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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chun藥給那個藍袍中年人的,是長公主府裏的下人。這種藥見空氣則化,並且會迅速滲透進人的肌膚,在歡好後根本無法檢查出來。那人打算將chuan藥下到林小姐喝的茶水裏,讓林小姐當場出醜。”


    這種chun藥正是前朝皇室貴族們用來助興的,對身體並沒有多大的傷害,反而還會令人產生一種迷幻的效果,覺得和自己歡好的是心儀之人,從而做出一些平時根本就不會做出來的舉動。


    隻可惜,研究出這種chun藥的禦醫死於一場意外,並未來得及將藥方傳給後人,故,如今,這種曾經在前朝皇宮和貴族圈子裏一度泛濫使用的chun藥,早已消失在曆史的河流裏,唯有皇宮裏珍藏著那麽兩三包,其它的人卻是隻聞其名,未見其形。


    “可惡!”鄭皓濤劍眉倒豎,臉色鐵青,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腳尖輕點,下一刻,眾人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紅影,緊接著,那一聲比一聲還要淒慘的哀嚎聲就從被踢到一丈開外的六個下人嘴裏傳出來。


    鄭錦宏也滿臉惱怒,冷冷地瞧著那六個還有臉跟他求饒的下人,心裏卻有一團火苗在熊熊燒灼——別人不知道靖王的秉性,他們這些曾經的同窗,如今的朋友又豈會不知曉?別瞧這人平時笑得多麽地妖嬈,實則這種人翻起臉來,那還真是比書還翻得快!


    他思忖了下,邁步朝齊叔的方向行去,準備趕在鄭皓濤出手之前對齊叔進行一番嚴刑拷打,以減少鄭皓濤對齊王府的牽怒。


    可,就在此時,暗一突然出聲道:“世子,文小姐也是他們動手的目標。”


    “哄!”


    一桶滾油,當頭朝他潑下來,隻令他那團亙在胸口的火苗竄得更高了。


    他猛地轉過身,抬起頭,狹長的雙眼微眯,定定地凝視著暗一。


    隻可惜,縱使他的殺氣已快要化為實質,但對於常年累月遭受著靖王惡劣脾氣的暗一等人來說,還真不值一提。


    鄭錦宏眼眸裏異色連閃,嘴唇緊抿,惱恨地瞪了眼已收拾了那六個人,正施施然朝自己行來的鄭皓濤——他總算知道這人有多麽地小心眼了,又有多麽地睚眥必報了!


    鄭皓濤淡淡地回望著,嘴角微勾,道:“抱歉,一時用力過度,所以……”


    鄭錦宏嘴角抽搐了下,瞥了眼那六團已血肉模糊,乍一眼瞧去,還真無法辨清是人還是動物的身軀,深吸一口氣,微微垂眸,一臉的歉意:“是我們齊王府的錯,明日定當送上厚禮以示賠罪。”


    “嗯。”鄭皓濤點點頭,急行幾步,笑盈盈地瞧著那個因為看見了他剛才凶狠一幕而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的齊叔,道:“你家主子給出了賠償,所以,我此刻難得心情好,你打算選擇剝皮、車裂、烹煮,還是淩遲?挑一個吧,看在你主子的份上,我會吩咐人加快行刑的速度,以免令你痛苦難當。”


    這有什麽區別嗎?


    齊叔隻覺得滿懷絕望,身子更是如一團爛泥般癱軟在地上。就在此時,他瞧見了正打算作壁旁觀的鄭錦宏眼底一閃而逝的歎息,隻覺得眼前一亮,那癱軟的身子也不知從哪兒注入了一股力量,雙手支撐在地上,迅速膝行到鄭錦宏麵前。


    不過,他並不敢像之前那些人那般拽著鄭錦宏的衣袍,又或者是抱著鄭錦宏的小腿哀聲求饒,而是在距離鄭錦宏約摸一尺的距離處停下來,“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很快,他的額頭就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世子,老奴願意指證長公主府裏的管家,隻求你看在老奴侍候了你十多年的情份上,饒了老奴這條賤命吧!”


    不得不說,齊叔確實心大了,這麽多年來,齊王府的重用,早令他忘記了生為家生子應盡的義務和責任,更忘記了齊王府的主子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哪怕是看著溫文爾雅,每日待在府裏苦讀,從不理會俗物的鄭錦宏,也不例外。


    “啊……世子,看在老奴當年曾救過老王爺一命的,且往常也從未犯過錯的情況下,求求你,饒了老奴這條賤命吧……”


    鄭錦宏的麵容愈發地冷冽了,那踩在齊叔胸口的腳也加重了幾分力道:“你是什麽東西,竟敢出言威脅我?”


    “不……不……世子……老奴知錯……”齊叔敏銳地察覺到了鄭錦宏身上傳來的濃烈的殺意,再加上一旁笑盈盈地瞧著這一幕的鄭皓濤臉上流露出來的嘲弄和譏諷,以及眼底偶爾閃現的陰狠,隻令他立刻就想起了剛才鄭皓濤收拾那六個下人的狠勁,腦子裏也浮現出鄭皓濤剛才說過的那些五花八門的刑法,隻覺得心裏一寒,下身就失禁了。


    “真髒!”鄭錦宏飛起一腳,就將齊叔踹到了那六團血人處,然後才看向鄭皓濤,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鄭皓濤斜睨了鄭錦宏一眼,朝立在一旁的暗一問道:“藥呢?”


    暗一忙不迭地小跑上前,從衣袖裏取出三個小紙包。


    被忽視了的鄭錦宏抿了抿唇,走到鄭皓濤身旁,問道:“你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鄭皓濤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問道:“或者,你有什麽更好的打算?”


    “如此這般,也未免太過於便宜他們了!”鄭錦宏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向來儒雅的麵容已扭曲得不成樣,就連脖子上麵的青筋也都冒出來了。


    “注意形象。”鄭皓濤輕撇唇,“雖然說,作為第一個看見你這般惱怒的人,我應該感覺到非常地自豪和驕傲,奈何……”就這般易怒暴躁的樣子,哪有一點“如狐狸般狡黠”的模樣,真不知那些人是眼瞎了,還是心瞎了!


    鄭錦宏狠狠地剜了鄭皓濤一眼,雖想出言譏諷鄭皓濤幾句,卻也知道今日自己的表現太過於差勁了,一點也不像平時那般冷靜。


    許久未等到鄭錦宏譏諷話語的鄭皓濤,驚訝地瞥了鄭錦宏一眼,順手將兩包chun收到衣袖裏,另外一包重新給到暗一,也沒有避開鄭錦宏的意思,徑直吩咐道:“給武候王妃、長公主和玲瓏郡主各送十個乞丐,再將這些chan藥一分為三,化到他們的飯菜裏。”


    鄭錦宏則在一旁插話道:“讓乞丐將她們三人拖到大街上行事。”


    “嘖嘖嘖……”鄭皓濤凝視著鄭錦宏,嘴裏也讚歎有聲:“一直以為,我已算是心狠手辣的了,如今瞧來,我連你一半都不如哪!”


    不待鄭錦宏回話,他又朝候命的暗一吩咐道:“按照世子的吩咐行事。”


    “是。”暗一應了聲,帶著其它的幾個暗衛一齊離開,當然,在離開之前,這十人又下意識地朝那七個早已斷氣的下人的屍體上撒了一把化屍粉,在看見那些衣服飾物全部化為一潭水,滲到雪地裏後,才悄然離開。


    “嘖嘖嘖……”鄭錦宏同樣讚歎有聲,“看你那些暗衛熟練的動作,這種事,想必你沒少做吧!”


    “彼此,彼此。”鄭皓濤桃花眼微眯,笑著應和道。


    一陣風吹過,卷起兩人的衣袍的同時,也吹亂了兩人那披散在肩頭的發絲。


    在一片雪花裏,兩人臉上的神色瞧得不那麽真切,但,兩人那意有所指的笑聲,卻是遠遠地傳了開去……


    “啊……”


    接二連三的慘呼聲,猶如投入水麵的石子般迅速擴散開來。隻不過,能到齊王府裏赴宴的,都是頂尖的世家貴女和貴公子們,又豈會不知曉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圍觀的,再加上鳳蘭郡主仿若未聽到這些忽高忽低,忽男忽女,忽老忽幼的慘呼聲似的,笑語嫣嫣地招呼著大家,他們也隻能將這些疑慮埋於心底,順著鳳蘭郡主的話岔開話題。


    唯有林芷珊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並且莫名地覺得自己猶如被一隻隱藏於茂盛草叢裏的毒蛇給盯住似的,稍有不慎就會被毒蛇咬上一口,從而葬生蛇腹。


    尤其在她察覺到幾位家世比較清貴的貴女,不著痕跡地轉著圈子詢問不遠處的慘呼因何而起,卻被鳳蘭郡主也兜著圈子將話題再次岔開時,林芷珊的嘴唇抿得更緊了,卻因為時機和場合等緣由,而隻能借由茶杯飄散出來的那嫋嫋的煙氣來遮擋住眼底的慎重。但,她身上那抹淡淡的不安,卻依然被坐在一旁的文心雅察覺到了。


    “表妹,你在想什麽?”


    林芷珊思忖了下,最終還是選擇告訴文心雅:“我覺得有點不安,總覺得那些慘呼聲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


    文心雅轉了轉眼珠,立刻就明白了林芷珊的話外之意。說起來,她也挺奇怪為何那武候王府和長公主府的人還未動手腳。如今瞧來,這兩府的人不是沒有動手腳,而是選擇滲入進了向來以軍規治家的齊王府別莊裏。隻不過,這些人大概出師不利,才會被人逮著了。畢竟,此刻,那鄭皓濤並不在花園內……


    “待宴會結束後,我們再問問麗茹。”


    林芷珊點點頭,朝正佯裝漫不經心瞥向她和文心雅的鳳蘭郡主眨了眨眼睛,表明了兩人的意思。


    鳳蘭郡主微微頜首,應承下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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