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青沐浴之後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無法入睡。回想起下午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法式熱吻,他的心裏就久久的不能平靜。


    沒想到看上去冷冷清清的鳳寒修,居然也會有如此熱情如火的一麵。雖然已經洗過澡了,可是顧青仍然覺得自己的身上還殘留著屬於鳳寒修的氣味,一種他身上特有的,幹淨清香的味道。


    就在顧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時候,突然一道驚雷劃過寂靜的夜空,嚇得他一哆嗦。


    現在正值夏初,也是南鳳雷雨較多的時候。一見打雷了,顧青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隨手抓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就抱著自己特意叫人製作的軟枕跑出了房門。


    原本月華和知秋理應留下一人給他守夜的,但是顧青自從知道王府裏還有這麽不“人道”的規矩之後,就將這兩人攆走了。此刻從西廂一路走出來,整個回廊之上,除了偶爾劃過的一道閃電照亮他的影子,便再也看不見任何人了。


    西廂到東廂的距離其實也不算太遠,隻需要穿過一條迂回的長廊,便可以到達。而這條路,對於在王府生活了五年多的顧青來說,可謂是駕輕就熟了。


    隨著“吱嘎”一聲響起,一個少年的身影,偷偷摸摸地鑽進了鳳寒修的房裏。隨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丟到一旁,顧青三兩下的就踢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後“嗖”的一下就鑽進了鳳寒修的被窩。


    早在第一道驚雷劃過夜空的時候,鳳寒修便已經醒了。此刻少年鑽進了他的被窩,他便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的,將他摟進了懷中,“身子怎麽這麽涼?”


    “今兒晚上風大,捂捂就熱了。”顧青埋著頭,朝他的懷裏再擠了擠。一隻手臂很自然的就搭在了鳳寒修的腰間,小腿也很不規矩的壓在了他的腿上。整個人仿佛一隻樹袋熊一樣,纏在風能寒修的身上。


    “這睡姿還是這般難看。”鳳寒修感覺到少年不規矩的手腳,輕聲呢喃了一句,卻並沒有將他推開。摟著他肩膀的手,反倒是再度緊了緊。


    “嘿嘿,我還以為王爺已經習慣了呢!”顧青絲毫不以為意,他就是喜歡這樣纏著他。打從六歲那年,第一次被雷聲驚醒之後,他就想出了這個法子。從此以後,隻要一打雷下雨,他便會屁顛顛的跑到鳳寒修的睡房去“避難”。


    “這麽多年,本王還以為你不怕打雷了呢!”鳳寒修閉著眼,大手握上了顧青放在自己腰間的小手,輕輕地揉搓了起來。直到他手上的冰冷漸漸退去,這才作罷。


    “呃……我膽子小!”顧青身子一僵,隨後便耍起賴皮了,“王爺不喜歡青青過來,那青青此時走便是!”說著,就作勢要從鳳寒修的懷裏掙脫著起床。


    “好了,別鬧了。跑來跑去的,受了涼怎麽辦?”鳳寒修一把攬住他的肩,往自己懷裏壓了壓,將這個不安分的小東西禁錮在了他溫暖的懷抱裏。


    黑暗中埋首在鳳寒修胸前的顧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額頭頂著他的胸膛,撒嬌般的蹭了蹭,“要不明天我叫月華將東西收拾一下,搬來王爺的睡房好了。這樣王爺就不用擔心青青跑來跑去的著涼了!”


    “於理不合。”鳳寒修頗有些無奈的在他的背脊上輕撫著,這小家夥人越大,膽子倒是越大了。他不知道這樣跑到一個成年男子的床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感受著手掌下少年發育得良好的身形,鳳寒修心中一蕩,不由得想起了下午書房裏那旖旎的一吻。耳邊似乎還縈繞著他的嬌喘聲,腦海中回放著那軟綿濕滑的小舌頭,在他嘴裏所做出的無力的抵抗。


    鳳寒修上一世雖然吃過肉,可是重生之後,他卻一直沒有再開過葷。此刻回想起那令人心神蕩漾的一吻,某個部位根本就不受他控製地出現了一絲反應。


    “於理不合的話,王爺現在幹嘛抱著我?”顧青不依不饒地說道,同時小手還不規矩的在他胸口亂摸著。下午那個吻,讓他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此刻躺在這人懷裏,不由得又想如法炮製起來。


    等了半天沒聽見鳳寒修的回答,顧青正準備再問的時候,忽然襲來一陣暖風,然後隻覺身上一沉,就已經被某人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一團火熱的堅硬,頂上了顧青的大腿。這突如其來的柔軟觸碰,讓鳳寒修悶哼了一聲,然後再也不顧會不會嚇到顧青,開始了瘋狂的在他口中掠奪起來。


    就在鳳寒修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快要在這磨人的小妖精麵前變得土崩瓦解之時,他終於結束了這綿長的一吻,然後將頭放到了顧青的頸脖之間。


    微濕的唇瓣觸及到顧青滾燙的肌膚之時,他忍不住稍稍扭動了一下身子,嚶嚀出聲。


    “別亂動。”鳳寒修略帶沙啞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頸邊傳來的溫熱呼吸,惹得顧青身上爬滿了一粒粒的小疙瘩,當下明白到鳳寒修所指為何的時候,顧青立刻不敢亂動了。


    雖然他心中也想,但是這具身子此時實在是不適合做出太過親密的舉動。


    鳳寒修就這樣埋首在他的頸脖間,趴了許久,這才緩緩地移開了身子。迎頭就對上了顧青那雙在黑暗中璀璨依舊的雙眸,借著屋外偶爾劃過的一道閃電,鳳寒修清晰的捕捉到了身上小家夥臉上的笑意。


    萬年不變的寒冰,此刻竟有了一絲融化的跡象,鳳寒修的臉上閃過一抹窘迫。他暗自氣惱著,為何剛才自己仿佛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那樣把持不住之時,卻聽見顧青說道:“王爺……現在喜歡青青嗎?”


    鳳寒修身子一頓,沉默著躺到了一邊,然後將他輕輕地摟進了懷裏,這才緩緩說道:“修。”


    “哈?”


    看著懷裏小家夥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鳳寒修心裏這才平衡了一點,然後耐著性子重新解釋了一下,“沒人的時候,叫我修。”


    “那有人的時候是不是叫寒修?”顧青聞言立刻翻身趴在了他的胸口,雙眼發光的看著他問道。


    “隨你。”鳳寒修寵溺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後板著臉將他從自己身上拉了下去,“躺好,別亂動了。”


    顧青聽話的躺了下去,然後乖乖的任由鳳寒修將被子給他蓋好。可是這個過程才結束幾秒,顧青立刻又是一個翻身壓到了鳳寒修的身上,“修,你……難受嗎?”


    他剛剛明明感覺到這廝動情了,這個發現,讓顧青仿佛偷著腥的貓兒一般,笑得狡黠無比。


    可是鳳寒修卻根本不理他的問題,隻是黑著臉將他再次從自己身上攆了下去,拉過被子將這不老實的小家夥裹了個嚴嚴實實。


    即便如此,顧青卻仍然不肯放過他,轉動著小腦袋看向他,“修不可以去找別人哦,在等青青兩三年,青青就可以滿足修了!”顧青一點都不覺得害臊,這種問題,他一定要先同鳳寒修講清楚了來。要不然如果自己這“勾夫”大計實施的時候,這廝一個忍不住跑去找他那些三三四四解決了,那他不是得哭死在茅房?


    他穿越前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看的卻多了。小說裏不都說了嗎?男人忍不住的時候,總會想要找人發泄的。


    雖然說鳳寒修這幾年都很老實了啦,對於後院那幾個人也未曾理睬過,可是誰知道哪天會不會突然又跑去找他們了呢?


    想到這裏,顧青覺得自己這樣說還是不保險,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扭動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子,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句讓他後來後悔至極的話,“修如果真的難受,青青可以想辦法幫你的哦!”


    極具魅惑的嗓音差點將鳳寒修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欲.望又點燃,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太寵這個小家夥了!


    這樣大膽的話,他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就說了出來,而且看他的樣子,到還真的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期盼。


    當下麵色一沉,直接翻了個身,學著顧青慣有的姿勢,手腳並用的將這不安分的小家夥壓在了他與床板之間。


    “你如果還不老老實實睡覺,我不介意現在就將你扔出去。”鳳寒修沉聲說道。


    “那你是答應讓我搬過來了?”顧青可沒忘記自己最開始的目的。鳳寒修肯讓他直呼他的名字,這顯然已經是一種信號了,顧青這幾年在他的寵溺之下,早已經忘記了當初自己是如何小心翼翼地麵對他的了。


    “明日再說。”鳳寒修直接閉上了眼,顯然不想與他在糾纏下去。


    “已經過了子時了!”顧青哪裏會那麽容易就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對於爭取“福利”,他一向是不留餘地的。


    “閉嘴。”某人已經被纏人的小妖精弄得有些暴躁的跡象了。


    “讓我搬過來就閉嘴,要不修搬去西廂也成!”


    在響雷的遮掩下,顧青仿佛聽到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讓月華幫你收拾東西,現在老老實實給我睡覺!”


    “好!”“小磨王”終於安靜了下來,帶著滿足的微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顧青頂著一雙黑眼圈,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讓知秋伺候他穿衣。


    當他洗漱完畢,坐到桌前用早膳的時候,看著精神奕奕的某人,他忽然覺得,這廝絕對是故意這麽早就將他叫起來的。


    對於顧青那幽怨的眼神,鳳寒修視若無睹。隻是體貼的將桌上早已經涼好的一碗粥遞到了顧青的麵前,“用完膳之後,跟我進宮去見母後。”


    原本還想抱怨幾句的顧青,聽他說要去見蕭清雅,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不是還沒到月中嗎?”


    鳳寒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臉上古井無波,“母後想見你了。”就連顧青都察覺到他每月去的時間太過固定了,所以鳳寒修這才打算打亂一下規律,以免赫連蘭心起疑。


    這幾年由於草藥的壓製,蕭清雅體內的母蠱似乎沉靜了下去,而鳳淩天雖然對她依舊冷淡,但是情況總算沒往鳳寒修預知的那個方向發展下去。而前些日子,他總算是接到了葉霄的傳書,說是尋找古族的事情,終於有眉目了,不日便應該能夠帶人回京。


    所以鳳寒修這次帶顧青入宮,打算借機找鳳寒逸商量一下,如何安排後麵的事情。


    一旦蠱毒解除,那便是他們開始著手對付赫連家的時候了。朝堂之中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想要拔除赫連律這顆毒瘤,絕了鳳寒安覬覦皇位的心思,鳳寒修還需好好的合計合計。


    聞言顧青也不作他想,隻是點了點頭,專心的吃起了早膳。


    用過早膳之後,兩人便要來了馬車,然後由家仆駕著車緩緩地往皇城行去。


    進宮之後一打聽,才知道蕭清雅此刻帶了宮女去禦花園賞花去了,於是鳳寒修與顧青便也跟著尋了過去。


    隻是這才到半路,卻不想又遇到了一個讓顧青厭煩至極的人。


    “皇兄今日怎麽也進宮來了?”鳳寒安在與鳳寒修打招呼的時候,眼睛卻總是往顧青的身上瞟去。顧青的心底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厭惡之感,也不顧是不是合適,惡狠狠地回瞪了鳳寒安一眼。


    隻是沒想到這一眼,卻讓這位三皇子眼底增添了一股濃厚的興趣,“好久未曾見到顧少了,沒想到這女大十八變的話,用在顧少的身上也這麽合適!”


    顧青忍不住的惡寒,什麽女大十八變,他又不是女人!當下也不再客氣,“好久未見,三皇子還是一樣沒什麽長進啊!”


    鳳寒修看著鳳寒安那輕浮的樣子,眼底也籠罩上了一層寒霜,“寒安,看來這幾年忘川之行,沒讓你長點記性呢?”


    自從鳳寒修將葉霄派出去尋找古族之後,便想辦法讓鳳淩天將鳳寒安打發去了忘川鎮。忘川毗鄰北魏國,常年大雪覆蓋,比起赤延邊關,還要苦上幾分。


    鳳寒安一想到那被冰雪覆蓋的疾苦之地,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不過是偶然間流露出了一絲對顧青的興趣,便讓他這二皇兄借機將自己打發了出去。這好不容易請旨回京了,他可不想再回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皇兄言重了,寒安逾越了。”誰叫自己沒有鳳寒修受寵呢?他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便被他三言兩語就煽動著父皇,讓自己去忘川鎮修身養性。如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夠成熟,鳳寒安絕對不會這樣輕易就咽下這口惡氣的。


    鳳寒修並沒有忽略掉鳳寒安眼中的那抹不甘,隻是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當真還不放在眼裏。上一世之所以他們將他弄得狼狽不堪,全賴赫連律那隻老狐狸在後麵出謀劃策。如今他重生歸來,他們那些個算計,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隻要能夠解了蕭清雅與鳳淩天的蠱毒,哪怕是他們直接起兵造反,鳳寒修也不會懼他分毫!


    鳳寒安再次在鳳寒修這裏討了個沒趣,也沒心思再去打顧青的主意了,當下找了個借口就開溜了。


    “寒修,你真的跟他是兄弟嗎?”顧青看著鳳寒安遠遁的那個背影,有些不屑的說道。


    “我的兄弟隻有皇兄一人。”鳳寒修淡淡的回了他一句,便牽起顧青的小手帶著他朝禦花園走去。


    就在兩人剛剛給蕭清雅請了安,三人聊的正興起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女聲,卻突然插了進來,“皇後娘娘真是好興致,一早的就出來賞花了。”


    顧青尋聲望去,隻見赫連蘭心帶著赫連佳,正款款而來。臉上的笑意雖濃,卻不曾深達眼底。顧青頓時偷偷翻了一個白眼,這兩母子約好的吧?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還帶了個他最不想見的人一起!


    赫連佳在看到鳳寒修的時候,雖然將她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掩飾的很好,卻還是沒能逃過顧青的眼睛。


    “佳兒參見皇後娘娘,參見王爺!”赫連佳走到當前,立刻鬆開了扶著赫連蘭心的手,緩緩拜了下去。


    蕭清雅顯然對此女並不待見,眼下見她略過顧青,單單隻給自己與鳳寒修行禮,也不曾免了她的禮,“蘭貴妃教的好禮數,沒見修王夫也在此嗎?”


    赫連佳沒想到皇後會對顧青如此維護,僅僅一個禮節而已,卻絲毫不顧及自己丞相千金的身份斥責起她來。頓時眼眶一紅,柔弱的說道:“皇後娘娘息怒,佳兒隻是不曾看到顧公子在此……”


    “母後,何必動氣。”這女人動不動就哭的本事,讓顧青覺得一陣神煩。立刻出言打斷了赫連佳的辯解,端了一杯茶遞到蕭清雅的麵前,“赫連小姐沒看到青青,估計是青青還入不了赫連小姐的眼吧!”


    “佳兒根本無此意,顧公子何必血口噴人!”赫連佳昨日才在顧青手上吃了大虧,眼下又當著鳳寒修的麵,她如何能讓顧青再抹黑她?


    “誰允許你起來的?”蕭清雅喝了一口顧青遞過來的清茶,淡淡地瞥了赫連佳一眼。


    赫連佳頓時心裏一驚,又拜了下去,“皇後娘娘恕罪。”她何時曾吃過這樣的苦頭,這屈膝虛空半跪的姿勢,隻是這短短的一會,便讓赫連佳的額頭冒出了一排排細密的汗珠。連帶著她的雙腿,也開始輕輕地打顫。


    赫連蘭心暗道這個丫頭見了鳳寒修便失了分寸,隻想著踩顧青卻忽略了蕭清雅那個護短的性子。當下也不出言替她說話,隻是巧笑嫣然地看向蕭清雅,以微不可見的幅度,輕動了幾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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