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初璞是專業的,她看的明白鄒誠的意思,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麽鄒誠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大雨?


    郭帥的母親來的晚了?


    鄧苗苗是在郭帥之前被接走的?


    如果不是鄒誠的年紀,還沒有鄧苗苗和郭帥的年紀大,現在汪初璞都要懷疑鄒誠是不是同夥,他是不是看見了?


    汪初璞的懷疑不錯,鄒誠是看見了,可是汪初璞死也不會想相信自己的懷疑,因為是天方夜譚。


    郭帥可沒有懷疑鄒誠什麽的,他現在的心思全部放在自己的記憶裏麵,他覺得自己想起來了。


    郭帥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將自己那天因為自己母親來晚了,自己生氣。


    之後還挨打了這件事情說了一遍,雖然現在時間緊迫,可是鄒誠沒有打斷郭帥。


    現在這件事情,郭帥說的越詳細,對鄒誠一會的詢問就越有幫助。


    郭帥說的差不多了,鄒誠才繼續提問:“你和鄧苗苗一起等待的時候,鄧苗苗是被什麽人接走的?”


    “鄧苗苗啊?”


    “當時其實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等著家長,家長來的時候,都是打著傘,學校門口全都是傘,都看不清人。”


    “小朋友一個一個被接走之後,就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我也是其中一個。”


    “陸陸續續走了好幾個,因為當時就隻有我和鄧苗苗了,我心裏還在默默比較,我會不會是最後一個走的。”郭帥說的這些,都是孩子們最真實的想法。


    他當時還在比較,不想最後一個被接走,他會覺得丟人,所以才會在母親來了之後生悶氣的。


    “接走,鄧苗苗的人?”鄒誠再一次小心的問了一遍。


    “一個女人。”郭帥說道。


    “女人?”汪初璞在一旁,忍不住出聲。


    郭帥被汪初璞的激動嚇了一跳,郭帥點頭說道:“對啊,一個女人。”


    “你確定是一個女人?”汪初璞心裏奇怪,嫌疑人不是寧雲帆嗎,一個男人。


    鄒誠瞪了汪初璞一眼,對汪初璞說道:“你好好記錄就行了。”


    “郭先生,你可以和我們形容一下這個女人的長相嗎?”鄒誠問道。


    郭帥思考了一會說道:“很漂亮,也很年輕……”


    幾個詞語之後,郭帥就說不出來形容詞了,因為當時的記憶真的淡化的太厲害了。


    “那個,穿的什麽衣服,之類的能想起來嗎?”鄒誠帶著一絲期待的看著郭帥。


    “裙子吧,打著傘,好像穿著紅色的高跟鞋。”郭帥其他的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紅色的高跟色他卻記得。


    “下雨天,穿著紅色的高跟色?”鄒誠問道。


    郭帥點點頭,說道:“是,挺新的看起來,當時就剩下我和鄧苗苗兩個人,有人接她來了,那麽我就是最後一個。”


    “當時我心裏委屈,就一直低著頭,所以注意力應該是放在鞋子上麵了。”


    鄒誠又詢問了一些問題,郭帥的回答作用已經不大了,他今天能想起來這麽多,鄒誠已經很滿意了。


    “郭先生,這是你的筆錄,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鄒誠從汪初璞手裏,將筆記本遞給郭帥。


    郭帥拿起來看了一眼,就簽字了,說道:“沒問題。”


    “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攪了。”鄒誠和汪初璞就起來準備離開了。


    就在鄒誠即將要出門的時候,郭帥對鄒誠問道:“你們是想要偵破這個案件嗎?”


    “是,怎麽了?”鄒誠說道。


    “那個,我希望你們可以偵破,給鄧苗苗一個交代,給她的家人一個交代,這些年來,我心裏也充滿了愧疚,這幾年才好一點。”郭帥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凝重了很多。


    “那一天回家之後,我就被我媽媽給打了一頓,我心裏委屈生氣,和她冷戰了一段時間。”


    “鄧苗苗失蹤的案子,我當時聽說了,可是我不想和我媽媽說話,我覺得應該她給我道歉,所以……”郭帥沒有將話說下去。


    但是鄒誠都明白,當時的郭帥什麽都不懂,他不懂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算不算線索。


    他隻是覺得,自己沒有錯,明明是自己的母親來晚了,為什麽還要打自己。


    他在生氣,他不要和自己的母親說話,也就沒有告訴家長,這個細節。


    越長大,郭帥心裏才明白,自己當時看到的那個細節,可能對案件的偵破,有一定的作用。


    但是已經結案了,郭帥在愧疚中生活了一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線索有什麽用,可是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心裏才會充滿無限可能。


    覺得如果自己當時將這個線索告訴警察了,是不是就可以抓到凶手?


    這樣的想法,伴隨了郭帥一段時間,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再一次慢慢遺忘,因為他有自己的生活。


    隻是今天鄒誠的到來,讓他再一次回憶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久違的愧疚感。


    “不好意思,隻是為了真相,我們需要共同努力。”鄒誠對郭帥表示了歉意。


    鄒誠心裏對郭帥沒有責怪,當時的郭帥,一個小男孩。


    他什麽都不懂,你沒有辦法去責怪他,那不是他的錯。


    看到鄒誠居然這樣說,郭帥一瞬間覺得自己心裏的愧疚感減輕了很多。


    “謝謝你。”郭帥慎重的對鄒誠鞠躬,郭帥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


    其實那不是郭帥的錯,隻是他長大之後,將這個錯誤,強加在自己身上。


    “放心吧,我一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的。”鄒誠有這個自信。


    從郭帥家裏離開,汪初璞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知道知道郭帥當時遇到的事情。”


    “你是說下雨嗎?查天氣啊,而且警方當時的調查裏麵也說了,當天下雨了。”鄒誠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是,我是說你怎麽知道,當時是郭帥和鄧苗苗一起留到了最後?”汪初璞很好奇,鄒誠今天突然來找郭帥,他是怎麽知道這個細節的。


    對於汪初璞的詢問,鄒誠嬉笑著說道:“掐指一算行不行。


    “鄒誠,你給我認真一點。”汪初璞看到鄒誠這麽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來氣,又糊弄自己。


    “汪初璞,雖然你有偵探資格證,但是你現在選擇去做明星,那麽我有權利不告訴你案件偵破的細節。”


    “你也是過了考試的人,這一點你應該明白,不是嗎?”鄒誠沒有辦法和汪初璞解釋,那麽就不要解釋好了。


    做人啊,何苦自己為難自己,既然解釋不了,幹嘛還要絞盡腦汁想理由。


    “算你有理。”汪初璞確實知道這一點,她現在的身份,確實無權知道偵破細節。


    能跟著鄒誠聽到這麽多案件細節,已經算是出格了。


    汪初璞心裏反而是想到康劍身上,她知道康劍和鄒誠的關係好,難道是康劍故意告訴鄒誠,幫助鄒誠破案的?


    兩人回到事務所,鄒誠沒有絲毫的睡意,汪初璞同樣沒有。


    “你說,怎麽突然就變成女人了?”汪初璞很疑惑。


    “是啊,女人,嫌疑人從寧雲帆,變成了一個女人。”鄒誠其實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同樣表示吃驚。


    “那寧雲帆是什麽,他在這一次的案件裏麵扮演的角色是什麽,同謀?”


    “同夥犯罪?”汪初璞說道。


    鄒誠將自己從警局記錄的資料全部拿出來,遞給汪初璞說道:“你幫我看看,這上麵記錄的這些衣服,化妝品,包包什麽的。”


    汪初璞看了一眼說道:“都是女人用的啊。”


    “不是,你幫我看看,這些東西適合什麽樣的女人用,價值怎麽樣。”鄒誠看不懂這些,他對女人的東西,不是很了解。


    汪初璞了解啊,一個明星,怎麽也要有一點自己的風格,不走在時尚前沿可不行。


    “都挺貴的,有些還是名牌大牌,都不便宜,都是年輕女人用的東西。”汪初璞畢竟是專業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年輕女人?”鄒誠對汪初璞說道。


    “郭帥剛才說,接走鄧苗苗的女人,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汪初璞突然叫到。


    “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鄒誠自己都被汪初璞嚇了一跳。


    汪初璞現在開心,不在乎鄒誠說自己,說道:“這不是激動的嘛?”


    “看來果然是共同犯罪了。”汪初璞給了結論。


    可是鄒誠卻搖頭說道:“不像。”


    “為什麽?寧雲帆的消費記錄,可以證明他們是認識的。”汪初璞覺得這個證據,是最直接的,最有力的。


    “我沒有說他們不認識,我隻是說不像是共同犯罪,你還記得郭帥說那個女人穿的什麽鞋子嗎?”鄒誠開始翻看,汪初璞在郭帥家裏,記錄的筆記。


    汪初璞的記憶力很好,她寫過一遍的東西,她當然記得住。


    “紅色的高跟鞋。”汪初璞說道。


    “錯,是新的紅色的高跟鞋。”鄒誠糾正了一下。


    汪初璞當然知道是新的,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說,現在被鄒誠糾正,瞪了鄒誠一眼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你覺得,你會在下雨天,穿著一雙價值不菲的新的紅色高跟鞋,走在街上嗎?”鄒誠沒有回答汪初璞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了一句。


    “當然不會了。”汪初璞想都沒有想就說道,雨天穿什麽高跟鞋啊,而且還是新的,怎麽看都不會穿。


    “可是接走鄧苗苗的女人,她穿了。”鄒誠說道。


    汪初璞被鄒誠的話,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問道:“這代表什麽?”


    汪初璞是一個很隨性的人,鄒誠看得出來,沒有什麽壞心腸,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


    隻是這樣一下子跳在辦公桌上坐著,兩條長腿在自己麵前交叉擠壓在一起,是不是……太火熱了。


    鄒誠的思路都是斷檔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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