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睡不著,隻好等林小姐回來了,幫忙把電腦放到小桌上,今天被蕭禹的事情一耽誤,錯過了進場的時機,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股市還未收市,蕭瀟打開電腦連上網,股市哀鴻一片,倪氏的股票又跌了個滿堂彩,跌碎了一地玻璃心,連有些大佬也坐不住了,忍痛平倉割肉,交易量達到一個新高點,自然也有眼光好的人從交易量上看出不對勁的,揣著股票不動如山,還在揣測倪百年的心思。


    蕭瀟觀察了一下股市的情形,現在倪氏股票的價格實在是太令人心動了,想要下手購入,突然倪碩頤的話,當時的光線很昏暗,蕭瀟隻能從倪碩頤的口氣中感覺到絲絲沉重的氣息,倪碩頤雖然沒有過問倪氏內部的事,他畢竟是倪家的人,也許有什麽消息才是,隻是,為什麽他要透露給她知道呢?對著電腦良久,蕭瀟還是沒有下手,本來心中隱隱的不安更加的濃,就這麽愣愣的對著電腦,分析其中種種可能。


    手機不斷震動,蕭瀟都沒有聽見,還是林小姐叫了她好幾聲,蕭瀟這才反應過來,慌張的接起手機,“喂!”“蕭瀟,哎,我手機快沒電了,換個重新給你打過來。”


    琴姐的聲音有些焦急,說完就把電話掛上了,蕭瀟愣住,手機沒電?換個?用力的按下關機鍵,蕭瀟微笑著對著林小姐道,“林小姐,我手機沒電了,能不能麻煩你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用用?”笨拙的把電話卡取下來,林小姐連忙幫忙拆開自己的手機遞給蕭瀟,蕭瀟報以感激的一笑,“我有點餓了,能麻煩你幫我買點辣的東西嗎?我這兩天老是吃清淡的東西,現在一想到那些東西胃就疼。”


    林小姐搖搖頭,“你不能吃那些東西,對傷口不好。”


    蕭瀟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我真的快受不了了,要不,少放點辣椒?有一點就好,真的!”林小姐想了想,看著蕭瀟略帶痛苦的表情,猶豫的點了點頭,反正分量由她控製,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看著林小姐出門,蕭瀟撥通琴姐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卻是一個男人,“蕭瀟,有人在查你。”


    蕭瀟沉默,心突然一涼,黑哥繼續道,“你的電話也被監聽了。”


    手一軟,電話差點從指間滑落,什麽時候的事?倪氏雖然有監聽電話的慣例,不過她被調上樓這段時間還來不及安裝監聽設備,最近倪氏實在太亂了。


    “你怎麽知道的?”黑哥嘿嘿笑了兩聲,“幾年前,在金碧輝煌不經意的幫過一個年輕人,誰知道他是倪氏的一個員工。


    他讓人帶話給我,這次,就算還我上次的情。


    人放出來了,也送走了。”


    “那他……”蕭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麽,別人還黑哥的情,並不代表會放過她這隻幕後黑手,那個鍾特助和倪百年之間的關係……黑哥歎息,帶話的人沒說明白,他也鬧不明白這些整日費盡心機算計的人到底打的什麽算盤,這人也算得上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物了,當年的一點小恩惠,得以在今日替他瞞下這件事,他自然無法要求更多,心中擔憂蕭瀟,張口欲勸卻化作一聲深深的歎息,勸了無數次了,若蕭瀟願意放棄,他可以讓她過的更好些的。


    蕭瀟不是不知道黑哥歎息背後的含義,此刻心神恍惚,匆匆掛上電話,刪除通話記錄,又打了個電話給舒暢,交代他蕭禹不過去住的事。


    靠在**撓著一頭亂發,這事,倪百年到底知不知道?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看倪碩頤的態度不像是知道什麽,不管了,事已至此,大不了換種方式從頭來過。


    日子就這麽靜靜的流逝而去,每天倪碩頤送了蕭禹上學就帶本書來醫院坐上一天,偶爾和蕭瀟討論些經濟上的問題,談天論地,蕭瀟幾次趕人未果以後也就放棄了這想法,倪氏的股票果然在倪碩頤所提及的第三天開始發生詭異的波動,時漲時跌,看的股民滿頭霧水,警方的調查結果遲遲未能拿出來,像是被人遺忘了。


    直到蕭瀟終於被允許出院的那一天,榮華金控高調宣布正式開始對倪氏的收購。


    這一天,也是綁架案兩名嫌疑人被起訴的日子,十一月五號。


    口供是倪碩頤第二天帶著蕭禹去警察局錄的,政府部門在此次事件中表現出非凡的辦事效率,從抓到嫌疑人到上庭不過短短十天時間。


    蕭瀟一出院就迫不及待的去法院聽審,倪百年讓倪碩頤傳令,蕭瀟在傷好之前如果回公司就會被派駐到埃塞俄比亞去開發業務,蕭瀟衡量了下,決定找點事來消遣消遣,畢竟,她是忙慣了的人。


    不過是程序化的一些東西,陳太太在看守所關了幾天人瘦了一圈,蕭瀟看著她被人押到庭上,用憤怒的眼神看過來,要不是法警力氣大,恐怕她早就掙脫了控製撲將過來。


    蕭禹的腳消腫了,隻是軟組織挫傷還得最少養一個月,蕭瀟的氣就不是一個月能消掉的了,冷冷的看著陳太太憤怒的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坐在空蕩蕩的席位上,十一月的空氣冰涼,卻無法熄滅她內心的怒火。


    法官冰冰涼涼的宣布開庭,過程很順利,陳太太顯然是那種沒什麽知識的中年婦女,不斷的狡辯自己沒有錯,讓法庭上的人頻頻皺眉,法官差點沒用錘子把桌子給敲破,氣的她的辯護律師把文件夾一合,雙眼一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啃聲,任由她去瞎折騰。


    陳太太的弟弟聽見自己姐姐在法官麵前把兩人所犯的事一項項的匯報出來,眼中閃過絕望的神色,雙手握拳把頭埋的低低的,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陳太太是從鄉下嫁到城裏的,丈夫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工人,男人雖然也沒什麽文化,好歹還算通情理,對於妻子所做的事感到抬不起頭來,沉默的坐在旁聽席位上,滿臉的愁苦。


    直到法官宣布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分別判刑二十年和十年,陳太太大叫起來,哭嚷著要撲上去搶法官的文書,急的兩名法警死死的抱住她,瘋狂中的女人力氣大的驚人,前後又來了兩名法警這才算是把人給攔了下來,而陳太太的弟弟,那個瘦弱的男人愣在那裏,至今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麽事,任由法警押送著緩慢的移動。


    夠了!蕭瀟毅然起身,二十年?這是法官的個人好惡還是倪家所帶來的結果?托著受傷的左臂,不去聽身後的吵鬧,蕭瀟向門外走去,一直陪伴著她的倪碩頤跟了上來。


    看見蕭瀟離開,還沉浸在妻子和小舅子入獄的震驚中的男人轟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劈劈啪啪的闖過凳子,疾步向蕭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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