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樣了?”看著秦嘯幫助祁煥之運功完畢,董奇關切的問道。


    秦嘯麵色有些沉重,他看著在冰床上昏睡過去的祁煥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自己的魂力不過是進入他身體裏轉了一圈,就已經感覺到非常難受,那祁煥之他自己豈不是更加痛苦?


    “那些氣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我始終沒有辦法消除,甚至我的魂力還會起到反效果去壯大滋養它們。”對於祁煥之體內的情況,秦嘯也十分困惑,他拿出了《乾坤誌》,不斷仔細翻查著。


    “他怎麽會受了那樣的傷?”董奇有些不理解,“之前也沒看出他有哪裏不舒服,怎麽忽然間就發作了?”


    “要我看,隻怕這不是外力造成的傷害。”江城子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隻怕,是某些人對他設下的禁錮。”


    “禁錮?”董奇麵色一變,他是親身經曆過這些人,對此當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為何這麽說?”秦嘯知道江城子不會無的放矢,有些疑惑的問道。


    “而且那個下了這個禁錮的人,隻怕就是祁家的人。”江城子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分析道,“當初他們祁家派人來殺你,估計就是打著不想讓祁煥之回來再找你的主意,又或者他日後就算回來了,也隻能空手而回,乖乖的再回到祁家。”


    “但是在我們小秘境相遇之前,祁煥之其實並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江城子指了指秦嘯,“你覺得他會是一直乖乖待在祁家而不出來找你的人麽?”


    江城子這番推論雖然不夠詳細,但是已經與實情差異不大了。


    “祁家的人是瘋了吧。”董奇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嫌惡之情。


    先是因為要帶走他這三師弟就要殺大師兄,然後又是對著三師弟下禁錮,那祁家的人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麽?這比起他以前的瘋老祖陌風還要過分啊。


    “那個,外麵有人來了。”辛遠悄悄的出現在門口,敲了敲門小聲的說道。


    “誰?”江城子問道。


    辛遠的麵色有些奇怪,他看了看眾人,又看一眼躺在冰床上的祁煥之,想了想之後認真的說道:“我不認識他。”


    眾人正在奇怪,秦嘯卻是眼神一凝。


    “我是來幫你們的。”一陣靈力波動之後,一個身著灰色長衫,眼神平靜的青年就出現在了辛遠的身後。


    “是你!”佟芙兒瞪大眼睛,顯然是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秦嘯心神一動,雲霄劍便直接出現在了手中。


    “你恢複的很好。”似乎是沒有看見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和緊張的氣氛,那青年對著秦嘯微微一笑,抬腳就要進入房間。


    “等等。”辛遠的聲音仍舊細小的很,但是他的眼神卻十分堅定,“他們沒有請你進去。”


    那青年似乎有些意外的看了辛遠一眼,他又看向了秦嘯。


    “讓他進來。”秦嘯緩緩說道,又轉向那人,“你是來帶走祁煥之的?”


    “當然不是。”祁燁之神態悠閑的穿過眾人走到了床邊,看著祁煥之的麵容似乎十分感興趣,“他中了毒。”


    “毒?”秦嘯仍舊十分警惕。


    “是我們的父親親手下的毒。”祁燁之收回目光,看著秦嘯。


    雖然看著他和祁煥之相似的容貌,眾人心裏都有了猜測,但是真聽他自己說出來,還是有些驚訝。


    兩人實在太像了,隻是麵前這人看起來卻處處都透露著些古怪。


    “那個毒也不算太嚴重。”祁燁之悠悠說道,“隻是在離開大溪穀之後,如果沒有定時服用解藥,他就會全身經脈盡斷而死。”


    江城子倒抽了一口冷氣,什麽人竟然會對自己的兒子下這樣的毒。


    “你是要帶他回去?”秦嘯直視著祁燁之。他並不認為麵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會給祁煥之帶來解藥。


    除非他有所圖謀。


    “帶他回去?你們會讓我這麽做?”祁燁之黝黑的眼眸在眾人麵上都晃了一圈,“更何況,我也不願意讓自己那麽麻煩。”


    他說著,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感謝我父親,為了讓我完成他布置的任務,他不得不一次次的給我解藥,你看,我竟然省下了這麽多。”祁燁之搖了搖手中的小瓷瓶,似乎有些得意,“一個月一顆,但是不要一次性吃完,沒過三五日疼痛難當的時候刮一點粉末服下,隻要不會死就可以了。”


    他隨手一丟,秦嘯急忙接住了小瓷瓶。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秦嘯猶豫著問道。


    “為了我自己。”祁燁之站起了身來,“我真的很希望,以後你們能去大溪穀為祁煥之報仇。”


    “哦對了。”他轉身看著秦嘯微微一笑,“如果你要找我報仇,也沒有問題。”


    看著祁燁之離開,所有人都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秦嘯暗自心驚,明明這人看著不過和祁煥之一般大的年紀,怎麽會給所有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壓力,竟然讓他們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江城子擦了擦自己一額頭的汗滿是慶幸,“當初秦公子你能從他手裏活下來真是大幸啊。”


    秦嘯沉默的半天,幽幽說道:“他是故意放過我的。”


    “什麽?”佟芙兒第一個出聲了,“他都刺中了大師兄你的心口了,怎麽還說是故意放過你?”


    當年的那一幕對她的衝擊最大,所以再次見到祁燁之之後,她也是壓力最大的。


    “以他的能力,隻用一招就可以殺死我,而且現在想想,他那樣的一個高手,刺中我的時候竟然沒有使用任何靈力。”秦嘯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瓷瓶,“如果他當初哪怕用了一絲的靈力,我當場可能就化為飛灰了。”


    江城子愣在原地半響,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他回過神來,渾身打了個哆嗦:“這人委實太變態了些。”


    變態麽?秦嘯苦笑,還真是變態。


    **


    將祁燁之送來的藥倒出一顆刮出三分之一讓祁煥之服下後,果然沒有過多久,他就醒了過來。


    “我怎麽……”祁煥之剛醒過來,渾身疼痛不已,腦袋也有些發懵。


    “你為什麽不早說你中毒了的事情?”秦嘯冷著臉問他。


    祁煥之記憶逐漸回籠,他想了想,說道:“若是我告訴你,你應該會勸我回去吧。”


    特地自己一個人留下來,原本準備好好和他追究這件事的秦嘯,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再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的確是這麽打算的。


    眼下他們既然打不過祁家,要想讓祁煥之保住性命,可不就是讓他回去麽。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祁煥之垂下頭,神色茫然。


    這裏隻有他和秦嘯兩人,他並不介意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我呆在祁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祁煥之默默說道,“我並不是自願回去的,甚至他也不肯讓我回來。”


    “當初被迫對你不告而別我一直都記在心裏。”祁煥之苦笑一下,“更何況,我們還不是不歡而散。”


    秦嘯沒有說話,他和祁煥之一樣,最遺憾的事情就是兩人之前見得最後一麵竟然還是吵架。


    “相比死亡,我更害怕生不如死。”祁煥之麵色沉寂。


    “好吧。”秦嘯坐在了他的身邊,無意識撥弄著他的袖角,“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這麽危險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


    祁煥之鬆了一口氣,他默默點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我怎麽醒過來的?”


    秦嘯眨眨眼睛:“事實上,是有人送了解藥過來,雖然不是很多……”


    “誰?”祁煥之忽然生出了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


    “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人。”秦嘯快速說完就移開了目光。


    祁煥之沉默片刻,握起拳頭用力的砸了一下床板。


    “等等。”秦嘯拉住了他的手製止了他的動作,“我覺得裏麵一定有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隻知道他差點殺死了你!”祁煥之很生氣,生自己的氣。


    那人幾乎要殺死秦嘯,但是自己現在卻不得不接受了他的施舍!甚至連累著秦嘯也隻能受氣!


    對於祁煥之的想法,秦嘯多少能摸到些,他安撫著說道:“我覺得以他的能力,沒有殺死我應該不是意外。”


    “什麽意思?”祁煥之盯著他問道。


    秦嘯心平氣和的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果然他沒有那麽激動了。


    “多半又是我那個父親做的好事。”祁煥之恥笑一聲,眼裏是被迫壓抑住的仇恨和不滿。


    “好吧,我隻能說你那個爹實在是很變態。”秦嘯想到那人的邏輯也是十分無語,“不過你看那人希望我們以後打回祁家是真的麽?”


    祁煥之冷笑一聲:“這一點我倒是不會懷疑,我在那人手下呆了還不算久就已經忍受不了了,他能忍這麽久的確是很厲害了。”


    “不過他哪來的藥?”祁煥之接過秦嘯遞過來的小瓷瓶問道。


    “他說是他自己這麽多年省下來的。”秦嘯無所謂的說道,又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祁煥之回過神來:“他真的很厲害。”


    秦嘯點了點頭,對他的話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他刺了你一劍的仇我們一定要報。”祁煥之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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