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道眼睛跟隨著薑季子一行人移動,那三個人一個銀發紅衣探不得修為,一個雪球似的少女,渾身散發著妖氣,還有一個穿著湖藍色衣服修為築基初期女子?


    負責在沙王店偵查的幾位弟子看見這麽一行奇怪的人,吩咐幾個同伴回去稟告,另留下幾個人跟著三人。他們沒有刻意隱藏行蹤,因為即使隱藏的再好,也逃不過那個銀發人的眼睛。那銀發人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任由著他們在私底下動作。他們不禁懷疑,這又是什麽陰謀?


    雪龍山,乾坤殿中,五六位道君坐在大殿兩側,身旁站滿了弟子,他們正聽偵查弟子匯報有三人闖入戰場結界,正朝著妖族中心區走去。


    聽完偵查弟子匯報,大殿內呼吸可聞。


    雪龍山魚河道君沉思良久,問:“那名築基期修士是否身不由己?”


    偵查弟子周顯稟告:“他們走的很慢,還在交談一些作曲方麵的事,弟子不太懂說的什麽,反正他們關係看起來很好。”


    天心道君微有怒意,忍不住道:“妖獸踐踏中土,傾毀良田,庶人無家可歸,死傷遍野,修行之人亦遭其禍,竟然有修士不知好歹,與妖人勾結。”


    朱霞峰一竹道君瞥了一眼老友,淡然道:“銀發紅衣?當年白眉須不是有人看見銀發紅衣之人,自稱白澤神獸的爺爺?”


    眾人皆驚,白眉須靈猴本不是特別稀奇的事,但有傳聞有白澤神獸現身奪走靈珠,那件事便成了一個奇談。道君們對那位自稱爺爺的白澤很感興趣。


    “白雲峰。”天門山玉池真人喚身側弟子白雲峰。


    白雲峰應聲走到殿中,玉池真人道:“聽說你在白眉須見過那位妖人?”


    “弟子親眼見過,猶記得長相。”想起那夜的情形,每個細節白雲峰都記得清清楚楚。


    “道君,可否讓我派弟子帶幾個人前去辨認?”玉池真人向幾位道君請求,她站在這裏代表著天門山,雖不及幾位道君身份尊貴,背後的門派讓她在雪龍山說話占了一席之地。


    幾位道君同意玉池真人所言,讓白雲峰帶著幾個弟子前往風林查探情況。


    白雲峰帶著三名弟子下雪龍山,遁入風林。


    這片土壤不知浸透了多少鮮血,踩在腳下仿佛踩入一塊浸血的海綿上,血漫靴底。白雲峰想起三極真人,他的第一個師父,就死在了這片林中。他的心裏沒有一點悲傷,再次想起三極真人,也不過是觸物生情,唯一能想到的死人就是三極真人了。


    他找到了偵查弟子口中所說的三個怪人,薑季子居然認識白澤神族?白眉須的時候沒能殺得死她,如今想要殺她更難了!她居然修煉到了築基初期。


    白雲峰莫名的煩悶,跟著三人走了一段距離,隻覺他們走路太慢,像刻意的拖延時間。他沒有耐心跟蹤下去,也不敢在這裏說起任何有關他們的話,他悄悄離開,回到了乾坤殿。


    以前玉池真人有意與無咎雙修,無咎礙於薑季子不接受玉池真人,為此玉池真人沉悶了好長一段時間。當白雲峰在白眉須遇到薑季子時,便想殺死她,為他的第二個恩師做一點事,順便發泄一下對流仙峰的憤意。如今無咎背叛流仙峰,不知所蹤,薑季子再次出現,殺不殺也無所謂了。想到薑季子已無用處,白雲峰煩悶之意少了些許,又想到薑季子乃流仙峰人,臉上出現了一絲奇特的神情。


    站在乾坤殿中,白雲峰向幾位道君及滿殿的弟子緩緩講述在風林看到的景象。


    “那位銀發人的確是白眉須自稱白澤爺爺的人,他旁邊有個少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那位小白澤化成的人型,還有一個築基初期女子,弟子正好在白眉須也見過,還是一位熟人。”


    眾人驚異,有弟子在底下竊竊私語,道君們皆沉默不語,他們對妖界那邊的情況不甚了解,而且神獸族很少踏入中土,如果白澤加上麒麟,他們的處境大為不妙。


    是敵是友,關鍵可能在那名人類修士上。一竹道君問道:“那熟人是誰?可有門派?”


    白雲峰麵無表情道:“流仙峰弟子,薑季子,叛徒無咎的伴侶。”


    “啊,是她啊。”大殿內爆發了一陣議論。


    薑季子的名字在大殿傳揚開去,守候在乾坤殿外的弟子都聽到了薑季子名字。


    楊陽站在師父勿己真人後,越過人群看到站在殿中的白雲峰,正見他嘴角閃過的一絲冷笑。他想不到薑季子會找來白澤過沙王店,也許隻有他知道,薑季子隻想越過沙王店而已。他沉默的站在大殿人群中,看向守在殿外的徐玉鳳,這段時間要嚴加看管她了。


    “薑季子,你沒有看錯?”天心道君又驚又怒,在大殿之上居然坐立不住。


    白雲峰道:“再過一百年弟子也仍然記得薑季子麵容,當初她冒充我們天門山弟子行騙,差點被弟子打死了。”


    天心道君豁然站了起來,對著身旁的金水真人道:“我讓你放了困在地牢的弟子,可否放了薑季子?”


    金水真人道:“未放。應該是妖獸嗅到人氣,衝到地牢,從外麵衝破了結界,薑季子逃了出來。”


    天心道君麵色蒼白,她開始怕了,怕薑季子心有怨憤,與妖獸勾結,報複他們。


    一竹道君覺得不妙,她聽過一些薑季子的事,流仙派對她好像不太好。一竹道君道:“薑季子與誰的關係比較好?可派一個人前去打聽,探探口風。”


    大家感受到天心道君的緊張,目光全都放在流仙峰弟子身上,天心道君茫然掃視一幹弟子,心想要是太初真人在這裏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太初真人偏偏去了赤水伏魔。


    “誰,你們誰與薑季子關係要好。”天心道君問弟子們。


    弟子們皆低頭不語,他們沒少說薑季子好歹,怎敢再去找薑季子攀交情?


    “長汀,曾與薑季子一起外出收徒,他們關係應該不錯。還有張帆,李尤,他們曾經與無咎關係不錯,那次要不是張帆故意隱瞞,我們怎麽會被一個人偶騙?”京九珠提醒旁邊的金水真人。


    金水真人雙眼發光,讓人把長汀、李尤、張帆找來。


    不多時,三個人被帶到了大殿中。


    天心道君道:“薑季子與白澤在風林,你們誰去找薑季子,問她準備做什麽。”


    大家都明白薑季子本身不能威脅到他們,重要的是薑季子身邊老白澤,白澤千年一胎,白澤的爺爺至少有三千歲以上。神獸天生神力,即便是同個境界的神獸與人類修士,實力相差十萬八千裏,兩千歲以上的神獸幾個元嬰後期修士都未必對付的了,更何況一個三千歲以上的神獸,它已經處於半神的狀態了。


    沙王店的三個麒麟他們幾位道君尚可勉強一戰,若是加上白澤,他們會輸的很慘。誰都不敢做錯一件事,哪怕是得罪白澤身邊的一個人。


    長汀連忙低下頭,已作出退縮的模樣。李尤沒有說話,因為他好像沒有與薑季子說過什麽話,與薑季子比較熟的隻有張帆了。


    張帆也不敢胡亂的說關係好,他記得在院子裏時還罵過薑季子歹毒,不過薑季子應該不會那麽小氣,不然她也不會把無咎的人偶交給他。


    “我去吧。”張帆歎息,如今好像隻有他能去說了。


    天心道君點頭,道:“一定要弄明白她要做什麽,如果她別的想法,你可要好好勸勸,畢竟她犯了大錯,我們仍舊念在她是光影道君後人,沒有多處罰她。”


    張帆道:“讓李師兄與我一起去吧。”他心裏沒有底,與李尤一起去可以壯壯膽子。


    李尤道:“弟子也去吧。”


    天心道君道:“也好,兩個人有事好商量。去吧。”


    李尤和張帆退出乾坤殿,皆吐了口氣,再看各自臉上的愁色,忍不住笑起來。


    “李師兄,你說無咎會去哪呢?”要是無咎在這裏,那就好辦了。張帆又開始憂愁。


    李尤遙望天際,想起昔日故友,心裏空落落的,道:“可能改名了吧,他一直說不太喜歡無咎,他覺得人的一生怎能不犯錯呢。”


    張帆點頭,說:“也有可能,不然我們怎麽聽不到他的一點消息呢。”


    “走吧,我們去找薑季子。”李尤拍著張帆肩膀,與他一同下雪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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