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的眸光一涼,語氣也越發寒涼了:“你知曉了本宮那麽多秘密,想逃?子歸,殺了她!”


    “是!”子歸摸出腰間的軟劍朝著玉如嬌刺了過去,玉如嬌的武功遠不如子歸的,她手臂一揮,灑出了一片紫色粉末,子歸揚袖遮麵,一瞬的動作,玉如嬌已逃之夭夭。


    桑玥按住小腹,氣得麵色發白:“傳令下去,全力擊殺玉如嬌!”


    是夜,一群從濰城和鄆城竄逃的散兵途徑遼城,攻入了城主府,蘇赫和蘇柔依為救太女喪命於胡人之手,桑玥將此政績上報了朝廷,請求雲傲追封蘇赫為男爵,追封蘇柔依為縣主,同時,她另立了新任城主。遼城是通關要塞,這個**地段必須由她的人掌控。蘇赫不是大奸大惡之輩,甚至他骨子裏對大周是忠心耿耿的,但誰讓他沒能好好管束自己的女兒呢?刺殺一國皇後,便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了。


    黑漆漆的帳篷內,點著一盞豆大的油燈,昏黃的、微弱的燭光照在蘇柔依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她的身形一晃一晃,光潔的脊背已被粗糙的被褥磨破了皮,渾身各處都是掐痕和咬痕,記不清這是第幾個在她身上發泄yu火的士兵了,眼下……已經失去了知覺。


    “你快點兒!還沒好?後麵還有一個百多人排著呢!”營帳外傳來了**的笑聲。


    蘇柔依閉上空洞無神的眼,她不就是想殺了孫寧?怎麽落得如斯下場?


    身上的士兵發泄完畢後,探了探她的鼻息,驚詫地叫出了聲:“哎呀!暈過去了!”


    姚秩在門口厲聲喝道:“那你還不快滾出來?”


    士兵手忙腳亂地穿好衣衫,跌跌撞撞地跑到營帳外,給姚秩行了一禮:“姚副將!”


    姚秩冷眼看了看那些排隊的士兵,大掌一揮:“換正常的軍ji,把她抬下去,記住,不能讓她死了,否則,我宰了你!”


    “是是是!”姚秩先前就已經在祁山殺出了名聲,軍士們對他都佩服得緊,這個副將的職位完全是他用敵人的骸骨堆出來的,況且就在剛剛,他五馬分屍了一名口無遮攔、肆意談論太女的士兵,那個慘狀,士兵想想就***,他三步並作兩步,把被**得慘不忍睹的蘇柔依抱回了一個單獨為她準備的帳篷。


    慕容拓返回遼城,跟桑玥匆匆見了一麵,便拿著兵符,集結百萬雄師殺入了胡國,和別的將領不同,他不喜歡呆在營帳看士兵廝殺,每一場戰役,他既是主帥,也是排頭兵。


    他畢竟不是大周人,想要贏得三軍將士的心,必須付出雙倍甚至三倍的努力,當士兵們酣眠歇息時,他獨自挑燈,進行沙盤推演以確定下一輪的戰術;當衝鋒陷陣時,他不顧安危,誓死衝在最前方。這樣的將領,沒辦法不令人折服。在他的指揮和帶領下,大周軍士一路所向披靡、攻無不克,直叫胡人聞風喪膽。大周和胡國交戰多年,大周的軍士從沒有這般凶猛過,居然敢踏破胡國的邊境。烏蘇女皇坐不住了,本就丟了玉璽成為了胡國的千古罪人,女兒還被當眾羞辱成了那般模樣,更要命的是,慕容拓趁勝追擊,幾乎要殺入了她的帝都。於是,她即刻修書給雲傲,請求和談。


    雲傲同意了烏蘇女皇的和談,之所以不吞並胡國是因為胡國是一個很奇特的民族,他們的子民遠比其它國家的子民更具有愛國熱情,即便吞了也是一塊兒石頭,磨破了自己的肚子可就得不償失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從烏蘇女皇那兒得到優渥的和談籌碼。


    轉眼已是陽春三月,荀義朗收複了鄆城之後,又即刻被任命為祁山總督,著手進行城鎮的規劃,大戰後的祁山百廢待興,許多官職空缺,他日日從朝廷派來的官員中進行甄選和試用,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回遼城好好地陪冷香凝。


    好在,京都傳來聖旨,命趙鋒接管了他的職務,他和桑玥、慕容拓將在十日後啟程返京,今晚,他總算能回遼城了。


    冷香凝自從上次一事後,就沉默寡言了許多,即便知曉桑玥懷了小寶寶,她高興之餘,夜裏仍是惶恐忐忑。


    現在,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來了,她窩在浴桶裏,腦海裏的記憶碎片越來越清晰,她確定自己被一個青衫男子關進了密室,那人用冰涼的尺子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那人甚至用手……


    她不敢想!不要想!好難受!


    “香凝。”荀義朗一回遼城就馬不停蹄地過來看她了,卻發現她一個人窩在浴桶裏抱頭痛哭,哪怕而今已是三月,但夜間依舊寒涼,浴桶裏的水已沒了熱氣,她這是……在泡冷水澡?


    冷香凝回過頭,淚眼婆娑的模樣似清晨一滴要從葉尖兒上跌落的露珠,脆弱得令人唏噓,荀義朗心疼不已,把她抱出浴桶,拿過毛巾給她擦幹水漬,喃喃道:“香凝在哭什麽?我太久不回來惹你生氣了?”


    見了心愛之人後,心底的委屈立時翻了一倍,冷香凝撲進了荀義朗的懷裏,泣不成聲:“他……他關我……還脫了我的衣服……用尺子在我身上量啊量的……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荀義朗俊逸的麵龐上突然蒙了一層濃厚的霧靄,陰沉得宛若自此不見天日。他用被子裹住冷香凝,雙臂緊緊地摟著她,隱忍著道:“別怕,那是個噩夢,不是真的,你隻是做夢了,忘了就好。”


    冷香凝搖頭,似是不信:“可是為什麽那個夢越來越真實?我天天都看到!看到的……越來越多……他不僅量我的身子……他……他……”


    “香凝,相信我,真的隻是噩夢來著。”荀義朗吻住了冷香凝的冰涼的紅唇,按耐住想殺人的衝動,一點一點地安撫著她瀕臨失控的情緒。


    冷香凝似被丟棄在了寒冷的暗夜,無助得幾近絕望,哭喊了許久才終於等到一個溫暖的依靠,她探出手,圈住了荀義朗的脖子,生怕這個也是一場夢,她再次睜眼,就又回到那個陰森森的密室。


    荀義朗感受到了她的恐懼和依賴,深情地吻了她許久,直至她呼吸紊亂,他才戀戀不舍地鬆開她的唇,怔怔地望進她迷離如醇酒的眼眸,認真地道:“香凝,忘了那些,隻記得我們,好不好?”


    冷香凝“嗯”了一聲,不明所以得看著他,那眼神,依然是用了一整個世界的力量,卻夾雜了一絲從未有過的驚惶。


    荀義朗心疼地摸了摸她的細滑的臉,如果可以,他寧願她一輩子失憶,不要憶起那痛徹心扉的屈辱過往,但為什麽,她的記憶似乎有了複蘇的跡象?


    荀義朗將她放平在柔軟的大**,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雲墨發,微笑著,眼底隱有水光閃耀:“香凝,從今天開始,做我的妻子,好不好?我雖然沒能給你一個很好的過去,但我一定努力給你一個圓滿的將來。”


    冷香凝的頭腦懵懵的,事實上,最近兩個月,她時常處於這種混沌狀態,對於荀義朗的話她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荀義朗大掌一拂,綾羅帳幔層層落下,遮了笑看人生的燭火熒輝,也遮了他白皙的頰上忽而泛起的一抹緋色。


    他俯身,再度吻住了她的唇,隻是這一次,少了幾分溫柔,多了些許狂野。盡管冷香凝很早就提出再要個孩子,但先是他傷勢未愈,再是她感染風寒、來了葵水,好不容易二人身子都合適時,他又一走兩月。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放過她了。


    冷香凝第一次覺得被“咬”也可以這麽舒服,每一寸被他吻過的肌膚都像過了電似的酥酥麻麻,小腹更是頻頻閃過奇異的感覺,很陌生,但又很美好。


    荀義朗吻了她的白玉耳垂,又滑過她那白天鵝般優美的雪頸,繼而在鎖骨處流連忘返,最後含住了……


    “嗯……”冷香凝忍不住叫出了聲,荀義朗以為自己弄疼她了,趕緊抬頭,含了一絲難為情地看著她,冷香凝有些微喘,“你怎麽不繼續了?”這種感覺,她很喜歡。


    荀義朗的眼底閃過一絲羞赫,更多的是迷情的yu火,但他到底是沒經驗的,又不像慕容拓那個腹黑仔細研究過chungong圖,他就怕自己的青澀不夠好,眼下得了香凝的鼓勵,他不禁有些心花怒放,低頭,如香凝所願……


    冷香凝閉上眼……


    荀義朗握住她的手……


    合二為一的那一刻,二人的腦海裏同時空白一片,緊接著,似七月夜流星雨過,漫天璀璨;似八月天桂花香飄,滿園迷醉。


    冷香凝出現了短瞬的暈厥,不知置身何方,不知今夕何年,耳邊的呼喚若有若無,她努力從那種虛無的狀態中解脫,奈何頭頂仿佛壓著一個巨大屏障,她踮起腳尖,努力用手去推,卻怎麽也掀不翻這層禁錮她的牢籠。


    荀義朗嚇呆了,他萬萬沒想到和香凝行房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他趕緊退了出來,把冷香凝抱入懷中,惶惶然道:“香凝,香凝你醒醒!我們不要孩子了,不行房了!你陪著我就好!香凝,你別嚇我!”


    冷香凝仍在不停地跟那層牢籠做鬥爭,耳旁的呼喚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擔憂,是荀義朗在叫她了。她咬咬牙,用盡全力一推,頭頂的天轟然炸裂!隨之而來的,是潮汐般洶湧澎湃的記憶碎片……


    菱湖一舞,憑欄一曲,一夜醉酒笑談。傾天一嫁,帝王恩寵,兩載榮光無度。


    二十年來的點點滴滴,事無巨細,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桑玥、慕容拓、荀義朗、林妙芝、雲傲、懷豐、多福海、荀婉心、冷芸、冷瑤、華陽夫人……鮮活明朗的記憶、錯綜複雜的時局,無一不強勢轟襲著她半世淒苦的靈魂。


    “香凝,香凝你怎麽哭了?”荀義朗摸出冷香凝眼角的淚,惶恐得手足無措。


    冷香凝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熱淚盈眶的俊臉,她抬手捏了捏,嗔怒,哽咽道:“你弄疼我了。”


    荀義朗尷尬地怔了怔,就在香凝睜開眼的一瞬,那種飽含滄桑的眸光幾乎讓他以為香凝恢複記憶了,但仔細辨認後他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他微微一笑:“那我什麽也不做,就抱著你好好睡一覺。”


    冷香凝的喉頭一陣脹痛,纖長的睫羽輕顫,眨巴著淚花閃動的眸子:“我要。”


    這回,換荀義朗目瞪口呆了:“香凝……”


    冷香凝拉過他,粉唇嘟起:“我要。”


    荀義朗被冷香凝嬌憨的樣子給逗樂了,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那我輕點。”


    冷香凝萌萌地笑道:“荀義朗,你說要我做你的妻子,妻子是什麽?”


    荀義朗捧著她的臉,寵溺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就是要陪我走完下半生的人。”


    冷香凝的唇角一揚,桃花般絢爛的笑容在臉上徐徐綻放,醉了他的心,迷了他的魂。


    這一晚,冷香凝索要無度,似乎要把那麽多年的情意全都給他,直到二人都累得再也無法動彈,他才擁著她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冷香凝窩在他溫暖的懷中,勉力側了側疲倦的身子,看著這個全心全意愛了她一輩子的癡情男子,心裏百轉千回,蔥白指尖細繪著他俊美的輪廓,吻了吻他的唇,一聲輕歎,半世癡苦:“荀義朗,我愛你的心,你可記著了?”


    冷香凝貪戀他溫暖的懷抱,想起身,欲罷不能,磨蹭了半個時辰,又輕輕地在他唇上吻了許久,才最終把心一橫,忍住渾身酸軟穿戴整齊,她按了按幾乎不屬於她的雙腿,雙頰爬上了一抹嬌羞,湊近他耳邊,悄聲道:“雖是初次,但你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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