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師傅,請住手!”


    一直沉穩平和的聲音終於開始了變化,陳艾陽的腳步才剛剛踏上比武台,便看到了薛陽當機立斷的虎形擒拿手,他還未來得及出手,薛陽的手指便已然扣住了那名年輕弟子的咽喉。


    “陳師傅,你也是闖蕩江湖多年的人物,該知道這些人多麽危險,當此時刻,即便是你,隻怕也是阻止不了我的。”


    薛陽的虎爪按在那年輕弟子的咽喉上,勁力並沒有勃發而出,他在等待陳艾陽的解釋和說法。


    雖然薛陽並不想隨意殺人,但如果陳艾陽不能幫助他解決這個麻煩,那麽他便也不會顧忌這位東南亞第一高手的麵子,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一切。


    “薛師傅,這一點我自然明白,對於薛師傅的顧忌我深深了解,但是薛師傅,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雖然我們此時在這地下,但殺人卻還是並不合適,薛師傅殺了徐師傅的這些弟子固然可以暫時免除後患,但卻也免不得進入牢獄中走一遭,而徐師傅的這些弟子即便口頭上說不再報仇,想必薛師傅也不會相信。”


    陳艾陽的語聲重新恢複了平靜,他緩緩的走到眾人的前方,在他的身後,段國超,戴軍,張威也緩緩的走了過來。


    但與陳艾陽的平靜不同,這些人看薛陽的樣子便如同在看一個瘋子一般。


    他們在此之前,完全沒有想過,薛陽會敢於在這裏突然出手,想要將徐震的弟子全數殺死。


    “這樣的瘋子不是舊時代才有的麽,現在這樣的新世紀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看來這人之前說自己在深山潛修,不履塵世並不是虛假,這人完全不通法治人情,隻知道斬草除根,毫無顧忌。”


    段國超銳利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薛陽,僅僅看著薛陽的眼睛,他便知道剛才若是陳艾陽晚開口一會兒,在場的徐震弟子便已然盡數死去。


    對於薛陽的做法,段國超與戴軍等人自然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絲毫不顧忌在場的軍政幫派卻又是另一回事。


    要知道,這裏可是陳艾陽的地下拳場,而段國超更是國安的‘國家羅漢’,更何況那些看似普通的人每一個都是在政商界頗有頭臉的人物,他們的能量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眾目睽睽之下,薛陽毫無顧忌,便欲將擂台變成一個屠宰場。


    這種做法,無疑讓段國超等人大為震動。


    “如果薛師傅和徐師傅信得過艾陽,那麽今日艾陽就鬥膽在這裏為兩位解決這一場糾紛。”


    陳艾陽的臉色鄭重,剛才薛陽的話語說出來,陳艾陽便明白薛陽是要自己處理好這其中的恩怨,如果陳艾陽能夠做到,薛陽自然也就不用再度出手。


    作為這場比武的公證人,地下拳場的主人,陳艾陽本來隻要提供一個安全公正的場所即可。


    薛陽將徐震擊敗,他的這些弟子憎恨他也是常理,但偏偏這些人卻是不懂隱藏,在這擂台上,在薛陽的眼睛地下露出了殺意。


    這種殺意麵對普通人也就罷了,但偏偏麵對的是能夠左右他們性命的人物,故而一時之間,不論是薛陽還是徐震的這些弟子,陳艾陽自己都陷入了一個被動的局麵。


    “陳師傅,我們自然信的過您,我的這些弟子不懂事,還望您想個兩全的對策。”


    徐震的腰背垮著,整個人仿佛因為這場比武老了十歲,但是此時此刻,他卻還是不得不強打精神說著客氣話,希望自己的弟子們能夠‘暫時’逃脫。


    陳艾陽點了點頭,轉頭對著薛陽道:“薛師傅,艾陽自視在東南亞的武術圈子之中還有些威望,你的擔心艾陽理解,但是屠殺畢竟不能真的解決事端。”


    到了此時,陳艾陽整個人終於再度變得沉靜如水,他的語氣重新恢複了平和。


    “既然陳師傅理解,那麽我薛某人就聽聽陳師傅的解決方案,強的,弱的方式陳師傅都大可以說出來,至於應不應承就是我薛某人的事情了。”


    陳艾陽的精神完全的放在薛陽身上,而在薛陽之側則是段國超,戴軍和張威這三位同樣功夫出類拔萃的人物,這些人隱隱的將薛陽包圍,給予了薛陽強大的精神壓力。


    薛陽知道,如果自己強行出手,這些人必然也會進行阻攔,但是即便如此,薛陽的心中卻連絲毫的畏懼都沒有。


    即便陳艾陽和段國超都是能夠以弱勝強的武學天才,距離自己不過一步之遙,但是薛陽卻同樣享受戰鬥中的生死瞬間,對戰鬥毫不畏懼。


    “好,薛師傅快人快語,艾陽也就不拖遝了,我的意思是薛師傅與徐師傅當場簽訂約戰書。”


    “約戰時間就定在一年後,在這期間薛師傅與徐師傅的弟子門人不可有絲毫衝突,而這約戰書的公證者便是我陳氏集團陳艾陽,少林寺段國超師傅,洪門戴軍師傅以及詠春張威師傅。”


    “陳師傅,我雖是洪門出身,如今卻是一自由人,是沒資格代表洪門的。”


    “不錯,陳師傅,我在詠春門同樣也說不上話的。”


    在場的眾人都是聰明人,一聽陳艾陽將他們的背後勢力都言說出來,便知道陳艾陽是準備以這四大勢力來保證這次公證的權威性。


    一旦任何一方違反,那便會有四方勢力共同討伐。


    這其中,陳氏集團是新加坡的最頂層勢力之一,在東南亞有著巨大的能量,陳艾陽作為陳氏集團最頂尖的門麵人物,具備著強大的話語權。


    而張威則是詠春名家梁重的徒弟,詠春因為李小龍的緣故,早已在世界範圍內具有了強大的影響力,雖然詠春並不互相統屬,但詠春一門卻也是人才輩出,在香港和佛山都具有不小的勢力。


    但與陳艾陽不同,張威隻是梁重的其中一個弟子而已,詠春一門向來也不太管外在爭鬥,故而張威在詠春一門中的話語權很低,但是既然陳艾陽這樣說明,自然也代表著他有辦法讓詠春門介入此次爭端。


    戴軍的情況和張威相似,他雖是北美洪門宗師朱洪智的弟子,但同樣在洪門之中身份低微,沒辦法代表洪門,但是戴軍卻也知道陳艾陽與朱洪智的關係極好,若是他真的開口,朱洪智極有可能會給陳艾陽這個麵子。


    而最後的少林寺,段國超雖為少林寺俗家第一高手,備受少林寺高層的器重和信耐,但少林寺門規森嚴,如今的方丈永信和尚更是精明透頂,輕易不會幹涉武術界的事情,對於這樣一件事情即便不會排斥,但也絕對不會舉雙手讚成。


    這些種種,戴軍明白,張威與段國超自然也明白,故而當他們聽到陳艾陽的話語之時,都不由自主的起了疑惑的心思。


    “諸位隻需在此應承我,為薛師傅和徐師傅的約戰書簽署姓名,後續的事情便由我陳艾陽一力承擔如何?”


    陳艾陽輕輕一笑,那如同平湖一般的目光在這一句話出口之際仿佛閃了閃。


    到了此時,眾人哪還不明白陳艾陽是準備以自己的人脈和人情來將此次的事件直接了結。


    就像陳艾陽所說,如果他真的願意如此去做,那麽不論是薛陽還是徐震的眾位弟子都不會在這一年內作出任何的異常行動,因為陳艾陽就是以四大勢力來進行明麵上的壓迫。


    而這四大勢力,隻要薛陽與徐震的弟子門人腦子沒被車撞,就絕不會刻意去招惹。


    但這樣一來,陳艾陽也勢必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欠下巨大的人情包袱。


    陳艾陽本不必這樣去做,即便薛陽真的與徐震的眾弟子在他的地下拳場打生打死,對於他的影響也是可操作,可大事化小的,但若是他用自己的人情去做交換,那麽所付出的代價著實太大。


    “陳師傅,你真的決定了?”


    段國超目光炯炯,少林寺與陳氏集團的關係一直不好,少林寺的業務也一直沒辦法在東南亞地區大範圍鋪開,但若是陳艾陽真的準備欠這個人情,那麽他們少林寺便可以借機將自己的事業通過陳氏集團在新日泰徹底鋪開。


    不再是以往的小打小鬧,而是真正的打開門麵!


    陳氏集團的生意做得很大,在新日泰的關係網極為繁雜密集,一直以來,少林寺在這些國家沒辦法完全鋪開,其中很大一方麵原因便在於他們與國家政府走的太近,在這些國家沒有政治資源。


    他們強龍壓境,這些國家固有的武道勢力便聯合起來,阻止他們的進入。


    而歐美,他們雖然已有不小的勢力範圍,但同樣是被洪門壓得死死的,若非那些外國門派沒辦法與洪門正麵抗衡,想借他們少林寺的力量作為牆頭炮灰,他們也沒辦法用性命拚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永信方丈雖然不懂武學,卻是一個商業大拿,曾經針對少林寺在國內外的形勢做過詳盡分析,其中一點便是將少林寺的影響力從周邊向外擴展,之後一步步的成為影響整個世界武術界的最頂尖門派。


    成為一個真正的,隻存在於之中的‘武林第一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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