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蟾勁是一種針對性鍛煉五髒六腑強度的呼吸術,是集道家養氣之大成的一門特異功法。


    這門功法對於薛陽的作用絲毫不下於虎豹雷音對他身體筋骨的改變。


    “如果用虎豹雷音加強筋骨,用釣蟾勁加強髒腑強度,再用內功進行整體加強,那麽我的身體強度自然比那些單純修煉內功或單純修煉外功的人來的強。”


    藝多不壓身,更何況釣蟾勁本身便是積聚了無數武學大師和道家經驗的養氣功法,對於薛陽有著補足的作用。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薛陽便開始將虎豹雷音中的關竅一一分說,而陳艾陽則是將釣蟾勁中的奧妙全盤托出。


    兩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關係已然莫逆,故而在武學交流的時候,也將自身的種種疑惑問題一一分說,以兩人的智慧來共同探討如何更全麵的增強自己。


    薛陽所選擇的道路無疑比陳艾陽更為清晰,但是因為陳艾陽沒辦法如同他一般將內力修習完整,兩個人的道路便注定無法走到一起。


    好在兩人本也沒想過要走別人的路,他們對自己都是有著詳盡的規劃了解的。


    一個月後,遊輪從靠近廣東的沿海進入了公海。


    遊輪的中心依然每日都有無數的遊客在其中醉生夢死,而薛陽和陳艾陽卻是經過一個月的交流,在武學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哥哥,陳老頭來消息讓我們回去一趟。”晚間,陳彬帶來了一個消息。


    陳彬是這艘遊輪中唯一一個能夠自由出入陳艾陽書房的人,她一方麵負責管理這艘遊輪,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接收各大勢力的消息,而這些消息有很大一部分需要陳艾陽親自分辨處理。


    這段時間以來,詠春一門,少林寺,洪門方麵都已經答應了為徐震和薛陽的約戰作保,這代表著他們已經準備攤入這趟渾水,但是攤進去之後,陳艾陽也必須為自己先前所說的話語負責。


    將陳氏集團在日本,泰國,新加坡等國家的關係網展開。


    對於這一點,陳立波無疑是不可能答應的。


    但是陳艾陽如此去做,自然是為了借勢讓自己能夠緩一口氣。


    陳艾陽在一個星期之前將他所掌握的關係網打開,而憑借著這個小口子,這些日子,洪門和少林寺方麵的力量已然讓陳立波焦頭爛額。


    他的心中氣急敗壞,但偏偏又不敢在這樣的時刻貿然出手。


    因為他知道,陳艾陽這個口子一開,固然會對自己的生意產生巨大損失,但若是他一意孤行,想要再度重複以往的策略,慢慢的打壓陳艾陽,便也會讓其他勢力有借口。


    狹天子以令諸侯,借著陳艾陽在陳氏集團的威望和這些年的功勞來徹底的將自己趕出局。


    陳立波是聰明人,他在商海混戰了大半輩子,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自然知道他麵對的勢力多麽龐大可怕,他同樣也知道這些勢力的狼子野心。


    而現在狼來了,由自己的侄子所引來,他需要的就不僅僅是防禦了,還需要進攻。


    而他進攻的時間裏,陳艾陽便可以從容的從另一條途徑來擴大自己的事業。


    “那我們就回去吧。”


    陳立波氣急敗壞的讓自己回去,陳艾陽自然明白是什麽用意,他雖然為了自己和妹妹的前途用了這樣一個驅虎吞狼的計策,但是心中對於陳立波卻還是留餘感激的。


    故而即便知道,這一趟回去,陳立波定然會讓他顏麵掃地,他也還是強自回去,準備麵對這一切。


    陳彬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哥,我覺得我們完全不需要回去,那個陳老頭當年也是看你學藝有成,又有太極門的關係,才會讓你入了宗族譜,但你一回來,做出來東西,他又拚命打壓。這樣的人,即便曾經對我們的起步有點幫助,也不值得我們為了他而遭罪,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本身也是他挑起來的。”


    與陳艾陽有些古君子的風範不同,陳艾陽的這個妹妹伶牙俐齒,看事情往往並不多在意情誼,而是從利益出發。


    就像她所說,在他們起步的時候有過小小幫助的陳立波不僅對他們有恩,還是他們的親叔公,故而不論如何對立,這股子親情還是沒辦法斬斷的。


    如果陳艾陽罔顧這些道德人倫和恩義,那麽他在武術界的名聲隻怕也是好不了的。


    這一點,陳艾陽遠比陳彬看得更加長遠。


    故而,一點麵皮的損耗其實是無關緊要的。


    果然,聽到陳彬這樣說話,陳艾陽不由得嗬斥一聲:“彬兒,那是我們的叔公,唯一一個在世的叔公,這一次的事情固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卻也損傷了我們彼此的關係,此趟回去,老叔公要罵我們兩句,打我們兩下也是常理。”


    陳艾陽的疾言厲色顯然嚇到了陳彬,自少年時期跟著哥哥開始,她一直接受著哥哥的照顧,少有看到他如此臉色難看的模樣。


    “還有,叔公就是叔公,以後在外麵不準說這些雜七雜八的話,徒惹人笑,讓人說我們陳家人不通禮數。”


    “知道了。”陳彬的臉色有些發青,她的眼眶中似乎已逸滿了淚水,但這個倔強的女孩子卻硬是將淚意收攏回來,不願真的哭出來。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兩兄妹之間尷尬的情緒,陳彬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擦了擦眼角邊露出的些許淚意凝聚的水痕,之後方恢複平靜,打開房門。


    門前站著一個清俊的男子,正是從甲板上剛剛回來的薛陽。


    陳彬不知道薛陽有沒有聽到他們兄妹間的談話,見他望來,尷尬的笑了笑:“薛大哥,你請進來吧。”


    薛陽好似沒事人一樣,點了點頭道:“好。”


    陳彬引著薛陽來到書房坐下,她又從外間泡了一壺茶,為兩人倒上。


    “那,大哥,薛大哥你們聊,我這就出去處理事情去了。”


    “恩,你先去吧,到了地方再和我說。”陳艾陽點了點頭,他已經完全平靜下來,臉上的神情一如往日般平和。


    陳彬的身影漸漸去的遠了,陳艾陽神色疲憊的看著陳彬遠去的背影,這些日子因為爾虞我詐的交易他已經很是厭煩了,但偏偏他還不能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隻考慮一些表麵上的事情。


    好在,還有薛陽在這裏。


    “薛兄,剛才我與舍妹的話你也聽到了,這一趟回去注定又是一大堆俗事纏身,卻是連累了你也攪和了進來。”


    與陳彬疑慮薛陽是否聽到不同,陳艾陽卻是極為確定他聽到了一切。


    因為就在他與陳彬進行交流之時,薛陽特意的從之前的落地無聲中轉換了一種全新的頻率,而這種新的變化以陳艾陽此時的耳力可以清晰的聽到。


    但是即便聽到了,他也沒有想過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將一切擺在明麵上。


    君子待人以誠!


    即便此時的陳艾陽沉溺於爾虞我詐,做著一些算計,但陳艾陽的本性上卻還算的上是一個君子。


    很多事情,他還是不願瞞著朋友的。


    “既然知道是俗事,又何必將如此多的心緒放諸其中。”


    薛陽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的飲了一口。


    茶香四溢,清潤著咽喉的同時,他的精神也不由得一震。


    “薛兄所言雖是正理,但人生在世,總免不得被俗事紛擾,我也不能例外。”


    薛陽的話語,陳艾陽明白,同樣的話語,身在美國的朱洪智也對他說過。


    他們看到的是自身的武學天賦,和對武道另出機抒的別樣了解,覺得他是有望達到孫祿堂那種武學境界的武學天才,但陳艾陽畢竟還隻是一個俗人,他也希望擁有足夠的俗物來保證自己與妹妹的生活。


    他享受生活,即便不會為此而改變自己的本性,卻也願意為之付出一些時間,他並不是真正的求道者,所以他沒辦法絲毫不理會世俗。


    而這就是他與薛陽本質的區別。


    薛陽隻是一個過客,他需要的是不斷的武學進步,而除此之外,其他的東西隻是讓他進步的資本而已。


    他也會經營勢力,但並不是為了貪圖享受,而是為了更迅速的收攏資源,來為自己的進步速度進行加持。


    不過,或許是陳艾陽的語氣觸動了他,讓他明白了什麽,接下來兩人也不再就這個問題深談,而是開始詳細的分析起這一次新加坡之行的利與弊。


    兩人都是聰慧之人,在確定了既定的條件之後,他們所要做的調節也是盡可能的讓各個勢力都保持短暫的和平。


    這一日之後,薛陽依舊保持著自己固有的生活節奏,而陳艾陽則是不再與自己進行交流,他的心思已經放在方方麵麵的事情之上。


    即便已經做好了分析推演,陳艾陽還是需要準備一些後手,以免在得意之時忘形,失去了主動權。


    很快的,就在這樣的日子裏,時間悄然過去,很快的,遊輪便接近了新加坡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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