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小樹林。


    三個小鬼無聊的或坐或躺在草地上,鳴人嘴裏叼著一根青草翹著腿,枕著手臂難得安靜的盯著天空。


    佐助坐在樹影下,靠在樹幹上,麵無表情的盯著眼前搖動的青草。


    而小櫻也頭一次沒有泛花癡的盯著佐助猛看,這一次的出村任務給三人太多的震撼。


    盡管戰鬥隻是驚鴻一瞥的短短幾分鍾,但三人意識到什麽才是真正的忍者。


    總結成一句話,他們太弱了!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青草擺動,似一層碧綠的海浪撲麵而來,海浪之上出現一道人影。


    “東歌老師!”小櫻感覺到身前一片黑影壓下,注意到東歌出現,立即大聲喊道。


    躺著的鳴人和坐著發呆的佐助也在第一時間被驚醒,兩人一骨碌的翻身而起站到一起。


    東歌慢吞吞的走近,他今天是來和三個小鬼告別的。


    雖然是告別,但東歌並不想讓三人知道他要離開了。


    “今天叫你們出來隻有一個目的。”一聽此話,三人都正色起來,臉色嚴肅的看向東歌。


    頓了一下,東歌接著開口。


    “總結上次出村任務的經驗。”


    東歌的視線在三人的臉上一一的掃過,每個人的表情雖然略有不同,但無一不是低頭垂目,一副鬥敗了的公雞樣兒。


    看到這副清靜,東歌一時間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頓時間,三個小鬼的臉色更難看了,黝黑中帶著三分的紅暈,又氣又惱又羞。


    “行了,不過就是被人用幻術困住了麽。”東歌滿口不在意的說道。


    “說的輕巧,中了幻術的又不是你!”小櫻嘟囔了一句,卻驚奇的發現平日裏早就叫喚起來的鳴人...


    今天為什麽出奇的安靜?!


    東歌和佐助似乎也注意到鳴人的異常,三道視線齊齊的看向了低著頭的鳴人。


    額前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難以看出他此時的心境。


    “鳴人,你該不會是在為三代的死而自責吧?”東歌知道鳴人看上去笨頭笨腦傻兮兮的,但對於人心的觀察比任何人都敏銳。


    一個人長大的小鬼對別人的臉色非常敏感,哪怕隻是一個眼神,鳴人都能感覺出對方對自己是否有惡意。


    因為這樣的眼神,從小到大他見到太多次了。


    東歌看得出鳴人一定知道了什麽,不過,三代那個老家夥的死跟鳴人並不算有關係。


    “我都聽說了,三代爺爺...是因為救我們才死的!”鳴人努了努嘴,低啞的聲音斷斷續續,不難聽出語氣中的輕顫。


    和煦的陽光忽的被一朵飄來的陰雲遮住,周圍的光線在一瞬間暗淡了不少。


    風嗚嗚的吹過草地,帶走了一絲暖意。


    小櫻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的移動,最終落在鳴人的臉上。


    而佐助卻始終盯著鳴人,他抿著嘴有心開口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種感覺,他想他應該可以體會得到。


    東歌目光清冷的盯著鳴人,沉默了半晌後這才悠悠的開口說道,“如果每死一個人,你倒要頹廢個幾個月,甚至幾年...”


    “我看你還是不要做忍者了,去做和尚好了,給他們的亡魂念念經什麽的。”


    不留痕跡的嘲諷,鳴人臉色一僵,不服氣的抬起頭來。


    “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人情味?”東歌並不在意鳴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作為忍者就要有殺人和被殺的覺悟。”


    “你不會以為隻有你殺別人,沒有別人殺你的可能吧?”


    “三代目火影除了忍術博士的稱號之外,你知道其他國家的忍者都怎麽稱呼他嗎?”


    三個小鬼茫然的看著東歌,對於三代的認識,幾人都還隻是處於那個偶爾會來學校看望他們的慈祥老爺爺的印象中。


    東歌微微的勾起嘴角,“殺一人是罪,屠萬人為雄!”


    “三代目火影的另一個稱號為——忍雄!”


    死在三代手中的忍者,數以千萬計,在成為忍者的那一天,就應該做好被殺死的準備。


    在這個平均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忍者時代,三代已經活得夠久的了。


    “如果你們沒有做好被殺的準備,還是回家種地吧!”東歌故作不屑的俯瞰著三個小鬼,言語中盡顯輕蔑之意。


    盡管東歌的話很刺耳,但三人都認同東歌的話。


    “東歌老師,你不是很強嗎?”佐助忽的一下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東歌。


    連那個男人都視為目標的人,眼前的這個家夥絕對不會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簡單。


    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家夥,佐助無法佐證,但他相信那個男人的判斷。


    “你想說什麽?”東歌挑了挑眉,歪著頭懶懶的看著佐助。


    “我們需要力量!”佐助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話語中盡是對力量的濃濃渴望。


    “教導我們,讓我們變強!”


    教人?這東西東歌還真不怎麽會。


    按照木葉分班之後的流程,這個階段三人應該是爬樹踩水,對查克拉精準控製的修煉。


    之後才是b級a級忍術的修煉,進一步加強戰鬥力。


    不過,東歌顯然不打算這樣循序漸進,一來沒有那個時間,二來他沒有那份耐心和精力。


    念頭閃過,東歌的眸子微微閃爍,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砰砰!


    一連兩團白霧在東歌的左右兩邊炸響,赫然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影分身之術!


    “佐助跟我來!”左邊的影分身話落,轉身朝著一旁的小樹林走去。


    “小櫻,你跟我去那邊。”右邊的影分身則是離開隊伍往小溪的方向走去。


    至於中間的人影留在了原地,鳴人左看看左邊離開的佐助,右瞅瞅往小溪邊走去的小櫻。


    一臉呆萌的傻樣,似乎還沒有搞明白東歌打算做什麽。


    東歌瞥了一眼鳴人的傻樣,不由得撫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四代那麽精明的家夥居然會有這麽個天然呆的兒子。


    ……


    樹林中,東歌站在一棵大樹下。


    林中忽然刮起一陣風,吹了漫天樹葉飛舞,打著旋兒往遠處飄去,空氣中彌散著一股詭秘的氣息。


    佐助頓感一陣天旋地轉,周圍的場景驀地一變,漆黑的夜色如潑墨般的灑滿了天空。


    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這片昏沉的世界裏,僅剩下唯一真實的東歌和佐助。


    “幻術?”


    佐助眼皮一跳,連忙將查克拉凝聚到雙眼之中,激活了寫輪眼,猩紅的眼中豆丁大小的勾玉浮現出來。


    “佐助,你知道鼬最強的是什麽嗎?”東歌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影發出的聲音卻忽遠忽近。


    佐助怔怔的盯著東歌,生怕錯過了一絲細節。


    這片幻境以他寫輪眼的等級還看不破,佐助唯一能做到的便是鎖定東歌的氣息。


    “是什麽?”


    “是幻術!”


    東歌伸手在身前一抹,塗藥般的綠光點亮了黑夜,驅散如墨潑灑的夜色,熒熒之光迅速往周圍輻射。


    轉眼間,視野裏又出現了初時的小樹林,蔚藍的天空依舊承托著朵朵白雲。


    陰雲挪開了笨重的身體,和煦的陽光再次灑下。


    信手拈來的幻術?我根本就沒有看清他如何結印!佐助的雙眼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在寫輪眼之下,竟然看不清東歌的動作?


    “怎麽樣?想學麽?”東歌咧嘴淡笑,言語中無一不是誘惑,“想要殺死鼬,如果沒有與之媲美的幻術是永遠無法成功。”


    “至少,你得看破他的幻術才行!”


    “我該怎麽做?”佐助有些迫不及待,都沒有意識到周圍的環境是否是真的已經回歸到現實。


    東歌神秘的一笑,“先離開這裏再說!”


    隨著淡淡的聲音落下,東歌的身影竟詭異的消失在原地,連一絲殘留的氣味都不曾有。


    佐助麵色微微一變,這才注意到他仍然在東歌的幻境中!


    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的幻境!


    ……


    小溪邊,湍湍溪水由西向東,清澈的水流中隱約可見活蹦亂跳的魚群遊過去。


    “小櫻,論天賦你跟那倆小子比起來,差太遠。”東歌的直言不諱頓時讓小櫻的整張臉都變得難看起來。


    事實就是事實,無需隱藏什麽。


    七班中,小櫻才是真正拖後腿的那一個。


    “不過,你也有你的優勢。”東歌的視線落在溪水中,右手緩緩地抬起來,手掌一翻一隻鋒利的苦無出現在掌心。


    咻!


    一道破空而去的勁風聲,噗哧!


    刺目的鮮紅浮出水麵,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一尾鯉魚此時已經被苦無釘在水底一動也不能動。


    “去把它給我弄上來,要活的。”


    東歌的話讓小櫻微微一愣,接著強裝作鎮定的往河邊走去,隻不過那龜速移動的步子已經出賣了她。


    “如果你不想永遠拖後腿的話,動作最好快點!”


    催出的話在耳邊響起,小櫻猶如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下子躥入了溪流中。


    忍著強烈的惡心感,伸手一把撈起半死不活的鯉魚。


    小櫻一扭頭爬上岸來,就手中血肉模糊的鯉魚扔到了東歌的腳邊。


    “今天這一課很簡單...”東歌掌心中一團綠光閃爍,他半蹲下來掌心覆蓋在鯉魚的傷口上。


    另一手則是勾住苦無把柄上的圓環,指尖一挑將苦無給抽了出來。


    充滿生命氣息的陽遁查克拉注入鯉魚的體內,本來奄奄一息的鯉魚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複。


    前後不過數秒鍾,快要死掉的鯉魚再次活蹦亂跳起來。


    “東歌老師?這...”就是神奇的醫療忍術麽?


    小櫻一臉震驚的望著這一幕!同時期待的望著東歌,期待著東歌教她這神秘的力量。


    東歌詭異的一笑,不露齒的笑容卻讓小櫻心頭猛地一跳,一股涼意竄上背心冷得她全身一顫。


    東歌老師,咱能別這麽笑麽...


    很恐怖的說...


    “想學醫療忍術?”東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問道。


    “嗯嗯!”小櫻忙不迭是的點點頭,兩隻手抱在一起做祈求狀。


    “想要救人就得先學會殺人!”東歌手掌一翻,嗡的一聲查克拉凝聚在手掌之上。


    查克拉手術刀,把查克拉集中在手部,打斷對手的肌肉與經絡,威力巨大。


    作為忍術是一種近戰體術的強力武器。


    作為醫術,同樣可以救死扶傷。


    而今天,東歌要交給小櫻的就是使用查克拉手術刀的一種手法,“做生魚片!”


    “做生魚片?”小櫻臉色一僵,不明所以。


    “用查克拉手術刀做生魚片,而且不能讓它死了!”東歌話落,一手凝聚陽遁查克拉施展掌仙術虛按在鯉魚的身體上。


    另一手的查克拉手術刀立時切了下去。


    切肉止血,不傷及內髒,對魚是一種折磨,對做生魚片的人也是一種折磨。


    東歌知道小櫻的天賦,第一次便能完成爬樹踩水的訓練,所以東歌決定直接跳過那些“簡單”的步驟。


    “怎麽樣?隻要完成了這個訓練,以後你學習什麽術都非常快!”


    小半刻鍾,東歌便將一碟整齊的生魚片放到了小櫻的麵前,而被切片的鯉魚則依舊活著...


    咕咚一聲!


    小櫻目瞪口呆的注視著這一切,整個身子都僵硬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堅持過來的。


    隻是這時候看到眼前的生魚片,不僅僅沒有一絲的食欲。


    “嘔...”


    小櫻猛地背過身去,跪爬在溪水邊,一臉蒼白的幹嘔起來。恐怕接下裏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會吃這道菜了。


    東歌目光清冷的盯著小櫻幹嘔的背影,他是故意的,卻也不是故意的。


    死人會比這個更惡心,化膿的傷口也會比這個更惡心。


    不過是一條骨頭包著內髒還在呼吸的魚而已...


    嘖...要走的路還很遠呢!


    ……


    風徐徐吹拂的草地上,東歌和鳴人隔著五步的距離,麵對著麵站著。


    “鳴人,螺旋丸最後階段的訓練方法你是知道的,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螺旋丸是四代的術,隻是借由東歌的手轉教給鳴人。


    作為三人的指導老師,東歌不會厚此薄彼,交給了佐助幻術基礎,交給了小櫻醫術基礎。


    那麽他也會交給鳴人一種術!


    思來想去,東歌想到自己的一個術比較適合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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