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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瞧那木牌,將領不以為然,但也未手欠去碰,畢竟這棧道前後都有巴國士卒守衛,不可能是敵人,既然是自己人插這,那自是有用,若不然也不會特意警示。


    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在漫長蜿蜒狹窄的棧道上走了足足三個時辰這才終於要走出這條棧道,對於普通士卒來說,一路上可謂是驚險的很。


    此刻位於棧道最前端的將領,已經看到了盡頭,心中也不由一鬆,下意識的朝著後方看了眼。


    他們此刻位於整支軍隊的最前方,自然不可能是本次領軍大將,甚至於為了以防一路上的埋伏,特地由他們當做炮灰走在最前麵。


    方才自得,何嚐不是苦中作樂,心中對於大敗秦國愈發渴望,唯有殺個人頭滾滾才能證明他們誠心,才能被真的委以重任。


    他們最先通過了棧道,確定沒有危險,通過士卒通知領軍將領以及精銳士卒通過,旋即進入早就備好的營寨。


    “咦,奇怪了,守衛這裏的士卒呢?”殷膺有些奇怪道,將整個驛站翻遍也未曾見著守衛此地的士卒。


    不過他並未在意,這裏前麵不遠處就是白水關,而秦軍不可能越過白水關進入腹地,而過了白水關再走一段路,有個地方,叫定軍山。


    他們將會越過嘉陵江,在定軍山設下營寨,旋即撲向南鄭。


    南鄭,在前世有另一個名字,叫——


    漢中!


    不過現在還是叫南鄭,而很不湊巧,南鄭是當今秦帝根基。


    這時,陽平關還未曾建設。


    在前世,是始建於西漢,在此世,稍微晚了些,但是終究還是建立了,名字未變。


    前麵不遠就是白水關,再加上營寨中並無廝殺、破壞的跡象,雖然感覺有所不妥,但幾位將領以為可能是白水關被襲擊,亦或者其他原因,叫去人手了。


    畢竟……


    此刻的秦國可是一團亂麻,自顧不暇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派人主動進攻巴國。


    一念至此幾位將領稍稍放鬆了精神,頤指氣使的招呼著士卒伺候自己,私下裏也曾抱怨,當初應去夏國或燕國,巴國道路情況實在太差了,他們表麵上如履平地,但還是耗費著心神的。


    又布置了人手巡邏、偵查,最後怎麽也放心不下,派了人去白水關詢問營寨之事。


    次日下午,巴國本次統帥前來,這名統帥,名為章驍,性子謹慎,一見麵環顧四周,毫不客氣的打亂了六名秦國舊將之前的布置,撤換了人手,絲毫不顧那六將難看神色,旋即又毫不客氣詢問:“棧道上那根木棒是何人安置?此地營寨屯長呢?”


    六名將領為首那名,名為殷膺,就是他牽頭帶著餘下五人前來巴國的,他們的到來,自然會引起本土軍方勢力的抵製,但他也無可奈何,人家就是懷疑他是內奸,非勸說巴帝,讓他立了功再做封賞,但他也無可奈何,總不可能一氣之下再離開吧?


    說白了。


    左右不過一個“利益”。


    此刻殷膺早已含怒,心中卻將怒意遷怒到現任秦帝的身上,若非他胡作非為,倒行逆施,以致民怨沸騰,各地揭竿而起,以致秦國局勢糜爛,導致他們的價值飛速縮水,也不至於落得現在的地步,但他表麵上則是生硬回複道:


    “回稟將軍,木棒應該是此地士卒安置,至於此地營寨士卒,我等抵達之時就已經不在了。屬下認為,他們應該是被白水關招去了,屬下昨日已派人前去詢問。”


    章驍聽了,略微沉思,旋即冷笑道:“你們臻國之人……哦,不,秦國之人就是如此無謀嗎?就算白水關告急,也總會留下人手通知,怎麽可能連一人都未曾留下?如此看來,白水關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這時,章驍身側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銀甲銀槍的青年忽然說話:“叔父,眼見為實,不如我領一軍一探白水關。”


    “不急,先休息一日,養精蓄銳,明日再一探。”見那少年說話,章驍搖了搖頭道,旋即笑著說道:“正兒莫急,行軍最忌的就是一個急字。”


    那青年神色恭謙的點頭應下。


    而殷膺則心中腹誹道:“我隻知兵貴神速,像你這樣也就隻能防守。”表麵上則沒有說什麽,拉著幾個人自顧的離去。


    次日一早,連續一天半,前往白水關的人消息毫無,顯然是凶多吉少了,章驍麵色嚴肅的留下那名青年:


    “正兒,我留下五千兵卒與你,你切勿收好棧道,還有那個木棒,你最好派人檢查一番,但不得輕舉妄動。”


    “唯!”那青年肅然拱手領命。


    章驍命士卒備上三日的糧食,這才領軍前往白水關。


    白水關兩側都是群山環繞,一路上章驍再三謹慎,以防敵人偷襲,花了足足一天半的時間才抵達白水關前。


    然而此刻白水關一片死寂,猶如之前那座營寨,令人悚然不安的氣氛彌漫在軍隊之中。


    章驍見狀,冷笑一聲:“裝神弄鬼。”但也並未輕進,派出士卒查探關隘,著重巡查是否有埋伏,是否有易燃物,並且暗中派人盯著那些秦國舊將,就等他們露出異樣,緊跟著蜂擁而上將他們亂刀砍死!


    “回稟將軍!城內並無異樣,並無埋伏,也並無易燃物,隻是關隘內的土,像是新土。”


    章驍此刻也有些琢磨不透了,最終沉思了許久,下令道:“占領白水關,兩側城門,再探。”


    一天後。


    章驍這才小心翼翼的進入,後續的輜重也運輸上來了,章驍則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下了一個判斷:“莫名其妙。”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摸清楚這其中秦國到底在幹什麽。


    地麵是很新,而且是大麵積的,他派人擇地挖了一尺也未曾找到線索,隻能放棄此決定,轉而開始研究如何進攻南鄭。


    然而就在當天晚上,噩夢來臨!


    劈頭蓋臉的落石從天而降,不等他們做出反應,地麵發出轟隆的震動!


    如果說落石隻是關隘兩側,那麽地麵的震動才是最要命的,震動感愈發強烈,就在章驍想要樹立大纛,穩定軍心之時,地麵伴隨著泥土,一個猙獰恐怖猶如龍頭,從地底鑽出。


    而一側山峰上,一群公輸家的子弟則是滿臉紅暈,一臉振奮,頭皮發麻,全身毛孔張開,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湧上心頭!


    “此戰之後,我公輸家必登琅琊日報頭條,名揚天下,揚眉吐氣,一掃往日陰鬱!”


    “不錯!好叫那燕國、巴國悔恨當初之舉。”


    “大家專心控製地龍一號,此地龍可是秦帝花了大量錢財打造而成,以靈力為其驅動能源,可惜我等功力尚淺,隻能合力控製,待日後,功力大成便可獨自控製,以一人之力滅其一國,不在話下!”


    墨家的觀想法分做兩套,一個是墨俠,一個是非攻機關術,自然不可能用在對敵上,袁易霖也就打發他們去基層管理,他們的那一套很適合最底層的普通老百姓。


    至於他們會不會聯合百姓起兵造反,袁易霖還是很有自信的,首先他們信仰華胥上帝,自然不可能和袁易霖為敵,如果他們和袁易霖為敵,就等於違逆華胥上帝,一身力量自然無法使用,直接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足為懼。


    而且很不湊巧,他們的上司恰好是他們看不順眼的儒家,儒家有一個非常bug的能力,就是將超出自己理解的東西全部抹去,也就是所謂的子不語怪力亂神,當然,這句話實際上就是個廢話,他們若不信神,自然也就無法使用能力,信神,那自然就是在扇自己耳光。


    所以此刻儒家正在開發其他的觀想法,不過根基就是浩然正氣,注定不可能有什麽攻擊性或者戰略性的價值。


    而這次行動的,自然是公輸家、道家、兵家三家。


    此刻龐然大物自地底翻滾而出,隨意翻身而過,便是一地模糊血肉,見著森森白骨和附著其上的經絡,臨死了連一句慘叫聲都未曾傳出。


    章驍見狀,滿臉駭然,那秦國舊將則是一個個魂飛天外,根本不願相信這是秦國的安排。


    “來人!快,聚攏士卒退出白水關!”


    遠遠的見著一人,章驍定睛一看,是那親兵,連忙大喝道。


    但是說完,倏然有覺得不對勁,擦了擦眼睛,再次一看,卻見是一名麵含猙獰之色的秦兵,章驍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拔刀,鼓起血氣,上前就是一刀!


    手起刀落,人頭落在地下,章驍正杵著刀喘息,瞧著那人頭看去,卻見勢一個一臉不敢置信的親兵,他這才懵然回神,隻見關中大亂,不時有士卒相互廝殺。


    “該死的賊人!”章驍這下哪裏還不清楚自己中了妖術。


    最終,章驍帶著十不存一的殘卒亡命逃出白水關,直奔棧道,此刻見了章正,連忙說道:“快!速速準備通過棧道,對了,得有人殿後。”


    章正連忙說道:“叔父,不如就由我來殿後。”


    此刻章驍已經嚇破膽了,落石還是屬於現實,但是地龍翻身,還有之後詭秘的疑兵,之後更是天降大火,忽來颶風,導致整個白水關直接毀於一旦。


    而原本的秦國降將隻餘兩名,但是章驍依舊不相信他們。


    思來想去,章驍覺得目前可信的殿後人員也隻有章正一人。


    …


    昨天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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