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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常連忙矢口否認:“末將魏常,事巴國數年,至今無法忘卻家鄉國魁以及石榴花,巴國上下排斥我等,這些都是屬實啊!末將乃真心降伏,願為王前驅,於今夜子時打開北門,隻希望臻……秦國能不計前嫌,饒恕我等。”


    “嗯?是這樣嗎?”郭嘉笑眯眯的看著那將領,旋即毫不在意道:“難道不是打算集中兵力,在我等入城放鬆警惕之時,避開黑衣衛,屠戮諸子衛以及將領?然後再一一掃清餘下兵力?”


    說到這裏,郭嘉又是一頓,略微詫異:“咦,還強征民女。”


    那將領聽了,心裏悚然,頭皮酥麻,但麵上則是大喝一聲:“你是何人,居心叵測想要離間我等,讓我秦國將士無故犧牲,一定是巴國的奸細。”


    “魏常,時隔數年,你還是老樣子,離間都不會離間……”姬鹹語氣有些感歎道。


    魏常聽著這話,又再三看了看姬鹹,隻覺得姬鹹熟悉無比,但依舊無法確定他的身份,隻覺得他眉宇間像極了當年的臻帝,此刻猶疑不定道:“你是?”


    姬鹹起了身,語氣追憶道:“當年我還是太子,汝父為我衛率,掌我近衛,你出生時,我曾到場,那一年,我才二十一歲。”


    魏常聞言,身體微微一抖,麵上死死盯著姬鹹。


    幾案上,蠟燭微微一暗,燭火搖曳,營帳內陷入一種難言的死寂。


    許久,姬鹹身形似乎受燭火原因,微微模糊,旋即在營帳內徐徐徘徊,一邊說著:“你十八歲的時候,乃父病危,臨行前托我照料你,而我則已登基,我聽了他的話,毫不猶豫讓你進入禁軍之中,短短兩年,就讓你成為了副統領。


    我虧欠了乃父太多太多,他的一生幾乎都是在為我鋪路,為我殺了不知多少人,為我擋了不知多少刀,為我背了不知多少罪。


    是我目前為止,唯一心有愧疚,唯一信任的人。”


    幾乎用是從喉嚨裏擠出的一道聲音自營帳內響起:“你是姬鹹!?”魏常死死的盯著姬鹹那張年輕的臉龐,目光透著不敢置信以及憤怒,旋即冷笑著:“原來是你!是你!?”


    “你很讓我失望。”姬鹹沒有回答,而是目光中透著憐憫道。


    “失望?一切都是你欠我魏家的!我魏家自你微末起,就一直跟著你!可到頭來呢?你就是一個無道昏君!居然將帝位傳給一個賤婢之種!太子分明才是臻國正統!”魏常忽然激動的朝著姬鹹咆哮著,他每一句話都非常用力吼出來。


    “不!我欠魏家的已經還了,我讓你平步青雲,我讓魏家飛揚跋扈,我讓魏家成了皇親國戚,我讓魏家血統的子嗣成為了太子。但是魏家自己沒有珍惜一切,你們抬頭挺胸久了,已經不知謙卑,不知道低頭看清時勢了。”姬鹹神情憐憫道。


    魏常聽了,冷笑著,這一次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驟然出手,虎撲而去,五虎之力全力爆發,不足三米之距,眨眼即止,旋即對著姬鹹,右手猛地探出,一把緊緊捏住姬鹹脖頸!


    在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完,不過瞬息之間,那名名為郭嘉幕僚此刻似乎還未曾反應過來,營長內的原本搖曳的燭火,在這短暫之間爆發出來的速度而造成的狂風之下,頓時熄滅了,一縷青煙升起,營帳內似乎多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魏常見事成,此刻這才露出一抹獰笑道:“嗬嗬……低頭看清時勢,看不清時勢的人是你!居然明知道我是前來詐降的居然還狂妄的讓我輕易近身,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延壽,並且返老還童,但現在……”


    “額……那個,打擾一下。”


    就在魏常得意洋洋之際,那位名為郭嘉的幕僚忽然說道,頓時吸引了魏常的注意力。


    “雖然不想打擾你的興致,但是你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一個稻草人自言自語,總覺得有點尷尬。”說到最後,郭嘉捂著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直視。


    “嗯?”


    魏常聞言一怔,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自己懷中的的姬鹹變成了一個紮手的稻草人,此刻自己死死的掐著稻草人的脖頸,站在稻草人的身後。


    “什麽時候……不對!我剛才明明抓住他了!這一定是你的妖術,故意欺騙我,讓我以為,抓住的隻是一個稻草人!”


    魏常開始有些驚色,但旋即冷靜下來,猜測到了一種可能性,旋即手中更加用力,冷笑則看著郭嘉道:“如果不想他死,就立刻解除……噗!”


    話未說完,一股摧枯拉朽之巨力,自他後背心傳來,刹那間,整個人朝著前方飛騰而去,口中吐出一股鮮血,緊跟著倒在地上,麵色慘淡的蒼白,麵色一恨,直接將手中稻草人掐斷了脖子,這才抬頭看去。


    姬鹹收回右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旋即歎道:“時勢變了!單獨的勇武已經不再重要,現在,你看清了嗎?”


    而在魏常眼中,姬鹹說完這句話後,樣貌倏然變成了那位幕僚的模樣,那幕僚麵上掛著玩世不恭的輕佻笑容,像模像樣的一拱手道:“不才,琅琊閣兵家士子,郭嘉!”而說完後,容貌再次變回了姬鹹的模樣。


    “……時勢……”魏常呢喃著,但旋即眸子裏綻放出萬古不化的怨恨:“一切……都是華胥上帝……我就是死!也要詛咒你們……詛咒華胥上帝!”他似乎還要說什麽,但最後一口氣怎麽也吐不出,不久,目光暗淡,口鼻中排出殘餘氣體,血液從口中徐徐溢出。


    姬鹹看著地上的屍體,旋即看向郭嘉,一拱手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一手疑兵更是出神入化。”


    “哪裏哪裏!”郭嘉很是謙虛的擺擺手,渾然不在乎地上的屍體,最後還是很謙虛的說道:“我這疑兵也算是大路貨,是個兵家子弟都會。不過,我覺得這疑兵到了最後,可彈指間布下十萬疑兵,瞬息間左右戰場局勢。”


    姬鹹微微笑著,沒有多說什麽,看得出,郭嘉很得意。


    而郭嘉過了最初的興奮感後,進入了冷靜狀態,畢竟是他第一次掌握超凡力量,那種將人玩弄股掌之間的感覺,使他這個兵家士子變得名副其實,心中的興奮自然難以平複,不過此刻冷靜之後,他覺得應該多多開發兵家觀想法的其他能力。


    疑兵隻是兵家能力中的其中之一,最主要的還是對士卒的增幅,以及凝聚戰場殺伐、凶煞之氣,煉製兵家法寶,不過法寶什麽的,目前不太現實,倒是可以開發一些攻心、改變天時、地利之類的,到了這種程度,兵家才算是達到了巔峰時期。


    不過時間太短,想要發展到他預測的地步,估計還需要百年時間不斷演化才行。


    如果和那些將領那樣,依靠不斷的積累、發現,不去積極主動尋求更強層次的推演,估計也得幾百年時間。


    一念至此,他心中朦朧的對華胥上帝一連串的動作有了一些明悟。


    自古,想要迅速變強,迅速攀爬科技樹,隻有兩個途徑。


    第一,懶。


    第二,壓力。


    前者,是民用科技的發展,後者,是軍用科技的發展。


    華胥上帝,或許就是這樣的想法吧。


    郭嘉沒有細思,而是轉而和姬鹹閑聊起來,而梓潼城則麵臨著火炮的狂轟濫炸,城內高端戰力不甘坐以待斃,殺出城外,想要摧毀火炮,卻被黑衣衛的高端戰力攔下。


    這些黑衣衛身上,清一色明光鎧,頭戴鳳翅盔,青色惡鬼麵甲,左手橫刀,右手連弩,右腰上掛著大把飛斧,左腰上則掛著一連串的炸藥,哪怕自己一方普遍比對方低上一個一虎之力,但也毫不懼怕。


    倏倏倏倏倏——


    一個照麵,二話不說,五十黑衣衛右手一抬,就是密集如漫天蝗蟲的弩箭筆直射出。


    就在梓潼城中殺出的虎級將領們,以毫厘之差,從容避開之時,一聲輕喝聲傳來:“爆!”


    轟轟轟轟轟!


    劇烈的連串爆炸聲傳來,原本氣勢洶洶的四十餘名將領頓時折損十二名,其他眾人也多有受到波及!


    “卑鄙!”


    然而回應他們的,則是連綿五次的旋轉飛斧發出“呼呼”的破空聲,朝著他們當頭落下!


    火炮的炮口爆射出火光和硝煙,炮身一震,偏移了原地,一旁的士卒連忙上前,糾正位置、角度、清理炮管,對於一旁的戰鬥則不問不顧,仿佛沒有察覺似的繼續朝著梓潼射擊。


    雖然牛、虎、龍之力很厲害,但是這些將領依舊隻是一群肉體凡胎,對於火藥的防禦能力和尋常人沒有任何差別,唯一有所差別的,也就是體質、力量、敏捷。


    在多方麵的對決之下,梓潼城搖搖欲墜,城牆在炮擊下倒塌,露出一個個缺口,甚至形成連鎖反應,導致多段城牆連續塌陷。


    而城牆的倒塌,則濺起了大量的煙塵,令人觀察不了其內部的模樣,而另一邊,高端戰力的廝殺也到了最後,在諸子以及郭嘉的幾次幹涉下,黑衣衛以九人死亡的代價,殺了梓潼城的大半高端戰力。


    第二天,秦國的官員匆匆而至,帶來了大量的物資,接收梓潼郡各地。


    而與此同時,秦宮之中,蘇靖和袁易霖對坐,此刻蘇靖低聲細語勸說著袁易霖,而蘇靖並不知道,姬希就在隔壁。


    對於姬希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其他世界中見到蘇靖。


    …


    感謝小魚幹,感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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