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弟。”


    在一片雲霧繚繞間的古樸建築群中的一座青瓦房外,一名身穿淡青色長袍,頭束發籍,白淨的臉麵上泛著給人以和善感的淡笑的輕年男子開口招呼道。


    他口中的白師弟,則是一名身材敦實,看起來有偏胖的矮胖青年,此時他正一本正經的盤坐青瓦房內的一個蒲團上,寶相莊嚴,好似在打座修煉。不過就以男子對他的了解卻是明白,這個家夥又在偷懶打瞌睡了。


    聽到有人招呼自己,叫做白師弟的矮胖青年連忙一個激靈從半睡半醒間情形了過來。


    “原來是趙師兄啊。”看到來人,白姓師弟一臉不好意思的從蒲團上站起,憨笑著招呼道。


    “咦,已經到交班的時候了嗎?”接著,白姓師弟抬頭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興奮道。


    顯然,這個白姓師弟就如世俗界中上班的白領一樣,對休息什麽的充滿了熱情。


    “是的。”趙師兄笑著肯定道。


    “太好了,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白師弟用如同解脫了般的語氣言道。然後動作敏捷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白色的玉簡,遞給了趙師兄。


    “東西交接完了,那我就先走了,趙師兄。”白師弟用期盼的神色看向趙師兄道。


    “行了,去吧。”趙師兄一臉無奈的搖頭苦笑道。


    “嘿嘿,那駐靈殿的就交給趙師兄了,我走了。”白師弟聞言嘿笑一聲,轉身快步跑出了青瓦房,沒一會就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裏。


    趙師兄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向這間被稱做駐靈殿的屋內看了過去。


    瞬間,一盞盞好似古代銅油燈一般,有著黃銅底坐乘托,上麵燃燒著一簇小小火苗的燈盞就映了他的眼簾,彼此間隔成排,擺放在一個個或高或矮的木架子上。


    這些油燈有著一個學名,叫做醒魂燈,顧名思義,這裏的燈盞上每個燃起的火苗都代表這一個人的靈魂是否完整,如果出現差池——也就是死亡這種斷聯的情況出現,就會有一盞油燈自行熄滅,通過這種方式來向守在這裏的諸如趙師兄、白師弟等人報告自己的狀況,以引起師門的注意。


    趙師兄看著完好無損的諸多油盞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一旁的蒲團前矮身盤坐了下去。然而就在他準備閉眼開始打坐時,一盞油燈卻是“呼”的一聲,驟然熄滅了下來。


    看到這般變化的趙師兄動作一頓,臉上泛起了一抹驚愕之色。


    但在下一刻,更多的油盞上燃燒的火苗卻是接連不斷的熄滅下來。


    “這是……要變天了……”趙師兄嘴唇哆嗦的看著駐靈殿內熄滅的數十盞魂燈,目光呆滯的喃喃說道。


    “呼!”


    又是一盞油燈熄滅了下來。


    看到這裏,趙師兄立刻回過神來,躍身跳下蒲團,急步走到那些熄滅的油燈跟前,從懷中取出之前白師弟遞給他的青白玉簡,單手掐訣,將一絲絲煙線從熄滅的油盞上牽引到了玉簡上。


    下一刻,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浮現在了空白一片的玉簡表麵。


    而後趙師兄不敢遲疑,手捏玉簡快步向值夜的長老所在的宮殿急奔了過去。


    也就不到一分鍾,趙師兄便出現在了一棟富麗堂皇的古建築前。


    趙師兄站定,以恭敬的態度的揚聲說道“駐靈殿當值趙守仁求見王長老,在下有急事匯報。”


    聲音過後,眼前的建築內一片平靜。


    趙守仁也不催促,依舊保持著躬身的姿態在門外等待著。


    然後大概過了十數秒鍾,伴隨著一陣怪異的“嘎吱”聲響起,趙守仁身前緊閉房門緩緩地向兩邊打了開。


    “跟我來。”開門的男弟子語氣冷淡的說道。


    說完也不理會趙守仁,自顧自的轉身向裏間走了進去。趙守仁不敢遲疑,輕著腳,快步跟了上去。


    在那名男弟子的帶領下,兩人穿過寬敞的庭院,進入到房間中,從幾間廳房中直行而過,直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才徹底的停了下來。


    “師傅,人帶來了。”這時,領路的男弟子在門口處躬身行禮說道。


    原來這人是長老的弟子,難怪態度那麽冷淡。


    “讓他進來。”房間中,一名蒼老的聲音從透過房門傳了出來。


    “是。”男弟子恭聲應道,然後邁步上前,動手將房門打了開。


    趙守仁向男弟子行過一禮,快步走進了房間中。


    房間不大,和影視劇中的古代臥房差不多大小,甚至裝潢方麵也是一樣。一名身穿錦衣,麵容白皙肅整,一頭漆黑長發用一根玉釵在頭頂紮住的中年女性以打坐的姿態盤坐在房間內那張古色古香,雕工繁雜的褐色木**。


    這名中年女子便是趙守仁所要求見的王長老了。


    “見過王長老。”趙守仁躬身行禮道。


    “什麽事。”王長老身不動,眼不睜,依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用淡漠的語氣詢問道。


    “駐魂殿中有魂燈滅了。”趙守仁連忙回答道。


    “這種小事找管事會報即可,何需來向我述說。”王長老聞言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輕一簇,冷聲說道。顯然。在她的意識中,隻當這是一次平常的魂盞熄滅,並沒有往大批人員死亡這事上去想,反而在思考這個弟子是不是想要以此為借口來向她表現,謀求她另眼相看的。


    畢竟類似這種事情以往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是,長老,這次並非是單純的魂燈熄滅,而是在剛剛那一瞬間,有多達二十八盞魂燈一同熄滅,此事已經超過了管事的處理權限,弟子這才來直接向您通報。”感覺到長老態度變化的趙守仁連忙出言解釋道。


    “什麽!?”聽到魂燈的熄滅數量,王長老猛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眼種神光凜然的直射向趙守仁驚呼道。


    在王長老睜眼的瞬間,一股強大威壓籠罩在了趙守仁的身上。


    “是的,長老,這是魂燈熄滅的弟子的名單,請您過目。”在威壓震懾下,臉色有些發白的趙守仁取出青白玉簡,雙手乘托著送到了王長老的麵前。


    王長老一把抓過玉簡,低頭快速的瀏覽起來。


    “這些是……”看著玉簡上浮現的名字,王長老的表情不由得變了變。


    作為門派內的長老,對於派中的某些事情她很清楚,因此在看到名單上的名字的瞬間她就知道了這些人是誰,以及他們現在所負責的事務。所以幾乎是本能的,王長老就明白了剛才肯定是有人在進攻最近新得的那個鳴鳳洞的飛地,要不然又哪裏會出現這麽大的傷亡?


    “到底是誰?難道是婁山派的人做的?”王長老的表情再變,暗道。


    直到現在,她也沒往可能是有其他人向他們發起了進攻這點上去想。


    “不行,要趕緊通知掌門。”


    這般想著,王長老立刻自木**站起身,身化流光,瞬間從房間內消失不見。


    下一刻,另一間大氣磅礴的房屋前,王長老的身影顯現出來,毫不客氣的伸手推開麵前的房門,一邊快步向裏麵行去,一邊揚聲叫道“掌門在嗎,王雪霞求見。”


    “什麽事。”幾乎就是在王雪霞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名麵色威嚴的男子驟然出現在房間當中,眉頭微皺,臉色稍顯不愉的沉聲質問道。


    “拜見掌門。”看到來人,王雪霞連忙停步躬身行禮道。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掌門不好了,飛地那邊出事了。”行禮過後,王雪霞一臉焦急的說道。


    “怎麽?”男子臉色微動,詢問道。


    “剛剛接到駐靈殿弟子來報,有大批弟子的魂燈突然熄滅,經我查看名單之後發現,這些死亡的弟子全是之前被派往飛地那邊的駐守弟子!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飛地那邊應該是遭到了攻擊,現在估計已經淪陷。”王雪霞說著,將白青色的玉簡遞給掌門。


    掌門接過玉簡低頭查看了一下。接著就見“呼”的一下,男子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難以壓製的憤怒。


    “來人,去將劉長老和刑長老叫來!”男子揚聲吩咐道。


    “是。”一名弟子的聲音響起應道。


    然後也就過了兩、三分鍾,兩名身高差不多,但一人麵容隱含威儀,表情冷硬,一人麵色慈和,總是笑眯眯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房間中。


    “見過掌門。”看到端坐在主坐上的男子,兩人齊齊行禮招呼道。


    “二位師弟請坐。”男子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子說道。


    兩人聞言也不矯情,各子坐了下來。


    “不知掌門師兄深夜急招我們所為何事?”和善男子出言詢問道。


    “王師妹,你來說下吧。”掌門吩咐道。


    “是。”王雪霞答應道,然後轉身看向和善男子與冷硬男子說道“刑師兄,劉師弟,就在剛剛……”


    王雪霞將整件事情詳細的向兩人陳述了出來。


    “這件事情你們怎麽看。”待王雪霞說完後,掌門開口詢問道。


    “還能是誰,肯定是婁山派的那些家幫人做的,要不然我們的弟子怎麽可能在一瞬間傷亡那麽重!而且也就隻有婁山派的王扶蕭才有可能逼迫住柳師弟,讓他連個信號也發不回來。”王雪霞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到王雪霞的話,掌門和另外兩人的眼神都動了動。


    “應該不會吧,婁山派不管怎麽說也是一間大派,想來不會做出這種違約的事情吧。”笑眯眯的和善男子臉色遲疑的說道。


    這也是掌門和另一人沒有立刻下決定的原因所在。


    “劉師弟,財帛動人心呐。”王雪霞搖頭說道。


    “在財帛動人心,能分的我們都已經在早前分完了,現在剩下的也隻是那塊飛地上的藥園,婁山派的人應該沒那麽不智的為了那點靈藥就和我們撕破臉皮的。”威嚴男子,也就是刑姓師兄不同意道。


    “如果不是他們,難道還能是其他人?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同時開罪我們兩派?就不怕我們群起而攻之嗎!”王雪霞一臉不信的嗤笑道。


    “會不會是鳴鳳洞的那群女人?”劉姓男子皺眉說道。


    “應該不會。她們一脈總共才兩名金丹,其中的掌門龍盈被我們廢去了修為,成為了一個廢人。另一個的白筠竹雖然逃了,但修為方麵和柳師弟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萬不可能將柳師弟逼迫的連個信號都發不回來的地步。而且也不可能讓我們的弟子一次死亡這麽多人,所以我想還是外來勢力的攻擊最有可能。”刑師兄分析道。


    聽完刑師兄的話,除王雪霞仿佛認定了是簍山派幹得以外,掌門和劉姓男子都覺得有理。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應該選派出人手趕往鳴鳳山,看看那裏的情況,以及救援下可能還在那裏的柳師弟。”接著,刑姓男子再次說道。


    此話一出,房間中的三人全都把目光落到了掌門的身上。


    “就這麽辦吧。”掌門決斷道,然後揚聲吩咐道“劉長老,王長老。”


    “屬下在。”王雪霞與劉長老起身抱拳應道。


    “我命你二人立刻帶領八名結丹鏡弟子,二十名築基期弟子前往鳴鳳山查看情況。”


    “是。”兩人領命,隨即轉身退了房間。


    “刑長老,由此刻開始,全山進入警戒狀態,務必不要給可能的敵人留下可承之機。”接著,掌門男子又將目光落到了刑長老身上吩咐道。


    “是。”刑長老起身應道,隨即也跟著退出了房間,隻留下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的掌門男子。


    然後大概過了七、八分鍾,一行三十人化做一片光輝衝射向夜空,向滇省鳴鳳山所在的方向急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和他們做出同樣選擇的還有貴省的簍山派眾人。


    現在畫麵再轉到鳴鳳山鳴鳳洞這邊,同時時間再稍微往前推移一些。


    在等級達成碾壓的伊藤成進攻下,幾乎是頃刻間,整個鳴鳳洞山門內留守的兩派弟子除那兩名金丹外,其他弟子盡皆被伊藤成擒拿擊殺,用空間規則將屍體送往了異世界。


    隨後伊藤成身影一閃,回到了主樓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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