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勝把劉遠領到舞台前麵一個稍偏左的包廂,讓人送上糕點、酒水後,還留下一個人作陪,這才向劉遠告個罪,又忙別的事去了。


    作為這次活動的總策劃,他的確不能離開崗位,這一點劉遠理解。


    “怎麽還不開始啊,急死我了。”候軍一坐下,不時扭頭看著那舞台,沒有人吆喝,自己已經連喝了兩杯。


    劉遠沒好氣地說:“候軍,你這家夥能不能消停一下,說像候你還真像猴,急什麽?”


    一回來,就找自己的想辦法拿個好位置,午飯還沒有吃,就拉著關勇他們幾個到劉府候著,順便還蹭了飯,一路上也不停地催老趙頭趕車快一點,要不是關勇拉住,他都想自己騎快馬來了,現在又是這般心急,劉遠都有些好奇了。


    “將軍,你不知道吧”尉遲寶慶在一旁笑著說:“候哥對蔦鳴閣的冰冰姑娘一見傾心,本想替她贖身的,沒想到候伯父不答應,這不,一回來,馬上就來捧她的場了。”


    “真有此事?”劉遠扭過頭來好奇地詢問候軍。


    候軍也沒隱瞞,大大方方地承認說:“這話沒摻假,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我爹不是不同意,而是如果要替她贖身,就要自個想辦法,不能靠家族,這樣一來,由於我年紀尚小,名下也沒有產業,光靠那點月錢,不知牛年馬月才能攢夠,於是一邊借,一邊想辦法攢錢,要不,候某能死纏著臉,跟將軍去迎親,然後冒險進吐蕃嗎?不過運氣不錯。在吐蕃發了一筆橫財,再加上皇上的賞賜,本想贖冰冰姑娘的,沒想到她參加花魁大賽。”


    說完,候軍有點發澀地說:“估計她的身份又得漲了。”


    難怪這家夥在吐蕃上這麽拚命,一看到銀子兩眼就發光,原來還有這麽一個誘因,一會得好好看看,那個冰冰是什麽樣的一個女子,把候軍迷得神魂顛倒。他老子也是一個狠角色,名門大族,兒子看上一個花魁也不給銀子,反而利用這個機會,鼓勵他去建功立業。這比那些一味寵溺兒子,暗恨自己賺得沒兒子敗得快的人有遠見多了。


    劉遠拍拍他的肩膀說:“還以為什麽事呢。到時短多少。找本將好了,借給你,不收利錢,有銀子了再慢慢還。”


    “謝將軍,謝將軍。”候軍一聽,喜得眉飛色舞。而關勇、程懷亮他們也在一邊祝賀候軍。


    “那個,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劉遠突然指著龔勝留下來的那個人,好奇地問道。


    那人一聽到劉遠找他。馬上笑著行禮:“回將軍的話,小人龔山,將軍事隻管吩咐。”


    “龔山?”劉遠好奇地問:“你龔勝不會是親戚吧?”


    “龔勝是我堂表哥。”


    原來如始,看來龔勝混得風山水起的,也有親屬來投靠他了,哪像以前,飽一頓餓一頓的,也聽說過有什麽親朋戚友來找他。


    劉遠點點頭說:“龔山,這個決賽是怎麽比的?你知不知道?”


    坐在這裏的有些無聊,劉遠倒想知一會到底會比些什麽,雖說這個主意是自己和龔勝共同想的,但是後來有什麽改動,劉遠也並不知道,現在詢問下那流程到底是怎麽樣的?


    “回將軍的話”龔山恭恭敬敬地說:“決賽分為五個步驟,第一步是指定服飾展示、第二步是自選服飾展示、第三步是評委提問、第四步是才藝展示、最後是贈人玫瑰,五個步驟都完了後,就根據積分的多少,評個高低,發獎賞等,對了,這是評分細則,請將軍過目。”


    劉遠接過那份規則一看,心裏樂了,這個龔勝,還真有一點鬼點子,不僅完全消化了自己的提議,還有創新呢:前五個部分,每一個步驟有一百個積分,零分最低,一百分最高,根據花魁的表現,由在座的十個評委打分,相加起是花魁所得的分數,而那評委,由青樓行會派出的代表、加上各青樓掌櫃推選出的名人還有教坊司特邀的官員組成,現場開票,公平公正。


    最有特色的,也是劉遠最滿意的就是最後一個環節:贈人玫瑰。


    作為最美、最出色的花魁,號召力還有追隨者自然不能少,這號召力不是吹出來的,而是要經過檢驗,怎麽檢驗?自然是真金白銀,在場的客人掏銀子購買玫瑰送給自己喜歡的花魁,不貴,普通玫瑰二兩一朵,十朵玫瑰算一個積分,而金玫瑰則要五十兩一朵,每一朵金玫瑰則可算三個積分,等到送玫瑰環節結束,馬上就知那一位花魁是比賽的優勝者。


    可以說,最後一個步驟,也是整場比賽的精華所在,通過這些花魁,可以斂得大量的銀子,不然光靠那點門票,扣除獎品、評委的份子錢、修築場麵的費用等等,分不了多少,有了這個燒錢的環節,“錢途”那是一片光明。


    當然,有些價值是無法估量的,如通過這次比賽,製造了無數的話題,豐富了長安報的內容,大大提高其知名度和影響力,而這個,才是舉辦的最終目的,雖說叫長安報,但它的影響力,已經以長安為中心,向大唐全境滲透,成為劉遠名下又一隻會下金蛋的“雞”。


    劉遠頗有喜感地看看一旁的候軍,嘴角忍不住掛上若隱若現的笑容:像這種癡情的富家子弟,一看就像“冤大頭”,像手贈玫瑰的環節,那些花魁肯定已經提前得知,在參賽前夕,也會各顯神通,讓那些有實力的捧場客和追隨者為自己的助威什麽的,一看到現場這氣氛,就知這是一一場不錯的盛宴。


    “將軍,你看著候某幹什麽?我臉上沒有髒東西吧?”候軍被劉遠看看,整個人都有點不自然,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就是,看你今兒特有精神。”劉遠哈哈一笑,把這事岔了過去。


    總不能說你的樣子像“冤大頭”“水魚”吧。


    “那是,那是,候某可是特地來給冰冰姑娘助威的,自然要精神點。”候軍也不有謙虛,滿臉笑容說。


    “澎”“澎”“澎澎澎”


    突然響幾通鼓響,接著,龔勝一邊向四麵行禮,示意眾人靜一下,一邊**地走上臨時搭建的舞台。


    等四周都靜了下來後,龔勝這才大聲說:“各位尊敬的來賓,歡迎你們光臨[美在長安,第一屆最美花魁]的總決賽。”


    比賽終於開始了,那些等侍已久的觀眾,一起齊聲歡呼起來,雖說現在太陽還很猛,沒有包廂的人,一個個都曬得汗流浹背,可是他們一個個都伸長脖子,期待著美女的出現。


    “好了,諸位請靜一下,請靜一下,龔勝大聲地說。


    在他說的時候,還有四個麵容清秀、穿著誘人抹胸長裙的美女向四周舉起一個鬥大的“靜”,方便那引起坐在遠處,沒有聽見的人看到,沒想到效果還真不錯,那牌子一舉起,現場馬上就靜了下來。


    待眾人一靜下來,那四名女子馬上走下舞台,在下麵蹲下,準備下一次的舉牌,安排得很是周到。


    龔勝看到眾人都靜了下來,這才大聲地說:“這次比賽比以往略有改動,主要分為五個步驟,分別是指定服飾展示、自選服飾展示、評委提問、才藝表演、和贈人玫瑰,現在的請八位豔麗的花魁上登,這個介紹環節和指定服飾展示相結合,八位花魁都穿著指定服飾上台,現在,我們有請第一次進入總決賽的花魁,來自美錦院的寶兒姑娘。”


    語音剛落,旁邊的樂隊就開始彈奏起輕鬆、撩人的音樂,在音樂聲中,一個身體嬌小而均稱女子,笑麵如花,一步一扭地台下走上來,那衣服點有特別,穿著壓得很低的抹胸裙,但是那裙在跨部以下的地方,是用幾層薄紗裁成,隱隱有幾絲春光外泄,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寶兒一出場,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隻見她行走時,小碎步搖落點點春色、微笑間,眼角散播著萬種風情,那細細的腰肢、凹凸有致的身材、輕抿的紅唇還有不停放電的鳳眼,一下子讓她成為全場的焦點。


    她很懂得讓表現自己的優勢。


    “寶兒”


    “寶兒”


    “好,真不愧是美錦院的花魁,真有味。”


    不少忠誠的追隨者和愛慕者開始大聲叫起來,那情形,劉遠不由想起後世的那些追星族,還真夠熱鬧的。


    很多人隻聽說“腰纏千萬貫,騎鶴下揚州”,但是很多人不知道,不知多少人因為迷戀青樓女子,最後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在青樓合法存在的時代,逢場作戲的事太多了,劉遠記得還在揚州那間小小的金玉世家時,大師兄趙元就很迷戀那些青樓女子,把家裏給的零花攢起來,不時在買菜時做點手腳、要不就是在櫃台上鑽點錢什麽的,就是為了去找最低賤的窯姐,那可是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幹的,可見女人的魅力。


    美錦院的寶兒在台上站好後,龔勝又大聲地說:“下一位,我們有請蔦鳴閣的花魁冰冰姑娘上場。”


    冰冰出來了。


    一聽到冰冰,候軍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直直盯著前麵,兩手不停地互搓著,好像不知放哪裏的樣子,哪像在戰場上行伐果敢、下手狠辣的軍中精銳,敢情就像一名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劉遠也讓他的表現勾起了興致,看著前麵的舞台,準備看看這個蔦鳴閣的冰冰是什麽樣的女子,竟然把自己手下的魂都勾走一般。(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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