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這個身穿寶石藍色長袍男子腦袋和身子分家,然後重重地跌落到地上的那刻,被他帶來的那十多個護衛們也迅速被黑衣暗衛斬落於馬下。


    在這期間,鄭皓濤一直笑盈盈地瞧著這一切,仿若那撲天蓋地的血腥氣,以及這般殘忍的情景,都隻是人的夢景裏出現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似的。


    風,更急了,雪,更大了。


    而在鄭皓濤出聲之前,這些黑衣暗衛就動作迅速地將地上的死屍收殮起來,那漫天飛舞的大雪也掩蓋了一切的痕跡,呼嘯的風則將那剩下的血腥氣也卷得一幹二淨。


    “主子。”暗一微微彎腰,恭敬地詢問道:“可要斬草除根?”


    鄭皓濤微微頜首,看著幾個黑衣暗衛將周圍那些一直旁觀這一幕,原本想要趁機撿個便宜的另外一些護衛們也一並拿下,感受著空氣裏的血腥氣再次變得濃重起來後,才出聲吩咐道:“留一個活口。”


    “是。”暗一應了聲,以眼神示意其它的人將這些人的屍體也處理好後,自己將一個身穿淺青色長袍,約摸三十出頭的男子提溜到鄭皓濤麵前。


    眼前這人穿著一襲盛京官員微服時最愛穿的斜襟闊袖長袍,足蹬高底厚鞭。眉眼間偶爾可見的高傲,和那張肅穆的麵容,都表明他為人嚴謹,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裝得倒挺像的……鄭皓濤的目光在男子跌倒在地麵上後,未被衣袖遮擋住的雙手處停留了一會,嘴角微勾,笑著問道:“說吧,你是誰?”


    “你是……”男子沉吟了下,瞥了眼立在鄭皓濤身後的暗衛,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卻礙於眼前人的身份而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微微彎腰,一臉恭敬地說道:“臣參見靖王。”


    “原來,你認識我啊?”鄭皓濤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臉的莫測高深,隻令男子心裏也不由得打起鼓來,那被衣袍遮擋住的膝蓋也為之一軟,差點就沒有壓下身體裏的奴性而跪下磕頭求饒了。


    他深吸一口氣,撲麵而來的寒冷且清新的空氣,令他那有些迷糊的大腦也迅速恢複了一絲清明:“不知靖王將派人將臣捉來,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臣幫忙的?”


    頓了頓,他又歎了口氣,滿臉的為難:“隻是,臣今日出京是為陛下辦事,耽誤不得。若臣往日裏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靖王,還望靖王寬厚一回,明日臣定當備下厚禮上門請罪。”


    鄭皓濤將吹亂的發絲順到耳後,嘴角微勾,若是平日,沒有什麽東西打發那多餘的時間的話,他倒是會將計就計地調侃一下麵前這人,隻不過,今日,他的時間很少。


    “你可知,假冒朝庭命官,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靖王,你這是何意?”男子猛地抬起頭,滿臉的惱怒:“就算你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可也不能這般信口雌黃!”


    “你那主子真蠢。”鄭皓濤眼含譏諷,搖了搖頭,歎道,“朝庭命官可是輕易就能假冒的?真是……”


    “靖王,你怎可一連再地侮辱臣!”男子的嘴唇抿得更緊了,身子也因為過於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就連放在寬大大衣袖下麵的雙手也緊握成拳。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鄭皓濤微微偏頭,隻覺得再瞧一眼這人就會傷到他眼似的:“若想活命,就將你主子交代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否則……”


    男子越發地惱怒了:“靖王,你……”


    “嗬!”鄭皓濤冷笑一聲,招了招手,自有立在一旁的暗一上前一步,輕聲地秉報道:“主子,這人是長公主府裏管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前不久才從益州過來投奔他。”


    說到這兒時,暗一特意頓了頓,一臉憐憫地瞧了那個不知死活的男子一眼,繼續道:“他的家人在益州,家裏除了父母外,還有一個在學堂念書,頗得先生稱讚的幼弟,和一個待嫁的幼妹。”


    “將他們全部殺了。”鄭皓濤淡淡地吩咐道,聲音溫和,嘴角帶笑,仿若在談論今日的天氣非常好似的,一點也不像動輒就下了這般血腥殘酷命令的人。


    “不!”男子猛地瞪大了雙眼,看向鄭皓濤的眼眸裏滿是怨恨,手腳也開始用力地掙紮著,嘴裏更是厲聲喝斥道:“就算你貴為靖王,可也不能這般隨意地草奸人命!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這件事情若被其它的人知曉,你就等著失了陛下的寵愛,被流放,被貶謫吧!”


    鄭皓濤連眼神都沒有施舍一個給男子,在他瞧來,這個世間還真多得是這種看不清事情真相,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也不知自救的人!


    那將男子雙臂反綁在身後的暗衛卻是樂意了,腿腳齊出,連連踹向男子,嘴裏也叫罵道:“你算老幾,竟敢對著一國王爺都這般大呼小叫!”


    “撲……”男子一張嘴,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裏麵可以看見幾枚還帶著牙肉的牙齒。


    不過,他卻全然不顧那些還在他身上肆虐的拳腳,隻是定定地瞪著鄭皓濤,嘴角勾起一抹似同情似嘲諷似憐憫的笑容,喃語道:“你得意不了幾天了……”


    鄭皓濤以袖掩唇,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天色,輕擺手,道:“時辰不早了……”


    暗一立刻上前一腳,重重地踹在男子的心口。


    看著脖子一歪,氣息全部消失的男子,暗一打了一個手勢,示意身後的暗衛上前毀屍滅跡後,和其它的人一起翻身上馬,朝鄭皓濤離去的方向追去。


    也不知該說那些前來找林芷珊茬子的人運氣不好,每每在察覺到林芷珊蹤跡,剛剛綴在她和文心雅兩人身後,隻等瞅準時機就能動手劫殺了林芷珊的時候,卻總會出來鬧場的人。


    那些可惡的黑衣暗衛!明明他們都求饒了,卻依然不放過他們而置他們於死地……


    這,是那些人在死亡之前,腦子裏竄過的最後一句話。


    而一路上,隨著自動前來找死的人數的增多,鄭皓濤臉上的笑容也難得地消失了,那雙向來比星子還要燦爛耀眼的桃花眼,也猶如被蒙上了一層烏漆漆的黑布般,看不到絲毫的情緒,卻隻令無意中瞥到的暗衛們都心裏不由得為之一秉,後背冷汗直冒,然後在暗一的示意下,不著痕跡地遠離快要失控的鄭皓濤。


    就在處置完又一撥前來找死的人後,就在籠罩在鄭皓濤身上的冷冽氣息越發濃鬱起來時,一行人終於抵達了京郊,不遠處正是齊王爺為了討得齊王妃歡心,特意在京郊修建好的一座種滿了各色花木的莊子。


    眼下,大部份時間都比較冷清的莊子前麵正熱鬧不已,各個騎馬的貴女和世家公子穿梭來往其間,偶爾可見一些人乘坐小轎而來,被身旁簇擁的丫環婆子們護送著進到了園子裏。


    此時,林芷珊和文心雅也一前一後地抵達。


    林芷珊一邊和熟悉的人打著招呼,一邊卻在心裏疑惑不已:明明她特意將自己拎出來做魚鉺,甚至還偽裝出一幅大張旗鼓單身騎馬赴宴的假相,隻為了將那些藏身於幕後的敵人一網打空,卻未料到,這一路上風平浪靜,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前來找她的麻煩,也令那些她特意從靖王鄭皓濤那兒借來,此刻也同樣隱身於暗處的護衛們全部做了無用功。


    這件事情也未免太過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或者,有人搶在她出手之前除掉了這些人?


    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這個念頭後,無意中的一個抬眸,她也恰好瞧見了站在人郡之外的鄭皓濤。


    雖然此刻鄭皓濤依然一襲豔麗的紅衫,但因著今日前來齊王府赴宴的貴女們均穿著豔麗的裙裳,而那些世家子弟們也有幾人挑選了一些顏色鮮亮的衣袍,再加上不時出入院門的丫環婆子們,故,可以這樣說,今日的鄭皓濤並不像往常那般起眼。


    畢竟,鄭皓濤的年紀在那兒,雖隻有極少數的人騎馬而來,但大家均在門口就翻身下馬,故,那和其它將近及冠之人相比稍嫌微矮一些的鄭皓濤也就徹底湮沒在人郡裏。


    但,不知為何,林芷珊卻是一眼就瞧見了鄭皓濤,就如鄭皓濤也是一眼就瞧見了身處人郡最中央,被好幾個貴女圍著,正笑語嫣嫣地和那些貴女說著話的林芷珊。


    林芷珊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隻因她突然就想起了來路上遇見的事情。


    站在林芷珊身旁的文心雅,敏銳地察覺到了林芷珊的不對勁,遂順著她的目光朝外望去。


    她的個子略高於林芷珊,故,她清楚地瞧見了那一襲豔紅衣袍,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的靖王鄭皓濤。


    嚇……她輕拍胸口,沒想到,她這般隱秘的目光都會被鄭皓濤察覺到,甚至還朝她笑著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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