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與吐蕃在邊界一帶,大型會戰暫時沒有上演,但是小衝突不斷,大唐出動揚威軍不斷滲透、突破,打擊吐蕃軍的士氣,而論欽棱也不甘示弱派出吐蕃精騎進行報複,你方唱罷我方登場,顯得非常熱鬧,兩個國家都在積累著力量,為大決戰作準備,而處在邏星這個辯眼裏的劉遠,反而顯得有些平靜。


    其實不叫平靜,而是在等待機會。


    破壞了三方聯盟,而劉遠又從多瑪口中得知,天竺和波斯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心中大定,一門心思都放在拉攏反對鬆讚幹布的力量上,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有權宜行事權利的劉遠,希望可以在吐蕃的後麵建軍立一支特別的力量,這樣一來可以跟大唐的大軍內應外合,加速吐蕃的崩潰,所以,這些日子劉遠都把時間用在分析各種各樣的情報。


    說到底,就是分析哪個可以拉攏,哪個有拉攏的價值。


    在程閣的調動下,吐蕃的情報網絡全力出動,尋找那寫動勢力,而沙瑪也全力協助,剛剛開始時效果一般,不過沒過多久,各種各樣的情報不斷從吐蕃的四麵八方匯集起來,送到劉遠手中,供劉遠作出指示。


    不得不說,鬆讚幹布雖說是吐蕃之王,可是擴張太快、過程太暴力,還是樹敵甚多,很多人攝於他的**威不敢反抗而己,再說吐蕃是遊牧民族為主,一覺得勢頭不對,馬上舉家往高原深處一遷徙,就很難再找得到,萬事開頭難,隻要找到一個反對他的勢力,通過他,很快又可得知另一股勢力的所在,不過一個個都是挺謹慎。


    隻是


    看著案幾上的情報。劉遠苦笑了。


    驕傲者有之、狂妄者有之、貪婪者有之、膽小者有之、牆頭草有之,雖說各種類都有,但是有一樣不變,那就是貪心,一個個動口就要錢銀要裝甲要封賞,有的異想天開想大唐和親,要大唐先許一個公主以示誠意,有的要求還算合理,但有些人,明顯獅子大開口。動輒要黃金多少萬兩。然後又要討封。要做吐蕃王,天啊,他們一族,老弱病殘加直來還不到二千人口呢。


    劉遠不怕他們貪婪。隻是怕他們沒有實力和自知知明罷了,再說幾經波折找到的反鬆讚幹布的勢力,都是沒什麽實力的人,薄弱到劉遠連扶持都不想。


    放在二三年前,劉遠還有這個閑情,可是現在馬上就要開戰了,自然沒這份閑心去扶持。


    “唉”劉遠唉了一聲,把手裏的那一疊情報放在案幾上,有些無力地揉揉自己有孝澀的眼睛。隻覺得,做些這些情報分析工作,比刺殺一個人還要艱苦,像幹掉天竺王子阿閣世,劉遠都沒花多少氣力。像這些情報分析工作,不得不萬分謹慎,一不小心,要是那些人不可靠,那麽那些接觸的細作就危險了。


    當然,為了保護劉遠,不用他親自去招攬,負責人程閣都是與劉遠單線聯係,除了程閣,其它細作都不知劉遠的存在,可是劉遠得為那些細作的性命負責。


    “劉將軍,唉聲歎氣,聖山的白雪都讓你唉得融化了,怎麽,有不順心的事?”正在猶豫間,一陣香風撲麵而來,人未至,聲音先到,不用看,就知道是沙瑪到了。


    劉遠抬頭一看,隻見一個佳人飄然而至,一頭紮成麻花的小辨子,每一條小辨子都係有玉石首飾,美麗而靈動的大眼晴、俏臉如花,那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讓人倍感親切,身上那套做工精致粉色長襖把她的身材盡顯無遺,走動時,衣飄裙擺,猶如一隻山中的彩蝶翩翩起舞,不對,是像森林裏的精靈。


    在吐蕃多了,劉遠感覺到這裏的女子很特別,好像有一個分水嶺的,要麽漂亮得一塌糊塗,要麽就是長得對不起父母,像胡欣、沙瑪這類女子,都是吐蕃美女的傑出代表。


    “剛才是有一些鬱悶,不過,一看到沙瑪小姐,本將的心情又愉快了。”劉遠笑著說。


    “是嗎?”沙瑪突然坐在劉遠的膝蓋上,雙手抱著劉遠的脖子,嬌笑地說:“將軍真會說話,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小女子就高興呢?這是騙人的吧。”


    “這”劉遠身子突然一緊,這個豪放的女子竟然的隔著衣服抓住劉遠的子孫根,劉遠也沒想到她這般大膽,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放鬆了,也不客氣伸手在她那曼妙的身軀摸索起來,一邊揩油一連說:“我們大唐有一成語叫秀色可餐,看到像沙瑪小姐這樣的美人,心情自然就好了。”


    沙瑪咯地笑了起來,然後很自然是親了劉遠一口,一臉嫵媚地說:“將軍,小女子就在這裏,你隨時都可以餐啊。”


    小妖精啊,摸著哪裏都有反應了,劉大官人最近正空虛呢,這樣挑撥,可真是吃不消,再說嶽衝還在門口呢,劉遠連忙抱起她,把她放在蒲團上坐好,有些尷尬地說:“上次不是說了嗎,郎中說劉某要靜養二年,若不然,早就不放過沙瑪小姐,我說沙瑪小姐,你就放過劉某吧。”


    劉遠一邊說,一邊連連作拱。


    “劉將軍還真是有定力,嗯,可惜了,也好,過了二年,沙瑪一定要與劉將軍好好交流一番,劉將軍,小女子等著你哦。”


    怎麽吐蕃的女子,這麽豪放的,也不像啊,那胡欣好像挺保守的。


    “沙瑪小姐,不知找劉某有何貴幹?”劉遠算怕她了,連忙岔開話題。


    出人意料的是,沙瑪並沒有正麵劉遠的話,而是好奇地地問道:“將軍,最近拉攏得怎麽樣?”


    劉遠鬱悶地說:“都在哪了,一個個能耐不大,胃口可不小,本將正在頭痛,就是想千金市骨也找不到對象呢。”


    “千金市骨?什麽意思?”


    “哦,這是一個典故,就是華夏古代有一個國王,很喜歡千裏馬,求購多年都無所得,好不容易打聽到有人出售千裏馬,馬上派一個臣子去購買,沒想到那臣子找到那千裏馬後,發現那千裏馬已經病死,即是這樣,那臣子還是花了五百金把千裏馬的屍體買了回去,那國王很生氣,質問臣子為什麽花五百兩買回一副骨頭,那臣子說國王多年沒有購得千裏馬,那是眾人都不知國王的決心,現在千裏馬的骨頭都舍得用五百金,那麽活馬,肯定更舍得出錢,結果,不到半年,那國王就購得幾匹千裏馬。”這是春秋戰國時的一個故事,劉遠記得不是很清楚,隻能把大概的意思說了出來。


    沙瑪點點頭說:“這個比喻真是貼切,沒想到劉將軍知識這般淵博,這個故事聽起來有點荒誕不經,細細思量,倒是很有幾分意思,言歸正轉吧,小女子這次來,是為將軍找到一匹千裏馬。”


    這個沙瑪,還現學現賣了起來,劉遠聞言精神一振,連忙說道:“那太好了,不知這匹千裏馬,有什麽來曆?”


    “蘇毗女王”沙瑪語出驚人地說。


    劉遠吃了一驚,不過很快疑惑地說:“蘇毗不是亡國了嗎?哪門子有什麽女王?你不是受騙了吧。”


    蘇毗曾經是高原上的霸主,全盛之時,吐蕃讚普的妹妹都是女王的侍女,高貴的女王居住九層之高的寶塔上,接受諸附屬國的朝拜,盛極一時,從隋朝開始就向隋文帝朝貢,後來內部出了問題,幾經波折,最後亡在精明能幹的鬆讚幹布手中,蘇毗女王也被誅殺,身死國亡,蘇毗這個國家,已經淹沒有曆史的長河中了,怎麽突然跳出一個蘇毗女王來?


    沙瑪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說道:“既然是同坐一條船,沙瑪也不再隱瞞了,其實蘇毗有大小女王各一名,小女王負責協調大女王管理國家,蘇毗女王的確是被鬆讚幹所殺,但是,按蘇毗的律法,大女王身亡,小女王自動晉升為大女王,而這名小女王在親衛拚死的保護下,帶著忠勇的部下逃脫了鬆讚幹布的魔掌,這名新晉的女王頗得人心,在臣民中甚有名望,就是投降到鬆讚幹布麾下的將士,隻要這名女王的一召喚,相信有很多人願意倒戈的,將軍,你說,這是千裏馬嗎?”


    “是千裏馬”劉遠點點頭說:“沙瑪小姐,你能確保此人的身份的真實性嗎?畢竟蘇毗亡國有段日子,很多蘇毗子臣已把自己視作吐蕃的一員了,而蘇毗小女王是什麽樣子的,劉某並沒有見過啊。”


    “這點將軍可以放心,這一點沙瑪可以擔保,因為,我們阿波家族與這位女王還有親威關係,沙瑪的祖母,正是出自蘇毗王室,當年也是我哥哥故意放她們一條生路,這也是鬆讚幹布一直仇恨我們家族、狠不得圍而殲之的原因。”沙瑪咬著牙說。


    還有這事?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貴族之間的通婚,哪個國家都有,阿波家族也是吐蕃老貴族,對了,蘇毗是女王製,母係氏族,女尊男賤,性不忌妒,據說很多貴族有幾個丈夫,這沙瑪這般豪放,不知是不是那血統的關係。


    劉遠有些奇怪地說:“為什麽這事現在才說,早一些說不是更好嗎?”


    “此事還要說服這位新晉的蘇毗女王,現在的她,無論幹什麽事都異常謹慎,即使是我們,也要花些時間說服她。”


    劉遠眯著眼睛說:“很好,沙瑪小姐,你安排一下,劉某得會一會這位有意思的蘇毗女王。”


    “安排好了,三天後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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