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有什麽消息。”崔夢瑤好奇地問道。


    小娘也好奇地說:“師兄,有什麽消息,怎麽這般神神秘秘的?”


    胡欣和杜三娘也好奇地看著劉遠,不知劉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劉遠笑了笑,突然淡淡地說:“雪兒的百日宴快要到了,估計有得忙了,而百日宴後,我們回揚州一趟,一來為亡父亡母打掃一下墳墓,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二來也可以巡視一下揚州店鋪和分封的邑地。”


    回揚州?


    雖說隻是短短的三個字,除了胡欣有些意外,崔夢瑤、小娘還有杜三娘都驚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接著麵上出現激動之色,特別是小娘,眼圈都紅了,忍不住以袖掩臉。


    “幾位姐姐,你們怎麽啦?”一旁的胡欣吃驚地說:“不就是回揚州嗎?怎麽一個個神色都變的?”


    崔夢瑤回過神,高興地說:“自妾身嫁入劉家後,並不能侍奉雙親,這本已不孝,到現在還不能替他們除去墳上的雜草,奉上一束香燭,心中更是有愧,現在夫君帶妾身回去掃墓,正好了卻這份心願。”


    嫁給劉遠之時,男方並沒有一個親人到場,這讓那婚禮顯得不夠完美的,雖說崔夢瑤並沒有說出來,但她心裏一直都想為自己正名,試想一下,劉遠娶妻也不與父母說一聲,顯得這婚禮不夠完整、有點草率的味道,雖說父母雙亡,但是即使到墳前告慰一聲,也是對自己的認可,不過崔夢瑤知道劉遠已被逐出宗族的事,這些一直是劉遠心中的痛,所以一直強忍著不提。


    現在聽到劉遠主動說出來,自然大喜過望。


    名不正,則言不順。


    小娘和杜三娘聞言也大喜,因為劉遠承諾過,回到揚州,就會幫她們完成一些看起來微不足道、實則極有意義的事:小娘的父親,就是劉遠的嶽父、金玉世這家第一代的掌櫃,生前做夢都想回歸家族,死後那骨灰能擺進袁氏一族的祠堂,可是當時劉遠還是一個小小的學徒,不客氣地說,差點連下葬都困難,當時沒有條件,現在條件成熟,自然可以讓小娘的亡父一了夙願。


    至於杜三娘,家中比較貧寒,以至年紀輕輕,就要賣入青樓煙花之地,從此就沒有再回過家,當時實是沒有辦法之舉,杜三娘並沒有怨恨的自己的家人,能風風光光回去省一次親,成了她最大的願望,以劉遠今時今日的聲望與地位,已經可以滿足自己這個願望,,聞言哪會不開心?


    劉遠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起眾女的這麽大反響,心中也暗暗有些愧疚:崔夢瑤她們的心思劉遠都明白,隻是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所以遲遲未成實現,直至李二旁敲左擊,劉遠這才下定決心回鄉省親,對自己來說隻是小事,可是對眾女來說,那可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杜三娘還有一些不敢相信一樣,抬眼看著劉遠說:“劉遠,你....沒有哄我們高興吧?”


    “是啊,師兄,揚威軍的訓練,你走不開,而長洛高速,也正在進行,你....現在走得開嗎?”小娘也體貼地說。


    “沒事,這事已經定了”劉遠點點頭說:“皇上已經同意,至於那些瑣事,自有人去跟進,不會少一個人就沒有辦法進行,此次把金掌櫃她們幾個喚來,其實也是為揚州之行準備,到時我們都不在,讓他們穩心。”


    眾女這才確信,劉遠的確要回揚州一趟,於是一個個都高興地笑了起來,就是胡欣,聽到要去繁榮的揚州遊玩,也是興致勃勃。


    等幾個女的把心靜了一下來,劉遠這才扭頭詢問崔夢瑤道:“夢瑤,雪兒的百日宴準備得如何?”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女兒的百日宴了,不過劉遠最近一直為炸藥石山的而忙碌,準備之事就交給了崔夢瑤和劉全,由他們二人全權負責,劉遠隻要問崔夢瑤就可以得知。


    “客賓的名單一早擬好,不過這次情況有些特殊,除了揚州的幾個賓客,其它的多是夫君的同僚,所以賓客方麵問題不大,酒菜一應之物,劉全也預訂好,廚子也早有安排,逆舍提前打了招呼,家中的廂房,也讓下人收拾完畢,請夫君放心,一切進展順利。”


    劉遠出自揚州金田人氏,被逐出宗族,自然沒什麽親朋戚友,這也是劉遠放在長安的舉辦的本意,所以在說話時,崔夢瑤很顧及劉遠的感覺,很少會提及劉遠的不高興地事。


    “好,好此事就交給你。”劉遠高興地說:“你辦事,我放心。”


    這可是一個很不錯的肯定,崔夢瑤聞言笑容如花地說:“謝夫君讚賞,這是妾身本份之事,對了,有一件還想夫君幫忙拿個主意。”


    “哦,何事?”


    “百日宴之日,有人建議大搭戲台,讓長安城的百姓也感受到劉府的喜氣,要是有人提議施粥散藥,為雪兒祈福,兩個都是不錯的主意,不過妾身尚無拿定主意,還有勞夫君作一個決擇。”


    劉遠稍稍猶了一下,然後便斬釘截鐵地說:“施醫散藥吧,也別太高調了,到時把地點設在窮人多一些地方,莫要貪圖便利,把好處落實到有需要的人手裏,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積德。”


    對於這些,劉遠太有體會了,回想後世,那些領導好臉麵,需要大排場,辦一台晚會動輒數以百計萬,而他們沒有想到,有很多人病無所醫、老無所養、很多孩子在大冬天沒穿鞋在落舊的教室學習,要一些虛榮,還不如實實在在辦一些實事。


    最煩就說的是一套,而做的,又是另一套。


    崔夢瑤點點頭說:“好的,夫君,就依你說的辦。”


    “公主駕到”眾人正在聊天之際,忽然聽到人大聲地叫著,語音剛落,李大公主已經進門了,看到劉遠、崔夢瑤等人都在,馬上笑著說:“原來都在啊。”


    “見過公主”劉遠等人向李麗質行了一下禮。


    李麗質無奈地說:“都說不用這一套,怎麽就是沒記住,好了,都起來吧。”


    劉遠瞄了李麗質一眼,一邊驚訝她的美麗與高貴,一邊笑著說:“公主,可曾用過午膳?”


    “用過了”李麗質好奇盯著劉遠說:“劉遠,你不是說很忙的嗎?怎麽這麽有空在這裏的?沒事做嗎?”


    “這,剛剛吃完,還在消食中。”


    “哦,沒公務嗎?”


    劉遠硬著頭皮說:“有,一會想做點東西,然後還要去兵部一趟。”


    李麗質擺擺說:“那就去忙乎吧,別在這裏了,本宮找幾位妹妹打牌。”


    無言了,問得這麽仔細,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呢,沒想到隻是手庠了,特地找崔夢瑤她打牌,對了,聽說前二天長孫皇後鳳體違和,長樂公主李麗質裏宮盡孝心,難忘這二天她沒來,本來想詢問一下長孫皇後的身體,不過一看到李麗質那高興的樣子,長孫皇後肯定沒事了。


    “是,公主,劉某的告退。”劉遠無奈地笑笑,轉身走了。


    正好,上午把那首飾送給的裴驚雁,沒想到碰到最美人妻裴彩霞也看上,為了報恩,在征得劉遠同意後,裴驚雁把那件飾物送給了她的姑姑裴彩霞,這次一來,劉遠的一番心思算是給了裴彩霞,這樣一來,裴驚雁又沒有拿得出手的首飾,反正個也不出自劉遠之手,於是,劉遠準備抽空為她再做一件。


    劉遠還沒回到房間,就聽到外麵傳來“嘩啦啦”的洗牌聲,不由搖了搖頭:這些女人,也太幸福了。


    進入工作室,關上門,輕輕坐在自己的位置,長長呼了幾個氣,平靜了的劉遠,開始拿起刻刀,很快進進狀況......


    .......


    “轟隆隆....”


    “澎.......”


    隨著一聲聲爆炸之聲,地動山搖,那大如石磨的碎石漫天飛舞,對很多人來說,這是畢生難忘的經曆,雖說多次目睹了爆炸,不過站得遠遠觀看的劉遠和崔敬,還是心生震撼之感。


    翁婿難得在一起出現在長洛公路的施公現場,正在觀看對這石山的最後一次爆破。


    “真是厲害,這麽快就削平了石山,賢婿好樣的。”崔敬忍不住說道:“相當初,還以為是你的一派胡言,沒想到竟然成了真,真是太神奇了。”


    “哪裏”劉遠謙虛道:“這些都嶽父大人的功勞。”


    “行了,別對我來這一套”崔敬先是先麵容一板,不客氣地說:“老夫不受這一套。”


    劉遠嘿嘿一笑,並不說話,很快,又開口問道:“炸完今天,這石山可以削平了吧。”


    崔敬點點頭說:“差不多了,就是炸出來的石頭太多,等清理之後,最多隻是小地方的修整。”說遠,扭頭看了看劉遠,突然問道:“聽說過些日子,你要回揚州?”


    這老小子怎麽知道的?十有八九是崔夢瑤說的,這老小子疼女兒,不時來看望女兒,也常派人接崔夢瑤回去吃個便飯什麽的,所以崔敬對劉遠的事了如指掌。


    劉遠也不隱瞞,點點頭說:“是,嶽父大人,從揚州出來幾年,也有些掛念,一來可以清理一下父母墳塋的雜草,二來也可以看看自己的封邑,這樣也能好好謀劃一下。”


    崔敬點點頭說:“不錯,好男兒,自當奮發向上,衣錦還鄉,參天大樹,生於毫末,無論一棵大樹如何茂盛,如果沒有了根,不僅沒有生機,也容易在風吹雨打中摧毀,同樣的道理,家族,就是一個的根。”


    緩了一下,崔敬繼續說:“金田劉氏,有眼不識金鑲玉,把你逐出宗族,這他們的過失,據說在你年少時,族中人對你並不友善,甚至有欺淩之事,老夫提醒你一下,你現在位居四品高官,又能朝中紅人,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切忌一朝得勢,做出不好的舉動,因小失大,墜了名聲,縱使有再多仇怨,慢慢清算也不晚。”


    “謝嶽父大人提點,小婿記住了。”劉遠恭恭敬敬地說。


    衣錦還鄉,最明顯是手中權力大了,能量多了,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快意恩仇,崔敬怕劉遠年少氣盛,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損了名聲,特地提點他一下。


    劉遠也很感激他的提點。


    崔敬看了劉遠一眼,淡淡地說:“昨日棄我者不可留,若然金田劉氏還是不容於你,或你對它不再眷戀,我清河崔氏的大門,隨時為你而打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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