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令狐衝走了,房間內隻餘下沈成平和嶽靈珊,嶽不群才開始詢問福州城的事情,沈成平因為嶽靈珊在旁邊,卻也沒有說自己拿到了辟邪劍譜的事情,隻是將原版記錄辟邪劍譜的袈裟在搶奪之下四分五裂的事情說了出去,嶽不群見沈成平似乎有未盡之話,略微一思索卻沒有細問,隻等著過一會再單獨詢問。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個女聲在外麵粗聲粗氣的喊道:“令狐衝躲到哪裏去啦?快給我滾出來。”


    眾人忙快步出門,嶽不群見到來人便行禮道:“原來是恒山定逸師太。”華山眾人紛紛行禮。


    定逸看見竟是嶽不群帶著人親自出來,頓時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嶽掌門,你們華山派的門規可是越來越鬆了。”


    嶽不群肅然道:“不知師太這是何意。”


    定逸忽然指著令狐衝大聲道:“你這畜生,將我的小徒兒擄哪兒去了?”


    嶽不群聽到此言,頓時放鬆了麵容,說道:“師太,你可能有所誤會,儀琳師侄確實在我這裏,但絕不是衝兒擄來的。”然後轉頭叫陸大有去將儀琳帶來,繼續問道:“不知師太從何得知此事?”


    定逸大聲道:“你還要賴?儀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說甚麽來著?”


    一個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說道:“泰山派的師兄們說,天鬆道長在衡陽城中,親眼見到令狐衝師兄,和儀琳師妹一起在一家酒樓上飲酒。那酒樓叫做回雁樓。儀琳師妹顯然是受了令狐衝師兄的挾持,不敢不飲,神情……神情甚是苦惱。跟他二人在一起飲酒的,還有那個……那個……無惡不作的田……田伯光。”


    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聽到,仍是一般的暴怒,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不知嶽掌門如何解釋?”


    沈成平上前一步道:“定逸師太還請息怒,那淫賊田伯光,已被我和令狐師弟合力殺死了。”


    定逸聽了一愣,然後瞅了瞅沈成平,顯然是認出他來了,道:“原來是你這個小子,那你就給我說說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吧!”


    沈成平笑道:“那淫賊田伯光在郊外擄了儀琳師侄,令狐師弟一路追擊,直到在回雁樓才截住他。可是令狐衝擔心誤傷儀琳師侄,加上他功夫不及田伯光,便不敢輕易動手。正與那田伯光周旋時,衝來了兩位泰山弟子,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頓大罵,然後就拔劍攻擊那田伯光。令狐衝本想上前幫助,卻沒料到那泰山弟子一招都沒接住,被那田伯光直接砍死了。而另一人拔腿就跑。正好這時我趕到了那裏,兩人合力終於把那淫賊殺死。此事儀琳師侄在場,你一問便知。”


    定逸聽到這裏,臉上怒意散去,說道:“原來是這樣。”隨後又怒道:“好個天鬆,竟然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自己膽小怕死,連他師侄的屍體都不顧就跑了,反而誣蔑令狐師侄結交淫賊,真是可恥。”


    這時,陸大有帶著儀琳走了過來,隻見她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一見便對她心生好感。


    儀琳看見定逸,眼眶便是一紅,一雙妙目之中淚水滾來滾去,眼見便要哭出聲來,叫道:“師父!”


    定逸連忙搶步上前,半摟住她,道:“好徒兒,不要怕,師父在這裏,誰也不能再欺負你了。”然後將儀琳拉到一邊,又安慰了她一下,接著低聲詢問起來。


    不一會定逸便放開了儀琳,過來向嶽不群合十道:“嶽師兄,剛才貧尼多有得罪了。”


    嶽不群笑道:“師太也不過是擔心儀琳師侄的安危罷了,剛才之事師太不用在意,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定逸笑道:“嶽師兄果然不愧是‘君子劍’,貧尼佩服。”又轉向沈成平道:“這次儀琳遭得大難,多虧有兩位師侄解救,貧尼萬分感謝。”


    沈成平微微一笑道:“此事主要是令狐師弟的功勞,要是沒有他纏著田伯光,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定逸也是一笑,道:“嶽師兄果然是好福氣,收了的弟子也是一個謙謙君子。剛才我已聽儀琳說了,沈師侄武功高強,隻幾劍就殺了田伯光那個淫賊。而令狐師侄既然是為了救儀琳,那我也不再追究你說的那些狂悖之語了。像什麽‘一見尼姑,逢賭必輸’之類的話以後可不要再說了。”


    嶽不群聽了這話連忙臉色一板,他自然是知曉自己這個弟子的性子,從來都是口無遮攔,說出這樣的話那是一點也不奇怪,正想要教訓一番,這個時候卻又來了兩個人。


    來到這裏的兩個青衣人快步奔進來,叫道:“這位是恒山派的神尼麽?”


    定逸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尊駕是誰?”


    那二人奔到臨近,當先一人道:“晚輩奉敝師之命,邀請定逸師伯和眾位師姊,同到敝處奉齋。晚輩未得眾位來到衡山的訊息,不曾出城遠迎,恕罪恕罪。”說著便躬身行禮。


    定逸道:“不須多禮。兩位是劉三爺的弟子嗎?”


    那人道:“是。晚輩向大年,這是我師弟米為義,向師伯請安。”說著和米為義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禮。


    定逸見向米二人執禮甚恭,說道:“好,我們正要到府上拜訪劉三爺。”


    向大年轉向著嶽不群等人問道:“這幾位是?”


    定逸笑道:“他便是華山派嶽掌門。”


    向大年喜動於色,拉著米為義再次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歡然道:“原來是華山‘君子劍’嶽掌門,久慕英名,家師實沒想到嶽掌門能親自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得罪了嶽掌門,還請勿怪。”


    嶽不群微笑道:“不必客氣,我們這便去劉賢弟府上。”


    向大年提著燈籠當先領路。定逸與嶽不群並肩而行,恒山派和華山派眾人跟在後麵。一群人轉過了街角向北行去,過了三條長街,隻見左首一座大宅,十餘人正忙著迎客。


    劉正風得到嶽不群和定逸一行人到來的訊息,又驚又喜,趕忙迎了出來,沒口子的道謝。


    嶽不群甚是謙和,滿臉笑容的致賀,和劉正風攜手走進大門。


    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一座花廳之中。隻見上首五張太師椅並列,四張倒是空的,隻有靠東一張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紅臉道人,看見嶽不群進來,左手在太師椅的靠手上重重一拍,喝道:“嶽掌門,那令狐衝呢?”他這一句話聲音極響,當真便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大廳上眾人遠遠聽到他這聲暴喝,盡皆聳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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