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給劉遠的印象,有勤勉、克製、遠見、睿智,當然也有影帝和摳門,不過劉遠對李二還是挺有好感的,不知是不是知道劉遠不喜歡上朝,有心體恤,還是與其讓劉遠把時間浪費在上朝,還不如讓他用這些時間多創造點實實在在的奇跡,反正,劉遠有一項特權,就是不用天還沒亮就爬起來上朝。


    不過,劉遠更傾向於李二是放任自己,人緣本來就很不錯了,如果再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或在朝上與世家大族團結在一起,那麽皇權在與世族的鬥爭中更為吃力,清河崔氏更為如魚得水,在崔敬等人眼中,則是劉遠鋒芒太盛,也不宜時刻高調。


    就這樣,皇上有意放任、文官不彈劾,武將不反對,劉遠就成為大唐頭一號“逍遙法外”的臣子,像一些沒有實權,僅作陪襯的皇室貴族、前朝遺老不想上朝時,還得告個假,一告就告幾個月做做樣子什麽的,劉遠牛,連告假都不用,直接就不去。


    當然,雖說不去,劉遠也不是無所事事,相反,要做的事太多了:回來的,嶽父大人需要拜訪,崔老太太也得看望,然後還得送上幾件貼心的禮物,哄她高興什麽的,最令劉遠無言的是,自己送上了金銀財貨、奇珍異寶,而崔老太太卻回了一大堆的壯陽之物,光是虎鞭就有三條,這讓劉遠有些哭笑不得,臨走時還拖著崔夢瑤到內室密語了好一會,看來老太太也是急了,讓孫女早日生下,鞏固自己的地位什麽的。


    看望完崔老太太,劉遠要巡看自己名下的物業,金玉世家、墨韻印刷廠、長安報館、私人研究所等,這些是私事,公事就是有針對性製訂符合揚威軍訓練的計劃,另外,第二次吐蕃之行,折了不少兄弟,雖說朝廷有撫恤,但劉遠也未沒食言,親自派人把自己那份心意送到陣亡兄弟家屬的手裏,這一點,得到所有揚威軍將士的認同,一個個訓練更賣力,對劉遠也更為折服。


    這天,劉遠並沒有外出,而是躲在書房裏的寫著計劃,列出要做的事,看著紙上寫著一條一條的,劉遠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師兄,怎麽歎起氣來了。”小娘剛好捧著一盤切好的瓜果進來,聽到劉遠在歎息,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劉遠看了看小眼,好奇地說:“哦,沒什麽,對了,小娘,你不是在和夢瑤她們打牌嗎?怎麽有空來這裏?”


    “嗯,長樂公主來了,我就把位置讓給她玩,順便來看看師兄,給你送點水果。”


    原來李大公主來了,真是奇怪,這些女人,天天玩,就沒有玩厭的時候嗎?原來的玩牌,經常要拉著婢女丫環才能湊成一桌,現在好了,四個女人,再加上經常竄門的李麗質,五個女人四個位置,還不夠分了,不過小娘一向乖巧,識大體,看到李麗質來了,主動讓出位置,自個跑過來侍候劉遠。


    “雪兒呢?睡了嗎?”


    “剛才睡了,公主來了,逗了幾下,又把她逗醒了,抱著玩了一會,打牌後是黛綺絲抱著的她蕩秋千,玩得可開心了。”小娘高興地。


    劉遠頭上出現一條黑線:這李麗質太過分了,果然是把自己的女兒當成洋娃娃了,睡得好好的,還故意逗醒她,她不知睡眠對小孩子來說,是很重要的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把雪兒逗醒,這樣一來胡欣就得哄她,然後位置就空出來,這不,小娘一讓出來,馬上又把孩子交給黛綺絲帶,自己高高興興打牌了。


    還真是精明。


    “嗯,還不錯,這果還是挺鮮甜的。”劉遠正好渴了,隨手拿起一塊扔進嘴裏,沒想到小白瓜又甜又脆,吃得劉遠滿口甘香,忍不住讚了起來。


    聽到劉遠讚,小娘好像小孩子一樣高興地說:“那當然,我給師兄挑最大、最甜的那個。”


    “算你有心。”劉遠隨手在小娘那結實又有彈性的翹臀輕輕拍了一下,一下子就把小娘弄了一個大紅臉。


    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小娘隨手拿起劉遠剛才寫的那張紙看了起來,隻見上麵列著一件件要做的事:第一,長安報館的選花魁三天後在平康坊舉行,需要列席參加、第二,玻璃有了新的進展,現在進行試驗中,五天後見分曉,需要跟進、第三,火藥的製作進展順利,預計八天的就有足夠的量去炸石山、第四,金巧巧在擴展金玉世家時,受到以公孫一族為首的同行聯手打壓,金巧巧己同意兩者間舉行一次公平的較量,要抽時間練手,找回手感,做好準備、第四,為雪兒的百日宴做準備、第五,抽空給胡欣和雪兒做一套首飾........


    林林總總,列了十數條之多,小娘看到都有點頭暈了。


    “師兄,你要做這麽多事,真是太忙了。”小娘有點吃驚地說。


    劉遠搖搖頭說:“這個也沒辦法,出去幾個月,都擠在一起了,力不到不為財。”


    “可是小娘太笨了,什麽也幫不上忙......”小娘一邊說,一邊都愧疚地低下了頭。


    自己師兄在外麵忙得團團轉,在戰場上更是拿命去拚,可是自己天天在家玩、打牌,一點事都幫不上忙,小娘心裏都恨自己沒用。


    “沒事,沒事”一看到小娘又在自責了,劉遠連忙站起來,抱著她說:“你做得挺好的了,在家裏幫我看著家,有空還帶孩子,這些就已經足夠了,有你在家裏,我在外麵也放心,不用一邊幹活,一邊還得分心,所以說,你的功勞很大啊。”


    “這,這也算是有功?”


    “那是當然”劉遠一臉認真地說:“還是很大的功。”


    聽到這話,小娘這才開心地笑了。


    劉遠擦了一下額上的汗,心裏尋思這幾個女子當中,就是小娘性格最單純,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當然,也就最好騙。


    安慰完小娘,劉遠尋思了一下,最重要的是炸石山,因為這關乎到長洛高速的進展,到時不光一眾名將來看,就是李二也親自到場觀看,不過因為劉遠不在,唐金他們隻是一直在尋找更大的威力的方式,並沒有大量製做火藥,沒有辦法,為了弄了一出好戲,就是李二再急,劉遠也隻以往後推了幾天,讓唐金抓緊大量趕製,現在急也沒用。


    花魁決賽,有龔勝主持,劉遠不在,搞得也挺好,劉遠也不用去指揮,雪兒的百日酒,劉遠就交給崔夢瑤處理,管家劉全也在一旁協助,崔夢瑤是大家出身,這些事比劉遠可是在行多了,也可以做甩手掌櫃,思來想去,那麽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與公孫一族公孫素素的較量。


    根據金巧巧和公孫一族的協議,就是金玉世家和公孫一族各出一人,一較高低,若是金玉世家羸了,那麽公孫一族就承認金玉世家的地位,不會再聯合其它散家對抗和打壓金玉世家,若然金玉世家輸了,那麽就放棄擴展計劃,除了揚州和長安的店鋪,其它的地方的都要撤掉,可以說,這是金玉世家的機會,也是挑戰。


    賭金玉世家的前途。


    公孫一族派出的,是一個名叫公孫素素的女子,據說是難得一見的首飾天才,在首飾行業中有“巧手無雙”的稱號,傳得最神的是她的一雙手,又快又穩又準,不僅能在鳥眼裏刻花,在一油鍋裏撒幾個銀扣子,她能極快一一挾出來,手一點事也沒有,可能用電光火石來形容,不知為什麽,劉遠一聽到這個傳聞,馬上就想起後世的小偷,據說出師的標準就是在滾燙的油鍋裏的扔一塊小肥皂片,如果能速用兩根手指夾住肥皂片拿出來而手又沒燙傷,那就可以出師。


    手這麽快有什麽用,又不是做小偷。


    此次的賭注太大,金玉世家派出的,就是劉遠本人。


    根據這次的比賽規則,沒有什麽限製,題材不限,樣式不限,就是各做一件自認為最完美的作品,然後相互交換,彼此模仿,哪個模仿得最像,最神似,那麽就獲得這次比賽的勝利,看似簡單,實則也一項的很大的挑戰,因為很有可能,別人所長,正是自己所短。


    雖說沒有見過公孫素素,也沒看過她的作品,不過二世為人的經驗,再加上極為紮實的基礎、廣闊的視野、先進的設計意念,劉遠對她並不害怕,相反,劉遠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吐蕃之行,身入虎穴,可以說每一天都是在拚命,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哪有什麽心情練手,也沒那個時間,幾個月不拿刻刀,好像手感都有些陌生,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找回手感。


    家財百萬,不如一技傍身,首飾技術是劉遠發家的資本,也是劉遠的興趣所在,一拿起刻刀,信心馬上回來,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氣概,劉遠看看自己已經長了繭的手,苦笑了一下:玩精細的活,刻刀是越細越講究,自己倒好,那“刀”越拿越大了。


    好了,去自己的工作室吧,正好,一邊練刀功,找回感覺,一邊順便給胡欣母女製作一點特別首飾。+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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