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初步修整的東溟號沿江駛入了大海之中,沈成平也在這個時候下船,回到了揚州,同樣,此時在巨鯨幫的駐地。巨鯨幫的幫主雲於飛站在窗前,望著落下漸漸褪盡的天宇,漸漸感到黑夜降臨,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不知道為何,心頭竟是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多時候,房門被推開,走進一個男子。


    “是天誌嗎?”雲於飛並沒有回頭,對這身後的男子說道。


    “幫主!”身後的男子輕聲說道,來人正是樸天誌,巨鯨幫的副幫主。


    “天誌,不知不覺已經這麽多年了,你在幫中也過了這麽久了,這麽多年若不是天誌你盡心盡力,我可真是忙不過來!”雲於飛說道,語氣中淡淡地帶著幾許緬懷。


    “當年若不是幫主賞識,天誌如何有今日?”樸天誌說道,當年樸天誌也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若非雲於飛慧眼識英雄,如何有今日的樸天誌?而且雲於飛這些年來,將巨鯨幫這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幫派成為今日的規模,可真是一方豪傑。


    樸天誌微微一笑,說道:“玉真呢?那個小妮子這段時日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起來是有心上人了!”雲於飛捋著有些花白的胡子笑道,臉上滿是慈祥的神色,他很寵愛這個女兒,可真是捧在手心中,當年妻子一直在雲於飛的身邊默默地支持著雲於飛,兩人夫妻情深,卻是不防妻子竟然難產而死,隻留下一個呱呱墜地的女嬰,雲於飛也隻有將自己所有的愛都放在女兒的身上了,想起來不知不覺,女兒已是長大了,已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了。


    “當年的玉真也不過是一個這麽小小的女嬰,沒想到如今這麽大了,還有心上人了!”雲於飛笑道,樸天誌是看著雲玉真長大的,對雲玉真卻是有種很深厚的感情,當下笑道:“這些天小姐都是在房中,時常失魂落魄的,有時候憂心忡忡,有時候嬌羞不已,看來小姐是落入情網了!”


    “不知道是那個渾小子得到了玉真的青睞,天誌可是知道?”雲於飛說道,女兒的終身大事,身為人父的老頭當然是心急的。


    搖搖頭,樸天誌說道:“屬下也不知道,小姐一直沒有任何透露,可能隻有幫主去問小姐才知道了!”


    雲於飛點點頭,笑了笑,“也罷,也隻能我這個當爹的老頭去問一下玉真了!”


    兩人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良久雲於飛方才歎了一聲,對樸天誌說道:“若是日後有什麽變故,希望天誌你可以好好地輔助玉真,不要讓玉真受到欺淩!”雲於飛說道,神色寧靜地望著樸天誌。


    樸天誌心中一驚,說道:“幫主,你?”


    雲於飛擺擺手,說道:“沒有什麽,隻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可能會出事而已!”樸天誌說道:“幫主莫非是當心幫中會出事?現在海沙幫與宇文閥走的很近,海沙幫與我們巨鯨幫一直有過節,莫非幫主害怕海沙幫要對付我們巨鯨幫?”


    雲於飛神色嚴肅,說道:“恐怕不止這些,我們巨鯨幫在長江沿岸諸多城市都有暗樁據點,天下之中莫不知道我們巨鯨幫在長江水路來去自如,此時正是天下大亂,各路豪傑並起,最近前來試探的各路人馬不少,都想要將我們巨鯨幫收入囊中,我怕他們明麵上不成,背後就下陰手!”


    其實巨鯨幫一直以來最強的地方就是能夠在長江沿岸來去自如,這才是巨鯨幫安身立命的本錢,至於大唐原劇情中所謂的做情報生意,根本就不是正道,辛辛苦苦的埋下暗樁,許多都需要十年計的功夫,一個情報賣出去,但凡被人察覺不對,就有可能將暗樁陷入險地,這根本就是飲鴆止渴,說白了還是雲於飛死後,雲玉真無法掌控大局,為了支撐下去的無奈之舉。


    這雲於飛也不愧是一個人物,倒是看得通透:“我們巨鯨幫實力雖然尚可,與那些大勢力卻也有不小的差距,在太平之時還可以在各方勢力平衡下生存,可是當今世道,我們恐怕很難置身事外!”


    樸天誌說道:“恐怕當前最大的威脅便是宇文閥吧,宇文化及號稱宇文閥年輕一輩第一高手,此時更是聯合了海沙幫,恐怕便是在打我們巨鯨幫的主意!”


    雲於飛一聲冷笑,說道:“宇文閥早有反意,當年楊堅以隋代周,奪了宇文家的皇位,現在這一支因為距離太遠,沒有太深的血緣,加上拚命撇清關係,這才沒有被盯上,到了如今,隋朝越來越不穩,這宇文閥倒是經常提起自己曾是大周皇室了,哼哼,其心昭然若揭!”


    “恐怕那獨孤閥也是有這樣的心意吧!”樸天誌冷冷地笑道。


    “他們可真是打好了算盤,獨孤策那個廢物也敢打我家玉真的主意,若非他們獨孤閥勢大,我一定會砍了那個廢物!”雲於飛身上殺氣陡然一閃,卷起一陣狂風,陡然在窗沿上拍了一掌,“啪!”的一聲,窗沿上落下一個深有數寸的掌印。


    “幫主,有何對策?”樸天誌沉聲問道。


    雲於飛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目光中閃爍著冷冷地殺意,說道:“既然這些人這麽想要我巨鯨幫,我便給他們吧!”


    “幫主的意思是……”樸天誌目光中閃過一絲明悟,便是聽到雲於飛說道:“就是看這些人是否有能力要我的巨鯨幫了!”


    樸天誌離去後,雲於飛依舊站在窗前,冷風吹滅了房中明滅的燭光,一時間,冷月光華如霜照在房中,將雲於飛冷冷地身影拉的長長的,手中把玩著一個精致的香囊,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年輕時候的許多往事,最後終是成為一聲歎息,想起這個香囊的主人,雲於飛心中黯然,“雲娘,放心吧,我不會讓玉真受到委屈的!”


    便是在這時,雲於飛心中警兆忽生,心中不由得一驚,心隨意動,整個身體已經陡然向後疾退,便是這時候,一陣寒芒直刺雲於飛的麵門,雲於飛悚然大驚,便是看到一點劍芒向著自己的咽喉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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