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蘇的報告在中央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經過簡單的討論之後,就直接轉給了在天朝船舶工業總公司。而這一份從中央轉過來的文件卻在船舶工業總公司內引起了悍然大波。國內現在嚴重缺錢,船舶製造業,雖然是國企,但是改革開放後,也麵臨著營業困難。


    在去年,得到包船王六艘總價值一億的萬噸貨輪建造訂單,首次實現走出內地,打開了造船業的港澳市場。見過世麵之後,再回去吃鹹菜,那是多麽難受的事情,於是顧蘇的這一份報告被公司當成了頭等大事來抓。


    於是天朝船舶工業總公司內大小領導費了數升口水,說動了董事長柴老爺子,找到了顧蘇的副手肖建軍,來到了“西山政策研究發展部”,顧蘇的團隊的牌子一天三變,現在自己都記不住。後來為了記憶全部叫成“西山基地”。


    柴老爺子是前六機部部長、黨組書記。是天朝的船舶工業的奠基人。參與了早年蘇聯156項目,對國內鋼鐵和化工等重工業項目落實都有參與,這個顧蘇在未來沒有怎麽關心過這個問題,等肖建軍介紹之後對老爺在肅然起敬。


    聽到柴老爺子的來意之後,顧蘇對老爺子說道:“柴老,基地的事情並不對您保密,該知道的東西估計您都知道了。基地的能力你我都清楚,不過中央認為,能夠將所有的技術移植到國內的企業上來,但是就最為簡單的發電技術都與國內有巨大的鴻溝,國內現在能夠從紅警科技裏得到的技術太小,這是國內整體工業技術比較落後導致的問題。如果要想更為深入的吸收紅警科技就必須對紅警基地進行大規模的建設,而國內的意思是在沒有深入的了解吸收之前,是不會放任紅警基地建設,這就成了一個悖論。”


    顧蘇心裏很清楚,基地雖然能夠提供了大量有價值的科學技術給官方,但畢竟掌握基地的人是顧蘇。特別是基地是戰爭裝備,擁有的能力足很讓國家忌憚,國家不會放任顧蘇對基地進行大規模建造。


    “就您老手裏拿著的這份報告,雖然看起來非常簡單,但是這裏麵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國內除了紅警基地,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建造紅警發電機組,而現在基地內雖然有材料,但是我卻不能夠去建造,這些材料是為紅警的礦產冶煉廠準備的。隻有礦產冶煉廠建造之後,才能夠為紅警基地提供源源不斷的可用材料,這個時候,我才能夠放開去建造紅警發電機組。”


    技術這東西隻有吃在肚子裏才是自己的東西,這個道理是參與過國內大部分重工業的引進與建設的柴老真切明白的道理。對於中央的這種考慮也是心知肚明,但國內的造船業真心的需要顧蘇的這個紅警發電機組,需要建造lng發電船來奶一口。


    國內對顧蘇和紅警基地顧慮重重,一直在壓製著紅警基地的成長,其中原因,雙方心裏都明白。顧蘇要成長,但是這個成長的進度並不掌握在顧蘇的手裏,隻要顧蘇需要維持現有的關係,就必須服從國內高層的安排。


    雖然事實如此,但是顧蘇並不想慢到如此的地步,這個報告就是扔出來的一個餌,能不能撈著魚,顧蘇並不太迫切,有棗沒棗打一杆子。但是柴老的到來就是顧蘇的機會,這個時候就必須下力氣借著這次機會,能夠打開一條縫隙。


    現在的天朝並不的未來的天朝,剛經曆完十年動亂沒幾年的天朝,缺資金、缺人才、缺管理、更缺技術。顧蘇的紅警基地提供了最需要的技術,但是過於先進,導致技術斷層,國內要補上確不容易,從紅警發電廠的技術吸收的情況就能夠清楚直觀的看出來。


    聽到這裏柴老也大致的明白顧蘇打的是什麽主意,顧蘇想借著自己的東風,為紅警的礦產冶煉廠進行解綁。柴老沉吟了許久,然後想了想對顧蘇問道:“我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人老成精,顧蘇的小心思或許會被各種繁忙的高層忽略掉,但是隻要真正的去想,就能夠發現顧蘇包藏著其他的心思,畢竟顧蘇做的並不隱秘,甚至說做的很明顯。


    “國內的工業現狀,您老比我還清楚,要想進行跨越式發展麵臨的問題,不外乎,技術,資金,管理,人才,這幾個方麵。說技術,國內與西方關係緩和,普通的技術轉移沒有任何問題,高級的技術,紅警這裏還有更高級的。人才方麵,國內已經大學擴招,人才建設才真正的開始,但是已經在做了,而且國內現在有很多退休的老職工,他們普遍年齡並不太大,還是可以招回來,說資金什麽的,這個我變不出錢來,國內暫時也不會讓我放開了去賺錢,這個先不談。管理方麵,其實這是一個大坑,國內不是沒有好的管理模式,但是現在國內複雜的企業生存生態,讓新的管理模式根本無法使用,國內的企業改革是一坑又一坑。”


    “說這麽多,我一個問題都解決不了,為什麽還要讓解綁建造礦產冶煉廠。這是因為,國內在材料學上,冶金、複合材料等學科上不隻是生產能力弱,而且學術理論什麽的都有缺失。而礦產冶煉廠的建造,起碼有了生產能力,有了材料,國內的科研人員,看到了實物與冶煉過程,對國內的材料方麵的學術研究,有極大的促進作用。”


    “而且在紅警中,其實一開始建造礦產冶煉廠與發電廠是可以選擇的,這個在基地內的很多人都知道,隻不過紅警基地的能源有些缺,而且礦廠的占地麵積太大,所以,先建造了發電廠。”


    “現在國內工業幾乎全麵落後的共和國,即便是有了國外的先進技術,拿到了什麽各種配方和加工工藝,可是想要搞出來這些東西,並不容易,斯貝項目就是例子,得到了那麽多資料,但是實際上材料的製備依然是一個大問題。但是有了礦產冶煉廠就不一樣了,可以直觀的了解其中的生產門道,甚至提供所需要的材料,國內對於這些技術的吸收一定是一日千裏。”


    顧蘇鼓動著自己的三寸之舌,讓柴老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紅警的礦產冶煉廠的建造並不突兀,這是與發電廠是同級的建築,是紅警基地進行運作的真正的開端。紅警礦產冶煉廠是一切紅警裝備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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