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族長劉德勝?


    劉遠楞了一下,嘴邊露出一絲笑意,看來自己的策略奏效了,那個劉德魁在重壓下已經眾叛親離,在關乎自己利益的推動下,金田劉氏火速推長老劉德勝上位,相對於劉德魁來說,劉德勝可是一位老好人,私心小,為人厚道,雖說威望沒有劉德魁那麽高,不過可以慢慢培養。


    其實在馬車裏,聽到有人反劉德魁的時候,劉遠就已經猜到這個結局,從禍水東引的那一刻起,劉遠就沒準備讓他好過。


    劉遠點點頭,帶著勝利的笑容走下了馬車。


    “金田劉氏新任族長劉德勝,拜見將軍。”一看到劉遠出來,劉德勝馬上恭恭敬敬地向劉遠行禮。


    “請起,不必多禮”劉遠明知故問地說:“那族長不是劉德魁嗎?怎麽一轉眼就換了呢?”


    劉德勝連忙說:“族長之職,都是公選推出來的,劉德魁鼠目寸光、輕挑量小,為了一己私利,不顧一族之利益,實在不再適合再擔當族長一職,小的不才,盛蒙族中親朋抬愛,暫代族長一職。”


    說到底,自己上位還得感謝劉遠,要不是劉遠的間接幫忙,那族長之位肯定不會落在自己頭上,話語間,劉德勝都帶著幾分感激之色,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機會,而事實上,他對族長之位向往很久矣。


    “這是你們金田劉氏的事,與劉某無關”劉遠擺擺手說:“現在本將問你,你能代表金田劉氏嗎?”


    此次不用劉遠提問,劉德魁就很自覺地說:“回將軍的話,小的現在為族長,可以代表金田劉氏一脈的意見,歡迎將軍回來省親掃墓,那祠堂還有墓園,將軍可以自由出入,論公,將軍是封家,論私,將軍為人子,拜祭先人那是理所當然之事,談話之前,小人已派人把將軍亡父的靈位,從偏殿請到正殿享用香火,至於劉季氏,那靈牌沒有準備,經過議論,決定在正殿處加上,現在已讓木匠去製作了。”


    亡母本姓季,進入劉家後,也就成了劉季氏。


    劉德勝說完,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金田劉氏,對不起將軍,不過那是金德魁所作的惡,很多人是不服、不讚同的,不過迫於他的yin威,敢怒不敢言罷了,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將軍有意見,不敢祈求將軍原諒,不過請將軍看在那一段香火情的份上,能善侍一下父老鄉親,金田劉氏的大門,永遠向將軍敞開著,隻要將軍歸宗認祖,無任歡迎。”


    這也是金田劉氏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了。


    “不錯,本將能感受到你的誠意了。”劉遠點點頭,表示滿意。


    劉德勝說得合情合理,古人抱著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並非一個個鐵石心腸,再說劉德魁的yin威在,眾人也不敢得罪他,現在那三個最惡心的人都被自己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心中的那股惡氣也出了大半,也不想太過份了,再說此次回鄉省親,朝廷上下都在關注,崔夢瑤等女,也不希望自己做得太過,免得影響了官聲。


    看到劉德勝這般上路,劉遠也就不為難他了,而事實上,雙方地位懸殊,較量起來太沒難度,沒一點的挑戰性。


    就像一個男人和女人打架,打羸了,說你欺負女人,沒風度,人品有問題、若是打輸了,別人又會說連女人都打不羸,還不如一頭撞牆死了算,免得丟人現眼。


    一看到劉遠有和解的跡象,劉德勝馬上趁熱打鐵地說:“請將軍稍為減免一下稅賦和勞役,現在一下子加了四成之多,不,已經加了五成之高,隻怕,隻我等負擔不起,請將軍開恩。”


    半刻鍾就加一成,現在說來,這段鬧劇已經持續了二刻多鍾。


    劉遠冷冷地說:“不行,這話已經說出去了,言而無信,那本將還有何威信。”


    “這.....”劉德魁麵色慘白,想說些什麽,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劉遠話音一轉,轉而笑道:“不過劉族長這般有誠意,本將不表示一下,也說不過去,再說那一段香火之情,也不能忽視,這樣吧,加了五成,說明你們要本將等了五次,那就從金田的三百多戶中,自行選出五十戶加收五成稅賦還有勞役作為懲罰,這五十戶一年一變,其餘的戶一切照舊好了。”


    劉德魁沒想到劉遠竟然用這樣方式,一下子楞住了,半響也沒說話。


    劉遠臉一沉,冷冷地說:“怎麽,不樂意?不滿意?”


    “將軍大德,鄉親們感恩不盡。”劉遠一變臉,劉德勝嚇得整個人都一哆嗦,哪裏還敢討價還價,連忙感謝。


    雖說那稅還要是加,不過隻是僅僅加了其中的五十戶,金田劉氏一共三百來戶口,自己一求情,可以說已經減免了大半,極大地減輕了鄉親們的負擔,此事說出來,已是大功一件,一上任馬上就立了功,自己的族長之位自然更能牢固,金德勝心裏早有了算計,此事是金德魁惹出來的,到時他那一戶、得罪劉遠的劉光一家、還有與金德魁走得近的那幾戶都放在加稅的名單當中,這樣一來,也可以削弱他的實力,有利於鞏固自己的地位。


    對了,把劉德魁那一房的靈位也挪到偏殿中去,扶正劉遠那一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看到這位新任族長站在哪裏,那臉時而發笑,時而皺眉,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關勇就不樂意了,低聲喝道:“既然沒意見了,那你還擋著幹什麽,還不讓開。”


    “是,是,是,小的馬上讓。劉德勝嚇了一跳,連忙讓開,不敢擋著劉遠的去路。


    他剛才想東西,想得太多了,以至一時走了神。


    劉遠扭頭對劉德勝說:“劉族長”


    “小的在,將軍有事請吩咐。”這次劉德用倒學聰明了,一聽到劉遠叫喚,馬上就回應道。


    “吩咐那木匠多做二塊靈牌”劉遠淡淡地說:“本將出外為官,瑣事繁多,平日甚少孝敬,把靈牌請回去,平日也能燒幾柱香的孝敬一下。”


    對這具軀殼來說,這裏發生了很多事,有些深刻,有些難忘,但對劉遠來說,他的靈魂不屬於這裏,隻是替前身做一些事罷了,以後也很少再回這裏的,為了再惹人非議,請二塊木牌回去供奉,到時就是不回,誰也不好說些什麽,可以說一勞永逸。


    “善、善”劉德勝連忙說道:“將軍此言大善,真不愧是孝子賢孫,小的馬上吩咐木匠做,還要用最好木料打造。”


    劉遠點點頭,表示滿意,然後也不理他,轉身把崔夢瑤她們扶下馬車,準備開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拜祭。


    對於崔夢瑤他們來說,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一下馬車,杜三娘有些不樂意地說:“那個老頭真是太惹人生厭了,害我們等了那麽久。”


    “這沒什麽,有一些遺老,都是很頑固的,幸好,這次不用大動幹戈就可以成事,像有些人,就是死也要維掛原則的,那才叫麻煩呢。”崔夢瑤小聲說道:“我父親大人有一次在修水利時,曾經要挖開一座小山,可是山上有一座古墳,想遷開它時,沒想到受到強烈的反對,幾十老人家圍著不肯退讓,此外還有上千人圍著,不讓施工,後來才知這是一族人“太公”墳墓,父親大人還有當地官員軟硬兼施,好說歹說,就是不同意。”


    “不會吧”杜三娘吃驚地說:“伯父是工部尚書,還有地方官員協助,他們敢不從命?”


    崔夢瑤笑著說:“又是勸又是拉,人都抓了好幾個,就是死也不退,作動大一點,一些老者就以頭撞石,以死明誌,一下子撞死了三個,再說這一族人還是有點名氣的,也算是名望門族,投鼠忌器之下,誰也不敢動了。”


    胡欣好奇地問道:“那最後呢,最後還遷不?”


    “當然要遷啊,不遷那水利工程就沒法完工啊,皇上怪罪下來,誰能吃得起。”


    “那用什麽辦法?”


    劉遠在一旁插話道:“我猜應是找人尋了一塊風水更好的墓穴供他遷墳所用,這樣才完美解決吧?”


    “相公,你怎麽知道的?”崔夢瑤吃驚地說:“你也聽說過此事?”


    “猜的”


    劉遠搖了搖頭,這些方法,其實並不算多高明,都說得那些人那麽剛烈,又有背景,自然要用溫和的方式去解決,像後世的那些拆遷,不是都說得天花亂墜的嗎?當然好與不好,還得看最後的結果。


    “唉....”一旁的小娘突然小聲地歎息一聲,眉頭深鎖。


    “小娘,你怎麽啦,怎麽如此眉頭深鎖的?”劉遠一見,連忙問道。


    小娘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小聲說道:“亡父生前,說祖父為人最是固執,就是家族最困難之時,也沒接受亡父的捐贈,都說祖父的性子,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那種,此事如何是好?”


    很明顯,小娘對崔夢瑤的那番話有所感觸,這才歎起氣來。


    劉遠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世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放心,一切包在師兄身上,好了,祠堂就在前麵,我們出發吧,拜完祠堂,再去掃墓。”


    “嗯”


    小娘對劉遠的話深信不疑,劉遠說行,那就肯定沒問題了,聞言小聲應了一聲,跟著大隊前進,不知覺間,那俏臉上又有了笑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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