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厚厚一疊畫紙,顯得有些沉甸甸的,張涵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著,生怕弄壞:“謝謝,那我先上去了。”


    “再見。”


    張涵抱著畫毯回到了自己家裏,洗完澡後,坐在床上,一副一副的看著那些畫。


    很多畫中的內容,似曾相識,當她拿起一副畫時,卻愣住了:“這幅畫,好熟悉啊!”


    這幅讓張涵吃驚的畫,正是去年的一個大案,豬肉街滿門屠殺案,畫麵中清楚的描述了一家6口人,被4個黑衣人殺掉的場景,畫得栩栩如生,就像是用照相機拍的一樣。


    這個案子,雖然家喻戶曉,但是細節,卻隻有少數幾個辦案的警察知道,張涵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參與過的人,根本不可能畫得如此真實。想必這個杜濤,真有夢中預言凶殺案的神奇能力,張涵看到這幅畫以後,對杜濤的話就更加篤定了,他真的沒胡說啊。


    相信杜濤之後,她對那4幅畫就更加好奇了,因為裏麵肯定藏著未解之謎,張涵把4幅畫一字排開,整齊的放在床上。


    畫麵中恐怖的屍體,自然最吸引眼球,看了讓人睡不著覺,可注視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更多信息,正當她覺得應該休息的時候,忽然又掃到了那些日期。


    “10月10號,10月17號,10月31號,11月7號!”


    稍微有點排列組合知識的人都應該知道,如果算上那個沒死的神秘男子,這幾個日期,正好符合一個規律,這就是7日節律。


    原本這7日節律是指的人生病以後,要經過7天的時間,病情才會發展到下個階段,要麽不治而好,要麽治而病進,這是中國古代中醫發現的一個奇怪現象。


    顯然,張涵想到的7日節律並不是它的本意,而是死者死亡的時間,也存在這樣一個7日節律,從第一個人開始,每每7天,必有一人死於剝皮而亡。


    這時間肯定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麽唯一可以判定的方法,就是下個7日,也就是11月14日,那天如果還有人死於剝皮,這個數字就關鍵了。


    張涵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然後嫋嫋自語:“為什麽是7天呢?7天,7天……”


    漸漸的,她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張涵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辦公室,他拿著杜濤的畫,不假思索的直奔停屍房而去;正好,陳玉龍和另一個法醫也在。


    “你也在啊,有什麽新發現嗎?”張涵看著陳玉龍問。


    陳玉龍用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幾步挪到她麵前,小聲的說:“我在市裏又借了一個法醫來,看看能不能從屍體身上找到點什麽線索,這不,剛剛開始,別鬧到人家。”


    張涵小聲說:‘放心,我拿幾幅畫來對照一下,不會說話的。”說完,她輕輕推開了陳玉龍,拿著手中的一副畫,仔細對比。


    現在觀察的這個屍體,正好是最後一個死者陳偉。張涵找到了最近的一副畫,拿在手中,一會低頭,一會抬頭,看了半天,有點驚喜。


    這幅素描畫得好啊!杜濤還真有才華,畫麵中的屍體,被刻畫得就像用黑白相機照的一樣,連肌肉纖維都像極了,難怪自己第一眼看到,就覺得真,原來是畫得太像了。


    張涵驚歎杜濤的天賦之餘,又隱約覺得惴惴不安。


    倘若杜濤真有預測的能力,他必然會預測出下一個死者,那杜濤對這個案子,也有相當重要的作用,這麽說,他相當於一個目擊者,而且這個目擊者,還能提前一天目擊。


    想到這裏,張涵忍不住緊張起來,若是凶手知道了這個事情,恐怕杜濤他凶多吉少啊!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際,那個法醫舉著放大鏡,瞪著大大的眼睛,驚歎道“嘖嘖嘖,驚為天人啊!這他媽用的什麽方法啊,竟把人剝得,連一點真皮的殘渣都不留。”


    張涵看他如此驚愕,急忙說:“之前我也問過一個生物學家,他懷疑,凶手用某種化學物品,把真皮細胞分解,或者把脂肪膜分解了,所以才這麽幹淨。”


    法醫聽後,皺起了眉頭:“嗯,不應該,如果是用化學溶劑分解,也不可能如此幹淨啊!除非凶手龜毛到花很長時間來剝皮,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麽幹淨。”


    陳玉龍說:“那會不會是凶手將死者整體浸泡在這種溶劑裏,從而使得化學反應充分呢?”


    法醫拿開了放大鏡,直起身來說:“更不可能!如果將人放在液體中,他肯定會出現淹死的特點,但屍體卻一個都沒有顯現這些特點;如果是將人殺死後,在投入水中,也不對啊,那死亡原因又是什麽呢?你們想想,說不通啊!”


    張涵之前還沒有想到這層,聽法醫說後,恍然大悟:“對啊,如此說來,還不一定是被化學溶劑分解的了。”


    陳玉龍好奇的問:“那你認為,還有什麽原因,可以造成這種現象呢?”


    法醫拿著放大鏡,背著手來回走動,低頭思考,然後緩緩的說:“很難說,可能是從死者自己體內分解的吧,由內而外,邏輯倒是通順,隻是這原理,我能力有限,想不出啊!”


    “你可是我們市最厲害的法醫了,如果你都不知道原因,那還有誰知道呢?”陳玉龍不安的問。


    法醫笑道:“嗬嗬,過獎了,法醫也不是萬能的,你們還是要在源頭上,找答案啊!”


    “源頭?”


    法醫接著說:“先把手段放一邊,你們可以思考一下,為什麽凶手會消除人皮呢,這皮子上有什麽秘密,凶手必須要銷毀它呢?”


    張涵自問自答:“死者皮子上的秘密?會不會留下了凶手的痕跡呢,比如毛發、指紋等等。”


    陳玉龍看著張涵說:“你的意思,凶手原本是為了銷毀他自己的痕跡,卻無意消除了死者的皮膚。這是一個巧合?”


    法醫大聲說:“不不不,不會是這樣,如果是這樣,也太巧合了,天下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明白了,這也算是一個解題的思路,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種假設。”張涵語氣肯定的說。


    聊完以後,張涵又拿著剩下的畫,依次對照了那些屍體。


    法醫說:“冬天保存屍體還算容易,要是到了夏天,就保不齊了。”


    “所以,這個案子不能拖到夏天。”陳玉龍說道。


    “什麽,夏天?下個禮拜都不行,馬上很有可能,又會死人。”張涵強調道。


    陳玉龍無趣的說:“也不用這麽悲觀吧,你又不是凶手,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再動手。”


    張涵扭頭說道:“沒錯,我還真知道,7日節律,7天一個。”


    “7天一個?哪裏是7天一個了,張涵你數學沒及格吧。”陳玉龍顯然不信。


    “還有一個,隻是沒死成,嗨,說來話長,以後在告訴你。”張涵回複道。


    張涵對比完後,回到了辦公室,將杜濤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所以,剛才我對比了這些畫,果然與屍體是一個模子克出來的。而且,凶手在11月14號,很可能會再次動手。”張涵認真的說。


    劉大全表情嚴肅,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消息:“會不會,那個杜濤就是凶手,這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張涵點點頭回複:“起初,我也這樣覺得,後來在與他接觸中,發現他這個人,很簡單,不像是個高智商罪犯。”


    “不像說明不了什麽,總之,杜濤必須嚴密控製起來,如果他是凶手,肯定露出狐狸尾巴,如果不是,作為唯一個目擊者,更要保護好。”劉大全停頓片刻後又說:“陳玉龍,你安排下,馬上對杜濤,進行24小時全天候監控,連睡覺拉屎也要了如指掌。隻要過了這幾天,他的角色,才能明了。”


    劉大全對陳玉龍說完,又對張涵說:“張涵,你這幾天盡量多多接觸這個杜濤,有意無意多套點信息,還有,在11月14的早上,一定要去了解,下一個死者是誰,這是一個與時間賽跑的遊戲,隻有我們的動作比凶手更快,才能一把抓住他,明白了嗎!”


    “明白。”


    九命狐從白胡子老道那裏回來,就把尋找袍哥會5寶的消息,第一時間傳了出去,而且還說了,隻要有人出讓,她願意花巨額高價收購,絕不討價還價。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苗小花的耳朵裏,她激動不已,自己家不是正好有一個嗎,於是她快步回家,對方泰同說:“死老頭,財神來找你了,知道嗎?九命狐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願意花高價收購袍哥會5寶,這下,我們可發財啦!”


    方泰同向來貪財,張著嘴瞪著眼喜出望外的說:“有這種好事,我才得到一個關羽像和田玉瓶,還沒捂熱呢,就有人要,運氣太好了!”


    剛高興的拍完大腿,忽然轉念又想不對啊,他喃喃自語:“袍哥會5寶,燙手的山芋,一般的人根本不敢買,買來也出不去貨,這九命狐也不是個喜歡古玩的人,她要這東西幹嘛啊!”


    苗小花靈機一動:“難不成,她想重振袍哥會?用這5寶,招人呢!”


    “你是說,她還想做大做強,不滿足於九龍?”方泰同問。


    苗小花沒這麽多顧慮:“嗨,你這個死老頭,管這麽多幹嘛,她既然要,自然有道理,我們隻管賣不就行了。幹脆你下午就去,這買賣可是個大買賣,做了這票,下半輩子都不愁了。”


    苗小花沒什麽生意頭腦,但是方泰同是隻老狐狸了,他覺得這票能玩得更大:“別慌!袍哥會5寶,你以為誰家都有啊,這東西,整個古玩界,從來都沒出過,我搞了一輩子也就見過2次,估計啊,她一時半會,一個都收不到。”


    苗小花不明緣由,好奇的問:“老頭,你到底想幹嘛。”


    方泰同津津有味的說:“貨賣要家,既然她如此猴急這東西,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先拖2天,2天後,我在去見她,看我好戲,老子給她來個翻翻,嗬嗬。”


    方泰同貪心大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苗小花卻不安的說:“別太貪了,穩當一點好。”


    方泰同搖搖手:“嗨,生意的事情,你懂什麽,我們生意人,自有一套釣魚打包的道,說來也簡單,關鍵是掌握火候,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辦,到時候,你想要什麽,老子給你買什麽,虧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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