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人馬會合的時候,祖大壽已經看了地圖,牢牢記住了後金軍士駐守的地方。


    攻擊不是那麽容易的,後金軍士選擇駐紮的地方,屬於易守難攻的地方,陣地前方是一麵斜坡,沒有什麽障礙物,進攻的軍士,將直接麵對後金軍士的弓箭和火器,左右兩麵都是高山,不可能有進攻的路線,背後是山穀,萬一抵擋不住,後金軍士可以順著山穀撤離。


    祖大壽沒有多說。


    “祖大樂、祖大弼,寅時準時展開攻擊,江寧營為我們繪製好了地圖,做到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一定要攻上去,全殲後金韃子,不管遭遇多大的困難,決不允許後退,要一鼓作氣的衝上去,我帶領軍士,從後麵的山穀包抄,不放過一人。”


    祖大壽的臉上出現了殺氣。


    “一個活口都不要,我們還要進攻大淩河城,沒有時間和精力處置這些活口。”


    祖大樂沒有絲毫的猶豫,拍著胸脯表態了,後續進攻的祖大弼,沉穩很多,隻是默默點頭,沒有說過多的話語。


    祖大壽帶著三萬軍士,迅速離開,想著依靠三萬軍士,包圍整個的鬆山,那是笑話,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他想到的,同樣是堵住幾條出入鬆山的出路,至於說後金軍士能夠飛簷走壁,從絕壁上麵開出來道路,這也不是祖大壽能夠防備的。


    寅時。


    進攻開始了,隨著火把的點燃,祖大壽帶著軍士,朝著山坡上麵衝鋒了。


    大隊人馬抵達目的地之後,不可能保密了,駐地的後金軍士。已經開始行動了,隻不過這次的進攻,顯得很是突然,後金軍士沒有得到任何的預警信息,布置的暗哨,早就被清除了。雖然如此,但後金軍士,還是顯得有條不紊,不是那麽的慌張。


    這些後金軍士,其實都漢軍,以前的身份也是明軍,跟隨孔有德投靠了後金,觀念也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了改變。眾人都知道,回到大明是不可能了,被戴上了漢奸的帽子,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投靠了後金之後,雖然在待遇方麵,受到了一些歧視,但從征戰的角度出發,這些漢軍還是得到了鍛煉的。至少他們變得勇敢了很多,跟隨滿八旗打戰。人家的悍不畏死,對他們也是很大的刺激。


    漢軍重點以火器見長,所以說,無數的火繩槍,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惜是在黑夜。使用起來,不是那麽方便,但也能夠對明軍形成很大的殺傷,加之漢軍對於明軍的戰鬥力,是基本清楚的。隻要打退了前麵一輪的進攻,明軍就很有可能崩潰的。


    祖大樂揮舞著鋼刀,帶領軍士朝著後金陣地衝過去。


    衝鋒的隊伍,組成了方隊,每個方隊一千人,正麵的斜坡有些狹窄,人數太多,無法施展,隻能夠遲滯衝鋒的速度,但方隊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中間幾乎沒有什麽空隙。


    劈裏啪啦的槍聲響起來了。


    祖大樂眼看著身邊的軍士不斷的倒下,不過幾分鍾的時間,第一個方隊,很多人都倒下了,因為有親兵的護衛,祖大樂暫時是安全的。


    第一個方隊,沒有能夠取得任何的進展,甚至沒有看見後金軍士的影子,很多人都倒下了,這似乎預示著,進攻不會很順利,駐地的後金軍士,人數也是不少的。


    祖大樂的眼睛開始發紅,這樣的攻擊,非常的窩囊,眼看著遭遇到對方的屠殺,卻不能夠靠近對方,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火繩槍的發射速度是有限的,也不可能長時間的發射,再說了,到了這一步,不可能停止攻擊,就算是有著巨大的傷亡,也要衝上去。


    祖大樂開始怒吼,要求方隊繼續朝著前麵衝擊,盡管說他的吼聲,在槍聲之中,顯得很是微弱,但也估計了軍士。


    第二輪的方隊,遭遇了弓箭的射擊,傷亡更加的慘重。


    第三個方隊開始遲疑,第一個方隊和第二個方隊的幸存軍士,也準備後退了。


    祖大樂發現情況不對了,他果斷的對身邊的親兵發出了進攻的命令,這個時候,堅決不能夠後撤,必須要朝著後金軍士的駐地攻擊。


    親兵開始朝著前麵衝鋒,第一個方隊和第二個方隊的幸存軍士,跟著朝前衝擊,第三個方隊也跟上來了。


    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之後,軍士終於衝到了後軍軍士的駐地前沿,跟著問題就出現了。


    後金軍士挖出來了一人多深的溝渠,寬度在一米以上,如果衝鋒的軍士,掉進了這個溝渠裏麵,基本不可能爬出來的。


    衝到前沿的祖大樂,看著這一切,心裏在滴血。


    衝鋒已經開始了,不可能後撤,如果給予了後金軍士換緩衝的時間,後麵付出的傷亡會更加的慘重,情急之下的祖大壽,顧不上那麽多了,命令前麵的軍士,撲在了溝渠上麵,後麵的軍士,從這些軍士的身上衝過去。


    時間悄悄的推移,邊軍終於和後軍軍士正麵交手了。


    隻不過衝到流寇陣地的邊軍人數,還是不多的,眼看著衝到前麵去的軍士,一個麵對幾個漢軍,一番的廝殺之後,慘叫著倒下了。


    付出了多大的傷亡,已經不是祖大樂需要思考的問題了。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祖大樂發現,駐守鬆山的後金軍士,人數不可能很多,這從他們的進攻節奏可以看出來,若是駐紮的人數多了,衝到前沿陣地去的軍士,不可能堅持那麽長的時間,早就被全部砍翻在地了。


    邊軍源源不斷的朝著後金軍士的駐地衝過去,軍士也明白了,躲避是沒有用的,悶著頭朝前衝,說不定還能夠活命,若是這個時候後退,戰場上保住性命了,戰鬥之後,也可能被砍掉腦袋的。


    後金軍士的陣地前沿,慢慢出現了膠著的局麵,雙方的軍士死廝殺在一堆了。


    轉機的出現,也是很突然的,山穀的方向,突然出現了火光,巨大的喊殺聲傳過來了,很是清晰,聽得清楚,是邊軍的呼喊。


    突然被堵住了退路,駐守的後金軍士馬上出現了慌亂。


    他們選擇的地形是很不錯的,左右兩麵是高山,後麵是山穀,便於軍隊遭遇攻擊、無法支撐的時候,從山穀撤離,保存有生力量,前麵是一處斜坡,進攻軍隊的速度必然是緩慢的,這有利於阻擊。


    可他們沒有想到,後路被斷了。


    這就預示著,他們沒有了出路,沒有地方可以逃走了,後方的山穀,地勢平緩很多的,憑著這兩千人左右的駐守軍士,想要抵抗大隊明軍的攻擊,基本沒有可能性。


    後金的指揮官早就察覺到了異樣,進攻開始了這麽長的時間了,散布在外圍的斥候,沒有傳回來任何的消息,若是能夠早點偵查到明軍的隊伍,也不至於形成如今的情勢。


    後金的指揮官,擺出了死戰到底的決心。


    這在很大程度上麵,鼓勵了軍士的鬥誌,但這種鬥誌,維持的時間不會很長。


    正麵進攻的明軍,損失慘重,但還是有人朝著前麵衝鋒,和後金軍士展開了麵對麵的廝殺,身後山穀裏麵的聲音,也是越來越近了。


    隨著山穀裏麵明軍的抵達,戰局迅速出現了逆轉。


    遭遇前後夾擊的後金軍士,基本散失了鬥誌。


    指揮官發現了,參與進攻的明軍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根本就無法預測,可自己帶領的軍士,隻有兩千人,憑著兩千人,想要阻止大規模的明軍,幾乎不可能,加之雙方都是熟悉的,漢軍曾經是明軍,整體的戰鬥力,和滿八旗有著不小的差距。


    洪承疇帶領的軍士,衝到了陣地上麵之後,廝殺愈發的激烈了。


    祖大弼也發起了進攻,他的安排,比祖大樂還要膽大,兩千軍士組成的方隊,奮力朝著陣地衝過去。


    首尾無法兼顧的後金軍士,終於開始出現崩潰的跡象了。


    祖大壽、祖大樂和祖大弼,這個時候,帶領軍士,衝鋒在最前麵了。


    駐守鬆山的漢軍,還是有著一些缺陷的,過於的依靠火器,自身的戰鬥力就是有差距的,年對數十倍於己的明軍,他們不可能堅持太長的時間。


    一個時辰之後,鬆山之戰變成了屠殺。


    祖大壽說過了,不需要俘虜,所以說,廝殺格外的慘烈。


    後金軍士知道,放下武器也沒有作用了,還不如拚死一戰,反正不能夠活命了。


    這也的情況下,邊軍的傷亡急劇增加。


    祖大壽開始後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何況是有著一定戰鬥力的漢軍,可陣勢鋪開了,雙方都殺紅眼了,這個時候,誰的士氣泄下來了,誰的傷亡就會更加的慘重。


    祖大壽咬牙堅持,衝鋒在前麵殺敵。


    他好久沒有衝鋒在最前麵了,要不是崇禎四年大淩河之戰的恥辱,他是不會這麽做的,但身為主帥,有了這樣的舉動,對於下麵的軍士,就是莫大的鼓勵。


    一撥又一撥的進攻,終於徹底擊垮了後金軍士的防線。


    勝利的天平開始傾斜,繼續抵抗的後金軍士越來越少了。。。(未完待續。。)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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