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案?管你屁事啊!”皮爺忽然狐疑的問。


    張涵沒忍住,差點漏了餡,急忙掩蓋:“哦…..我隻是好奇,這段時間,這鬼事,黑道傳得越來越玄幻。”


    “自掃門前雪,不要多管閑事。”皮爺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麽:“恩?你這徽記,是從屍體上撿的?”


    張涵順勢一推:“就是,嗬嗬,被你看出來了,老狐狸,眼光真毒!”說完,舉起了大拇指。


    “鬼靈精,跟你爹一樣。”皮爺無可奈何的自言自語。


    “言歸正傳,黑卷殘書在這徽記之中的什麽地方啊!我左看右看,這東西,除了上麵這隻山雀,什麽都沒刻啊!”張涵好奇的問。


    皮爺聽完,一臉神秘,他看了一眼窗戶,窗外正好烈陽普照,從窗框邊上射入一縷光線,他拿起徽記對著這束日光一照:“黑卷殘書,應該在這山雀的眼睛裏!”


    “啊,眼睛裏?”


    皮爺拿著照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麽,他接著又說:“你想啊,這山雀的眼睛為什麽是個晶體啊,很明顯,這晶體,是個存儲器,隻要可以讀出裏麵的數據,黑卷殘書肯定一目了然。”


    皮爺雖然是個黑道,文化也不高,但經驗豐富,經驗這種東西,有時候比書本知識管用多了,他憑感覺說出來的話,基本靠譜。


    “那怎麽把他讀出來了?”張涵聽後,隻想知道這個。


    皮爺對著光韻看了大半天:“這個,我也不知道了,要麽你去問問道士,說不定會有什麽古老方法。要麽,你去問問科學家,技術手段也是科學內涵之一嘛。”


    看來,黑卷殘書的秘密,多半是藏在這小小晶體之中,皮爺的建議倒也全麵,他是讓張涵,用中國古代的方法,與現代的西方科學技術相結合,用實證加哲學,來解密這些未知領域。


    張涵打小沒有學過國學,自然不知道裏麵的世界到底有什麽奇妙,於是她首先想到了科學解密,把找道士的事情,拋之腦後。


    “行,我去找個科學家,多謝你了幹爹。”張涵說完,一把抓回了徽記。


    皮爺再三叮囑:“你自己想查,我管不著你,黑卷殘書和雀十翼的事情,爛在肚子裏,也不能說出去,否則,你我性命堪憂,哎!幹爹求你了。”


    見他是真情流露,張涵知道自己責任重大,表情嚴肅的說:“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帶著對自己工作的敬畏,也帶著對幹爹的承諾,張涵隻能暫時把這個事情埋藏在心底,她電話聯係了李超然:“超然小哥,找你幫忙來了。”


    電話那頭,李超然回複:“嗨,都是哥們,有話直說,除了借錢,其他事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呢!告訴你,沒那麽嚴重,打聽個人!”張涵說。


    “好,說吧。”


    張涵問:“你認識什麽物理學家嗎,我找他做個谘詢。”


    “怎麽,還在忙那個剝皮案呢?”


    張涵不想透露太多,於是閉著眼睛回複:“沒有,另外的案子,一言難盡,你到底認識物理學家不?”


    電話那頭,似乎在回憶,停頓了一會,又傳來了聲音:“嗯,有一個朋友,或許可以幫你,他叫王文兵,搞物理的,不過算不算物理學家,我可不敢打包票。”


    張涵一聽有戲,隻要是個搞物理就行:“誒!就他就他,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個有學問的人,快!速幫我聯係一下,急!”


    “好吧,一會打給你。”


    李超然辦事神速,放下電話立馬聯係好了王文兵,他在一家國有電子設備公司上班,主要是搞研發,張涵身份特殊,理由充分,所以很快見到了他。


    王文兵這個人,比較老派,一副黑框子眼鏡從沒離開過鼻子,把他的鼻梁骨,壓得有些塌陷。頭發有點長,眼睛無神,一看就是熬夜熬出來的。總之,陽氣稍弱的頹廢理工男一枚。


    不過他還多客氣,見到張涵便伸手去握:“你好,張警官,我就是王文兵,李超然是我朋友,聽說你也是他兒時玩伴,小時候還睡一張床。”


    王文兵一句話便拉近了彼此的關係,看來這個理工男,業務能力也不錯。


    張涵忙回複:“你好,王老師,嗨,你真會聊天,我跟超然是哥們,我這人性格比較耿直,像個男孩子,別介意啊!”張涵客氣後,來到了王文兵的研究室。


    這間研究室,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車間,窗戶上黃色油漆早就破了皮,那些裂紋,仿佛蛇皮一樣,不斷的掉落。


    房間很大,機器設備又多又亂,唯一的桌子,還是用瓷磚砌,總之,一副硬邦邦的機械化場景,就像兵工廠一般。


    王文兵禮貌的遞給他一杯水:“張警官,我有什麽能幫你的,你說吧。”


    張涵一看這人實在,還沒嚐一口,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水:“是這樣的,我這裏有一個飾品。”她從包裏拿出了雀十翼的徽記,放到了對方眼前:“這東西,裏麵記錄了一些文字信息,估計在這山雀的眼睛裏,你看,就是這裏。”


    王文兵把徽記拿到眼皮子底下,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問:“你想我幫你,讀出這些脈衝信息?”


    “脈衝信息?哦,對,能讀出來嗎?”張涵好奇的問。


    王文兵微微皺著眉頭,琢磨片刻後說:“要想讀取裏麵的信息,先要弄清楚,這眼睛是什麽材質做的。”


    張涵不懂,於是又問:“材質?有什麽區別呢?”


    王文兵點點頭解釋:“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存儲磁盤,采用的材料是鐵磁體和半導體,前者是機械性存儲方式,後者是閃存式存儲方式。也就是說,磁盤都是金屬類材料。”


    王文兵說著,用手指拿著徽記:“你在看看這個山雀眼睛,幾乎是個半透明,多半不是金屬,我覺得,它要麽這是種稀有石頭,要麽,是個特種玻璃。”


    王文兵表情嚴肅,說話認真,一看就是行家,張涵走進觀察,果然如他所講,於是不解的問:“你的意思,眼睛不是儲存器!金屬表麵才是?”


    王文兵確定的說:“恐怕還真是,這樣,我一會做個小小實驗,就一目了然了。”


    王文兵把徽記放到一個塑料板上,然後拿來一個小設備,用設備上的磁頭對準了徽記,一番搗騰下來,好像並沒有讀出任何東西。


    “奇怪啊!照理說,這光滑的金屬表麵應該是存儲體啊,怎麽什麽都沒有呢?”王文兵咬著牙,喃喃自語。


    “王老師,為什麽金屬表麵才能儲存,而其他材質不能呢?”生怕影響他,張涵小聲的問。


    “哦,因為電磁現象,這個太專業了,總之,金屬才能是儲存器,至少目前的技術隻能是這樣。”王文兵解釋。


    她雖然聽到了科學解釋,但張涵始終感覺,秘密應該在那神秘的山雀眼睛上,一時間心裏有點壓抑。


    看他弄了半天,也沒成功,張涵低沉的問道:“王老師,要不你試試那眼睛,或許有奇跡。”


    王文兵直起身子,探出一口氣:“哎!不是給你說了嗎,眼睛不是金屬,不可能是什麽存儲器。”


    看他顯得有點累了,張涵反倒給他滿上一杯水,放到他眼前:“王老師,喝點水吧。”


    張涵好心辦壞事,她哪裏知道,放電子設備的工作台,不能放水一類的東西,王文兵專注之下,沒忍得住:“嗨,幹什麽,把水拿開,拿開!”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張涵嚇了一跳,把手往回一縮,水杯依舊放在桌子上。


    沒辦法,王文兵無奈隻能自己動手,把水拿開,他剛拿起杯子,忽然在杯壁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指。


    靈感這種東西,往往在你最絕望的時候出現,瞌睡來了有枕頭,很多人好像還真是這樣,王文兵看著自己的手指,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東西。


    瞪著眼睛吃驚的看著杯子,表情木訥誇張,忽然,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拿著徽記,往門外跑去:“張警官,過來!”


    張涵被這怪人連續組合拳打臉,也是糊裏糊塗,見他飛快的跑出門,本能的跟著他,結果又來到了另外一個研究室。


    這間研究室比剛才那間還小點,但是光線卻暗得多,最特別的是,這間屋子,很幹淨。


    “這,這什麽地方啊!”張涵嫋嫋的問。


    王文兵取下眼鏡,抹了幾下散亂的頭發,麵對一台神秘的機器,一邊坐下後,一邊對張涵說:“這是光學研究室,剛才,我看到水中手上的指紋,突然靈光一現,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麽想法,啊!你知道徽記的秘密了?”張涵開始激動起來,表情由剛才的麻木,變得眉飛色舞。


    王文兵鎮定自若,知道不能高興太早:“隻是個想法,等我證實以後,在告訴你。”


    說完,他對著麵前這個,類似望遠鏡的東西擺弄起來。


    大約過去了一分鍾,忽然王文兵一聲大叫:“哈哈,找到了!”叫完,整個人都站了起來,用力的握拳肯定自己。


    看他的樣子,像發現什麽新大陸一樣激動,原本死板的臉上,露出一絲調皮的味道。


    “找到什麽呢?”張涵大聲的問,難得管自己的形象了。


    王文兵神飛色舞的說:“我的想法不錯!嗬嗬,秘密果然還是在鳥眼睛裏;這東西的主人,竟然利用激光,將一份名單,刻錄在這米粒大小的眼睛上,若不是用光學顯微鏡,根本什麽字都看不到。”


    “一份名單?”張涵第一時間,想到幹爹說的黑卷殘書,興奮與不安同時湧上心頭:“王老師,讓我也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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