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耳,去年畢業,畢業作品是短片《犯罪分子》,在首屆中國獨立影像展上技驚四座。不過和大多數的導演係學生一樣,一部畢業作品不能代表什麽,程耳畢業後就開始了混劇組的狀態,一直沒能參與到電影的拍攝之中。


    在北電看完《犯罪分子》後,萬小虎不禁點了點頭,這是個人才,尤其在短片中,透露出了程耳濃鬱的黑暗風格,和對心裏的刻畫上,都有板有眼。從風格上來說,還是很適合《蝴蝶效應》的。


    烏爾善,原本是中央美院的油畫係學生,因為堅持自己的藝術,和老師理念不合,大二退學,接著又考上了北電。畢業後開始從事廣告導演工作,做的還算不錯,而且本身也有藝術家的理想,跟一幫朋友完成過裝置、短片、行為藝術等純藝術作品。


    萬小虎知道這家夥未來的才華,拍了《畫皮2》,票房七個億,藝術和商業玩的十分貼合,不過,目前烏爾善似乎還把藝術家當自己的理想,導演隻是生存工具。


    寧皓,曾做過自行車裝配工、音樂人、舞台美術設計、廣告設計、平麵攝影師,後來供職於老家的話劇團。可惜話劇團沒業務,發不出工資,寧皓隻能靠打打散工維持生活。後來就找個借口去京城考學。


    目的就是為了能混在京城。


    當初他考上的是北師大導演大專班,畢業後拍攝了短片《星期四,星期三》,接著去年又去考了北電,考上北電攝影係,目前正在學校上學。北電的升學方式,和一般大學不同,不管你多大了,也不管你之前在哪上學,過了文化課最低標準,再過了學校的單獨考試,就能入學。


    尤其是導演係,大多數都是在社會上曆練過一段時間,再考進來。真正像萬小虎這種,直接從高中考上的人非常少。不得不說,萬小虎在導演方麵是有才華的,否則不會在考試中脫穎而出。


    隻是,未來成長的不好而已。


    而寧皓就和萬小虎恰恰相反,屬於現在馬馬虎虎,未來強勢崛起的類型。


    抽了時間,在老師的幫助下,萬小虎和三個人一一見麵,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才華。見麵之後,萬小虎才覺得,這三位本事都不差,如果給他們好劇本,都有機會拍出好電影來。自然,吸納他們進劇組就順理成章了。


    程耳混的比較差,幾乎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進劇組,當然,起點也比較低,萬小虎給他安排的是導演助理職務。


    寧皓和烏爾善,則在聽過萬小虎的構思之後,欣欣然進劇組。寧皓資曆淺,擔任副導演,烏爾善小有名氣,則擔任了執行導演。


    副導演隻要本事大就行,名氣不在乎。


    時間5月26號,北電外的賓館房間中,萬小虎、李俠、烏爾善、寧皓、程耳五個人都圍著一張床坐著。


    “好吧,我們的導演組已經聚齊了。”萬小虎拍了拍手,“咱們都是北電校友,客套話就不多說了,以後在一個劇組,互相幫助吧。”


    李俠接話:“導演組的工作,我是不插手的,我主要是做外聯製片的工作,也負責選角。你們有什麽要求,隻管對我說,跑腿這事我擅長。”說完,李俠從包裏掏出幾份劇本,一一遞了過去。


    萬小虎示意大家打開劇本:“分鏡頭腳本還沒有徹底完工,你們先拿著劇本,把《蝴蝶效應》梳理一下。現在劇組隻有導演組是湊齊了人數,攝影組、道具組、燈光組、後勤組都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不過我們的工作要從今天開始抓起來。李俠已經從華誼兄弟那邊,聯係好了試鏡名單,明天我們就一起開始試鏡。”


    眾人點頭。


    萬小虎又說:“我這個人是急性子,李俠和我合作過,應該清楚。拍攝工作一旦開始,就絕對不允許出現拖遝、延緩的意外狀況。所以,你們這幾天要收拾一下,爭取都住進劇組中,以後吃住都在劇組,日子會很苦很累很悶,都沒問題吧?”


    “放心吧,這點苦不在話下。”程耳肯定說。


    會議很簡短,就是碰個頭把分工先安排好,隨後萬小虎就讓他們三個各自回家,收拾東西進劇組,然後把劇本摸熟了。而他自己,則去找王忠磊,商議在什麽地方取景拍攝。


    《蝴蝶效應》雖然場麵比較小,卻也有不少地方需要聯係。精神病院、大學、攝影器材廠,還有小區爆炸的場景等等。


    “這個就是北影廠下麵的攝影器材廠,北影廠合並到中影集團裏麵,這個器材廠也要重組到電影器材公司,這塊地據說是要拆遷了,我就跟負責人聯係了一下,暫時把地方租借給我們。”王忠磊在車上指著麵前破舊的廠區。


    1999年,為了把中國廣播影視的事業做大做強,形成中國廣播影視的“航空母艦”和“聯合艦隊”,廣電聯合發改委,批準了中國電影公司、京城電影製片廠、中國兒童電影製片廠、中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中國電影器材公司、電影頻道節目中心、北京電影洗印錄像技術廠、華韻影視光盤有限責任公司聯合組建中國電影集團。


    今年年初,廣電和文化部聯合下發了《關於進一步深化電影業改革的若幹意見》,同時,廣電又下發了《關於廣播電影電視集團化發展試行工作的原則意見》,兩個紅頭文件,確立在全國範圍內該組製片廠為大電影集團。


    中影,華夏等大集團,便應運而生。


    這場重組的勢頭,是中國經濟改革的體現,也是電影業變成一盤眾人搶食的盛宴的開端。當然,遺留下來的諸多問題,也不容忽視,譬如眼前的這個小廠。


    廠區已經停工,但是生活區還再繼續,孩子大人進進出出,為了今後的生活而操心忙碌。


    將車停好,萬小虎、王忠磊就下車來,四處轉了起來。一圈下來,萬小虎深感滿意,這個地方功能還算健全,雖然跟西方發達國家的九十年代比要落後一些,卻也不是那麽的破爛,拍出來的畫麵應該不錯。


    《蝴蝶效應》是打算找機會銷往國外的,畫麵感萬小虎準備下一番功夫,不能拍的中國太落後,不然就失去科幻味道了。本來華語電影就不怎麽受外國人待見,再拍的破破爛爛,就別指望外國人欣賞了。


    怎麽說也是中國人,得把中國好的一麵展現給老外欣賞不是。


    “這地方不錯。”萬小虎滿意的點頭,“不過,還得裝修一下,把廠區的外表分飾一下,弄好看一些,十年前的這裏,應該很酷的。”


    王忠磊笑說:“我負責掏錢,你跟導演組商議,怎麽符合你的想法怎麽弄。”


    電影正有一段地窖情色電影事件,但是八~九十年代的中國,攝影機不是每個人都能買得起。而把背景定位在攝影器材廠,就避免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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