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二一回到立政殿,就忍不放聲大笑了起來。


    “皇上,有什麽喜事,讓你這般開懷大笑?”長孫皇後一邊替他整理衣冠,一邊好奇地問道。


    自從西線全麵開戰以來,李二的笑臉就少了,不是掂記著前方作戰,就是擔憂財政,現在看到丈夫笑得這麽開懷,長孫皇後的心情也讓他感染,忍不住問了出來。


    “觀音婢,今日的報紙看了沒有?”


    “回皇上的話,臣妾還沒看,皇上上朝後,臣妾還在太安宮待奉太上皇,回宮後,又要照顧兕子,這才剛剛把她哄睡了。”


    李二拉住長孫皇後的手說:“朕的觀音婢辛苦了。”


    “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對了,皇上,你還沒說有什麽大喜事呢。”


    “哈哈”李二大笑幾聲,然後賣了一個關子道:“觀音婢,朕問你,你可曾看過那混世魔王吃虧?”


    長孫皇後搖了搖頭,笑著說:“盧國公可是一個不吃虧的主,怎麽,他吃虧了?”


    “不僅吃虧了,還讓人打臉,被打了,還得感謝別人呢,你信嗎?”


    “臣妾不信,以盧國公的個性,那還不得翻了天嗎?”


    李二沒說話,把案幾上那份報紙遞給長孫皇後,還把那兩篇文章指出來,示意長孫皇後看,長孫皇後看完,也忍不住掩嘴小聲笑罵道:“這個劉遠,還真是敢寫,隻怕這次程將軍左右為難了。”


    “這樣也好,老是倚老賣老,口無遮攔的,正好有個人收拾他,讓他吃個教訓,也算是給他提個醒。”


    長孫皇後有些擔心地說:“皇上,你說這兩人會不會鬧起來?要是兩人有哪個什麽什麽損傷。對我大唐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要不,臣妾出個麵,給兩個說和說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好了。”


    “不用了。混世魔王雖然混,還不至於老糊塗,若不然。他早就不知吃多少虧了,再說他們有合作關係,不會因這點小事鬧翻的。”


    “程老將軍丟了這麽大的臉麵,他豈會善罷甘休?”


    李二一臉自信地說:“臉麵丟了,可以找回來的,估計也就費點錢銀罷了,朕若猜得不錯,這個混世魔王要出血了,哈哈哈。”


    ........


    程府內。程氏父子坐在廳內,垂頭喪氣,半天沒說話,用程老魔王的話來說,這次算是在陰溝裏翻了船,讓劉遠那兔崽子給害慘了。不光程懷亮不敢回軍營,就是程老魔王,也不好意思到外麵溜達了,丟人現眼啊。


    幹坐了一會,程老魔王的站起來。轉身就想走,程懷亮連忙問道:“爹,你去哪?”


    “滾一邊,老子上個茅房,還得和你說啊。”


    “啊,孩兒不敢。”


    程老魔王氣哼哼地去後院去方便,沒想到走到一個轉角處,突然聽到前麵有下人小聲談話的聲音:


    “不會吧,我們老爺,連月錢也發不出來了?”


    “笨啊你,老爺可是國公,一年光是封邑都不知收多少,還有那麽多店鋪和田莊,別說區區二百兩,就是二萬兩,老爺也能隨便拿出來,你沒聽說過吧,後院那庫房,每年那銀子都是一挑一挑抬進去的,進多出少呢。”


    “哦,張哥,我明白了,老爺這是不想捐那麽多,這才故意那樣說的。”


    那個叫張哥地人有些鬱悶地說:“老爺這下失算了,今日我替夫人買東西時,整個長安都在議論,說什麽老爺吝嗇小氣,沒有好善之心,說這些還是輕的,有人說,前些日子,老爺買人參,一買就買三百多兩銀子、少爺買珠寶送給少夫人,一次花了五百多兩,就是前二天,老爺在奴市挑了二個美婢,眼也不眨就扔下了近二百兩,現在長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老爺做人虛偽什麽的,那話說得,嘖嘖,太難聽了。”


    “這也是,一個國公,比一個百姓捐得還少,偏偏還說什麽發不出月錢、三年不換新衣服,我就是程府的人,聽到這話也不是滋味。”


    “可不是吧,出去買東西,一聽說我是程府的人,一個個好像看猴子一樣看著,心裏別提不得勁了。”


    “老爺這次.....”


    兩人雖說小聲議論,程老魔王人未老,眼未花,耳朵更是非常靈敏,聽得一清二楚,本來心情就糟透了,現在越聽越不是滋味,沒想到的,就是下人也知道,氣得他臉都青了,猛地走快二步,指著那兩個亂咬舌根的下人罵道:“你們這二個田舍奴,在亂咬什麽舌根?活都幹完了嗎?再讓我抓到你們偷懶,腿都給打折了。”


    “是....是,是,老爺,小的馬上去。


    “去....馬上去”


    兩人被劉遠那麽一吼,嚇得臉色都白了,腿打著顫,連滾帶爬一樣跑了。


    “忘了揍這二個兔崽子,便宜他們了。”程老魔王突然自然自言地說,剛才氣得糊塗,都忘記給這二個亂咬舌根的下人教訓,讓他們逃過了一劫。


    好不容易方便完,程老魔王坐在堂上,還在想著怎麽處理這件事,沒想到這時管家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稟報:“老爺,尉遲府的鄔管家求見。”


    尉遲府的管家?


    程老魔王楞了一下,雖說不明白他有來意,還是揮揮手說:“傳。”


    沒多久,一個一臉精明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大堂,後麵還跟著一個捧著禮盒的下人,一進大堂,鄔管家就恭恭敬敬向程老魔王行禮。


    “好了,這些俗禮免了,你家老爺派你來幹什麽?”


    那管家恭恭敬敬地說:“我家老爺派小的給程將軍送一份薄禮,請程將軍笑納。”說完,揮揮手,那下人就把手中的禮盒交到程府下人的手中。


    一交完禮盒,那管家馬上告辭,領著下人急急腳地走了,那樣子,好像後麵有狗追一樣。


    “把禮盒放下,老夫倒要看看,這尉遲敬德那老貨,今兒怎般好心,給我送東西。”程老魔王大聲地說道。


    程老魔王與尉遲敬德,雖說是老戰友、老兄弟,不過二人誰也不服誰,程老魔王覺得尉遲德敬德倚老賣老,尉遲敬德則認為程老魔王故意裝瘋賣傻,偏偏兩個都功勳大將,誰也不服誰,平日裏沒少相互拆台、暗中較勁,現在突然這麽好心送禮盒,真有點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是,老爺。”那下人依言把禮盒輕輕放在程老魔王前麵的案幾上。


    “咦,黃金?”程老魔王一打開,一旁伸長脖子看的程懷亮,一下子驚訝地叫了出來,禮盒打開後,隻見二錠黃澄澄的銀子躺在禮盒內,而黃金下在,好像還有一件衣服,程老魔王麵色一變,拿起衣服,一揚開,臉色一下子紅得像關公一般:那隻是一件大約三歲孩童穿的花衣裳,那小小的袖子,估計程老魔王二根指頭都塞不進去,在衣服下麵還有一個便條:


    兄聞弟捐了二百兩後,生活難續,飲食需削減,還三年未曾添衣,寒心啊、心痛啊,特贈上黃金二十兩、新衣一套,以表兄弟之情,還望程弟笑納。落款是:尉遲敬德。


    不是說捐了二百兩就過不去嗎?那就送你二百兩;不是說三年未添新衣嗎?再送你一套,隻不過,那件小小的花衣,分明是嘲笑程老魔王吝嗇、小家子氣,兩人往日相互取笑,現在看到程老魔王被劉遠戲弄了,作為老對手,尉遲敬德哪裏肯錯過這樣的機會?一看過報紙,馬上派人去惡心程老魔王了。


    難怪那麽個鄔管家跑得這麽快,看來一早就得到主人吩咐,送完禮物後就趕緊溜,免得混世魔王一時發飆,為難於他。


    “澎”的一聲,程老魔王用力把衣服一摔,不解恨似的一腳把那案幾踢翻,雙手捶著自己的胸口,一臉悲呼道:“啊啊啊,氣死俺老程,氣死俺老程了”


    堂堂大將軍,盧國公,竟然被區區二百兩銀子羞辱得說不出話來,還讓一直跟自己較勁的老對手嘲笑,程老魔王都氣得快要哭了。


    “爹,不要,你幹什麽?”一旁的程懷亮看到程老魔王一拳一拳地打自己的胸口,好像猩猩一般,嚇得他連忙抱住程老魔王,生怕他做傻事。


    “放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程老魔王一下子掙開,一臉厲色地說:“你爹還死不了。”


    一聽到自家老子沒事,程懷亮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又苦著臉說:“爹,現在這事怎麽辦?”


    程老魔王重新坐下,稍稍思索,咬著牙說:“解鈴還需係鈴人,去,把劉遠給我綁來。”


    “爹,你要幹什麽?”程懷亮一下子急了,連忙說道:“劉將軍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背後還有清河崔氏給他撐腰呢,再說驚雁也許給他了,就快是一家人,你,你可不要亂來啊。”


    “也對”程老魔王馬上說:“要是這小子看到那陣勢,躲起來,找不到人老夫更是為難,去,把他請來,客氣一點,你跟他說,老夫用人格擔保,絕不為難他,就說找他有些事商量一下。”


    看著程懷亮有些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程老魔王忍不住一腳踹去,一邊踹一邊罵道:“小兔崽子,什麽眼神,老子說不為難就不為難,你老子的人格不值錢啊,趕緊的,不要拖了。”


    “是,爹,孩兒馬上去。”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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