月,但是因為精神緊張再加上補給不足,絕大部分人都像老了幾年一般,隻有劉遠一部,天天喝飽吃足,日子滋潤,麾下不少人還胖了一點,不誇張地說,他是天生的將才。”


    “不過,劉遠出身低微,沒有受得係統的教育,特別是軍事指導,戰場上的遠見和大局觀大打扣折,這也影響到他的指揮能力,給他小部的人,他能靈動調度,出奇製勝,如果讓他指揮大部隊作戰,他肯定期捉襟見肘,疲於應付,既然皇上問到他怎麽應付,臣以為,劉遠應該還帶著程老將軍轉圈圈,然後從中尋獲良機。”


    頓了一下,候君集大膽作預言:“若是程老將軍勝,那決勝多是在白天,倘若是劉遠取勝,那麽轉折點必在夜晚。”


    硬碰硬,劉遠沒有一絲勝算,若想取勝,隻能奇襲,而奇襲的最好時間,當然是在夜晚。


    李二聞言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滿意微笑,好像自言自語地說:“好,善於指揮小部隊,這已足夠了。”


    這話中有話,候君集舉著千裏眼,看著前方,佯裝沒有聽到。


    .......


    陳二狗小心騎著馬在山間小路上行走,那機靈的眼睛骨碌碌地轉,耳朵豎得高高的,不時還下馬趴在地下,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沒錯,陳二狗的職務是揚威軍程部麾下的一名斥候,此刻他奉命找到劉部士卒的所在,隻要找到他們,程老將軍就會大大有賞,不過即使不賞,陳二狗也會不遺餘力,因為劉部的人實在太囂張了。


    奇怪了,幾百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一般,一時到處都是痕跡,一時又忽然消失不見,好不容易找對了地方,對方早己轉移,有幾次還被對方給誤導了,這讓有幾年斥候經驗的陳二狗也有些無奈,明顯對方也有反跟蹤一類的高手存在,善後工作做得極為出色。


    一想到有幾兄弟偶襲,被搶去僅牌淘汰出局,陳二狗就精神緊張,一邊繃緊神經小心戒備,一邊四處收集可疑的信息。


    突然,陳二狗感到頭發一麻,心生一種巨大的危機,多年戰場的經驗讓他感到自己已經被人鎖定,心裏大叫一聲不好,可他還沒來得及把刀舉起來做出防衛動作,就感到後腦勺一痛,身體再也不能保持平衡,一下子栽倒在地。


    就在陳二狗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終於看清襲擊自己的人:跟自己一樣,同樣是身穿明光鎧的劉部士兵,隻見他兩隻腳都綁著繩子,吊在半空,離地不足一丈,眼睛看著自己,那張堅毅的臉上寫滿了驕傲和自信,很明顯,剛才他綁住自己的雙腿,突然從樹上跳下襲擊,一招得手。


    自己顧了前後左右,就沒想到他從樹上跳下襲擊自己。


    一瞬間,陳二狗想了很多,可是他沒有後悔藥吃,眼皮一沉,整個人一下子昏了過去。


    後腦勺是人的重要部位,一旦擊中,很容易昏厥,如果下手重了,腦震蕩、甚至死亡也有可能,不過那劉部的士卒拿捏得很好,陳二狗隻是昏倒,外加摔下馬有些皮外傷,並沒大礙。


    看到斥候被自己擊暈,那劉部的士卒微微一笑,猛地一彎腰,一手把兩根繩子抓住,保持身體的平衡,一手動手解綁在腳上的繩子,幾個呼吸間就輕輕一躍落地,順便把掛在樹枝上的繩子收回口袋中,走到陳二狗麵前,熟練地從他懷裏翻出令牌,隨手拋了拋,塞進自己懷裏,然後對著對麵山學鳥叫了幾聲,最後從密林中牽出自己的馬揚長而去。


    幹淨、利索。


    等陳二狗被一個身穿紅色披風的裁決人員搖醒後,那裁判人員冷冷地說:“你的令牌被奪兼被製服,按比試的規矩,你己被淘汰出局,現命你用白布裹頭,自行回軍營待命,中途不得與任何人交談,違者重罰。”


    什麽?淘汰了?


    陳二狗下意識往懷裏一摸,空空如也,最後隻能垂頭喪氣地離開。


    像這種情形,不斷在牛欄山地區不斷上演著:


    一個程部的斥候在樹蔭下想休息一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一下子讓他成了甕中之鱉,還沒反抗令牌就被奪走,慘遭淘汰;


    一名程部的斥候想在河邊喝口水,沒想到水下突然伸出一隻手,一下子捉住他的腳,把他拖入河中;


    一個程部的斥候正在路上奔跑,一根絆馬索突然升起,一下子把馬絆倒,那斥候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橫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


    程老魔王山坡上焦躁地轉來轉去,一張大黑臉猶如墨鬥一般,好像隨時能擠得出幾滴“墨水”來一般,那些親信心腹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惹他。


    “人呢,誰告訴我,人都去哪了?”程老魔王一臉暴怒地吼叫道。


    暴怒之下,那額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麵目猙獰,好像一個大魔王一般。


    “將....將軍,己經加派人手去找他們了。”趙梓颯和程老魔王相隔了差不多有一丈之遙,小心翼翼地說。


    程老魔王大聲吼道:“加派,加派,半個時辰前就是這樣說了,現在,人呢?不僅派出的二十名斥候沒一個回來,派了三十人出去,這麽久還沒有一個回來報信,誰能告訴我,他們都幹什麽吃的?”


    斥候,那是一個軍隊的眼睛和耳朵,用於探路、摸清敵情、防備等,畢竟大軍動則幾十萬、少則幾千,每一次轉移都是一件不易的事,所以對斥候和情報的依賴很重,沒有了斥候和情報,就像軍隊沒有了眼睛和耳朵,舉步維艱,當程老魔王準備好好教訓劉遠時,問題來了,那派出的斥候,一個個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一大堆人就坐在這裏幹等著,不僅斥候沒有音迅,就是派出找斥候的那隊精兵,也沒有一點回音,程老魔王能不生氣候嗎?


    都是廢物!


    一眾將士被訓得羞愧地低下頭,對於他們來說,也沒見過這麽多斥候,連一個回來報信也沒有的情況。


    實在太詭異了。


    敵人都不知在哪裏,這仗怎麽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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