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左慈的話,陳珪父子心頭一緊,本能的從左慈身邊讓了開。


    很顯然,這是要和左慈撇清關係。


    而同樣聽到這話的伊藤成則是神色詭異的輕輕一笑,輕聲說道“就怕你沒那個機會。”


    話落,左慈就感覺自己的元神一震,好似陷入到某種幻境般,變得如同蝸牛般運轉的異常緩慢。左慈不敢怠慢,連忙默運元神,心中暗暗默吟起了《常靜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


    在《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的咒文力量震動下,左慈心頭一震,從哪種奇特的感覺中回過了神。


    然而就待他準備查看當前變化時,伊藤成的身影卻是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並指出金光,一指點觸在了他的額頭上。


    “鎮!”


    瞬時間,剛剛恢複元神清明的左慈之感覺元神一蕩,又複要昏聵過去。


    雖然因為當世修者甚少,沒有經曆過多少道法方麵的比鬥,戰鬥經驗方麵有些欠缺,但好在左慈的修為還夠精深,心誌也夠穩定,知道當下該有什麽反映,因此體內元氣一轉,便再次恢複了過來。隻是等他準備演發道術從伊藤成手下脫離時,卻是徒然發現,自己的元神被某種神異的道術給鎮了住!


    感覺到元神方麵的變化,左慈的臉色終於變了變。


    “啊!”就在這時,一道驚呼從一旁的陳珪父子兩人的口中響了起來。


    原來在二人的眼中,伊藤成和左慈之間這一番你來我往的驚險戰鬥根本隻是瞬間之事,隻感覺眼前一花,伊藤成就突然出現在了左慈的麵前,並將自己的手指點在了左慈的額頭上,然後後者就驟然變了臉色,一臉的難看與陰沉。


    “道友好手段。”左慈沉聲說道。


    伊藤成微微一笑,將抵在左慈額頭上的食指勾回,緊接著又重新彈打了出去。


    瞬間,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左慈腦袋一揚,立刻暈死了過去,仰麵摔倒在了地麵上。


    “砰。”


    而後伊藤成收回手,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陳珪父子。


    “臣,徐州別駕,陳珪,拜見陛下。”見伊藤成目光望來的陳珪心頭一跳,連忙一臉誠惶誠恐的俯身下拜道。


    “臣,典農校尉,陳登,拜見陛下。”緊跟著,陳登也俯身拜倒了下來。隻是和其父陳珪相比,神情到是顯得從容了不少,顯得氣度非常。


    “你,不錯。”伊藤成上下打量了兩眼陳登說道。接著手掌一翻,變出了一粒丹丸,用念動力送到了陳登麵前,繼續道“朕觀你身上有舊疾未清,雖暫時於命無憂,但將來再犯時必有命隕之威。朕惜你才,不想你英年早逝,今賜你丹藥一枚以解舊厄。”


    聞言,陳珪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激動的神色。


    陳登是陳珪獨子,作為父親的他自然知道自己寶貝兒子的身體狀況如何,盡管表麵看起來沒什麽,但身體裏一直有一舊疾沒能根治,就算是當時接手治療的神醫華陀都說過,要無特殊機緣,恐此生無法根除,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


    可是哪成想,這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問題居然會在今天,被這個他一直沒怎麽放在心上的天子陛下給解決了,這又如何不讓他激動難抑?


    而作為陳登本人,年輕的臉上也同樣流露出了錯愕與不信,以及絕大部分激震情緒混合的複雜表情,嘴唇喏喏,有些說不出話來。


    “拿著吧。”伊藤成淡聲道。


    “登,謝陛下救命之恩。自今以後,必為陛下赴湯蹈火,效犬馬之勞,以報聖恩。”陳登行五體頭地大禮拜謝道。一旁,陳珪也用五體投地大禮向伊藤成拜了下來。


    “朕會看著。”伊藤成說道。


    陳登直起身,伸出雙手,神情恭敬的取過丹藥,將其拿到麵前,然後一揚頭,毫不猶豫的將其吞入了腹中。幾乎是頃刻間,一股奇特的暖流便自陳登的身體擴散開來,如泡熱水般,讓陳登的臉上流露出舒爽的神色。


    旁邊,陳珪則滿臉關心的看著麵色越來越紅潤的陳登,等待著結果。


    而對於丹藥效果深有信心的伊藤成也不在意,直接伸手虛虛一攝,將地上的左慈抓入手中,也不會陳家父子打招呼,直接一個閃身從原地消失不見。


    直到他離開一小會後,陳登才長長呼出一口略帶腥臭氣的濁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元龍吾兒,感覺如何?”陳珪連忙開口詢問道。


    “父親,兒感覺很好,前所未有的好。”陳登回答道。然後神情一楞,下意識的驚呼道“對了,陛下!”


    聽見陳登驚呼的陳珪也是一驚,連忙向伊藤成之前站立的位置看了過去。隻是這個時候,那裏哪裏還有半點人影存在?


    “陛下乃是高潔之人啊。”陳珪感歎道。


    “父親,至尊乃是明君,今後就讓我們好好輔助陛下吧。”陳登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


    “正該如此。”陳珪點頭應道。


    而至此以後,陶謙便發現,以往總是會在政務方麵拿捏一下他的陳家不僅突然變得極奇配合,而且還比以往更加盡心盡力的輔佐於他,讓陶謙以及徐州另外兩大家族的曹家和糜家之人深感意外,不明白陳家父子為何突然轉了性子。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替,隻說另一邊。


    帶著左慈從徐州離開的伊藤成身影一閃,閃身進入到了魔方世界當中。接著,將左慈放到地麵,俯下身,在左慈身上摸索起來。


    很快,一疊被折成了方塊的絹布便被搜索了出來。


    伊藤成取過絹布,展開,低頭開始查看……但讓伊藤成感覺遺憾的是,絹布上雖然記載了一些東西,可都是有關丹道方麵的知識,並不是他最開始所期望的記錄有道家真術的《遁甲天書》,不過作為丹鼎一脈的祖師級人物,從左慈身上搜出來的這些東西上記載的內容盡管還簡陋,卻也都是不可多得好東西,對伊藤成也算有點用處,可謂是了勝於無吧。


    將這些絹布收氣,伊藤成扭頭看向左慈的老臉,伸手將食指抵在了左慈的額頭眉頭正中泥丸宮處,體內元神力量鼓動,順著手指瞬間湧進了左慈的腦海當中。


    頃刻間,就感覺眼前一黑一亮,一間寬大不知道幾許的巨大白玉宮殿便出現在了伊藤成的眼中,一條長長的玉道階梯筆直的沿伸向宮殿的深處。


    “玉腦神庭,太乙帝君神所嗎……”看著眼前的宮殿,伊藤成輕聲自語道。


    所謂玉腦神庭,太乙帝君,就是泥丸宮和駐留在泥丸宮的元神的稱呼,隻不過前者用的是道家經文上的稱呼,後者是常言的說法而已。


    確定了地點,伊藤成抬叫邁步,沿著玉道向宮殿深處行去。


    而這一走,就又足足走了數刻之鍾,直到方才,才穿過重重雲霧,來到了一間更加輝煌的大殿內,見到了一名身穿黃龍帝服,高坐於雲台玉座之上,神情冷漠,但麵容卻和左慈有著八分相象的黑法中年男性。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元神顯化的太乙帝君,亦或者叫做腦神的先天之靈。


    此時,他身外金光閃動,一個大大的雲紋金篆浮於身外,將他鎮壓在玉座周圍,離開不得。


    “你居然有膽子來。”玉座上的左慈元神冷笑道。


    “我為何不敢來?”伊藤成一邊重新邁開腳步向玉座行去,一邊好笑的反問道。


    “此乃吾之宮闕,豈容汝之宵小猖狂!”左慈言道“左有諸神,於朕將他拿下。”


    話落,宮殿周圍雲霧翻湧,從中顯露出了一尊尊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猙獰或慈目,或人形或獸狀的神靈,將伊藤成團團包圍了住。


    “身中之神麽。”伊藤成停下腳步,看著周圍這近一百多號神靈笑道。


    所謂的身中之神,即如同泥丸宮中住太乙帝君般,以人身各處要穴顯化宮殿,將人體諸氣諸腑顯化成形而代之的先天之神。


    就比如人體五髒所化的五髒神,中丹田中的絳宮,下丹田中的伯桃等等……


    “你可要想好了,修行不易,今日若毀,以你之容器可是再難誕生。”伊藤成淡聲說道。


    “休在做那假惺惺之言,你今日既來,必是報了下我之心,又怎麽會因吾一念放生?”左慈冷笑道。


    “你看得到是通透。”伊藤成低笑道。


    “既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罷,伊藤成身上道氣翻湧,於指訣變換間生出一個個金色的雲紋大篆,如流星火箭般向周圍諸神激射了出去。周圍身體諸神大吼一聲,紛紛使出看家本領迎了上來。


    瞬時間,一道道狂風、大火、巨木、沙石、金光、惡氣、毒漿等等諸形在殿中顯現了出來。


    “轟!”


    而後兩者相交,迸發出一道震徹殿宇的轟天巨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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