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牙等人驚愕,楚望仙竟然說出這異人的名字。這使得他們心中疑慮,難道楚望仙知道這些異人的具體身份?


    “你認識他!”


    在灼灼的目光之中,楚望仙淡然上前。


    作為風燧人,太古之事,有哪一件能逃過楚望仙的眼睛。


    太古之時,他更曾親眼見證湯穀帝俊的敗亡。


    一萬年前帝俊入魔,倒行逆施,引起諸仙恐懼,終於風因乎、伏羲、女媧,中風、北風、南風三部反叛。


    這便是古仙之時,赫赫有名的改朝換代之湯穀一戰。


    這一戰後,帝俊被封印,其手下諸臣或死或囚,風因乎在伏羲、女媧等人的幫助下,以東皇太一之名登天帝位。


    眼前的異人,其本體皆為戰敗者帝俊手下的諸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換代人頭落地,便是古仙也是如此殘酷。


    “《山海經|大荒南經》載:東南海之外,甘水之間,有羲和之國。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於甘淵。”


    孔子突上前自言自語試探道。


    他朗聲說出了山海經中的一段記載。


    孔子不知道羲重是誰,但典籍之中,卻記載了羲和的身份。孔子引用此句,也是為了試探楚望仙的反應,驗證自己的想法。


    楚望仙瞥了自作聰明的孔子一眼,點了點頭,不禁遐想回憶。


    太古之時,有一仙族,修煉太陽之力,這便是羲和之國。其主羲和,號稱日母或日禦,其實力不遜於伏羲、女媧。


    那是一個強大而且善妒的女人。操縱太陽之力稱霸一方,華夏仙族之中操縱太陽之力,無出其右。羲和甚至與女媧爭鋒交手,打的赤地千裏,諸界焚毀。


    最後天帝帝俊娶其為妻,生下十個兒子,十日。


    這十人產生金烏之血脈,便是繼承的母祖。而羲重為羲和之弟,同樣擁有金烏血脈。


    帝俊為天帝,執掌諸仙,為天帝之時,羲重身為外戚,居左丞之位,顯赫一時,結果此刻卻落魄如此。


    “真是難看,羲重,當年你也是叱吒風雲之人,甘心變成這樣嗎?”


    楚望仙厲喝一聲,他站在此地,仿若無上之人,神色更是淩駕於世間之上,俯瞰一切。其聲更是直穿神魂。


    麵對楚望仙的質問,獨臂獨目異人竟有了反應,臉上褶皺極其痛苦。


    理智與妖性在不斷的衝突。


    羲重突然厲吼一聲,一拳發泄似的轟向地麵,將毛犢的屍體擊為齏粉,這讓正在進食的其它異人非常的不滿,對著羲重齜牙咧嘴吼叫著。


    “羲重,帝俊和羲和戰敗了,而你,就被風因乎煉成這幅模樣,你甘心嗎?”


    楚望仙再質問,其聲如毒蛇噬心,竟然一點點讓羲重的雙眸恢複了一絲清明。


    這引起了其餘異人的大怒,


    他們怒吼大叫,朝楚望仙攻來,一時之間風雲變色。


    吼!


    獨臂獨目異人痛苦嘶吼,其聲之淒慘,山河變色。它竟然如同頭狼,攻擊起其他的異人。


    瞬息間,形式陡變。交鋒一刻後,其餘異人慘叫著,抬著毛犢剩下的一點點骨和鱗片,快速離開,明顯不想和楚望仙、羲重硬碰硬。


    “不錯,你還知道自己是羲重,不願意和出生為伍!”楚望仙收回目光。


    獨臂獨眼的羲重,麵對楚望仙,發出嗚嗚的聲音,明顯在哭,好似一隻寵物靠著主人的腳在悲鳴。


    “風因乎的手段,可比帝俊殘酷多了。一個入魔,一個化妖,真是令人不恥。”楚望仙沒好氣道,臉色甚至有幾分陰鷙。


    風因乎在妖界,究竟拿多少古仙做了實驗,創造了多少怪物。


    山海經之中,可是大量記述了各種半人半怪,比如馬身人麵的英招,人臉猿身長尾巴的狌狌。


    古人記述了這麽多似人的怪物,其實都是風因乎創造的失敗妖族。


    楚望仙不禁惱怒。


    其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風因乎不僅煉製他人,更煉製自己,如今這麽多年未見,此刻的風因乎變成了什麽可怕的模樣,還真是心中無底。


    可能這一趟的結果會更糟糕!


    想到這裏,楚望仙憤怒中盛氣淩人道:


    “羲重,你若有一絲清明,就點點頭,我可以幫你。”


    羲重雙膝跪下,重重點頭,喉中發出模糊不清的怪叫聲,似狼吼哀鳴。


    “羲重,若我告訴你,如今帝俊已經從封印中解脫,你還會跪我嗎?以我為主嗎?”


    羲重渾身顫抖,頭低的更深了,猶如不敢反抗的野獸。


    這一幕讓薑子牙錯愕非常,異人如此可怕,楚望仙竟想收服。


    妖界妖帝不少,談其異人都是聞之色變,無一人敢收服異人。光想想這些異人在身邊就脊背冰涼,好如放惡狼在身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從背後反咬一口。


    “楚仙人,小心為好!”薑子牙善意提醒一句。若要收入異人,還是多做幾重手段,比如禁魂咒之類的控製手段,少不得。


    “喝!”


    楚望仙不屑一顧。他堂堂風燧人,哪需要這種齷蹉手段。


    他踏前一步,嘩啦聲中,大地起伏裂開,升起一株古樹,這古樹渾身妖紋,好似龍鱗,一片片樹葉,形同鳳羽,極其不凡。


    “嫫母,這棵樹可是我在西海蘇毗處得到的,你認出了嗎?”楚望仙看著好奇的眾人。


    “萬妖古樹!”


    嫫母仰頭本能的脫口道。


    當年西王母一族,是東皇太一風因乎的園丁,負責照看古神樹。


    這株萬妖古樹,傳說就是當年第一代西王母,蘇毗,暗中折下的一根萬妖古樹的樹枝。


    吃了萬妖古樹的果實,便會變成妖族。


    “當年我坐鎮天庭,為西王母,心想若有萬妖古樹的果實,就不必那麽麻煩了,直接將天庭諸仙化為妖族,簡單多了。”


    嫫母將當年之事說出後,也不管薑子牙和孔子怎麽想,但心中舒坦多了。


    嘩啦!


    這古神木不斷成長直衝千丈,通體釋放著妖氣,妖氣直抵百裏之外,同時周圍的妖氣更一齊湧到此地。


    “你如今半人半妖,恢複人形怕是不行了,我隻能把你徹底化妖,想好了嗎?”楚望仙霸氣問道。


    羲重嗚咽點頭,用僅有的一絲清明答應了,他也不知道何時獸性會再次吞噬他。


    “好,化妖之後,你方為我楚望仙的坐騎,我帶你戰天鬥地!”


    楚望仙爆喝一聲,雙手一拍,卻眉頭一蹙,驟然抬頭。


    他召喚出萬妖古樹的動靜似乎大了。


    竟然有妖橫插一杠子。


    天空之中,一隻遮天蔽日的古妖降臨了,馬身龍尾,這分明是一隻應龍之祖,毛犢。


    毛犢身體縮小,化為人形,其旋轉一圈,翩翩風姿,竟是一雙眉如畫,肌膚白皙,神情傲然的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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