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眼看著秦嘯深陷危險之中,祁煥之再也忍耐不住,他雙拳緊握,竟是不顧一切的對著擂台衝了過去。


    “他瘋了!”有人察覺到了他的行為頓時驚叫一聲,滿是不可思議。


    在“群英會”上攻擊擂台的,那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隻是祁煥之的攻擊並沒有得手,他甚至還沒有靠近擂台,便直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師兄!”


    “三師兄!”


    董奇和佟芙兒等人匆匆擠過人群跑了過去,祁煥之的臉色一片慘白,而台下的眾人也是被這一變故驚呆了。


    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勇氣可嘉還是說他魯莽衝動,這擂台能是隨便闖的麽?誰不知道每個擂台的周圍都布下了陣法,甚至還有元嬰期的修真者在暗中保護的?


    雖然橫生變故,但是圍觀群眾好歹都還記得擂台上的好戲,他們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台上,卻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眨眼的時間是發生什麽了?”


    “人呢?”


    “莫不是我們眼花了?”


    祁煥之氣血翻湧,一聽這話便渾身一涼,他抬起頭看向台上,卻發現自己擔心的人正好端端的站在台上看著自己。


    祁煥之渾身一軟,鬆懈下來,而天道宗的其他人都是同時鬆了一口氣。


    “天道宗,秦嘯勝。”坐在高處的裁判們對視一眼,做出了最後判決。


    “你胡說,怎麽可能會是他贏了!”穆惜慈雙眼泛紅,明明剛才就是孟文林占著優勢,怎麽可能一眨眼的時間裏情形就掉了個個!


    “我孟大哥呢?他去哪兒了?!”


    她這話說對裁判們來說雖然極為蠻橫無禮,但是此刻卻沒人會計較這一點。事實上,若不是他們的目光一直在台上沒有移開,隻怕他們自己也是無法相信這一切的。


    台上的裁判尚且如此,更不要提站在下方圍觀的群眾了,他們此刻都隻關心一個問題,台上為什麽會隻剩下了一個人?


    而且,若那人是金丹期的孟文林也就罷了,可怎麽可能是修為隻有心動期的秦嘯?


    ……心動期?等等!


    眾人察覺到了什麽,他們和周圍的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見了不可置信。


    台上的那人,哪裏還是什麽心動期的修為!看看他現在散發出來的氣息,絕對是金丹期有餘啊!


    可是……這怎麽可能?!還是說,一開始這人就掩藏了自己的境界?


    眾人疑惑不已,但是秦嘯卻無心顧及,他右手輕揮,一道身影便從地底浮現至空中,看那人的身量打扮,正是之前的孟文林。


    隻是比起之前的意氣風發,此刻他卻是雙眼緊閉生死未知。


    有好事者乘了法器騰空而起,這才發現擂台之上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那孟文林,正是從巨坑地下浮出來的。


    “怎麽可能!那擂台可是經過了特殊處理和陣法保護的,還從來沒有人能在上麵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這小子,肯定是之前隱藏了實力了!否則剛到達金丹期的人哪裏有這種力量!”


    “可是看他之前被打壓的那麽慘,也不像是裝的啊。”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但是這些秦嘯卻一句也沒有聽見,他一伸手,用魂力包裹著孟文林將他輕輕放到台上,雲霄劍便帶著流光直接從洞底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也不看旁人,隻是有些踉蹌的下了擂台,顯然這一站對他來說也是極為吃力。


    “孟大哥……”穆惜慈不敢相信的退後半步,看著秦嘯的眼神裏充滿的憤怒:“你!你怎麽敢傷我孟大哥!”


    “我……是無心的。”秦嘯也是苦笑著搖搖頭。


    他知道這次自己是失手了。


    剛才在台上,自己眼看著要被劍意壓製的崩潰,他之前受傷的肩膀處就忽然湧出一股強大的氣息,不是靈力,也不是魂力,卻精純至極。


    也正是順著那股氣息,他才能一舉突破了金丹期。


    但是他是在戰鬥中到達金丹期的,那時的他根本就無法控製自己一時間湧出的力量,加之孟文林的劍意將他逼迫的是在太厲害,他甚至還沒回過神來的示好,就意見把對方一掌擊入了地底。


    他出手之後才想到這一點,便又讓雲霄劍迅速衝了過去,抵消了自己那股力量帶來的一部分傷害。


    若不是如此,隻怕孟文林此刻已經死透了。


    雖說在擂台上生死不計,但是真弄出人命來的這麽多年來還真的很少。


    更何況,這人還是交給祁煥之處理而不是被自己一掌打死來的更妥當些。


    “師兄,你還好麽?”祁煥之有些捂住胸口臉色蒼白的走到了他的身後。


    “隻是有些乏力而已。”秦嘯看著祁煥之眼神裏閃過一抹異色。


    祁煥之剛才硬闖的事情,他其實是知道的。


    但是即使是知道,他還是覺得很意外。


    “那就好。”祁煥之微微一笑,“恭喜師兄進階。”


    “你剛才的時候,可沒有喊我師兄。”秦嘯收回目光,在眾人的攙扶之下慢慢往回走。


    “我隻是一時情急……”祁煥之腳步一頓,隨即自然的說道。


    一行人就這麽無視了周圍的所有人離開了擂台附近,但是卻沒有一人吱聲。


    突破金丹期已經很難了,但是對方竟然還在九死一生的戰鬥中突破,就隻為這個,沒有任何人敢小看他。


    還有另外一個人,他竟然如此公然挑戰群英會舉辦方的權威,盡管是為了同門師兄的性命,那個舉動也是絕對的逾矩了。


    但是不知為何,他們心中卻一點也沒有對祁煥之那魯莽行為的不滿,相反,大部分人的心裏都還還很欽佩。


    修真路漫漫,歲月無情,他們或許是因為還年輕所以有著這樣深厚的感情,但即使如此,這也是會讓許多人羨慕不已。


    “孟大哥……”被眾人遺忘的穆惜慈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上了已經撤掉防護的擂台,她跪在了孟文林的身邊,戰戰兢兢的伸手一探。


    感受到了對方微弱的氣息之後,穆惜慈總算是鬆了口氣,此時的淚珠也有如斷了線一樣的落了下來。


    她是和孟文林偷偷兩個人溜出來的,如今他倒下了,自己該怎麽辦?


    “這位姑娘,這位道友傷的很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這裏有顆補元丹,雖然不能讓他現在好起來,但總歸是有些用處的。”這時,一個身著青衫的女子走到了她跟前柔聲說道,伸手遞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玉瓶。


    穆惜慈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看著她,有些疑惑。


    她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對方,而且看著她也不想認識孟大哥的樣子,既然素不相識,為何她要幫助自己?


    而且那補元丹,也並不是那種隨處可見的草藥,她竟如此大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如今她無所依靠,更是不敢輕信他人。


    “我是水雲坊第七代弟子青籮,你放心,我沒有惡意的。”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懷疑,青衫女子,也就是青籮微微一笑,自報了師門。


    水雲坊一向名聲不錯,在女修中間更是聲名赫赫,在看了對方的信物之後,穆惜慈終於接過了對方的玉瓶。


    **


    “你怎麽如此衝動呢。”回到暫住的地方之後,秦嘯情緒鬆懈下來,也終於有心情教訓祁煥之了,“那擂台上有最低也是元嬰期的前輩布下的法陣難道你是不記得了?”


    “我當然記得,隻是當時情況緊急……”


    “哎呀,大師兄你就別怪他啦。”董奇看著祁煥之被教訓了,終於忍不住冒出來打圓場,“我倒是覺得三師弟做的一點也沒有錯,剛才你在台上多危險啊,我真是恨不得自己也衝上去幫你!”


    雖然這麽說,但是事實上董奇對於祁煥之今日的行為也是很驚訝的。


    在他眼中,祁煥之一直是冷冷淡淡的,雖然對自己還有師妹他們都很好,但是他總覺得他們之間隔了一層什麽。


    而且一直以來,他看起來都是冷靜理智的讓人難以親近,沒想到今日最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是他。


    “頂多是受點傷罷了,你們倒比我還激動。”秦嘯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既然董奇也那麽說了,他便也不再繼續追究。


    “我看不止。”佟芙兒此刻有些情緒也有些低沉,她從未想到,秦嘯竟然會遇到這樣的危險,而且,還是他一個人麵對的情況下,“要我說,這個什麽比賽我們也不要參加了,反正也沒什麽意思,還,還那麽危險……”


    她對勝負並沒有什麽追求,一直以來也隻是抱著重在參與的態度,但若是這個比賽危機了同伴的性命,她寧願不參加。


    “是很危險。”秦嘯讚同的點點頭,隨即坦然一笑,“但也並不是全然沒有收獲吧。”


    佟芙兒一怔,便沉默下來。


    的確,若不是這次來群英會參加比賽,隻怕義父和三師兄沒那麽快能進入到金丹期,更何況,現在連大師兄他自己也是金丹期了。


    “對了對了!”江城子忽然想起來被一眾關心過度的年輕人忘記的事情,“我們還是都先離開吧,別打擾秦嘯,他剛剛在戰鬥中突破的金丹期,境界不穩,魂力也都耗盡,現在讓他盡快恢複才不會留下後患。”


    竟他這一提醒,眾人才發現自己等人竟是都忘了這一點,不由得有些赧然。


    “那師兄好好恢複,我們先回去啊,等一好了就找我們啊!”董奇依依不舍的被辛遠給拉走了。


    秦嘯雖然有心再和大家多說幾句,但是他的確力竭的很,便也沒有推脫,直接坐在床上打起坐來運行心法。


    今日的比賽過後,起碼要過三天,才會有下一場比賽,他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恢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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